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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天涯第32部分阅读

    在虚空一抚,手指微动,风力渐渐变小,最后又安静了,寒冷被无形的屏障挡在外面,林晓筱现在反而彻底放松了,她自觉打不过,干脆破罐子破摔,说话也不那么小心翼翼。

    “你到底想要干嘛?叫我来这,就是为了说你这些伤心的往事,或者想要灭了我这个祸水?你现在已经看完了,没什么特别,我这人本来就这样,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要才艺没才艺,整个一三无产品,不过也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

    林晓筱很平静地说了出来,说完之后,都开始在心里佩服自己,“林晓筱啊林晓筱,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额~”白衣祭司一时语塞,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从没听哪个人会这么损自己,女人不都是会特别在意形象和名声?为何会有这么一个异类?

    他纵使能算到林晓筱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没见识过那样的生活,他不会明白女汉子是什么概念,林晓筱这已经算正常的了,形象神马的,都是浮云。

    白衣祭司偏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眼中浮起一丝探究之色,“你倒是很奇特!”这话似褒似贬,听不出多少情绪。

    “不关你事!”林晓筱冷冷地回答,这种冷静让她自己也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她自己,其实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也可以说最不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林晓筱骨子里就是个疯狂的人,在那个世界看不出多少,但是,在这里,她做过的疯事绝对不少,很多都是不计后果的,甚至可能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原来你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白衣祭司不怒反笑,淡淡地给了一个评价。

    林晓筱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又听见白衣祭司略有些嘶哑的声音。

    “我让宁缺去抵挡你,没想到你轻易破解了他的魔音,还因为冰霓而被他救了,最后,他不仅没有将你带回来,还不惜违抗我的命令,将我的精神浸染给破了,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你!从我看到你来到这个人世之后,就在想怎么将你带过来,可惜,我因为某些原因不会轻易下这座白塔,但那串手链给了我机会,有她的指引,你就一定会心存希望,找到回家的方法!”

    白衣祭司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好的林晓筱,故意停下了,似乎是要给她歇气的机会。

    林晓筱身体止不住颤抖,这串手链竟然是这个人的阴谋?她很自然地回想起那个干瘦老者,将这串手链送给自己时说过的话犹在耳边回响。

    “公子,你以后会用得到的!”

    她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双拳握得紧紧的,冷冷地盯着白衣祭司,迸出强烈的杀意,指甲刺破皮肤的痛,她也察觉不到,也忘记了,眼前之人,抬手间灰飞烟灭,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抵抗的,但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她说的话都是骗我的?还是说,我脑###现的人影全都是我的臆想?是因为你的精神浸染?”冰冷的话从她齿间蹦出来,带着她也发现的颤抖与不确定,夕颜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在小木屋的时候帮助过她,在她心烦的时候开解过她,所以,她才会去相信,可是,刚刚的话已经让她快要失去理智了。

    “不,她的话是真实的,她也是真实存在的!我用了小小的方法让她依附在你的水晶手链里!”白衣祭司摇摇头,淡淡道。

    “是吗?她最近的沉眠也是因为你!”林晓筱再次用上了陈述语气,直觉告诉她,应该是这样。

    “我只是让她睡了一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白衣祭司不看她,表情淡淡,好像这些都和他无关,不过确实和他没关系。

    林晓筱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并没有打消心头的顾虑和担忧,她很想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手段可以让灵魂存在于水晶里,又是怎样唤醒和沉睡这个灵魂,但是她没有傻乎乎地去追问这种问题,因为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就算得到了,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知道的太多是会惹麻烦的,但并不代表她没有其他问题。

    白衣祭司特意提到了宁缺,打的就是让她注意的主意,虽然,极度不想如他的意,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宁缺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着也得意思一下。

    “我想知道宁缺怎么样了?”

    “你终于问了!”白衣祭司淡淡地笑了,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如果林晓筱不是以这种姿态见他,说不定还会犯花痴。

    “切,你不就是想让我问吗?”林晓筱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反应表示无语和鄙视。

    白衣祭司笑而不语,转身走了进去,林晓筱很自觉地跟上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水镜

    第一百三十三章水镜

    她跟在白衣祭司身后,走上那段似水非水的甬道,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也许会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隐隐有些期待,同时还有令人恐惧的熟稔。

    不知道是习惯了黑夜中视物还是因为白衣祭司的存在,她站在甬道入口处,也没多少紧张,极目望去,还是只有几颗祖母绿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滋滋”

    极细的几声灯花爆裂后,光明从地底漫起,沿着衣裙爬上来,一点一点盈满眼睫,虚无的景物贴着光亮显现,似一幅晕开的水墨画。

    突然耀眼的光明,林晓筱猝不及防地抬手遮住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她睁开眼睛,疑惑地打量着亮如白昼的甬道,数十个青铜烛台,黄烛摇曳,顿时盖过了漫无边际的黑色,这时,惊艳取代了疑惑。

    青铜铸成半跪于地的宫人,手中托起一个莲花烛台,花瓣中央灌满了清澈的灯油,那燃起的火焰就如花芯,时不时发出毕啵的爆裂声。

    如果这些东西拿出去卖钱肯定会卖出天价吧?林晓筱眼睛成了一个泛着金光的钱币,如果不是白衣祭司在此,她说不定会冲上去把它带走。

    可是这么多灯同时亮了,谁点燃的呀?她疑惑地偏着头,却发现甬道里除了自己和白衣祭司,再无其他人影,也就是说,点燃这些灯的人是那个高深莫测的祭司。

    林晓筱低头不语,仔细回想刚刚的情形,发现他只是随手挥了一下,无声无息,不得不说,这很诡异,无形中,对他产生了更大的恐惧。

    他眼眸含笑,眼风扫过她的脸,双手背在身后,宽大的袖子带起一阵风,扫开挡在她脸颊的头发,林晓筱猛地抬起头,小跑着跟上他。

    约莫转了一刻钟的时间,在一扇门前停下,映着烛火,林晓筱特意看了一下,漆成暗红色的大门没有多少雕花修饰,但像是一幅水墨画,一轮孤月高悬,连绵的荷塘沐浴在月色下,唯有一朵莲昂扬独立,清冷中透出傲骨,只是用作门饰,感觉就有些怪异。

    大祭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想要看透她的心思,却什么也没说,随着吱呀一声,大门缓缓推开,房内的装饰简单到没有,一眼就能看过来。

    自房顶垂泻而下的白纱朦朦胧胧,白纱落下,一个云石砌成的圆台落入眼帘,林晓筱见怪不怪的走了进去,房间内一片通明,

    她的目光落在脚底下,不是大理石做的地板,而是用一块巨大的水晶镶嵌而成,浅黄|色的光芒使得没有灯的房间亮如朗月。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极力平复心情,才硬生生地将要说出口的话逼了回去,尼玛,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吧?她恨恨地眄了他一眼,故意用力跺了一下脚,除了脚有点疼,什么感觉都没有,白衣祭司像是没发现一样继续往前走。

    他走到那个巨型圆台前,对着林晓筱招了招手,随即指着台阶,嘶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内:“你可以在这面水镜里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林晓筱顺从地踏上圆台,定定地看着水面,水面上是有些阴沉的天空,还漂浮着几点铅灰色的云,她下意识地抬头,却发现头顶确实能看见蓝天白云。

    因为,屋穹是一块透明如玻璃的东西,她知道那是一块白玉,她曾经在一个玉石店里见过,价格高的令人咋舌,竟然有人用来作屋顶,真是奢侈,她颓败地低下头,暗骂道:“你这种败家的人就应该拖出去枪毙十分钟!”

    “这是为了方便夜观星象又何必大惊小怪!”白衣祭司看她怪异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一定对自己颇有微词,也不生气,理所当然地解释。

    “哦”

    林晓筱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在那面水镜上,顿时瞳孔收缩,明明没有感受到风,平静无波的水面竟然泛起了涟漪,水波剧烈地翻涌,一派光怪陆离的景象,乱石白沙,老树枯藤,如走马观花,一闪而没。

    刹那间,一团白光爆裂开来,似坠落的点点星光,溅起的水花如喷泉般绽开,又急速坠落,最终恢复平静,视野陡然大开。

    可见茫茫青山中,山花遍野,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头发凌乱得像一团草,趴在花丛中一动不动,小手扒开茂密的花丛,眼睛向外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的到来。

    林晓筱如遭雷劈,因为这个小女孩就是小时候的她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飞速变幻的水面,眼睛瞪的大大的,眉心紧皱,身体不停地发抖,下唇咬出了深深的齿印,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眼中流露出恐惧,却没有偏头的意思,她看得太认真,以至于没有发现白衣祭司脸上怪异的表情。

    他的水镜经历过人生百态,森罗万象,却从没遇到过这般激烈的动静,就好像有什么洪荒猛兽要破开封印,冲出来,虽然早就知道林晓筱不同寻常,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总会有特别的地方,但,刚刚那些景象还是让他感受到震撼。

    此时画面流转,那些过往如大江东去,只是一段极速奔走的流光,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从悬崖上摔落,下落过程遇到了一层迷雾,只是薄薄的一层,却隐住了她的身影。

    只有一瞬间,她在度出现,但她清楚地看到自己变了,脸庞变得稚嫩一些,衣裳也稍显宽大,最最特殊的地方,就是那串紫水晶手链已经不见了,这一下,林晓筱脸色彻底变了,即便是穿越时空,也不用出这种乌龙吧?

    她双手捂住脸,指尖带着的冰凉让她迷惘的思绪清晰了不少,却还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你想不想看看你的未来?”白衣祭司漠无表情地问道,眸中似是探究。

    林晓筱想也不想,脱口道:“不用了!”她才不想知道自己未来会发生什么,费尽心思想要改变的事情即便没有发生,也会以另一种形式出现,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那还不如保持一种神秘或者期待,终究要比那种无力感来得好。

    白衣祭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笑不语,白袖一挥,在水镜上拂过,接下来,水镜的中央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他端坐在一个软榻上,手放于两膝,像是在练功,双目紧闭,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神情安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林晓筱疑惑地看着他,下意识地问道:“宁缺怎么了?”

    白衣祭司微微抬头,对上她的眸子,眼中泛起笑意,蓦地笑出了声:“呵呵你想知道?”

    林晓筱闷闷地转过头,看着画面里那个温润的男子,身体动了动,镜头也随着她角度的变化而变化,她无比惊奇地惊呼出声:“太神奇了吧?就像装了一个360度旋转的摄像头!”

    “嗯?”白衣祭司面露疑惑,对她说出的名词感到好奇。

    林晓筱忙着关心宁缺,压根没听到他的疑问,头都没动一下,不多时,她就发现宁缺没有任何受罚的迹象,房间里各种设施都很齐全,温软的床榻,古韵十足的书桌,文房四宝摆得整整齐齐,暗红色的花梨木桌,摆着几个茶碗,还有一壶酒,这哪里是受了惩罚,根本就是享受生活嘛?

    她愤愤地想着,几步跳下圆台,然而刚走出几步,她又跑回去看,但水面上的景物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头顶的天空。

    她顿了顿,下唇咬得发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长吁一口气,低头看着白衣祭司,一边走下石阶,一边问道:“你是不是把他软禁起来了?我没看到房间有门啊?”

    “呵呵你观察力还不弱!”白衣祭司神色不变,淡然道。

    林晓筱很是奇怪:“为什么啊?他是你的弟子诶!”

    白衣祭司微怔了片刻,像是回忆起什么事情,脸色悠远,眼神温软,没有一丝肃杀之意:“因为我不喜欢有人违背我的命令,不论是谁!”但说出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林晓筱皱着眉头,好奇道:“要是这个人是玉子墨呢?他可是你妹妹的孩子!”

    “妹妹吗?”白衣祭司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温柔得仿佛是三月的春风,眼神中甚至还流露出痛苦。

    她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没想到他冷硬如坚果,也会表现出软弱的情绪,就像一个人一样会有七情六欲,林晓筱愣住了,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白衣祭司不是人呢?

    她对这种想法感到很吃惊,也很恐惧,因为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大大超过了人的界限,抬手间,就可以控制身周规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她只在小说里见过这样通天彻地的神迹。

    她小心地退开两步,那白色的衣袖在她眼里比任何武器都要可怕,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个人要是真想杀自己,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保持距离。

    然而,白衣祭司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彻底奔溃了。

    “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妹妹”像夜风吹来的一声叹息,落在她耳畔,登时凌乱了。

    她错愕地抬起头,发现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伤心一闪而没,那是怎样复杂的情愫,林晓筱忽然觉得,这个人可能喜欢他口中的妹妹,可是要真这样的话,不是###了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魅

    第一百三十四章魅

    “你想多了!”白衣祭司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连篇浮想,眼里的温柔不再,只是平静,可那样的平静却如同雪亮的剑光,林晓筱都感觉自己要凝固了,冷得打颤。

    “她不是我妹妹,只是我在路上捡的一个小姑娘,冰天雪地里,她就像一朵迎风盛开的花,明明冷得快死了,可是脸上还带着笑容。

    我在世间行走那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所以我把她带在身边,教她画画写字弹琴,我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从一个小不点长成漂亮的姑娘。

    她就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长成了苍天茂密的大树,可是,她却爱上了玉行涛,执意要嫁给他,可玉行涛的心里却不是她。

    我很不想她这样,所以我们的关系因此变得很僵,她在大火中死去,我有办法救她,但我却执意不肯出手,等着她说爱我,等到她彻底化成灰~”

    白衣祭司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似有怀念,声音低沉嘶哑,如梦如幻,在安静的大殿里,林晓筱听到自己鬼使神差的声音:“你到底活了多久了?”

    白衣祭司愣了愣,偏着头做思考状,半晌才道:“我也忘记了,很久很久了吧!”

    “额~”林晓筱不自觉地后退几步,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试探道:“那你到底是什么啊?”

    “呵呵~用你们的话来说叫做魅~从有记忆开始我就生活在白塔上!”白衣祭司此时像个毫不设防的孩子,丝毫不在意地将这些东西说了出来。

    “魅?”她看过这些东西,知道魅是什么,是已死之人的灵魂被放入了一个身体里,游离于生者与死者之间的存在,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相信,可是连穿越这种狗血的事情也发生了,她也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人说的话。

    更何况,魅的精神先于身体出现,两者磨合寡淡,精神不能十分精确地控制身体,协调能力天生欠缺,白衣祭司到底活了多长时间才可以做到抬手之间,强大的咒术就已经形成,甚至不会产生任何多余的动作。

    她想了想,只能选择相信他的话,他是一只活了很长时间的魅。

    白衣祭司笑了笑,点点头。

    林晓筱心里的恐惧却更加明显,如果一个人肆无忌惮地将他的秘密说出来,要么是特别相信你,要么就是对你生出必杀之意,只有真正死去的人才会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