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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天涯第28部分阅读

    常时刻发挥了很大作用。

    莫离沉思了片刻,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把实际情况说了出来,“现在已经到了极限,我用了各种办法也不能再延长时限~不出两日,城中所有的士兵都会失去战斗力!”犹豫的话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可奈何,饿得蜡黄的脸隐隐有了悲戚的意味,疲惫的眼眸里充满了悲哀,聪慧如她,又怎么不了解这座城的境况,城破之日,这些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单戈听着她的话,陷入了沉思。

    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单戈大惊,急忙跑出去,却看到穿着各色衣服的平民手中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堆在临时办事处门前,都是些大米和其他可以充饥的,细看之下,更加吃惊,这些人都曾是俘虏,李玄烨没有杀他们,只是放回去了,如今看来,此举解救城中数千名士兵于水火之中,虽然他们带过来的食物很少,但有这份心意的支持,所有人饿得有些无力的脸庞有了光泽,士气再度涨起。

    单戈眼睛有些湿润了,感激地看着来了又去的平民,低下了军人高傲的头颅,深深地鞠躬,在场的士兵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场面变得庄严肃穆,送粮的老百姓们也没有再停留,纷纷散去了。

    “莫离现在情况怎么样?”单戈看着她忙来忙去,计算他们捐的粮食能支撑多久,心中焦急不已,忍不住打断她的沉思,问出了心中最急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莫离苦涩地笑了笑,比出一个手指,意思是能再多撑一天,那些人也已经尽力了,文瑞把收上来的粮食毁了一大半,他们家里的存粮也不多,省下来的都捐出来助他们守城,全城有五千多人要吃饭,哪怕只是一碗粥也不是个小数目。

    一个车队在西凉国境内缓缓行驶,一个裹着贴身软甲,脸都被遮住了大半的将军从容指挥车队前行,三个士兵并排走着,尽量将队伍缩短,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眼睛小心观望着四周,似乎在防备着暗中的敌人,有一部分人手臂肩膀都裹上了白布,隐隐有鲜红的血迹渗出,看样子已经遭过伏击了,队伍中间有一辆囚车,正是燕国俘将文瑞,表情有些狰狞,看着押送自己的士兵,眼中有嘲讽的笑意。后方有几辆黑色的马车,盖着墨色的帆布,车轮在坚实的地上滚过,留下一个浅浅的车辙印,像是运着很重的东西。

    谁也没发现不远处的山林中有同样的一个队伍,穿梭在密林里,虽然速度稍显缓慢,但没有人力阻拦,且随行之人都不是简单的士兵,是经过李玄烨精心调教的精兵,战斗力不同一般,不多日就穿过了那片连绵的山脉,绕开了守在平州外围的守军。

    李玄烨留了一个替身在车队里,连文瑞都留在那里,按照以前小心缜密的性格,他不会如此冒险,但经历了某些事情,他心中的格局再次被放大,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兵分三路,一路很早就暗中去了清玄宫,一路在明处,接受各种响马山贼的攻击,但他相信那些人的目的只是为了拖慢行进的速度,只要晚几天,平州就没办法守好,并不太担心伤亡,也不担心文瑞会被救走或者被杀死;第三路就是他自己带着,避开耳目,只要进了燕京,玉子墨所有的计策都没办法施展,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没有人察觉到他的意图。

    夜色渐浓,冬天早已来临,燕国处于北方地区,温度更是低,虽然没有下雪,但平州缺粮少水,士兵们吃不饱,抵御寒冷的能力下降不少,尤其是夜间,肚子饿的时候容易犯困,守卫最是薄弱,即便是强打起精神巡逻,也无法长时间支持。

    一个黑影从墙角一跃而上,足尖在墙面轻点,几个起掠,像夜行的蝙蝠。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黑影立即贴在墙上,双手击出一股黏劲的气流,紧紧地将他黏在墙上,不会掉下去也不会弄出声音,使他看起来就像蜘蛛侠。

    “谁?”一个士兵戒备地转过头,看着墨色的夜幕,疲惫的眼睛四处搜寻着声音的源头,却一无所获。

    “你是不是饿晕了,出现幻觉了!这里哪有人啊?”一个不满的声音斥责着同伴,咕哝两句又没力气了。

    “也许是吧!”另外一个略带歉疚的声音响起,二人在城墙之上粗略地扫过,慢慢走远了。

    黑影再度出现,轻轻地落在城墙上,如鬼魅一般朝一个尚亮着灯的房间飞过去,落在屋顶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小心地掀开一块瓦片,看着正在伏案疾书的人,确认无误之后,轻巧地发出掌风推开靠后院的一扇窗,让人误以为是风吹开的。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单戈察觉到什么,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那扇窗子出神,平静的思绪变得凌乱,想起了很多人和事,到最后却只能想起莫离和林晓筱,也许,死后只有这两个人会记得自己吧!想到这里,心情反而平静下来,坦荡地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人活着最可怕的事不是等待死亡的到来,而是从没有活过,没有人会记得你,那样无边无际的孤独才最可怕。

    “你竟然能察觉到我的存在,看来也不简单!”黑影从窗户间跳进来,像只灵活的猫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身体裹在夜行衣中,连头发都裹得很细致,露在外面的眼睛分明可以看出戏谑的笑意,似乎眼前的人是个逃不出手掌心的玩具。

    单戈脸色平静,直视他的眼睛,笑而不语。

    也许被那样淡漠似有深意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黑衣人不再多说,手中长剑应声而出,一道雪亮的光,比清冷的月光都要冷,剑尖的寒意似乎实质化了,离单戈还有几寸距离,他就能感觉到刺骨的凉意,温热的身体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转动手中的银枪,一个格挡,挑开长剑,发出“铮”的一声颤音,余音荡漾在宅院中,安静的夜晚被打破了,第一个冲过来的莫离看着从房间打到院子的两人,惊呼一声,根本没办法帮上忙。

    闻风而来的林副将看着被压着打的单戈,咬咬牙,抽出朴刀,冲入厮杀之中。他不适合做帅才,从一开始就明白这点所在,所以才会将守城的重任全权交到单戈手里,单戈如果现在死了,那这座城便不攻自破,即使是拼着丧命的代价也不能让单戈就这么死去。

    听到声响的巡逻士兵都跑过来了,原本饿得有些发晕的他们此刻纷纷抽出兵器冲向黑衣人,莫离大喝一声,制止了他们,这样的战斗他们上去除了多送几条命根本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反而会加剧实力的降低。不管怎样,都不能在单戈倒下去前失去理智,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莫离强迫自己冷静,却根本做不到,看着单戈一直处于下风,一颗心悬得老高,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破~”黑衣人清叱一声,手腕灵动,剑光翻飞,那一柄细而长的剑不知何时脱手,以一种诡异的曲线扑向实力稍弱的林副将。

    林副将很自然地劈出朴刀,重重地砸在剑身上,顿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不觉后退数步,黑衣人飞身跃上半空,轻巧地拿回剑,身体在半空拧转方向,脚尖看似轻轻点在他身上,却有如泰山压顶一般,膝盖承受不了重压,弯了下去,单戈怒吼着冲向他,银枪冷冽,比起和林晓筱对战,他的枪法又有精进,林副将被黑衣人一拳击中,跌出一丈远,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黑衣人足尖轻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单戈,他闷哼一声,退出几步,手腕翻转,长枪触地,划出一个深而长的痕迹,才勉强停下脚步,尚未站稳,黑衣人的长剑携雷霆之势直击他的心口,多年征战沙场带给他超乎常人的直觉,就地一扭,剑锋划过他的左臂,一串血珠洒落,正暗自庆幸直觉救了他一命,那道剑光却像长了眼睛一般,生生转了个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直扑面门,单戈惊愕不已,右臂已伤,连抬起枪的利器的力气也没有了,剑尖却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雪落无声

    第一百一十九章雪落无声(求订阅)

    莫离发出惨烈的惊呼,冲了过去,想要替他挡住这一剑,谁也没想到,比剑锋更快到达的是一片鱼鳞,薄而软的鳞片定在剑锋前,使它再难前进半分,变化发生在电光火石见,黑衣人盯着那片鱼鳞微微出神,身形一滞,片刻间,单戈趁机逃开了。

    莫离看着突然发生的变化,原本绝望的心再度恢复了活力,抑制不住的一股暖意充满了她疲惫的双眼,欣喜地叫道:“宵风~”说着跑过去扶起遍体鳞伤的单戈,看着如地狱修罗的黑衣人,忍不住窃喜,不觉抓紧了身边的单戈,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他,单戈也是怀着绝处逢生的激动,不管现在是多么严肃紧张的场面,一把将莫离抱进怀中。

    所有围过来的士兵见到这一幕,严阵以待的紧张神色顿时放松了,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林副将在一干人的照顾下,悠然醒转过来,见到相拥的单戈和莫离,饱经风霜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眼里竟泛起了泪花,只要这座城不失守,他就能衣锦还乡,都有几年没见过家人了,再坚如磐石的硬汉子也会在家的温暖中软下心来,当初一起参军的人所剩无几,连一直针锋相对的王副将也捐躯沙场,自己还活着是多么幸运,又是多么悲哀。

    黑衣人抬眼定定地看着不知何时到来的宵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亮如妖魔的光逐渐暗淡,似乎不愿意见到他,强行扭开头,避开宵风探究的目光,身形忽动,如一道黑色的魅影直扑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单戈,毫无防备的他察觉到强烈的杀气,却没有办法躲开雷霆一击,只是微笑着闭上眼睛,将莫离紧紧地护在怀里,背对着那惊天一剑。

    宵风手指微动,再度弹出一片鱼鳞,自己也轻身掠向刻意逃避自己的黑衣人,冰冷的脸上浮起一丝疑惑,手中千鳞悉数发出,像排列整齐的士兵,封锁了单戈背后的空门,黑影手中清冷的长剑映射出寒冽的光,几个回旋,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挑开了所有的千鳞。

    宵风心头的熟悉感愈发强烈,蓦地出声,“无滥~”表情变了又变,惊喜,诧异,不解。

    黑衣人握着长剑的手一阵发颤,猛地停住身形,双眸低垂,眼中细而亮的光芒如同寒风中的烛火,忽明忽暗,最终熄灭了。不再试图刺杀单戈,朝着另一个方向迅速离去。

    宵风看着急速离去的无滥,终究没有跟上去,知道那抹黑影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才收回目光,眼中的落寞尽收眼底,还是那个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平淡眼神。

    扫视一圈,最终走向伤得最重的林副将,顺手扔了一瓶自制的疗伤药给从惊异中回过神的单戈。

    那些围在林副将身边的士兵,如临大敌一般后退两步,戒备地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宵风,他呆愣了好一会,突然明白了,朗声道:“我没恶意的!只是想看看他的伤势!”

    单戈也明白过来他们的戒备因何而来,极力提高自己的声音,确保所有人都能听清,“他是碧落公子的好友,是来帮我们的!”

    那些紧张的士兵们松了口气,在紧绷的弦松开的瞬间瘫软在地,本来就饿得没什么力气,强打起精神保持高度戒备,如今没有了危险,精神力也抵不过饥饿带来的无力。

    宵风手指轻轻搭上林副将的手腕,一股精纯的暖流缓缓注入他的体内,冰冷的身体渐渐转暖,那一拳带来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只是断了两根肋骨,之后好好休息也就没什么大碍。宵风将他的伤势情况说了,就让人抬他去休息了。

    “明天就可以开放城门了,拨下来的物资很快就会到了!李玄烨应该已经到了燕京,伺机围攻的军队也要撤走了!你们多撑了五天,终于可以放心了!”宵风疲惫地说着他查到的情报,单戈听完他的话,一直高悬的心终于尘埃落定,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脸上传来一阵凉意,宵风伸手一摸,竟然是融化的雪水,出神地看着落在指尖转瞬即化的雪,嘴角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的光像是最亮的星星,夺人眼球,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漆黑如墨的夜幕如魔术师的口袋,亮白的雪花不停地洒落,不多时,地面上铺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掩盖了战斗后的狼藉。雪落无声,静静地洗去了一切罪恶,也净化浸染铅华的心,再度升起无限的生机。

    这场积蓄已久的雪终于落下来,真正的冬天来了,那春天还会远吗?宵风站在纷纷扬扬的飘雪中,抬头看着深邃无垠的天幕,缓缓闭上眼睛,感受天地间扑面而来的纯净气息,修长的身影像月光下的竹子,温柔得仿佛会发光。

    玉子墨站在窗前,窗外白雪茫茫,凉意逼人。他却毫无察觉,看着雪地里跑来跑去的娇小身影一阵出神,月白色的长裙与雪浑然一体,只有飘扬的黑发在风中凌乱起舞,时不时有欢快的笑声传来,他冰冷的眉眼也染上了温暖的笑意,喃喃自语道:“李玄烨已经到了燕京,平州攻不下,你是不是也要离开了?”若是林晓筱注意得到他,会发现他寂寞的眼睛充满了浓浓的落寞。

    “太子殿下,皇上传旨让您过去用晚膳,还说要带上林姑娘!”一个头发略带白雪的公公打破了他的遐思,声音不复尖锐,显得有些沧桑,却有不容置疑的气势,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太监能在多年的宫斗中熬成现在的地位与威望,靠的不仅仅是主子,还有智慧,所以不管明里暗里,对这样一位存在都会保持敬意。

    玉子墨也不会刻意表现出尊敬,微微点头示意,眼眸恢复了清冷,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只是在提起林晓筱的时候,眸子里有难以察觉的杀意,只是他隐藏得很好。

    父皇你终于忍不住要对她下手了吗?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玉子墨看向玩累了朝自己走来的林晓筱,眼角不自觉###,似有深意地笑了。

    第一百二十章 形象理论

    第一百二十章形象理论(求订阅)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守着我的,我要做的事还没做好,绝对不会寻死!”林晓筱一大早就被玉子墨揪出来了,把他书房里所有能玩的东西都玩遍了,甚至还堆了个大雪人,可是还是觉得无聊至极,自那日知道白塔之上的祭司,整个人都处于无精打采的状态,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虽然知道玉子墨是担心自己,可以看到他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神就浑身不舒服,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玉子墨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别开头不看她,表示不想听,林晓筱无视他无声的抗议,自顾自地说起了这个故事。

    “阿狸花了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卡车苹果送给桃子,他说:‘桃子,你看我给你买了好多苹果,你喜不喜欢?’桃子只是平淡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阿里又说,“桃子,这是我花了所有的积蓄给你买的,你怎么不会感动呢?”桃子说:“我喜欢的是梨子,你买再多的苹果给我也没用啊!”你看我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你为我做再多也不会感动!”

    “不要再说了!”玉子墨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林晓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眼中受伤的神色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有些不忍和愧疚,但咬咬牙,继续说了下去,“就算你把你的世界奉上,我也不会感动,因为我不喜欢你~而且你喜欢我也许只是错觉,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知道!你不要再说了!”玉子墨怒喝一声,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悲哀,是的,悲哀,在别人眼里他是天之骄子,是万众瞩目的储君,可是,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些,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火,火舌疯狂地肆略着周围的一切,这个少年纯粹的心也在那一场大火中焚烧殆尽,亲眼看着至爱之人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淹没了他清亮的眸子,从此,行走在黑白交织的世界里,对一切都是淡漠疏离的姿态,可是,当遇到了林晓筱那一刻,没来由地觉得世界亮了,只是,那种幸福不属于他,他也不敢想象。

    林晓筱猛地退后两步,脸色苍白,他身上的悲伤太强烈了,可以让一个人窒息,心脏一阵紧缩,看着他神色变幻,痛苦,悲伤,愤怒,绝望,最后全都化为平静,带着凄楚的意味,林晓筱突然觉得他很可怜,眼底抹上了悲悯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