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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缠宠,萌妃十三第47部分阅读

的馒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玖兰戚祈看兔子司那被傻吓的白痴模样,愉悦地勾了勾嘴唇,讽刺一笑,便转向车座上的纸包,眸光黯了黯,伸出保养修宜的长指,漫不经心地摊开纸包,纸包被剥开后,看看那腌制过的颗颗饱满,透着红透汁液的蜜枣。

    一时竟真觉得有了食欲,便矜贵地拿一颗缓缓含在嘴里。

    顿时,一股十分刺激的味道,令他口中唾液极速分泌,缓解了那股从坐船至此刻都一直难受到欲反胃的感觉。

    感觉晕般的症状好了许多,他摩挲着另一颗蜜枣,看了虞子婴一眼,他知道她从不爱吃零嘴,或者说她吃东西一向不挑,他选着吃的她都吃,他不爱吃的她也吃,一路上更不见得她哪里拿出过这些东西,莫非是之前……特地去采买的?

    她既是不吃,偏又特意去买……看来是被她看穿了。

    “倒是听闻过这咸阳酸甜蜜枣的滋味妙不可言,玄师大人,你可要试一试?”

    难得听到玖兰戚祈的主动邀请,虞子婴暗道,想必是怀柔政策奏效了,于是她亦不拒绝,顺他意道:“好。”

    说完,便探身上前准备自取一颗,却不料,两根映着阳光,几乎透明的手指捻着一颗蜜枣,先一步凑近她嘴瓣,接着指尖巧妙一翘,便直接喂进了她嘴里。

    虞子婴张嘴含住,一时由于有些不适应那种强酸甜度,不由得皱起眉毛,已取下面具,那巴掌大的雪颜皱成一个小老头儿似的。

    看虞子婴那极度不适的真实表情,玖兰戚祈就像发现一件新奇的玩具一般,眸光濯濯,低吟如磨盘轻调水声地笑了起来:“呵呵~大人,可好吃?”

    虞子婴当即鼓起腮帮子,乌黑大眼圆辘辘,像一只塞满红豆的雪团子,她含着酸甜蜜枣不吞,转身抢过兔子司刚捡起咬上一口的馒头,不顾方位便狠狠地咬了一口,嚼了嚼,等嘴里的那犯腻犯酸的味道冲散些,才恨恨道:“不、不喜欢,一点也不。”

    哎?兔子司看看自己重要的馒头被虞子婴抢走,看她一口一口地嚼着,顿时泫然欲泣。

    ——那是我的……

    而玖兰戚祈看虞子婴那不讲究的举动,那一片刚转好的明媚心情顿时由晴转阴,他掸了撞袖角,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莫非,是那沾了别人口水的馒头才会特别好吃些?”

    虞子婴等终于感觉好受些,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真想知道,我让司在馒头上吞几口唾沫,你试试?”

    玖兰戚祈闻言一愣,一想到她说的那副场景,本就不适的肠胃,现在更是忍不住反胃呃呕了一声。

    而兔子司则盯着虞子婴,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这也太、太恶心了吧!

    虞子婴抿了抿嘴角,黑瞳闪出一道整蛊的神彩,敢看她笑话,她就敢恶心死他们!

    ——

    他们白日加紧赶车,晚上则停靠路旁歇息,就按这样不紧不慢地行程过了三日,终于来到了湘西地界的“呼鄂城”。

    “呼鄂城”是湘西的一个小小镇,虽说是镇,但实际却只像一个人口稍多的村子般规模大小,原本这“呼鄂城”是属于瑛皇国的属地,但由于此处临近湘西异域地界不易管理,又过于贫脊弱小,但将其割给了一名建下功劳的项城主。

    一到湘西地界,虞子婴就能感到一股无处不在的压抑感。

    没错,就是异域人对中原人的敌视。

    那种虎视眈眈,带着深沉的恶意。

    到了“呼鄂城”碑界处,牛子便有些坐立不安,甚至曾吱吱唔唔地劝道:虽不知道你们想进异域地界做什么,但最好便是不要在那里过夜,宁愿睡着野外,也不要在镇里过夜。

    虞子婴相信他不是在威言耸听,便言先将车赶进城,再作打算,一路过来,没有任何人阻拦,更没有什么士兵守城,“呼鄂城”仿佛就像是一张张开血盆大口的虎|岤,等着他们主动入腹。

    入城后,虞子婴即使不需特地去留意,就能听到街道上陆陆续续传来的流言碎语。

    “喂,你听说没有……咱们异域的猀华大人被那群中原狗抓走了?”

    “谁啊?竟能抓到猀华大人?”

    “除了那可恶的景帝,还有谁?”

    ——

    “喂,今晚的篝火大会,你来不来?”

    “哼,难得这次干了一大票,抓了那么多的中原狗,咱们自然去看看,该怎么慢慢玩!”

    ——

    “嘿嘿,我听说今晚咱们那妖媚祸主的俗媚妖医将要出来表演一番,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哎?俗媚妖医?!是那个……”

    “没错,就是那个……”

    ——

    听到此处,虞子婴面目一滞,突喊停下来,牛子撩起帘子,一张长期日晒雨淋的黝黑面庞透着几分紧张:“小,小姐,怎么了?”

    她沉吟半晌,道:“呼鄂城是不是今晚会举行一场什么篝火大会?”

    牛子想了想,恍然道:“对啊,是今晚,每月的二十六,便会举行一次,不过……”他带着一种戚戚然,垂下眼道:“小小姐,您还是不要去看了,那、那个不适合您看的,太、太污眼了……”

    “天婴道人,别忘了你陪我来异域是为了做什么的。”玖兰戚祈瞧虞子婴执着于一个什么篝火大会,不凉不热地道了一句。

    他一旦不高兴了,便是直接唤虞子婴的道号,若是高兴才会带着一种戏谑表情,唤她一声玄师大人。

    “该你找到的,必会找到,都走到这一步了,又何必急于一时。”虞子婴眼中有事,凝望着一处空气,回答不假思索,从心而发则显得十分冷清。

    这于以往她对玖兰戚祈的纵容与收敛态度不同,此刻的她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内,一面是孤冷如她,其余的一切都屏蔽掉外。

    这样的她很寡情,但……亦很特别。

    玖兰戚祈见惯了她的一味虚假“顺从”,难得见到如此性格的一面,倒是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究竟是什么动摇了她的心防,令她暴露了真实?

    “就你多事。”玖兰戚祈姿态娴雅如端茶茗香的山士,抵靠在窗棂间随意摆了摆手。

    这便是应允了,虽然虞子婴并不需要他的应允,但看他如此轻易罢手,面显倒是有几分意外。

    但心中却是一点也不意外。

    疑心重的人要如何令他别人轻信呢?

    那自然是当他们紧紧地抓住另一个人的弱点,知道她再怎么蹦哒都无法逃出他的五指山,如果还能拥有她全部的恋慕之时,他便会不自觉地对其放任一部分他的信任。

    你想,对于一个时时需要提防,令人看不清也捉摸不透的人,要怎么信任呢?

    既然他想握住她的弱点,那她不妨就替他创造一个“弱点”来。

    第三十九章 广场之上遭遇熟人

    虞子婴在将兔子司留在身边时,自是一番想法,据闻男女之间好感度刷到了一定程度,便需要下一猛剂名为“嫉妒”的眼药,才下突破某一道(友人之上恋人未满)界限,朝着更高层次进发。

    她本以为拿来充数,功效多用的兔子司能够担当此任,但一路长途而来,显然玖兰戚祈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过。

    也对,对于各方面都相差太多的对手,并且看似一根指手就能捏死的弱,怎么能激发对方的威机感,继而引起对手的胜负欲呢?

    所以她打算重觅一个“假想敌”给他,再说时值三年后再次从别人嘴里听到“俗媚妖医”这个人时,她亦感到有些意外,倒不是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而是她若记忆未出差错,舞乐当初好像是一直跟着青衣侯身边的吧,眼下怎么跑到跟朝渊敌对的异域地界来了。

    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他投靠了异域某个权贵,最后却将别人干掉,导致落了个妖媚惑主的名头。

    “你要去哪里?我……我也能去吗?”兔子司软墨眼眸,丝丝怯怯地瞥了一眼散发着无形气势笼罩着他的玖兰戚祈,哀声轻轻地扯了扯虞子婴的衣袖一角。

    “不方便。”

    虞子婴想了想,便回答道。

    简单三个字,令兔子司脸色一白,也令玖兰戚祈若有所思。

    不方便?究竟是不方便带着人,还是不方便……她与什么人私下会面?

    “我会很安静的,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事情……”兔子司袖云轻拂如湖水薄烟碧光,撩起了幕蓠,眉似弯月两汪,轻颤睫羽,柔软如桃色韶光怜意哀哀,好不我见犹伶。

    兔子司的五官偏柔,气质亦是似水而出的阴柔,楚楚婀娜,倒是比许多精致漂亮的女子更像女子,亦更美貌纤弱,若在他面前是一名男子,被他如此哀求需要,想必连骨头都会酥掉一半。

    可惜,在他面前是一个比他容颜亦不遑多让的冰雪之姿,冰肌仙骨的少女。

    “你去了,便是妨碍。”当虞子婴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一般说话都很直接,也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让车把势先找一间客栈,你今夜先跟……戚祈一块儿休息一下。”

    喊他名字的时候,虞子婴顿了一下,瞥了他一眼,方轻吟而舒缓念出。

    玖兰戚祈眸光一倏,侧过脸,定定地盯着她的面目。

    虞子婴抬眸,与他四目相视,没有心虚羞赧难为情的神情,有的永远是那般一本正经的认真。

    就像是——会很郑重地在对待他,绝不容有丝毫懈怠。

    这般想着,玖兰戚祈一双紫罗兰眼瞳泛一圈圈桃色粼粼,优美薄唇浅抿,似笑非笑,如勾起一道戏谑的弧度。

    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被虞子婴一句话打击得披满灰暗情绪的兔子司,黯下一双星眸,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道:“婴,那你什么才会回来?我等你一起睡……”

    “你先睡,等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听她像哄小孩子那样对待司的样子,玖兰戚祈修长手指透出黑色斗篷,勾起一截窗帘,突然道:“这呼鄂镇听闻前一段时间曾被外界称作为一座‘狂欢城’,城中凡是中原籍,或无归属的居民(国灭逃逸外地之人)皆会被进行一次‘篝火节’,如今整座城的居民全部都是异域人……”他特意拖延语调顿了一下,才道:“你猜,他们是被做了什么呢?”

    虞子婴一怔,倒是没想到他会特意跟她说这些,细微领悟一下,这算是……善意的提醒?

    “我明白了。”虞子婴颔首,接着又道了一句谢。

    这要是按他以往的脾性,哪里会关心别人的死活,更别说会特意嘱咐这么一番饱含深意的话了,此次他拐弯抹脚地点明“篝火节”的沟沟壑壑,想必多少是对她上了心。

    但依旧太少了……

    玖兰戚祈无动于衷,目视一处,像是很认真地观察着窗外一景一物,一房一铺,根本就没有回应她,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她的谢,还是没听到。

    ——

    马车缓缓行驶到一间工灰檐蓝布幡客栈前,这间客栈的掌柜跟牛子认识,他以往带客基本上都来这间店,既能得到优惠,也能得到一定保障,毕竟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有熟人罩着到底安心些,他吁停靠在车帘外,低声道:“小姐,客栈到了。”

    虞子婴的声音从内透出:“嗯。”

    他们几人下车后,牛子便将马车停在马既内,让店小二喂饱马,便匆匆神色警惕地朝他们跑过去:“小姐,我、我刚才好像瞧着有人在暗中鬼祟地偷看,咱们还是……”

    “牛子,这篝火节是一个月一次是吗?”虞子婴仰头,看着他问道。

    牛子稍微躬下身子,尽量与她平视,连连点头:“的确,是一月一次。”

    “那么在其余时间内,这座城的异域人会无缘无故地袭击过往的旅商吗?”

    牛子想了想,挠了挠粗红脖子,茫然地摇头:“这倒没有……”

    “天快黑了,野外倒不一定比城中安全,我们只歇息一夜,明日一早便走。”

    ——

    夜幕降临,呼颚城夜间气温骤降,安排好玖兰戚祈与兔子司,虞子婴整理一下,便独自一人出门了,她想一探究竟这异域在这呼鄂城搞什么鬼。

    从牛子那里打听出来,一般“篝火节”是安排在呼颚需的镇中心广场处,她一出客栈门口,除了客栈门梁上悬吊着两盏忽闪忽现的火灯笼外,便看到四周漆黑一片,一条街死寂得渗人。

    淡淡的雾霭弥漫,虞子婴看着黑到尽头的街道,神色如常,启步而行,她能“听”到这条街道上的每一间房内静得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也就是说几乎全城搬空了。

    白日那些人都去哪里了?

    虞子婴已经猜到了。

    越过幢幢高矮迭起的房屋,穿过道道圆弧白石高拱门,她终于看到远处那幽暗的天空映出一片火红色彩,跃空而起的焰火光彩夺目,时而像是一只凤凰冲破云霄,时而像是一层火红的薄暮四散开来,时而如同闪烁的夕阳照向大地的最后一缕阳光,久久的凝结在空中。

    ——毫无疑问,那位置正是镇中央广场。

    她步履若羽般轻柔,脚尖轻垫一跃,便咻一下高高盈入月中,已至高空……她如暗夜精灵般不知不觉地朝着人满挤患的位置前进,直到确切地看到那熊熊火苗蹿上天空的赤眼星光。

    围在广场之上,有一群打扮得怪异,露腿坦胸,面绘彩腾的人鬼哭鬼叫,他们披着一件五彩斑斓的破烂披风,围着那架得几米高度的篝火,嘴里碎碎絮絮地念着一些怪异的生僻字词,左晃右摆,跳着一种类似祭祀类的夸张舞蹈。

    “岑铃铃~”

    横坚切切圆巨木搭成的篝火上端,竖着十几根木柱,而木柱上则是绑着十数人,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虞子婴仍旧一眼便认出那是——瑛皇国的士兵将领。

    瑛皇国本就是离得异域最近的一个国家,三年前异域处于散盘如沙,在被有被惰皇统冶的时候,少数民族大多被各方诸侯欺辱奔走方安置,而湘西这一带则是比较集中,相对来说比较安稳,少数民族与中原人双方尚处于一种维妙的表面和平,但私底仍旧汹涌。

    但自从惰一步一步收拢,逐步变成了他们的顶梁支柱,如今湘西一带尤其猖狂,气焰一度涨猛,如今三年已逝,连表面的和平都维持不住了。

    想来这种情况下,第一时间遭殃的自是这些临境边防的瑛皇守将们了。

    “岑铃铃~”

    一声清脆铁环撞击的声响,广场数步石阶之上出现一名瘦小,干枯,步履蹒跚的身影。

    “同胞们,感谢你们特地来参加这一次的篝火节,这次……你们打算怎么玩呢?”

    像石刮铁器的刺耳声音,苍老而晦涩,只见一名将一头白发绑成一缕缕蜈蚣辫子的老者,佝偻着驮背,拄着一根铜杖,咧开一嘴黄牙,那干裂、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的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笑嘻嘻道。

    “哈哈哈——听龚老的!”

    “对对!火烤的、油炸的,反正由龚老拿主意,都行!”

    广场上聚满了各色披着一件件黑色斗篷的人,他们虽然都故意遮掩着面目,但从声音上来猜测,无论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他们就像某种邪教的教众,挥臂呐喊,对眼前的篝火节带着一种变态的亢奋与激动。

    那名老得快一只脚迈进棺材的老者看来很得高望众,他笑眯起一双咪咪眼,按了按手道:

    “哈哈哈,大伙儿安静一下,这次可不能光听老夫的了,这次老夫特意请来一名观众,咱们还是听听第一次来咱们城中玩乐的医妖阁人怎么说吧,哈哈……”

    他拍了拍手掌,停下了篝火前舞动的影影卓卓,他再一扬臂,只见火光忽地大炙,将整片黑暗的大地一下映红,从龚老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首先是一截阴影铺出,慢慢从里面破雾抬出一顶如飘如飞的软轿出来。

    四个黑衣劲装的男子抬着一顶红纱掩映的轿子放于地面,妖娆的火红色薄纱悠悠扬扬,极尽神秘与魅惑,在那撩人的薄纱之后,一个斜卧线条起伏诱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风起,一片妍丽的薄纱散开两边,但见一道身影躺在轿中,他眉目散漫无匹,微扬的尖细下颌,优美颀长的脖颈,如削如磨的如玉肩膀,从下颌至那凹陷的蛮细腰身形成一个完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