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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闹蜂忙宣和春第56部分阅读

    得遇到一座县城,还不多停留几日,以便多挣点钱继续上路。”

    说话间,举人们都收拾差不多了,罗望京走到马车边,望了望时穿身上的狐裘,o了o身上的鹤氅,歉意地拱拱手:“也是啊,这位xiǎo娘子全靠嘌唱挣出旅费,但她们见识有限,所会的玩意并不多。咱这些举人一遍听过之后,如果再听不到新鲜玩意,打赏就少了。跟着我们走下去,她的收入只会越来越少,不如在县城多呆几天,等下一拨举子到达后,再随他们上路。

    大郎,我们上路吧,前面的路还远着呢,类似的嘌唱nv啊总会有的,大郎要听说书,路上我们再捡一个嘌唱的xiǎo娘子也行……噢,大郎,你冷不冷,要不,你我换一换外衣?其实我自己带了衣物,身上有没有这件鹤氅都无所谓。”

    时穿摆手:“算了,一件衣服而已,走吧,咱们上路了。”

    一声招呼,马车启动,刘旭刘亚之这才找见机会,赶紧上前亲热的打招呼:“承信郎,你拜托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家人办了,你放心,我刘半城在沭阳没有做不到的。等人搜集好了之后,我把你留下的战马一起送回你家,绝无差错。”

    刘旭说话声音很大,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与时穿的亲密,时穿出一个笑脸,招呼:“亚之兄,同行如何?”

    “好啊好啊——”,刘旭顺水推舟。

    很好,很强大——刘旭不找别人找时穿,一个举人老爷如此刻意炫耀与渲染与时穿的亲近,等于确定了时穿海州第一大将的地位。这正是时穿所要的。

    于是,清晨的阳光下,时穿带着一众举人随大队出了沭阳县城,迤逦前行。渐渐的,队伍形成了几个团伙,而时穿所在的这个团伙是最大的,也是最当先的。这中间既有一种无形尊重的意味,也有一些举人们的si心——落后的那些举人们当然期望时穿开路之后,自己跟在后面一路轻松。

    在路上,获得火yào新配方后的凌氏兄弟需要时间多加练习,以熟悉新火yào的燃烧速度、爆炸威力、投掷技巧等等。这关系着今后凌氏家族的发展,所以凌氏兄弟不惜血本了,一路上,一旦发现路边鬼鬼祟祟的家伙,兄弟俩二话不说,上前就扔出一个瓷瓶……

    新式火yào的爆炸力让这凌氏兄弟暗呼值得,在这一路上,如果两兄弟对火yào有疑问,时穿也毫无保留的给予指引。就这样,十数日后,这群人终于有惊无险的抵达了下邳。

    进入朝廷的驿馆后,这段日子以来被隔绝的信息如cháo水般涌入:这场大风雪削弱了叛匪的活动力,而朝廷的赈济措施很及时,大多数流民被朝廷几个馒头吸引走,教匪失去潜在兵源后,被童贯迎头痛击,匪首高老爷阵亡,余众散入乡间,童贯一边加紧剿灭,一边向朝廷表功。

    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叛,就这样,没掀起什么大的lànghuā就泯灭了。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依然在涌动。

    “可算是安定了”,驿馆里的黄煜甩了甩邸报,一声长叹:“这一路走来,途中每个山岗都有个盗匪盘踞,每处沟壑都有流民游dàng,真是……唉,你说这天气也怪怪的,十一月的天气,气候越来越冷。”

    “你说对了”,时穿y沉着脸,神情很懊恼:“这场寒流真是蹊跷,刚才去码头打听的人说,dong庭湖上已经结了薄冰。另外,黄河北支流断流了,所以运河上船只稀少,即使有船夫也担心再往北去,运河会结冰,把船冻在河面上。”

    “这不可能,dong庭湖还在我们南面,现在才是十一月,dong庭湖怎么可能结冰呢?”

    “是y历十一月——已经快‘入腊(进入腊月)’了,现在寒流一场接着一场,天气只会越来越冷,诸位,我们还打算继续前行吗?”

    黄煜沉y着看着时穿:“这个季节是转运年货的季节,我家肯定有货船停在下邳码头上,即使别人找不到船……说不得,这时候,耽误运货就耽误了吧,大郎,我们走运河,船只由我来负责”

    时穿手抖了一下,点头:“那么,好吧,我们就走运河。”

    第222章 特殊的售后服务

    第222章 特殊的售后服务

    第222章 特殊的售后服务

    这个天气,运河上很难寻到纤夫,所以大多数运河船都不愿意北行。导致举人当中,能够寻到坐舟的不过五六十人而已。黄家运货的船只大,黄煜这一解与凌飞那一解举人共同挤上了船后还有空余,同行的刘亚之本事也不xiǎo,但他寻到的船只稍xiǎo,只能挤下自己所在那一解的举人。但刘亚之诚心讨好时穿,赶着过来递话——他可以让出一些空舱位,给举人的仆人住,不过,他希望与时穿的船共同行动。

    这已经是xiǎo节了,看在刘旭被时穿宰了一刀的份上,时穿打算给点售后服务,他不等黄煜表态就答应刘旭的请求,于是,当日正午,两艘船便一前一后离开码头。

    天气越来越冷,大宋人不曾经历过如此的严寒天气,举人老爷们已经缩回舱内,围着时穿携带的茶炉取暖,舱面上只剩下船夫,以及时穿师徒。

    黄煜叫仆人烫了几壶酒,这酒是时穿携带的姜汁酒,辣的姜汁酒送到肚里,黄煜晃着酒杯,得意洋洋的对同伴说:“我们这次出行,雇上时大郎,真算是雇对了。”

    罗望京拱手:“还是解元公有见识,有时大郎陪伴,且不说一路上安全了很多,光是这些层数不穷的xiǎo玩意,就让我们的旅行又舒适又方便。”

    其余举子齐声附和,黄煜熏熏然的晃着酒杯,说:“当日我初见时大郎的时候,就知道此人的不凡……”

    黄煜的话嘎然而止,他呆呆的陷入沉思中,他初见时穿是由褚素珍姑娘陪伴,谈起这事,黄煜的思绪不禁带入了回忆当中,其他人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许久之后,黄煜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披上了鹤氅:“我出去透透气。”

    罗望京赶紧也披上鹤氅:“伯涛兄,我陪你走走。”

    甲板上,时穿背着手眺望着运河两岸,凌飞怀里抱着枪,不停的跺脚搓手,往手上哈着热气。黄煜借几杯热酒引导,也不管甲板上的凌飞,迈着大步走到时穿身后,粗声说:“承信郎在看什么?”

    时穿背着手,点点头:“我听说汴梁城的粮食全靠运河输送,刚才我数了数粮船,计算了一下汴梁城每天能获得多少粮食,这次科举,几十万考生涌入汴梁城,但现在运河上的粮船如此少,恐怕汴梁城明年开chun要大饥荒了。”

    黄煜想了想,随口说:“啊,等会靠岸的时候,承信郎帮我送封信,让家里赶紧往汴梁城送一船粮食,万一大饥荒发生了,别人还好,我们这些外来人,想买粮食也找不见地方。”

    时穿点点头:“但愿来得及。”

    沉默了片刻,黄煜轻声问:“大郎,你说这次衙内能否扛得过去?”

    “扛不过去”,时穿平静的回答:“但这未必是坏事。”

    黄煜思索了一下,同意时穿的看法:“素珍姑娘一直嫌衙内粗鲁不文,这次衙内如果扛不过去的话,听从家人的命令,跟人结了婚,也许对素珍姑娘是件好事。”

    时穿苦笑着摇摇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定下亲事,无需征询孩子的意见,便是孩子强硬起来,父母抓只ji来跟新娘拜堂,也算成全了婚礼,从法律角度上说,这位新娘就是他的正妻,他想打官司,那就是不孝。所以衙内根本迈不过这个坎。”

    黄煜叹了口气:“抓只ji来拜堂,那是乡下人的做法,城里人一般用新娘的xiǎo叔子代替,我听说施衙内的亲戚都在海州,等待施大人的正式任命——他在海州可不缺兄弟。”

    黄煜跺脚:“这都什么事,原本各安其位,各司其职,海公子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nong得现在全àn套了。”

    没错,这就是传统,古代中国,做子nv的几乎没有任何能力反抗父母。

    即使一千次穿梭时空,也改变不了这一历史事实。

    黄煜叹了口气:“可怜的……我们现在只有往好处想了,好处是:素珍姑娘原本对施衙内也不十分满意。”

    稍停,黄煜轻声补充:“今年是科举年,素珍姑娘的父亲任期也该满了吧,他现在大约在京城候官。”

    时穿咧咧嘴:“在京城候官的还有黄娥娘的父亲,还有黄娥的舅舅,以及施衙内的父亲。”

    罗望京chā嘴:“这不奇怪,三年一次科考,官员都是这时候任命的,三年一次磨堪,每次科举年份,也是官员续任改任的时候。”

    时穿哈哈一笑:“看来我的估计有差错了,在科举年,上京赶考的岂止是举子,天下各地的官员也要赶往吏部,等待自己的新任命吧,这样算起来,京城明年接待的外来人口,岂止四十万。”

    黄煜吃了一惊:“你想说,京城明年缺粮严重是吧?”

    “南面的dong庭湖都结冰了,现在天气冷的伸不出手脚,北方的运河能不结冰吗?你看,沿线的运河船,星星寥寥,输入京城的粮食,往少理说,也要缺少一半吧。”

    黄煜苦笑着冲罗望京说:“本次科考,真是多灾多难啊。”

    公元一一一二年是地球的一个冰极,在冰河时代过去之后,伦敦河上又一次结了冰,这年圣诞,伦敦士兵甚至在泰晤士河上,举行了舞会,这一年是千年以来最寒冷的一年,此后一千年,无论是dong庭湖,还是泰晤士河,都没有再度结过冰。

    而自从这次dong庭湖结冰之后,地球越来越冷了,原本竹林梅林还可以在山东见到,现在这些植物退往了长江南带。

    亲眼目睹气候的巨大变迁,时穿心中jidàng不已:“所谓的天灾,不过是如此吧,这个盛极一时的时代,这个古代中国文明的顶点,便这样悄悄的衰退下去——谁能力挽狂澜?”

    沉默了片刻,黄煜指着河岸说:“我们现在行走的是泗水,等到了徐州,会有两条路径,一条是直线往西,进入汴渠;一条是向北进入微山湖,而后通过荷水、济河,穿越整个京东西路进入汴梁。长卿兄我们走哪条路?”

    时穿没有回答,罗望京试探的问:“两条路有区别吗?”

    黄煜回答:“汴渠水流量xiǎo,船只拥挤,按长卿兄的推测,现在很可能已经结冰;而走微山湖,虽然饶了一点远路,不过河面宽阔,船只竟可以扯起风帆,一路快行。

    所以,这两条路虽然一远一近,但过去行船的人,总是用相同的时间走完两条不同的路。”

    黄煜还没有说的是:走微山湖的路,相对来说不安全,湖上匪徒很多,一般人不愿选择这条路,所以,直接北上的船只较少,除非……除非他们船上拥有像时穿一样的人间凶器。

    时穿目光闪了闪:“北上,走微山湖的路,等待了徐州,还要麻烦伯涛兄快马向海州传递一个消息。我有一艘海船,让这艘海船装满rou食与粮食,从海路北上,而后尽快从黄河入海口前往汴梁。”

    罗望京突然chā嘴:“长卿兄,如此太难为你了,我记得五胡àn华的时候,黄河结了冰,以至于胡人的铁骑从河面上直接进入中原。如今既然连dong庭湖都结了冰,黄河北支流已经断流,那么,黄河南支流很可能也结冰,你让船冒险驶入汴梁,我怕一旦河面结冰,那艘船便毁了。”

    黄煜家中也有海船,对罗望京说的自然明白:“没错,一旦河面结冰,冰块会挤碎船只,你那艘海船再xiǎo也是海船,不可能拖上岸去以保全。还是算了吧,汴梁城再缺粮,能饿着我们这群举人吗?”

    “那就让他们不要进入黄河,把食物直接从海上转运到陆路,而后通过陆路传输。我估计这个冬天,汴梁城会非常缺粮。”

    黄煜chā嘴:“这样啊,等待了徐州我们便再购买一艘船,让这艘船携带粮食尾随我们北上……到时候再跟刘亚之说一说,如果他不愿意走微山湖的路,我们便单独行动。”

    时穿jg神一振,拍了拍凌飞的肩膀:“把你哥叫上来。”

    凌飞脚步咚咚的跑下舱去,时穿让开了船头,让黄煜与罗望京y风nong月,他跑到了船尾,等凌鹏上了甲板后,时穿询问对方:“咱们一共制备了多少火yào?”

    凌鹏想了想,回答:“咱们总共买了五百斤的各sèyào物,提纯之后,大约制备了三百斤的新式火yào。”

    三百斤啊,也就是一百四十多公斤,应该足够了。

    时穿再问:“你身上带的瓷瓶够了吗?”

    凌鹏摇头:“我只带了十来个瓷瓶,后来在下邳采购了一批,在沭阳也买了几个,可这些还不够,如今手头上也就是二十多个,沿途消耗了许多,只剩下二十个了。”

    罢了,既然进入售后阶段了,那就再……时穿用充满youhuo的嗓音,循循善you的说:“我看过你投瓷瓶,很没有准头,我听说陕西的阳关用石子打羊角,那个jg准啊,简直是指哪打哪,我恰好知道一些正确的用力技巧,可以让你投的既远又准,你如果学会这本领,也不用跟你弟弟学火枪了,以后就专业扔瓷瓶——简直就是人形迫击炮嘛,怎样,想不想学这本领?”

    凌鹏纳头就拜:“师傅,教我这本领。”

    时穿微微一笑,突然扯着嗓子冲边上一艘运河船喊:“纲首,你船上带的瓷瓶卖不卖?”

    第223章 赠妾

    第223章  赠妾

    第223章  赠妾

    因为没有纤夫,逆流上行的船都走得很慢。旁边的那艘运河船几乎跟时穿并行,听到时穿的招呼,船上的货主诧异的扫了一眼空空dàngdàng的甲板,似乎在纳闷时穿怎么知道他船中的货物。想了一下,货主回答:“怎么不卖,瓷器这玩意又不能当粮食吃,我自然是要卖的。”

    时穿高声喊:“一捆多少钱?”

    纲首扬声回答:“一贯六。”

    “贵了,我买十捆,不,二十捆,便宜点。”时穿讨价还价着。

    瓷器这东西容易碎,长途运输的时候都用草绳捆起来,一捆约六十个。纲首卖的瓷器并不是高档货,六十个瓷瓶一千六百文,这价钱也没有贵到哪里去,双方讨价还价半晌,纲首降了一百文。

    “客官是想现在就要吗?”纲首很为难的看了看双方正在行驶的船:“这河面上,如何过货物?”

    “有办法”时穿转身吆喝仆人:“去我的弓来。”

    弓箭尾部绑上一根线绳,这线绳后面再系上缆绳,时穿将这支箭shè到对方船上后,示意对方将线绳牵过去,而后把后面的缆绳固定在桅杆上。

    最后,时穿从行李中取出一副滑轮,吊在线绳上,一用力,将滑轮送到了对方船上,然后,将缆绳系到自家桅杆上,一副货桥,在两船之间搭成了。

    对面的纲首看的两眼发亮:“竟然有这样的巧思,这样也能行?”

    对面船上的船老板低声提醒:“纲首,此人很可能是海上走si大盗,我听说在海上,很多走si贩都用这种方法过送货物,他们先装一些普通货物让市舶司查验,等市舶司核定了税款,船出了港口,便在海上如此jiāo接货物。”

    纲首翻了个白眼:“我管他时不时海盗,如今两船绑在一块,他不给我货钱,我便不解开缆绳,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这样的两船并行,让后续船只无法超越,一番忙碌过后,纲首的二十捆货物已经送了过去,稍后,时穿将货款送了过来,就这么一耽误,两船身后排满了船只,河面上一片谩骂声,都在责备这两艘船有点缺德。

    纲首清点了货款,满意的解开缆绳,时穿的船嗖的向前穿出,这船的突然加速,让过来张望的黄煜与罗望京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二十捆堆满了厚甲板,时穿解开其中一捆,一边查看一边满意的点头:“一千二百只瓷瓶,等你丢完这一千只瓷瓶,大约也手熟了吧。”

    “一千只”,凌鹏苦着脸:“二十多贯啊,两万钱,拿两万钱练手,这都什么事?”

    “你懂什么,造一én迫击炮可不止两万钱,这一千只瓷瓶你能够练出来,已经是绝顶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