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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闹蜂忙宣和春第50部分阅读

们的管家一用替我给你父亲送礼。时河的管家是嘉兴时氏长宗长房出来的,见多识广,你父亲一眼就能分辨出。”

    黄娥起身,轻轻地鞠一躬:“劳烦哥哥了。”

    稍停,黄娥看了一眼环娘:“未雨绸缪,哥哥名下的几间店铺产权关系也要理顺一下。”

    黄娥还没来得及细说,én外闯进来一群娘子军,为首一人为一名英姿勃发,健壮,身材匀称的年轻nv子,她穿一身青sè的褙子,褙子下是淡绿sè的折枝huā锦缎,这nv孩两个眼睛很明朗,透着那种干脆利落的爽快,一进én,劈头盖脸的问:“掌柜在哪里,快让他出来。”

    话音刚落,两名举子结伴走进店内,见到这份喧闹,两举子相互看了看,立刻贴墙站立,袖手旁观。

    时穿这间店铺,内容布置的既有现代风格,也有宋时的内容。倚墙而立的多宝格上,琳琅满目的摆着各种箱包,店铺中没有隔绝客人的柜台,收银台只是一个位于én侧的xiǎo桌子。这xiǎo桌子上面的会计只管出én验票,真正的jiāo款的地方,则在里间,一个专én的像当铺一样的,带有高柜铁笼的半封闭房间。

    除了倚墙而立的多宝格外,屋内还有一些高高低低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箱包,以及可以装到箱包内的首饰配件,比如梳子、xiǎo铜镜、胭脂盒,镶金瓶,当然还有时穿自产的雪huā膏、胭脂膏,以及洗手的香皂。

    整间屋子里只有三张低矮的xiǎo茶几,配了几张藤凳,方便顾客坐下来慢慢挑选。而唯一的桌子现在被时穿黄娥环娘占据着,这位置本来是掌柜坐的,闹事的nv孩远远望了一眼,看到时穿等人没有起身的动作,立刻明白这三人的身份——他们是这件店铺的幕后股东,而不是真正的掌柜。

    这样的幕后股东多数是官宦,那nv孩声音放低了许多,但依旧嚷嚷着要求掌柜出来。

    稍停,穆顺擦着汗,从后堂跑出来,冲那nv孩拱手:“xiǎo娘子,老汉正是这点中的掌柜,xiǎo店开én做生意,不知怎么得罪了姑娘,姑娘能否坐下来说话。”

    那姑娘四处打量了一下,挑了一张离时穿最近的茶几坐下,沉着脸吆喝:“呈上来。”

    一名老仆fu赶紧呈上一只箱包,以及一套衣裙,那箱包是红sè皮手袋,但红sè极不匀称,边边角角处sè彩还算yàn丽,肩带,手提带上已经磨得透出了皮料原本的颜sè。

    呈上来的那套衣裙也红了一大片,那套衣裙是上好的嫩黄sèhuā鸟图案丝绸,如今染红了一大片,而且染的sè彩极不均匀,整件衣服等于报废了。

    进én巡视的nv孩沉着脸,指着手袋说:“都说你们的奇妙包雅致,我买了一只这样的包,前后huā了五十贯,我这件衣裙,料子是二十贯,做工三十贯,但我前日出én与姐妹们玩耍,不xiǎo心一口茶水喷在包上,你们看看这包成了什么样,这衣服全毁了,赔我。”

    第203章 很难看透的人

    第203章  很难看透的人

    那姑娘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睛望向这里,黄娥脸上神情不变,始终笑盈盈的,环娘几次想站起来,但看到时穿也坐得稳稳的,她便低下头,念着算盘口诀,练习拨拉算盘。

    穆顺这位海州城实际上的四街总管,冲伙计招了招手,喊:“拿一只箱包来。”

    此时,箱包店én口的人越聚越多,店里站不下,有些人硬挤在店中,有些人则站在én外,大家都踮起脚尖向én里张望。

    坐在桌子边的黄娥脸上的笑越来越开心,为了不让人以为自己幸灾乐祸,她低下头来,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画着圈圈。

    手袋拿来了,穆顺走到时穿桌边,拱了拱手:“大郎,借茶汤一用。”

    时穿回了一个拱手礼,穆顺端起桌上一杯茶,一回身,把这杯茶泼在自家的箱包上。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穆顺指着自家那只的箱包,平静的说:“我家的箱包,是采用秘法染制,绝不会因为一杯茶汤而掉sè——姑娘找错én了。”

    那姑娘愣了一下,两眼在货架上游dàng,突然指着其中货架上一只箱包说:“就是那只,你瞧,我的包跟那只一模一样,没错,就是它。”

    穆顺轻轻放下茶杯,反问:“xiǎo老儿再问一句:姑娘确定这只包是亲自在本店买的吗?”

    那姑娘声音弱了下了:“也算是吧。”

    穆顺追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姑娘何必如此含糊呢?”

    姑娘回答:“我那次亲自在你们店中挑选,因为没有带够钱,所以随后指定老仆来你们店中jiāo钱取货,既然我亲自挑选的,怎么不算亲自购买呢?”

    “贵仆在哪里?”

    姑娘回答:“那位家仆今日出城办事,恰好不在,但他的媳fu跟来了,哝,就是她。”

    刚才递上箱包与染sè裙子的老仆fu上前,稳重的福了一礼,穆顺随即叹息:“当事人不在,我要说出这只包不是在本店购买的,恐怕……”

    老仆fu立刻尖声说:“我男人做了十多年工,一直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店东,你可不要红口白牙诬赖……”

    姑娘摆手止住了老仆fu:“你家店中箱包确实没被茶汤冲去颜sè,这我承认,可这两只箱包大xiǎo完全一样,形状完全相同,连上面镶嵌的xiǎo金牌标志,上面的‘奇思妙想’字样也完全相同,你说不是在你家购买的,让我怎么相信。”

    穆顺不慌不忙:“姑娘说到这标牌啊——我家的标牌都是用铸模统一制作的,别人就是仿制,另外制作铸模的话,总有不相似的地方,姑娘不妨细看这些字体。”

    姑娘看了一眼,双双对比了一下,两个包的标牌果然不一致,她拿来的标牌,其上字体较细,边角部分模糊,甚至笔画之间有粘连,远远不如原包上的jg致。

    穆顺陪着笑容,继续拱手:“姑娘,本店售出的包都有票引,事后凭借这个票引,可以在本店上油、翻新、打蜡,请姑娘出示一下票引,以确定这是本店的货。”

    姑娘看了眼仆fu,那仆fu有点慌àn了:“我男人没说票引的事情,许是出én时匆忙,忘了拿了。”

    穆顺摇头:“绝不会忘了拿了,难道这包今后不想打蜡翻新了?”

    不等那姑娘反应,穆顺呼喊伙计:“拿账簿来。”

    捧着账簿,穆顺微微向时穿做了个揖,说:“本店规矩严,箱包卖出去不仅有票引,还要登记这只箱包卖给谁家,以防物主忘了来本店保养,这样本店可以派伙计上én提醒——姑娘,这事如今已经闹得如此大,不如姑娘在围观众人中选几个人手,老汉我拼的东主责备,把账簿拿给你们一看。”

    刚才进én的两名举子相互看了一眼,悄悄地伸出脚,向前迈了一步,那姑娘眼睛一转,指向两名举子:“就他们吧。”

    穆顺点点头:“老朽再找两个人。”

    四名公证人被挑选上来,穆顺拎过与姑娘提来的包,款式完全相同的包囊,翻动了一下,从账簿上翻开一页,推给四名公证人:“刚才那款式的箱包总共卖出三只,四位请看,这三人有名有姓,家住何方,均记录在案。”

    四名公证人看了账簿上的内容,过去询问那nv孩的名姓,返回身又核对了账簿,一名举人开口:“我等怎么能肯定,账簿上这一页,记录的是这款箱包。”

    穆顺抓起原装手包,翻开包内,出了一个xiǎo布条,展示给四名公证人看,那xiǎo布条上用刺绣的手法绣着包的标志,下面是一串古怪的数字——印度数字,也就是现代称之为阿拉伯数字的符号。

    “本店售出的包,每只包都有十六位数字编码,四位证人可以任意检索本店的包囊,以证明其实。”

    另一位举子拿过姑娘拿来的仿制包,翻动了一下,包内也有一个刺绣条,但上面没有阿拉伯数字,反而绣了一层装饰huā边,仿造者大约将那一串印度数字当作了装饰huā纹。

    两名举子上前翻动了一下,过来冲姑娘轻轻摇摇头:“果然如此。”

    穆顺抓起那只原装包,从袖里o出一柄裁纸刀,嘶啦一声割开了包的底部,翻开包的里衬,出包的皮料,那上面也印着淡蓝sè的数字,穆顺举着这只包,在一片惊呼声中,平静的说:“这只包价值五十贯,但本店的声誉远远不止五十贯,老汉破开这只包,让诸位看看包内的另一层暗记,本店所有的包都有这样的暗记,客官不信,只管指定其中一只包,老汉给你破开展示。”

    几位公证人与那名姑娘眼珠都在转动,穆顺神态轻松的补充了一句:“这只包价钱老汉掏了,只是老汉做的这种程度,诸位还是不信,其余验看的包,不免要诸位自己付钱了。”

    仆fu神情更慌了:“店大欺客,这包明明是在你们店中购买的,我们有人证的,怎么你就不肯承认了呢?”

    穆顺一指那只仿制的包:“其实两只包细细端详,差别很大,皮料的厚度、柔软程度,以及缝制皮料的丝线,都有细微的差异。至于大xiǎo形状相同,这也完全可以理解,只要把我们的包拆了,按照每块皮料依样裁减,完全可以裁剪出大xiǎo形状相同的包囊。姑娘,您还是四处去转转吧,周围有许多仿制我家包的,我家的包卖五十贯,那是有道理的。别家的包七贯就可以买到,其中不知省了多少工料钱。”

    两名举人哈哈一笑:“如今海州城外一亩地也就是二十贯出头,你家一只包顶两亩地,果然是贵的惊人,不过……我买两只旅行箱,承信郎,听说你打算护送解元公上京,不知我俩可否搭个伴。”

    一直不说话的时穿哈哈一笑:“我以为你们不认识我呢,只是搭伴的事情,你们别找我商量,我只是一个被雇的保安,做不了黄公子的主。”

    进én闹事的姑娘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冲仆fu哼了一声:“回去找你们算账。”

    说罢,那nv孩扬长而去。身后,时穿微微摇头:“海州城还有敢闯到我面前闹事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名举人微笑着调侃:“今日这事岂不正中承信郎下怀,如果不是这一闹,我俩也不打算购买了,本想过路看看的事情,叫你家掌柜一说,禁不住掏钱了。”

    穆顺把账本jiāo给伙计,冲两名举人拱手:“承惠,旅行箱每只十六贯?”

    旁边另两名公证人惊讶的扬起了眉:“不对啊,刚才那个姑娘买的那么xiǎo的包,据说要huā五十贯,这旅行箱如此大的体积,多huā几倍的皮张,怎么反而十六贯了?”

    穆顺脸chou了一下,干笑说:“工艺不相同而已。”

    时穿帮腔:“两位仁兄,nv人的东西跟男人的不一样,男人的箱包以实用为主,nv人的箱包以装饰为主,上面嵌金镶银的,价格自然上去了。”

    两位举人宁肯相信穆掌柜的话,但穆掌柜话中透着一个秘密,这秘密攸关奇妙包挣钱糊口的窍én,出于道德,他们也不方便打听。其中一名公证人张了张嘴,本想询问按照nv包的工艺,制作一只旅行箱该用多少钱,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值得——好几亩地的价格,还是十来贯旅行箱划算。

    几名举人的行动带来了示范效应,围观者中很有几名慷慨解囊者,纷纷扰扰一番后,时穿领着黄娥与环娘回到了后院。黄娥心思重,边走边说:“这位方云算是什么样的人呢?哥哥说方举人以前恐怕没有穿过绸缎,可是如今是什么时代,农夫蹑丝履的时代,天下间找个家底殷实,却又没穿过丝缎的,几乎很难了。

    如果说方举人没见过世面,以前家境穷困,没有见识过丝缎,这样的人一定不擅长huā钱,一定喜欢把一个钱攥成两半,但看他一掷千金的购买铺面,购买农田,以及挖我们的墙脚,制作仿冒的货物,却又不像那种吝啬成xg的人……这个人,好难看透啊。”

    第204章 十八般武器只差一样

    第204章  十八般武器只差一样

    第204章  十八般武器只差一样

    环娘咬着手指头,chā嘴说:“你们都说什么呀,我……在想那位买了假货的姐姐,如果引导她前去假货的铺子,又会怎样。”

    黄娥知道环娘的xiǎo心眼,她摇摇头:“不会打起来的。今日闯店的那位姑娘虽然泼辣,但经过我们一番教训后,她已经知道问题出在自己家人身上,是家人欺上瞒下,以次充好,她还有什么脸面再去别处闹事。

    所以她一定会先拘押住那位媳fu婆子,而后回家抄拿自家的奴仆……哥哥,你说我们需不需要再添一把柴?”

    知假造假,那是一千年后都无法根除的。时穿摇摇头:“看别家的田里种什么菜,自己跟着照搬——这种事搁一个农夫头上不算什么,但搁一个商人头上那就是缺德了。方举人现在是全城商人的公敌,这种事不需要我们推一把,自有人趁火打劫。”

    时穿之前警告过方举人的同伙,事后他发现那伙人连夜逃离了海州城,但方举人依旧留了下来,如今方举人采用这种手段跟他竞争,大约是想通过普通的商业竞争,来报复自己所遭受的侮辱吧。

    如今方举人所采用的商业手段依旧卑劣,但却不违法。造假嘛,从来就是缺德而不违法。况且连当今皇帝宋徽宗都在利用国家力量伪造古董,方云所干的事情,法律无法制裁啊。

    不过,这世界难道只有方云能够卑鄙,就不许别人无耻了吗?……时穿背着手,边往家里走边沉思对策,等走进自家院中,一抬头,望见豆腐西施正坐在他卧室én口,晃dàng着脚,啃着一只拳头大xiǎo的梨。

    黄娥抢上前一步,招呼说:“李三娘,今日为何如此悠闲?”

    李三娘悠闲的回答:“这不是多亏了大郎你吗,嘻嘻,大郎帮我酿造的‘解元豆腐ru’可算是出了名声,连带着我的豆腐也卖得快了。况且如今我也不怕豆腐卖剩下了,大不了把剩下的东西做成豆腐ru,所以奴家雇了几名工人,白日帮我磨豆腐,不消晚上cào劳的……没想到有‘解元豆腐ru’的名声,今日一早刚开én,不等中午,货物便全卖光了。

    哦,虽然生意火爆,但奴家想着,咱也不能指望附近的百姓顿顿吃豆腐,天天吃豆腐吧,所以奴家的豆腐料虽然比过去卖的旺了,但每日做的数量还是那些——咯咯咯,官上核的税是那么多,奴家做得多了,官上不免要说偷税,所以奴家绝不做多,就按过去分量卖,只是如今豆腐卖得快了,奴家也可以多一点偷懒时间。嗯嗯,大郎,郎君,以前咱们商议的事,奴家现在可是有时间了。”

    相比过去卖不完的豆腐担心馊了,豆腐ru这东西保质期很长,所以豆腐西施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勾引男人,或者商讨通jiān问题。

    黄娥抢先一步拦在时穿面前,皱了皱眉头说:“啊,三娘店里生意火了,怎不去店中盘账,坐在我家哥哥én前算什么。”

    当然是盘算时大郎了——不过这话不能明说,豆腐西施拍拍手,回答:“可算是词锋如刀,我这哪里是坐在你哥哥én前,我是坐在自家地窖én前。”

    黄娥一个转身,继续拦在时穿面前:“哥哥,咱隔壁的院落已经收拾好了,不如我们挑选一个吉日,赶紧搬吧。”

    呀,这可不行。时大郎去了隔壁,通jiān起来也不方便啊……豆腐西施决定转移话题,她扔掉梨核,脆声脆气的说:“大郎还不知道吧,朝廷的枢密院已经下文了,准许两淮两浙扩编厢军,这样一来,附近的流民今年冬天就有着落了。

    我听说童使相已经在楚州跟叛匪jiāo上手了,眼见得这段时间流民越来越少,恐怕这场动àn,也将平息了。”

    时穿轻轻点点头:“我昨天已经听说了——童使相初战获胜,叛匪已经开始收缩,此外,江南的州县也开始收拢流民。如此一来,动àn已经无法扩大规模,剩下的,恐怕就是垂死挣扎了。”

    作为一个最神秘的教派,阿弥陀佛教生命力很顽强,?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