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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倾城第3部分阅读

    后拉开了床单,两个枕头也随着床单掉到了床底下。

    沈日初赶紧去衣柜拿出来新的床单为他换上,动作快速又整洁。铺好床的时候,把换下来的床单拿起来扔到了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说:“程少爷说和五少爷一起过来‘yes’的时候有看到你的车子,来包厢的时候你正好上了七。”

    “然后呢?”他随口一问。

    “没什么,只不过,程少爷推开了v2的门,应该有看到李倾城。”

    纪典优扫过来一个眼色,视线在沈日初的脸上停顿了好几秒,才恢复了神情:“他要是这么想玩,玩玩也无所谓。”

    “可是……”

    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来:“可是什么?你怕我玩不起?”

    “不是,李倾城……”

    “她算个什么东西?!”他似乎很不耐烦,沈日初知道他情绪不大好,料想到这几天的事情,决定不继续这个话题:“你今晚住这里吗?”

    “太累了,不回去了。今晚在这将就一夜。”纪典优往床上躺去,听着她报告:“明天上午七点的时候有例行董事会,会议结束后的活动我全部都帮你移在三天后。空运过来的卡萨布兰卡明早十点抵达,我会安排送到你公寓去。四少,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回去了。”

    沈日初停了几秒后仍然没有听到纪典优的吩咐,只好往外走,拉开门,关上灯,正要离开的时候,里面淡淡的的男声叫了她一声:“日初。”

    她立在门口,看着一室的黑暗里,窗帘的空隙里有灯光洒落进来,像萤火虫一样。

    “叫我一声阿优。”

    旧伤口8

    ( )董事会的时间,纪典优仍旧是在床上睡觉。沈日初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吩咐:“你自行处理。”然后直接关了手机。

    被她的私人电话吵醒过后,睡意全无。这个私人号码的手机是几年前的那个,款式已经被淘汰了,机子也停产了,但还是舍不得换掉。记得当初用它的时候,也是当时最流行的,只不过,时光带走的东西并不是款式,更多是记忆。

    手机里面的储存卡里面有一个女孩子的照片,不多,只有三张。长长的头发,卷卷的大`波浪,化的妆面是淡淡的,不失俏皮与妩媚。其中的重点还是在于头顶上的饰物,是一款王冠。三张照片里面,都戴有这款王冠,虽然像素不是很高,只有300万拍出来的,但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到那王冠的钻石是多么的闪亮。

    照片上的女孩,叶千帆,她优雅的笑着,没有露齿,标准的淑女微笑。勾起的嘴角里含着一种叫做快乐与甜蜜的东西。纪典优的手指不知不觉的伸了过去,抚摸着屏幕上的人儿,轻轻的摩挲:“千千,你看到了什么呢?笑得这么……幸福?”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很多次,答案在自己的脑海里也构思过好多种,只不过,这个女孩已经远离了人世,再也不能给予他一个最真实的答案。按了手机的音乐键,里面是陈慧娴的那首《千千阙歌》,她在世时最喜欢的一首歌,激昂的唱起来,标准的粤语……

    纪典优在《千千阙歌》重复第n次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九点一刻,起床,阳光明媚,灿烂绚丽。

    昨夜的狂乱过后,觉得头隐隐作痛,起床先去了浴室用冷水洗个脸后才清醒了少,随便扯出一套衣服就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

    黑色的奥迪r8,这款车子的风格其实是最配他的,低调的华丽,又夺人眼球的奢华。到了自己的公寓时候,首先就是让自己换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出来,一仰头看到时间正好是十点,门铃响了起来。

    女佣去开门的时候,小卡车驶了进来,空运过来的卡萨布卡在后面的车厢上,等着他去亲自验收。还未近车身,就已经闻到了清冽的花香。看着货车的拖厢后面全是白色的花瓣,靠得越近清香就越是浓烈扑鼻,点头,然后吩咐人把车子开到后海,转身也上了r8,一路到了后海。

    白色的游轮是纪典优的私人产业,看着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把卡萨布兰卡搬了上去之前,站在岸上的他一身的白,戴着咖啡色的太阳镜,长发飞扬。在海风的吹拂下,t恤紧紧的贴在胸膛,露出健壮的曲线。

    打了赏,慢慢的走上了游轮。

    抛了锚,让游轮顺着海风自由的漂荡。

    又回到了船舱里,开了音乐,拿出来洋酒红酒和杯子出去。

    启动的时候,是他随心所欲的航线。

    这里是后海,但并不是海。她就是葬在这里的。

    游轮并不快,只是往中心地带前行不久,慢慢的在水面上漂浮着。正午的太阳很灿烂,他在沙滩椅上躺下去,随着游轮随着风速飘移。视线里面都是一派萧索的风景,他喝了一大口的xo,琥珀色的液体进入品腔里面,充斥的味道让他不禁紧紧的抿了一下唇,皱了一下眉。风刮在他的身上,微微有些清冷,阳光热烈又觉得有些湿热。

    后海的那片别墅区,离他正对着的方向,其中之一的某欧氏别墅,叶千帆,她葬在私人抵宅里。

    他不能上前,只能,仅以此纪念。

    她是程潇的妻子,是他生前的朋友,只不过,她死了,他和程潇成了敌人。

    生前并没有什么抢女人的戏码,她在的时候,他和程潇还算是朋友,她死了,带走了两个男人仅有的友谊,带走了两个男人的心。从此之后,两上无心的男人在这浮华盛世的红尘里,一个玩世不恭,一个冷漠疏离。一个游戏人间,一个得过且过……

    甩了一下头,让那些思绪伴随着海风一起吹走。眼前一片苍茫的世界里,海水滚滚,有的反射出和阳光一样的金黄鑫,灼伤着人的视线。

    船头都摆满了花,纪典优就站在那里,抱着花,一支一支的洒下去。

    游轮前行,后面一串串的留下的白色卡萨布兰卡,是祭奠的仪式,庄重又白灰。

    最后的那一大束,扎起来的中间有一颗小小的心形,是由红玫瑰拼凑而成的,它的花语,是爱情。

    爱情,千千,你生前时我不知道的东西,在你死后,我知道了,却再也不会有了。

    而我与你之间,只是因为你的离开,让我觉得失恋和难过……

    因为我知道,其实我与你之间,并不是爱情。叶千帆,从始至终都只是属于程潇的。

    是的。那个早逝的女孩生前的确有一段爱情,但那个人并不是他。只不过,她死了,他的爱情也随之去了。他在悼念她的同时,也在悼念自己的爱情。

    纪典优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花扔得更远,看着它落下去在水面上,与飘浮在后面的花瓣就在水面上随着游轮的滑动荡起的滚滚热浪互相交织,整个海面的大片风景都陷入了白色。游轮随着风速渐行渐远,纪典优一转头,看着那个别墅的方向,一个控制不住就双手撑在了护栏上,在这方圆十里间,只有他一人的呐喊:“千千……”

    纪典优今年29岁,29岁的男人,该有的他都有,很多人没有的,他也有了。

    世界是不公平的,每个人得到的东西都是有限的,他一直相信。老天给了他最顶极的出身,最完美的外貌,最令人羡慕的一切,却没有给他一颗完整的心。

    所以,他玩世不恭,浪荡人间。

    有人说他幸福,他有这个像童话里才有的最强大的后盾和背景,有他可以选择的方向。何况,上帝还赋予了他一双翻云覆雨之手,他可以随时随地拿起、放下,只是唯一的遗憾,是不能拯救心爱的人。

    沈日初曾经就对他说过,该知足了。

    他淡淡的笑,喝酒,抽烟,对自己重复了一遍,该知足了。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问自己的灵魂,假如可以用现在的一切,换回叶千帆的生命,你愿意吗?

    其实也会不舍,但是灵魂却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当然。说完当然之后,他很想说一声,就算轮也轮不到我。在这个世界上,程潇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他也都有,轮也轮不到我去换回叶千帆的生命,哪怕,我爱着她,也比程潇少了一份权利。

    三个人的爱情,注定是拥挤的,何况,叶千帆从未爱过纪典优。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千千万万个女子,但每一个都不是叶千帆。

    她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举世无双的,只在纪典优心里的。

    游轮上反复不停的播放那首陈慧娴的《千千阙歌》,这是叶千帆生前最爱的一首歌。每次想起她的时候,都会通过这首歌来怀念她。

    什么时候沦陷的,纪典优不知道。

    叶千帆的病情在是除了医生之外,他第一个知晓,而且是她亲口告诉的人。

    陪着她在日本治疗的那段时光其实并不轻松,每一天都度日如年,紧张,恐惧,疼痛,眼泪,那么痛的日子是他陪着她一路走过。

    没有真正的面临那种恐惧与失去的挣扎,都不会像他这样的害怕眼泪。那种无能为力也许很多人的都经历过,但这么深刻的无能为力于他来说,是世界都在颤抖。

    她在他的怀里挣扎,疼痛,颤抖,哭泣,哀求……直到最后的绝望里,他们的生命都像变成了一体一样,他在感动着她的一切,她所有的情绪,跟着悲,跟着喜。

    也许就是那样爱上的!从牵手,到鼓励,到拥抱,到世界旅行,他们走了不到六百个时光。

    世界就翻天覆地,这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倾其所有,也难得换取她一个真心的微笑。

    她不爱他,他知道。她的他那样好,他知道。就算她是为了别人才让他带着她离开,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也许爱情从来就是这么柔软,让你在中间自行沉浮,或走或留,或来或去,都没有界限。

    叶千帆死了,他还是走不出来。其实不是他不肯走,只是没有人要他的自由。

    爱上一个人太容易了,不管是如何的开始,那一秒的怦然心动,就让你走进了一个太多感知的世界。只不过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难过,那种痛多么多的深刻。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就这样,叶千帆走了,却在他的心里不着痕迹的留下了一道旧伤口。

    这道旧伤口,一直缠着他,不让他走,也不能说出口。

    旧伤口,跟了他多久,就伤了他多久。

    游乐场1

    ( )李倾城发誓,她巴不得这辈子都不再见到纪典优!

    回到家里的时候,她都不敢相信,刚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发生过的。像是一场梦一样,又像是看了一场电影而己,把自己都加入到了角色里面,所以,才会亦真亦假。如果不是因为嘴里还可以感受到那样的气息,她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场梦,或者,是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可是,她实在太累了,还来不及让大脑想更多的事情就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个觉睡得并不安稳,反反复复做着一些梦,梦里的片段好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又好像是没有碰到过的事情。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一截一截的片段里面有小时候的自己,慢慢成长里的自己,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突然间又出现了纪典优的脸,又一瞬间消失不见……

    一夜过后,第二天仍旧与每一天一样,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停滞不前。

    李倾城刷牙的时候,对着镜子刷的那个动作,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他在她嘴里冲撞的片段!她赶紧的让自己沉在了冷水里,拼了命一样的把冷水扑在脸上,打住了自己的思绪。

    她不是那种单纯无知的小女孩,尽管在学业上,老师在课堂上面对这方面讲的很是隐晦,可是私底下的同学们哪个不是人精?现在的网络、杂志、书籍不知道有多少这方面的教育。何况她上大学以来一直在酒、夜总会打工、跳舞,这种场合呆久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离奇的一幕真的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好像在拍电影,又好像是狗血剧情里的女主角……算了,不想了。她摇了摇头,打住了那些思绪,告诉自己,这是活生生的现实世界,不会因为有言情剧的狗血桥段而有一个美满的结局。暗暗给自己鼓励,只要能让哥哥的事情摆平,无所谓怎样的结局。

    窗外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光线的那一抹里面可以看到灰尘在空气间游离。有许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通过另一种方式可以看得更清楚,不是吗?就算她再单纯无知,面对李倾国的事情,只要自己能出得上力,她能有什么理由说不?假如这件事情发生在别人的身上,那个人也会毫不犹豫的顺着纪典优?!

    其实在去‘yes’的路上她就想过这种可能,如果,假如,要是,纪典优像言情小说里面的主角那样,对她提出这个要求,她想,为了哥哥的将来,她也会心甘情愿的躺在他的身下。

    这个社会是现实的,有钱就会有权,有权就会有钱,这是生存的自然法则而己。没权也没钱的人比比皆是……很多人太过于低下,没有能力,没有权势,甚至于自己的利益都会被剥夺。有谁可以真正的维护自己的权益?劳工太多了,童工太多了,挣扎的人太多了,走投无路的人也太多了……

    还是不想了,她打起精神到了厨房煮粥,妈妈也起来了,各自忙起来。话没说两句看到时间差不多后又匆匆忙忙要赶去学校。

    林沫沫凑过来,笑得像迎着朝阳盛开的鲜花,李倾城被她的笑脸灿烂得一阵恍惚。她是如此的羡慕她有着这样美丽的人生,美丽,富有,智慧,不知道为什么,同样年纪的两个人,她却这样灿烂耀眼,而自己呢,唉……上帝从来就不是公平的,不是吗?

    “怎么样?四哥怎么说?”林沫沫浅笑一下,问。

    李倾城点头,微笑,一脸的精神:“看在你的面子上,说撤诉,沫沫,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中午我请你吃饭。”

    “好呀。”林沫沫随口答应:“不过我有个要求哦,《蒲公英的春天》排练马上就要开始,到时候不许你分心。这两天你得抽时间出来,我们一起去看服装设计。”

    “什么服装设计?”李倾城纳闷。

    林沫沫笑,一脸的好心情:“当然是造型啊,你不知道,程潇可是以‘王冠’设计出名的‘王子’,能让他为我们量身打造设计,那可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啊。有了他的提供,我们胜利在望啊。”

    李倾城听到这个好消息当然是兴奋,但又一转头想到了纪典优的话,让她和她保持距离,头皮都一阵发麻。

    她微微的瞟着林沫沫,一个与世无争,快乐无比的女孩,有疼爱她的常默非,喜欢音乐热爱跳舞,对艺术的追求或浓或淡,随心所欲的一个女子,她真快乐,幸福。

    还是忍不住偷偷的试探她:“沫沫,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林沫沫从设计图纸上抬起头来,看着她有些神秘的样子,笑问:“什么问题?”

    “你和常默非是男女朋友,叫他三哥,那你们肯定没有血缘关系的是?我听说过他们几个人的名号,虽然没有见过本人,可是你和常默非的事情一直很少有报道。他们这是怎么排的啊?”

    林沫沫一笑:“当然没有血缘关系啦,不然的话,那岂不是了。实在是好笑,我们都是一个大院的孩子。因为长辈都从政的原因,一起长大,从小就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倒是我们这一代都没有从政。巧的是,他们是按出生月份排下来的,我哥哥正好是正月,二哥是二月,三哥是三月,四哥是四月,五哥是五月,六月就没有孩子出生,有一个小七,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子。因为家庭败落得早,所以也断了联系,就只有他们五个在j市横行霸道,怎么样,我四哥很不可一世?”

    李倾城打个颤:“岂止是不可一世。”

    “四哥就是嘴巴油滑了一点,他人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林沫沫解释。

    “天哪!”李倾城完全不认同,一脸的嫌恶:“沫沫,你说的那个人是纪典优?真的是你的四哥?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林沫沫很想知道他们谈话的过程,一副想要挖料的狗仔样子:“怎么说?他怎么个浑?”

    “你也知道他浑啊!”李倾城想到那晚的事情,只觉得一片黑暗扑面而来,头皮发麻,全身发冷实在不敢说那天的事情,连忙转移话题:“沫沫,你知道吗?海棠学姐跟四少爷认识呢?!”

    “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