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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第3部分阅读

    然没放过最后那一道目光。

    有些人、有些事,都该是一一登场的时候了。

    这些围绕在汪忆薰身旁的人,无论是敌是友,是真是假,他都会一一拨开他们设下的迷障,找回那份属于他的爱——

    颜薰赫走回巷口,一辆黑色跑车早已停在路旁,等待着接他。他不疾不徐上了车,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凌御凡,道:“今晚辛苦你了。”

    “真是够折腾的了。”凌御凡只能苦笑。他今天负责跟着汪祖悬,保护他的安全,谁知小鬼头为了找妈妈,一个人到处趴趴走,一整晚下来,偷偷跟着一个小孩子到处转,倒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那个男人认得我。”

    “你确定?”凌御凡讶异道。

    “嗯。”眼神骗不了人。

    以一位单纯的邻居而言,施庭朔看他的眼神除了防备之外,还有些微的惊讶与高度的兴趣。

    “那么我想,很快的,“祁老”就会知道你“回来了”。”凌御凡说道,从座位旁拿出一叠资料给颜薰赫。“这是今天从组织那里传来的资料,施庭朔和纪美圣以前在学校是班对,他们其实是情侣关系,两人在学期间,都是受“祁氏企业”资助的,不过最重要的是——施庭朔的父亲,很碰巧的是“祁老”御用的私人医师。”

    果然还是和“他”有关,颜薰赫眼神冷肃,唇角有丝嘲弄的笑。

    祁氏企业是国内二十大集团之一,集团负责人是年过八十的创办人祁传军,人称“祁老”,他在业界向来以铁腕经营着称,商战上对付敌人,更是冷静冷酷冷情。

    当年,若不是这个企业铁人的一意孤行,或许,不会发生那场车祸!

    而他的生活也不会被恨意与孤寂所啃蚀,更不会让他唯一倾注生命去爱的女人,关锁在黑暗的记忆中,不复存在……

    只是他想不明白,当年究竟什么原因,让祁老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人以这样的方式“藏”起来?若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防他,那他们就是低估他了。

    “我知道最近有些侧面消息,说是祁老的健康出了问题,大家按捺不了多久的,麻烦你去跟“龙堂”申请支调一些人手,我想,近期内应该就会有人有动作出现了。”颜薰赫交代道。

    “是,我明白。”凌御凡接令。

    现在大家皆在暗处,颜薰赫率先对汪忆薰出手,无疑是将自己曝于亮处,当引爆炸弹的那根引信。

    五年多前的那场车祸,夺走了他的笑、他的梦、他的挚爱,更因此改变了他的人生!

    而今,他回来了,绝不会让好不容易重新获得的幸福,再度从他手中溜走,绝不!

    翻滚,骇人的翻滚,巨响——

    她重重摔出车外,意识被狠狠抽离一回。再清醒时,头、手、脚,全身都痛。

    “姊姊?”她忍痛爬起身,扯着乾痛的喉咙,焦急地四处搜寻。“姊姊?”

    漫天黄沙中,一条笔直贯穿沙漠的公路上,没有其他车、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与一辆翻覆燃烧的蓝色座车。

    “姊姊?小祖?”这里定哪里?熟悉又陌生,她忽然害怕起来。

    人都到哪里去了?她似乎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强烈的黄沙卷风而来,刺得她睁不开眼。

    剧痛,从下腹部骤然传来,她低头.才发现自己微凸的腹部,正隐隐收缩,狠狠作痛。她……怀孕了?

    痛苦的呻吟声,从翻覆的车内传来。有人!

    她爬回车边,疯狂想找寻她的亲人。血,好多的血,从车门内缓缓沁出,她害怕极了,害怕车体爆炸、害怕有人死去……

    她使出全部力量,独力拖出车内昏迷的那个人……触目惊心的腥血,沾满她的双手,染红她的衣衫……那是……颜薰赫的血?!

    满身浴血的颜薰赫……沉沉躺在她怀中,动也不动。

    他死了吗?死了吗?死了吗?

    狂沙中,她开口想求救,却只能发疯似地放声吼问,回应她的,只有萧萧风声——

    他死了吗?死了吗?死了吗?

    惊醒。汪忆薰一身冷汗。

    窗外,晨光尚未露脸,天色仍然灰蒙一片。

    这场梦,令人心慌莫名,想再入睡,却怎么都无法成眠,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神不宁。

    好不容易挨到六点整,她再等不下去,急忙跳下床、换上外出服,不顾一大早邻居还在甜睡中的可能,便急急去按施庭朔的门钤。

    施庭朔是她的好邻居、好朋友,是执业的心理医生,也是她的心情顾问。每当她有烦恼、有情绪时,他总是能适时地给她建议和开导。

    在这样心绪大乱的早晨,她觉得自己急需要找个人好好谈一谈,而这个人,当然就是非他这位“良师益友”莫属了。

    “作恶梦?”

    施庭朔头发披散,一脸睡眠不足的模样,替汪忆薰泡了杯热牛奶,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在餐厅的吧台前坐了下来。

    虽然是心理医生,但他自认平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只是对于汪忆薰,他总会符别——特别地关心、特别地耐心,也特别地小心,因为对他而言,她本身就是特别的,特别到他必须特别地对待。

    “是车祸的梦。”汪忆薰将梦境一五一十详述给施庭朔听。

    “是因为你姊姊的忌日快到了,所以你想起了姊姊的事?”施庭朔为她理出第一条可能的原因。

    汪忆薰顿了下,摇头。“我想不是。”若非他提起,她还真没注意到姊姊忌日快到了这件事。

    “那么就是跟昨天那个男人有关了?”他提出第二条可能的原因,毕竟在梦境中,最后令她惊醒的——就是那个男人。

    “可能是……”这也是她所苦恼的。

    她不明白为何会突然作那样的梦,莫非和前晚他们谈及“死亡”的话题有关?

    “我听你同事说,你昨晚是和他约会去了,那么,你对他有何感觉?”施庭朔支着下巴,一双细眼像是要看透人心似地盯着她,观察她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和反应。

    “老实说……我对他……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坦诚道。

    在她毫无任何心理准备下,颜薰赫就这样硬生生闯进了她平静的生活,这让她有些惊喜,但更加惊慌。

    “怎么个奇怪法?”

    “我昨天想了一晚……”汪忆薰停顿了下,凑上前,有点神秘兮兮地问:“其实我是想问你……你平常有没有在帮病人做催眠?”

    “催眠?”施庭朔拿起咖啡,慢条斯理啜饮。“怎么忽然这样问?”

    “我在电视上看过,他们说有一种催眠治疗,是可以催眠前世今生的——”说着,她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所以……我有点好奇。”

    施庭朔挑起眉,表情怪异地瞅着她,三秒后,才噗哧一声爆笑出来。

    “拜托,我是心理医生,又不是那种帮人做记忆回溯的催眠师或是通灵的,怎么可能会催眠前世今生?”他笑不可抑。

    汪忆薰窘到脸红。“我哪知道啊……”有必要笑成这样喔。“你平常也这样笑病人吗?”

    他拨了拨长发,朝她不太正经地眨了眨眼,玩笑道:“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是我的病人,我保证绝不笑你。”

    “你的表情让人很难信服。”他明明一副准备大开“笑”戒的模样。

    她微嘟起嘴,闷闷喝着热牛奶,有些懊恼,更多烦恼。

    “生气啦?”他敛起笑。

    她摇头,既认真又有些傻气地强调道:“我是真的想过,说不定我和他上辈子有什么牵扯,然后在投胎转世的时候,孟婆汤没有完全喝完——别笑!”

    她制止他蠢蠢欲动的嘴角,蹙起眉。

    “不然你说,为什么我老是会对他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就是那种很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以欣怡无可救药的浪漫说法,这叫“命定的恋人”,投胎转世都誓言要找到对方的那种。

    他微笑,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说道:“我相信很多人都有这个经验,平常和人相处时,可能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情景一个场景,会忽然感到莫名地熟悉,会有那种“啊,我以前好像遇过”,或是那种“我好像作梦梦过”的感觉……”

    “我知道你说的那种感觉,但是,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汪忆薰很坚持。

    “有好几次,我都怀疑我以前见过他,甚至有一种曾经跟他相处过的错觉,但理智又告诉我,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在这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他。”

    有时,甚至不必他开口,她便能从他的一记眼神、一个动作,猜得到他下一步动作是什么。这感觉很奇特,她说不上来,但就是这么自然地一再发生。

    施庭朔定定看着她,眼中有抹难读的情绪,半晌,他才轻轻叹气,道:“看来,他真的对你有很强的吸引力。”

    她完全无法否认。

    “你能分辨得出来,这吸引力……是好的?还是坏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跟他说话、喜欢跟他相处,可是潜意识又有种抗拒的念头,会害怕,可是我不知道在怕什么。”

    她苦恼极了,惶惑极了,像一个人被丢在无垠的沙漠中,没有方向,寸步难行,看不见尽头,可能被吞没,更无助的是——没有人可以帮她!

    “可怜的忆……”他又叹气,伸手摸摸她的头,像个疼爱小妹的兄长般,有些心疼道:“那就别强迫自己去思考了吧,顺从你的心、你的感官所给的感觉吧,那是最真实的。”

    “真实的……感觉?”她不太懂。

    “你是想再见他的吧?”

    她点了点头。

    他也点头。“既然这个人出现了,表示有些事情来向你敲门了,如果你躲不掉、不想躲,那就只好勇敢面对它,重点是——记得面对你最真实的感觉,它会领着你找到那扇门。至于要不要开这扇门、能不能成功开这扇门,就要看你心中的爱有多强烈了……”

    “心中的爱……”

    “人生中,很多事或许身不由己,在那扇门后头藏的,可能是真正的快乐,也可能是巨大的痛苦,一旦决定开启,就没有回头路,因为这次,它会是你主动的选择,你自己决定的人生。”

    他的一番话,汪忆薰听得似懂非懂。她觉得他话中有话,可也厘不清他究竟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但,他的话确实给了她一份勇往直前的鼓励。

    “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旁帮你,你只要记住,有我在,你不会是孤单一个人的。”施庭朔拍拍她,给她一记鼓励的微笑,以轻松宠溺的口吻说道:“有什么事,就像以前一样来找我.若那个男人欺负你,也尽管来找我,我一定替你出气。”

    “嗯,好,谢谢你!”她笑开,回以最全然的信任。

    早晨谈心时间,圆满结束。

    此时,门铃声忽然响起——

    “我想是你儿子在找你了。”

    走往门口,一开门,果然看见头发乱乱翘的汪祖悬,正站在小板凳上,高举着手在按电铃。

    “叔叔,我妈咪不见了。”他大声讨救兵。

    汪忆薰连忙从施庭朔身后窜上前,一把抱起小男孩,不好意思地连忙赔不是。“对不起啊,小祖,妈咪不知道你睡醒了,走吧,回去吃早餐。”

    施庭朔靠在门边,看着母子两人亲亲搂搂走回家,始终微笑的表情不着痕迹地被淡淡的忧心所取代。

    她,曾经是他最特别的病人,如今是他最放心不下的朋友。

    对她,他有一份说不出的秘密,一份舍不去的心疼。她单纯平静的生活、恬淡满足的笑靥,是他所赋予的,他也为此守护多年。

    可他毕竟不是神,无法预言命运,更无法控制命运。

    既然“他”出现了,好不容易就定位的新生活,已面临被打乱的命运,每个人、每件事,都该重新归位了吗?

    敲门声已响起,打开那扇门的锁仍在他手中,他会牢牢紧握,直到有一天,她主动来跟他索求那把锁——那把封存一切过往的锁!

    第五章

    “你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喔。”林欣怡神不知鬼不觉地凑近正在更衣的汪忆薰,吐出憋在她心里很多天的疑惑。

    “没有啊?”汪忆薰闷闷道。

    “光听你这有气无力的三个字,就有!”林欣怡还算是很了解她。“说啦,那天晚上,你和帅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汪亿薰心虚了。“没、没啊,也没什么。”

    连鬼都不相信的回答。“少来,虽然那天我哭得昏天暗地,但我还是看得很清楚——你和帅哥明明是手牵手一起走回来的。”而且那画面,十足“一家三口”地和谐甜蜜,看得她都心动羡慕了呢。“看来那天你们约会愉快,而且自从那天之后,帅哥都不再来店里了,你们……该不会是转向“地下化”了吧?自己偷偷约在外面碰面。”

    “才没有。”汪忆薰急忙反驳。“那天之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她也不明白为何从那天开始他就没再出现。

    “真的没再见面?”

    “真的没有。”说真的……她是有些失落。

    林欣怡打量她的神情,相信她没有骗人,但这状况又让她一整个不理解。“这就怪了,都五天了,他为什么没再来了?”该不会是被汪忆薰有儿子这件事给吓跑了吧?!”

    是,六天!汪忆薰在心里偷偷更正,说她不在意根本是骗人的。

    那晚,颜薰赫不但吻了她、跟她告白,还拉拢小祖宗的心,他对她不只是有特殊的吸引力,他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像针般刺在她心上,她越想不在意就越在意,越想忘记就越会想起,现在严重到每晚作梦都梦到他。

    而且,一天比一天清晰,不像梦,倒像真实。

    “下班了,我先走喽。”

    算了,决定不再想他了!换完衣服.汪忆薰拿起包包,匆匆忙忙跟林欣怡道再见,便骑上脚踏车直奔幼稚园去接汪祖悬。今天是小周末,过两天是姊姊的忌日,她打算接了小宝贝之后,就直接坐车回老家去。她好几个月没回去探望妈妈了,小宝贝也吵着想外婆,趁这时候回家透透气也好。

    到了幼稚园,纪美圣并没有如往常般牵着汪祖悬在门口等她,汪忆薰疑惑了下,走进幼稚园教室,除了几位家长和小朋友之外,同样没看见纪美圣,也没看见汪祖悬。

    不寻常的情况让她紧张起来,她拉住一位正蹲着帮小朋友穿鞋的年轻女老师,急问:“请问有没有看见我家小祖?”

    “没有耶,美圣没有带他出去等你吗?”

    “没有啊。”

    “会不会去上厕所了?”小祖通常在下课前有上厕所的习惯。

    汪忆薰冲出教室,直奔男厕,正急着要转进厕所入口时,差点和一个高大且熟悉的男性身影撞个正着——

    “妈咪!”还未回过神,一抹小影子跟着冲上来,黏住她的大腿不放。

    “小祖!”汪忆薰松口气,跳到喉咙的一颗心也总算乖乖滚回原位。“你怎么没有跟美圣老师在一起?”

    “爸比带我来上厕所。”汪祖悬指着她身旁,开心道。

    汪忆薰一转头.心脏顿时漏跳一拍。是颜薰赫!

    “你怎么在这里?”惊讶,外加一丝丝……欣喜。

    “现在才发现我,真让我有些伤心。”颜薰赫对她露出一个迷人优雅又带点讨怜的微笑。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黑色衬衫与西装裤,映衬着他高大俊挺的身材与古铜色的肌肤,格外帅气醒目,而随意抓拨的头发,随兴中仍然清爽有型,吸睛效果十足。

    才几天没见,他身上散发出的男性魅力与存在感,似乎更强烈了。

    汪忆薰强迫自己移开双眼,别受他强大的气场干扰。

    “小祖,妈咪不是告诉过你,在学校都要跟着美圣老师,不可以随便跟不认识的人走,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为了掩饰强烈被他吸引的事实,她转而轻声训斥小祖。

    “美圣老师在跟另外一个高高帅帅的陌生人说话。”小祖好无辜说道。他一手牵住汪忆薰的手,另一手则牵起颜薰赫的。“而且他不是不认识的人啊,也不是坏人——他是爸比。”

    “他才不是爸——”

    “小祖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颜薰赫硬生生将她快说出口的否定句给堵回去,还不忘附赠她一记得意又带点赖皮的笑。

    “我想吃圣代配薯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