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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152部分阅读

    被惨烈的嚎叫代替,那叫声听的人汗毛都炸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李安期见势不妙率后阵六千人火速压上,战斗随即分离,双方又后退到原来位置二十余里,唐军死伤惨烈。

    李安期半是恐慌半是心痛的后悔,如同梦魇一般让老家伙眼泪汪汪的。

    南方府兵虽不及北方朝廷精锐大军,可也是敢战之士,要不是连夜赶路百里,驰援金陵保护陛下,根本不可能出现如此大的伤亡率,剩下的四千唐军少有不带伤的,大家终究太累了,很多人披星戴月而来,已经两顿没吃了,人是铁饭是钢,不少人饿的已经心里慌慌,气息凌乱,战力不及平时一半,这仗打成这样,以李安期的文人傲骨,虽不是主帅,也恨不得投了身边的秦淮河,还了自己给大唐先辈们脸上抹黑的债了。

    李安期如此,李津呢?

    这货眼睛早已经红的发热,嘴唇咬出血,不过倒不像李安期流泪了,也算成长了。

    溃散,战败,覆灭,战报一条一条的传回来,孟山、张要离、候弦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真正的交战数据放在眼前,人人如临大敌,一名僚人小头人战战兢兢的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合兵在一处吧,这样分兵太危险了,唐兵他们太厉害了,我刚才见到一个唐兵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厮杀,这辈子我朵木还是第一次见。”

    “笑话,”候弦高闻言冷声道:“对方只有不到四千人了,而且多有伤残,我们却还有大军二万多,这样悬殊的比重,还要合兵?你到底还有没有脸皮?”

    那头人气氛,试图辩解道:“可是对方战斗力强,人人以一敌百。”

    “我也不赞成合兵。”张要离道“:兵法我不熟,不过南方地广人稀,又是秋雾天气,二万多人随便往哪里一猫,我们就无处隐身。合兵一处,目标太大,对方更容易发现我们。三万人而已,不是孟将军说的吗,怎么事到临头又下令撤退,功亏一篑,要不现在,我们已经扬帆出航了。”

    典型的刺客思维,总想着隐身。

    “我知道了,这次你们来指挥。”

    孟山绷着脸,死的人太多太快,刚才可能也许要冲过去,可孟山被震住了,第一次指挥的他缺乏经验,只觉得要好几个族人才换一条唐军的命,不能再这样打了,现在被张要离这么一说,无言以对。

    “呼”的一声,候弦高做了个意外举动,振了振一身的重铁铠甲,故意热身活动了几下,对着孟山、张要离沉声说道:“这次,我来冲锋。对方只有三千多残军,不可能抵挡第二波的攻击了,但是你们发现没有,战场没有一具唐军的尸首,据我所知,唐军如今的军规被小皇帝胡闹瞎改了一通,规定战斗中,要做到甚么‘不抛弃,不放弃’。如今所有的伤员都被他们又带走了。他们人数本就少,如今再加上伤员拖后腿,战斗力必大打析扣,这次定然踢开这块茅坑里又臭又硬的挡路石。”

    候弦高目光如沧海暗波,气势颇为指点江山,大声激扬开来,一时竟颇有意气风发。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中阵的竺寒暄,果然女人在看着自己,一时间,虚荣心涨到了最高峰,心潮澎湃的不能自制,竟是仰天大笑起来,颇为脑残。

    也许距离有点远,也许候弦高实在太自恋。

    竺寒暄是因为候弦高意外的举动看向了他,但眼中只有奇怪、叹息,哪怕一丝的怜悯、仰慕、赞赏都没有,摇摇头对身旁的武顺道:“大姐,那个候弦高似乎要被逼疯了。”

    “妹妹,你说我肚子里的种是男是女,依我看,肯定男的好,不过那个杀千刀,肯定喜欢女儿多点,每次还振振有词甚么‘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要不,干脆龙凤胎如何,加量不加价,一次生了得了,两全齐美,嗯,就这样办了。”武顺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

    抬起头,竺寒暄哭笑不得。

    第一:生男生女,也是能做主的,更何况是高难度的龙凤胎;

    第二;大姐,你怎么还在想这事,没完没了;

    第三:大姐,你不觉得纠结吗?

    这些问题都是竺寒暄想问没问出口的,可在领教了武顺武大姐具有代表性的跳跃思维后,竺寒暄有点——不敢问了。

    和天马行空的人做闺蜜,太伤智商了。

    ——————————

    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轰鸣,盖过了一切的声音。在李治的身后,街道的最尽头处,出现了一道模模糊糊的“红流”。

    红色的飞鱼服,黑色的披风,背在背后寒光闪烁的横刀,三人扛抬仍显气喘嘘嘘的重型“刺天”弩,空旷的街道在不到一炷香里面被塞得密不透风,人挨人,人挤人,肩膀挨着肩膀,整整齐齐紧紧密密的十二队,让整条街道呼啸的秋风再钻不进一点缝隙,被深深的挤出街道。

    队伍长又长,看不到尽头,如果有人能从天现,在其他街道也是如此,空旷被紧张、压抑、拥挤占据,后面红色锦衣卫大军仍在急促的排队赶上,在每一队的最前方,都是少有出面的江南道的指挥使们。

    这十二名指挥使,也如李治一样,立在街头转角,人人掌心向外,高高举起,却不挥下,他们在等开战的信号,陛下面前,此战可谓再进一步之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每一个指挥使都亲自提刀上阵,足以说明一切,这群在江南地头上呼风唤雨的大佬们,为了升官发财,拼老命了。

    扭了扭脖子,十二条街道上纷乱的人心,压抑不住要流淌出来的煞气和杀气,逃过了李治的眼睛。可逃不过他的心,他在细细的权衡着,如同一只心机深沉的狼王。

    他在考虑,该用甚么口号才能激励士气,尽管此时士气已经爆棚了,想来想去,想到上官青衣了,以她的才思,一定能想到能千古留名的豪言壮志,甚么夕阳如血,苍山如海,这是甚么甚么的一天,可惜了,移动的辞海没带来。

    最终,李治手如霜刀,划破长空,向下猛地一劈,带动着空气都呼啦啦作响,淡淡的声音彻底崩断了数不清的锦衣卫们拉到极限的神经。

    “杀无赦吧。”

    “奉天子诏,杀——无——赦!所有锦衣卫指挥使都有,开战!”此起彼伏的军令响起。

    “开战!杀无赦。”

    “开战!杀无赦。”

    “开战!杀无赦。”

    ………

    声音传播到的同一时间,十二名锦衣卫指挥使那高举在半空的良久的手,也终于闪电挥下。

    “杀!”

    简短有力的怒吼声山呼海啸间爆了出来,像甚么?

    像断裂的火山。

    一群凶虎被李治放出笼了。

    ————————

    “何处淬吴钩?金陵河畔白骨枕血流。

    秦淮风月帝王地,寒烟衰草,飕飕。

    今朝我欲跃马横戈,不惧霸业白头。

    此番逼上我心头?”万千人海中,一个青年睁开眼淡声唱着一首《淬吴钩》,杀气翻腾如血,“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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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妖:最后一首词是词,看懂就乐呵乐呵,不懂就勇于承认自己小白。另外,学校网通维修,传晚了。好吧,我承认这更像个借口,但总算有个解释不是,人品尚存啊,庆幸。ro!~!

    第六十五章 磅礴而又辉煌的背影

    这是一个难忘的早晨,整个金陵都弥漫在漫天轰鸣无处不在的杀声之中,突然从十二条里巷冲出来的锦衣卫,像是十二条红色的毒蛇,蜿蜒盘转,吐着信子窜了出来,一口咬在猝不及防的僚人大军的背后。

    两万多僚人轰然了,排山倒海的倒了一批批的尸体,目瞪口呆下,如同八月老农割麦子,一排一排的倒下,境况惨烈惊心的令人不忍目睹。

    漫天的惨叫声打着转的在一江流韵的秦淮河畔肆虐狂吼,胭脂再红红不过英雄血,无数尸体的倒下,汇聚成了无数条带着热气的红色血流,细细的流进了秦淮河中,清碧的河水,就在流进的那一刻”红了。

    最恐怖的是,河水越来越红,红的越来越浓,浓的令人心寒。

    “奉天子诏,令:代游击将军李津,祭酒李安期,率剩下所有唐兵让开道路,以免恐兽犹斗下无谓伤亡。”归海一刀策马而至,一手勒住马鞭,一手持圣旨高高举起,黑色战马马蹄高扬,高喝的声音惊雷穿过嘈杂的两军交战声,滚过李津、李安期的耳边,没有任何犹豫,李津几乎在瞬间扬手道:“末将接令,所有人都有撤退。”

    队伍中的伍长持戟长立马将命令传下,于是退潮一般,这四千伤残严重的唐军,带着他们同伴的尸,迅退去,脱离战场。

    没了阻障,眼见生路在前,只要上了船一切就安全了,求生意志下,靠近河岸的僚人做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举动:他们停止攻击,转身向河岸跑去。

    面对气势阴冷恢弘的锦衣卫,这群僚人根本不敢接战。身高、兵器、技巧、阵形、指挥、必胜之心,没有一样,这群僚人能比得过唐人的,更何况对方的人数是自己的好几倍”战斗几乎从一开始就跟被呼啸狂风压弯了腰的衰草”狂风不过去,是甭指望挺直腰板喘口气了。

    与此同时,归海一刀也回到了李治老人家的身边,此时在李治身边的,只有区区七八人,鸠摩那、金风神、裴民、张果老、孟木、舍得、西门十三,看这几头牲口的眼神,除了张果老、鸠摩那和舍得这三个出家的“慈悲人”正常点,其他几个看战场的眼神,如狼似虎,恨不得空手入白刃的杀过去。

    摇摇头,李治看向归海一刀道:“别那么装可怜的看我,想去就去吧,小心点!”

    “陛下同意了”,刺激之下,归海一刀也没谦虚,乌啦啦的大叫一声:“兄弟们,冲啊。”归海一刀是老实人,他喊兄弟们冲”可自己确却是第一个先冲了进去。

    一马当先,势如猛虎,如饥似渴,这便是归海一刀此时的样子,鸠摩那、金风神、裴民、张果老、孟木、西门十三,七人七骑。

    一股飓风卷了过去。

    两万僚人大军这次是真正的背水一战了,死死的抵挡住锦衣卫主力”却具河畔上侧后烟尘大起,知其不妙,却根本无心也无力分兵,竟眼睁睁看着七只黑色铁骑,怒潮般掠阵直冲后阵主帅而去。

    便在僚人大军一分神间”归海一刀一声怒吼,从马背上费力的拔出一把李治特地为其打造的大刀,刀名“归海”。

    “归海”造型一般,材料一般,手工一般,重量和长度十分不一般。

    重九十九斤”长两米,可归海一刀单手耍起来,倒跟拨弄一根稻草般轻松,此时这把颇具玄幻的巨刃“归海”在群战中挥出了它应有的恐怖杀伤力。

    一经舞起,气势狂霸的无以复加”敌我皆伤。

    “大家离他远点,大统领疯了。”身后的裴民勒马,淡淡的道了一句。

    手中长剑急扫,闪电般划过几个想乘机偷袭的僚人喉咙,下一个呼吸,一丝红线闪现脖子,高压压得鲜血从狭窄的伤口中喷出了三丈高,最优雅的剑法,最残暴的杀生术,这就是《裴将军剑式》。

    几乎在裴民说出的瞬间,西门十三几人停下了,而在下一秒,被压抑了太久的归海一刀彻底暴走了,双眼血红,不知是涨红的,还是溅上的,这一刻的归海一刀哪有平时的憨厚压迫,简直就跟从史前走出的人形怪兽。

    “砰!”也许是马上杀人不舒服,这头怪兽轻飘飘的跳下了马,双手捂着新鲜出炉的“归海”,跃跃欲井,大步向前。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死!”

    “死!”

    “死!”

    森冷低沉的声音,阳刚极具压迫的两米来高的身躯,两米长寒光闪烁最善一刀两端的“归海”,人海中,归海一刀漩涡一般吸引了无数的眼光,也集聚了周围无数僚人的杀意,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不过谁都不承认机灵的自己会成为那“将”脚下的枯骨。

    “长安御前侍卫第一统领归海一刀人头在此,何人敢取?”黑色的巨型铁甲包裹下的归海一刀,狂放的像个不可一世的杀神,像身下面带惧色的所有僚人出挑战。

    身姿如九幽修罗,手握巨人的巨汉狂妄无前的气概,令太多太多眼界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山城寨子的僚人胆战心惊,再狂傲的人在此刻的归海一刀面前也没有一丝桀骜不驯。居高临下,归海一刀拖着两米长刀面血光淋漓的“归海”向后阵的张要离、候弦高、孟山走去。

    周围厮杀依旧,可归海一刀身前的人却下意识的弯下腰,挤着同伴,为归海一刀让开了一条大道,直通他们的主帅,如临大敌的眼神和他们的行为一样,荒唐可笑。

    民风彪悍的岭南出来的僚人有一天也会手心全是汗水放在以前,他们只当做笑话来听,可在归海一刀肆意狂舞的气势压迫下,一个呼吸也是慢慢呼出,心寒的不敢有一丝懈怠。

    作为俚獠、夷獠知名的勇士,朵木在整个僚人部落中有着然的地位。

    虽然改投于孟木头人麾下,但是在妾多僚人中绝对是最强大的勇士,自交战来,他一直在后阵掠阵观看于他来说胜与败无关紧要,战争的最大乐趣,是找一个对手生死相见,这也是他改投的原因,孟桃hua不肯与高手如云的汉人为敌,他就找敢于唐人一战的头人孟木。

    尽管局势如山倒,可朵木依然无聊,他想找一个可以与他一人死战的对手,当看到归海一刀的第一眼,朵木便笑了他相信从无败绩的他这次遇到值得认真对待的高手了,于是,朵木动了,拨开人群,扛着一把同样巨大的弯刀,荡开人海,出现在归海一刀面前。

    两人身高全在两米开外,同样两把异于常人的巨刃,同样杀意如潮同样气焰肆无忌惮。

    一时间,周围再凶否惨烈的厮杀,也遮不住这区区两个人的光彩,老天爷借他们的出现,来给这场注定成为传奇的交战,添上一点略显神话的色彩。

    他们像天神一样伟岸。

    “你是汉人的高手?”,朵木笑了笑,眼角处的肉瘤让他笑起来比绷着脸还恐怖朵木借着这句话平心静气了,这是他起攻击前的准备。

    这个时代是崇拜英雄的,当归海一刀和僚人山寨第一勇士朵木对峙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出手偷袭,那样简直就在背叛这个英雄时代的信条武士的对决,历来都是值得尊敬的,任何阴谋诡计,无论实施的成功与失败,带来的都是自己的失败。

    “嗯,我是汉人的高手我很厉害,你要和我打?”归海一刀淡雅一笑,他识字不多平身老父让他记得的惟一“忠”,字耳:他不好色,一个妻子一个儿子而已;他好酒,可袁天罡说喝酒伤身,上乘的武学须养身静气枯坐如老僧,为此,归海一刀滴酒不沾,哪怕小桂子说他比自己还太监也无所谓。

    年复一年,他是大明宫有史以来最尽职的御前统领,无论刮风下雨都要召集御前侍卫在大明宫〖广〗场上亲自演武,原因简单的不值一提,因为他喜欢练武。不知何时,练武已经成了归海一刀的习惯,没女人归海一刀会和所有男人一样活的很寂寞,可没功夫练,归海一刀根本就不会再活一天。

    至于武人最在意的胜与负,就在朵木出的挑战的那一个意念间,归海一刀才恍然醒悟,自己好久没有注意胜负这种无聊的东西了。

    “我们都是武夫,我不做侮辱你的事,我会全力以赴将你一刀两段的。”归海一刀这句话说的荒唐,可说的极认真。

    车怪的铜黑色的肉瘤变得红的亮,朵木简直要喷火了,“汉人勇士,我敬你勇猛,可你太看不起僚人第一勇士朵木了,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对手因为轻敌而被我杀死,那样我又要狂了,我家中的婢女已经被我失手杀的太多了。”

    在朵木心中,能和他对阵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从他十三岁起,就再没人战胜过自己,那个叫孟桃hua的女人,也不过和自己打一个平手而已,从朵木的角度,这句话倒也不算狂妄,不过说出了一个乡下人扬威乡下的事实而已。

    “战!”归海一刀不再废话,平静的说了一声,双手握刀。

    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