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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141部分阅读

    人民群众的战争中,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被后来居上的王方翼雷霆一击,一脚剁死,踩成rou饼,还使劲的柔腻两脚,嘎吱嘎吱的,鲜血四溅,死状极其惨烈,萧陵、李敬业、裴行俭们在旁忍不住大叫过瘾,上前一把推开王方翼,每个人都上前也碾上一脚,场景血腥的无以复加。

    等一群小流氓轮流俺个子高低排队轮完了那只倒了血霉的老鼠后,再散开时,地上只隐约看见一团模糊的血色rou团。萧淑然第一眼就受不了,晕乎的倒在李治温暖的怀抱里,周围那些仿佛穿越到2o12的小姐闺秀们,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个个尖叫,声音化成滚滚波1ang,涛涛不绝于耳,甚为恐怖。

    不过真人总是不露相的,善良的王方翼走过来,口里念着阿弥陀佛,上前拎起那只它爹妈都不认识的老鼠的尾巴,就想出去,随便找一个水井把它丢下去,水葬。

    记得当时从李治身边走过的时候,王方翼满怀悲天悯人的表情盯着被他踩死的小老鼠,口里如此念叨着:“唉,可惜啊可惜,要是每天都有这样几只可爱的校老鼠就好了,没事就踩踩,老鼠叫,她们也叫,这么多女人,多让人xg奋啊……回去一定要托梦给你爹娘兄弟姐妹,没事常来串串门。”

    一句话,让李治差点拍案而起,绝了!

    老鼠被扔进了水井,请清凉的,也算有个好下场,故事本来到此可以划上逗号了,可惜伟大的园丁孔颖达老夫子的到来,彻底将故事的严重xg引爆到了最高级别——休克。

    孔颖达是孔夫子的后人,地位崇高,可大日天烈阳似火的还要端正礼仪,高冠宽衣的,也实在热的不行了。到了学堂,看李治、萧陵们已经端正坐好,课堂纪律一片良好,知道是那守在学堂不远处的归海一刀又通风报信了,孔颖达也不是迂腐不通情理之人,只当作没看见。

    恰巧看见学堂前的柳树下有一口水井,他就想先洗个脸喝点凉水,再上课。

    于是,悲剧生了,孔颖达卷起袖子,将木桶丢进水井里打了点水,就提了上来。

    远处的课堂更安静了,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所有的人都趴在窗户上,男男女女挤在一块,紧张的注视着这一切,没有一个人出声,没有一个人眨眼,生怕惊醒了孔老夫子,那可就没好戏看了,放学后,铁定会被李治、萧淑然、李敬业、萧陵、裴行俭一流堵住,海扁群殴的,理由是:背叛组织,杀无赦。

    也许那一刻孔颖达人品值降到了人生最低,也许那只无辜的老鼠想要向正直的孔夫子申冤,也许水葬并不舒服,小老鼠还是觉得土葬适合它,也许……

    总之,孔颖达无巧不巧的打上来的那通水里正漂浮着小老鼠被害的尸体,天气太热,老眼昏花下孔颖达看都不看一头埋进去,咕噜噜喝个痛快,于是经过这么长的描述,悲剧彻底酿成了。

    “谁,是谁。”

    涨红的脸皮,紫黑,跟食物中毒一样;须皆张,猛张飞;目次yu裂,咬牙切齿。李治已经很难描述当时孔颖达一张张不停变换的脸谱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刻孔颖达完成了一个越,完全过了老爹李世民飙的气场,一代孔子的后人,彻底暴走。

    面对从未见过的如此霸气的孔夫子,整个班级更安静了,等孔颖达又叫了一遍:‘谁谁谁……”的时候,终于王方翼站起来,委屈的道:“夫子,它是自己跳下去的,不是我踩死丢进去的,你应该去找它爹娘。”

    他拎着那只死老鼠,走到王方翼面前,十分变态的哈哈大笑,笑声一分恍惚九分悲凉,记得当时孔颖达的笑容很怪,确切一点可以用一个成语概括——怒极而笑,神情阴冷的可以用一个历史人物概括——魏公公。

    面对盛怒,王方翼继续挥优等生的优良品格,恭敬的喊了一声:“夫子好!”然后哀悯的看了那只老鼠,同情的低下头,哀叹一声:“夫子还是放下那只已经登了西天极乐的可怜老鼠吧,让它安心的去吧,生前再大的恩怨,都烟消云散了不是。”

    坐在前面的李治,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坐在最后一排的王方翼,他突然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王方翼是个可造之才,自己不应该认为他是七宗之人就刻意远离,能当着已经变身“魏公公”的孔夫子面前,还敢如此淡定的嚣张,李治自认看走了眼,原来这哥们和自己是一路人,都是牲口。

    还没有花白的胡子1uan抖,孔夫子转过头对已经轰然大笑闹成一团的课堂,笑眯眯的道:“你们声音小一点,王方翼的话,夫子刚才没听清楚。”

    狗改不了吃屎,萧陵火上浇油,随口就来了那么一句荤话:“夫子,慢慢你就习惯了。”

    王方翼看不过去了,尊师的他,上前大加斥责起来:“萧陵,你动作小一点,不要闹出这么大动静。你让坐在你前面的小姐屁股坐的姿势放正,不就不会撞到你了。”

    也许是一点点紧张,话说的有点快,本来想说撞到萧陵的桌子,结果露了桌子两个字,于是,天旋地转,再也承受不住新生代纨绔接连无情打击的孔颖达,大叫一声,就晕倒休克过去了。

    这之后,全班所有人都极想忍住笑,结果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在一片和谐的笑声中,把孔颖达抬到了太医院。

    而王方翼的结局,比较戏剧化,被开除学籍回家自己念去了,理由也光明正大:不尊师长。

    一时引为长安笑谈,至今长久不衰,又被提起。

    再后来,红透半边天的王方翼被家族抓回去调教了,等李治再见到王方翼已经是六年之后了,此时的王方翼,少了以往的闷sao致命xg格了,变得无趣许多,却也稳重踏实干练太多了,于他还有家族甚至国家来说,无疑是件不错的事,于李治来说,稍稍遗憾,曾经的稚嫩,都在一一抛却,连贱价甩卖都谈不上,直接仍大街了,现在他们的关系是君臣。

    其实变得人又何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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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两人一边说笑一边进了中帐,中帐之内准备了丰盛的佳肴美食,大块rou,大碗酒,延续着大唐军人一贯的风格,豪气。

    李治也不谈正事,小之激ao见面,说些小时候的丑事,追忆一下当年还美yan如花的女同窗,咋现在光“如花”却把最重要的美yan丢了,而以前拖着鼻涕的丑小鸭,现在求亲的世家子弟都挑花了眼,最后又例行的唏嘘了一下人生,道世事无常,王方翼倒是说了一个大实话,说没想到未来的皇帝会是陛下,李治笑问,你以为是谁,王方翼面线犹豫了一下,才道可能是最有可能是魏王殿下,然后是吴王恪。

    李治点点头,没有生气,就开始吃饭,边吃边岔开话题,说了一路下江南遇到的趣事。李治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就连归海一刀将他救了刺杀自己的刺客鱼玄机的事情,当笑话说出来也没有生气。

    吃完饭之后,归海一刀识趣的退了下去,李治和王方翼一起坐了下来,令亲卫警戒,五十米范围内禁止任何人走进,也只有归海一刀在门外肃立守卫,这之后,两人的面色再无半点嬉笑之色,王方翼一撩衣衫下摆,铿锵跪伏在地,面色激动的低声道:“陛下,你可算是来了,臣等的太久了。”

    李治蹲下身子将他扶起,面容有难得的柔和之色,嘴角温软,眼神沉静的说道:“方翼,朕也等的有点久了,其实原本会等的更久的。”

    “当年还是晋王的陛下,亲自寻上门来为方翼求情,要不然方翼非嫡子,这辈子怕是再难有出头之日,如今上为君,下为臣,但有事,为臣者誓死相报。”王方翼桃花眼通红,水雾盈盈。

    “是啊,一晃眼,我们已经长成大人了,再不是学堂中的顽童了,”李治笑道:“朕昔年请父皇破格升迁你,让你练兵,听锦衣卫报,已经可以称得上精兵二字,朕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可堪一用?”

    王方翼腼腆的笑了一下,哪里有半分江南新锐少壮派铁面将军的样子,像是一个害羞的伪娘,不好意思的说道:“甚么精兵,不过是外面的人胡1uan叫的,可比不上陛下那九千天下第一的龙骑军。”

    “不一样不一样的,”李治连连挥手,“龙骑军全身是河东边防军,是李靖李yao师选出来偷袭突厥王庭的精锐中的精锐,实打实的王牌,不少人其实都是能做将军的,不是朕的功劳,说你的。”

    深吸一口气,王方翼面色沉静的自信道:“方翼在陛下面前不敢虚言,若我我来指挥,三万人我能对阵十万人以下任何非我大唐的军队。他们是一群虎狼,只是现在吃饱了,等饿了,放出去,就有人知道金陵兵不输关中勇士了。”

    “好啦,起来,”李治笑道:“不过问你个情况,戏言而已。”说罢,就将王方翼拉起来,两人在一方茶座上相对坐下,王方翼手脚利落的烹茶煮水,一会清新的茶香就飘满了整间大帐,虽是武夫,可也是实打实出身七宗的五姓子。

    “陛下,”王方翼笑容古怪,眼睛亮亮的问道:“我那表妹没跟来?前阵子我听说灼华嫁给了陛下,当时就觉得……”

    “是替朕感到悲凉?方翼,你多久没见到灼华了,她其实是个好女人,将来会做个最好的贤妻良母的,最好的,朕看得出来。”

    “是是是,那最好了。”

    王方翼一愣,实在很难相信那个名扬七宗惹不起的王灼华扮起贤妻良母时的样子。看了看周围,王方翼问出了今天最想问的话:“陛下,不知有甚么吩咐微臣的吗?”

    李治起身,缓缓走向大帐中挂在角落里的地图,地图不详细,只简简单单标记了城市、知名的山川而已,慵懒的低声道:“宝刀再利,若不杀人,岂不可惜。”

    王方翼直起身子道:“陛下,请吩咐,微臣提头来见。”

    李治的嘴角有稍许凝滞,报出了一个名字。

    “李恪。吴王?”

    哪怕以王方翼明晰如镜的心境依然忍不住愣怔当场,他终于知道陛下为甚么估计重重,私下里密探了,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一失足哪怕英明如先皇也成了人生最大的败笔。

    李治不说话,王方翼也不敢打破沉默。

    “需要多少人能拿下吴王,信报估计,他有一万私军,明面上的。”李治突然睁开眼睛,随意的问,但是明显,已经做了选择。

    茶道造诣非凡的王方翼又泡了一壶茶,这一次是全满,泡的不好,王方翼静静凝视着茶叶在杯中翻滚,在沉浮之间慢慢舒展开来,最终徐徐沉入杯底,而茶汤显现出清澈碧绿,宛如一湾秋水,王方翼没有动它,只是轻轻感叹:“臣的茶艺是父亲亲手所授,当时颇为奇怪,这些一般都是请夫子的,后来等学会泡茶后才明白,父亲只是想告诉微臣茶须倒七分满,留得三分是余地也是人情,斩杀吴王,不难,难得是陛下可能要背上一世骂名。”

    “放心,方翼,不用担心朕,世人以成败论英雄,况且,古来暴毙之人又不缺一个吴王,不是吗?”李治伸展了一下手臂,懒洋洋的,可面色却从未有过的冷酷。

    “把他带到我这儿来,事态到他必须截止,不能让范围扩大,有条命在能不死最好,伤了残了凑合,唯独不能死,他一死朕的好多计划就麻烦了。”

    王方翼苦笑着点点头,打仗最难受的就是不能往死里打,这一限制,自己就多了太多的顾及,现在也不能如先前信心十足了。

    “方翼,兵者能杀人也能自杀,为甚么祖宗们那么崇尚儒将,因为儒将雅心,行道,修身知进退,而不是一味的只懂得用兵,暴力只能摧毁,而很多时候摧毁一个人一个势力不需要暴力的,也许有时候只是一个人一个可以经得起掂量让人百口莫辩的借口,就可以代天下民心大势行诛杀大计,这种东西你现在还不具有,但朕有了,它的名字叫‘政治’。”

    李治走过来把玩着桌上十分满的茶杯,露出一个和李世民如同一个模子的笑意,“茶其实是可以比喻官场的,酒也可以,你不真正的去品,是不知道原来清澈见底的酒烈的让人眼泪直流,而略显浑浊已经变了颜色的茶,却是可以清新回味无穷的,一个好的皇帝,历来都不是最能治国最能打仗的,而是最能用人的,可以打仗能不打仗最好,内斗不值得骄傲的。”

    “臣明白,臣做不到,可臣会做到的。”王方翼也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兵者,凶器也,臣也是如此想的,所以凶器历来是藏在刀鞘里,于合适的时机惊鸿一现,一刀致命,那才是真正的凶器,所以历来上古能传下干将莫邪鱼肠湛卢,却少有充满霸气直来直往大开大合的刀。”

    “正解,咱汉人历来都讲究谋略头脑的,像那些西域小国的君主,每逢打仗居然冲在最前面,看似英勇,实则愚蠢的让敌人乐的前仰后合,朕听说我们曾经和他们激ao战过,还被鄙视过,说当时端坐在后阵的李世绩狡猾胆小懦夫。”

    “陛下所说微臣也听过,所以当他们遇到当时英国公时才现,己方冲杀在第一线的国王公侯死得特别快,而我大唐的主将们往往都不会第一时间就站到他们面前,来个将将对决,听说其愤愤之情至今都未曾平息。就是不知若是他们如果遇到坐小车的诸葛亮和坐轿子的韦睿这样连马都懒得骑的家伙还输得很惨的话,想必会气得死了千年都不甘心的。”

    李治笑道:“马到功成,可不要让朕失望。”

    “那吴王的…子嗣呢。”王方翼试探的低声道,声音很小,若有若无。

    “老祖宗们都怎么做的?效仿先贤吧。”

    李治饮完杯中斟了十分满的茶,十分,不留一分余地,喝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嘛。拨开大帐,李治出去了,帐内只留下王方翼一个人,屋内很安静,王方翼安静的看着那杯茶水,一滴不剩,喝的真干净啊。

    也许是谋反,也许不是谋反,总之吴王得死,不需要会审,罪名已经有了——造反。

    想必到时候百姓们会到处传颂陛下大义灭亲的公正之举吧,可王方翼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陛下杀得可是他血脉相连的哥哥啊,而且已经不是第一个了,他真的还是以前那个陛下吗?王方翼看不透,姑且算所不是吧。

    走出大帐的李治,独行在军营里,最后走到一棵大杨树下,秋风刮过,大杨树稀稀的在落叶。

    归海一刀按着刀落后三步,跟在身后,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他知道爷在思考,不能打扰。

    大的十二三岁、小的只有两岁、一个个脸色苍白,泪流满面,浑身瑟瑟抖,就像是眼前这凛冽秋风中几片哆嗦着的落叶,不,不是落叶,落叶是死的,没有感情头脑的,应该说这是匍匐在狼的利爪下的羔羊,是被逮住就要吃掉的几只小鼠,是被从天而降的老鹰突然抓住的一群ao绒绒般的小ji……

    这是当年李世民喝醉后向李治描述的梦,那是他杀大哥、三弟的儿子自己的亲侄子时看到的,像是画一样,深深的印在脑海里,这辈子都没能忘记,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越想忘就出现的越频繁。

    第一次,是祖父,以臣弑君,杀杨广幼子杨佑;第二次,是父皇您,杀大哥、三弟,囚祖父,以弟代兄、以臣代君、以子代父,执掌天下权柄。

    可你一定想不到,上天这次又拨动了轮回的转盘。只不过,这次,那把带着亲人脏血的屠刀,握在皇帝自己的手里,以君杀臣,天经地义,以弟杀兄,大义灭亲,一切顺理成章,不是吗?

    是吗?

    不是吗?

    是吗?

    不是的。

    “皇帝都是狗娘养的,这话谁说的,一点也没错。”李治说。

    在心里自问自答了数句,李治毫无征兆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沉寂,惊醒了归海一刀。待望去时,秋风还是那么凉凉的萧索,树叶也还是往下轻悠悠的落,李治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的笑容,也依然是微醉的,一切都很平静,似乎甚么也没生。

    三哥,期待和你再见面的样子。

    而此时,还是那间祠堂还是夜黑风高的夜晚,同样有个青年也同样出这声感慨,“稚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