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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131部分阅读

    苍天有眼,有大用的那一天吧。

    犹豫了一会儿,摊主拱手沉着郑重道:“鄙人姓…‘钱’。”

    说完也不要那红布,转身潇洒的离去,只把那“无字天书”留给了李治。

    拿了天书,李治、武顺、李清河、金公主往回走,走出老远,武顺见李治还不知所谓的在喜上眉梢、笑口常开,如获至宝的捧着那本“书”,忍不住数落道:“得了一块砧板就美成这样,这要是天上掉下个诸如武顺那样水灵的妹子,你还不笑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情未了?”

    “可以换钱的,败家女。”

    “换多少?”

    “原来的十倍。”

    “那你花了多少钱买的啊?”

    “一文钱没花,白捡的,相公人品优良,偶尔爆棚,没办法,别眼红吃醋,要时刻牢记咱激an夫俩是一体的。”

    “既是一文钱没花,那别说十倍就是百倍千倍,不还是一文木有吗?”

    李治猛然停下几步,眨巴眨巴眼睛怔怔的望着武顺,干巴巴的念了一句,像是自问,也像是问武顺,“好像是这个理,这么说,那我……被骗了?”

    “好像是这个理哦,”武顺丧尽天良的模仿着李治的语气念了一句,不在乎道:“无所谓,白捡的哪怕是垃圾也不吃亏的。”

    “此言差矣,和氏璧出世之时也曾宝yu蒙尘无人识,yu蚌含珠世人如何能轻易得知,是砧板宝书,咱们日后见分解,现在回家吃大鱼大rou啦啦啦啦啦。”

    “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

    武顺递给李清河、金公主两人一个“度跟上”的眼色,就欢乐的追着捧着“天书”疯疯癫癫往回跑的李治。

    第十七章 神探狄仁杰,“无才”李义府

    第十七章神探狄仁杰,“无才”李义府

    人在青葱岁月的时候,心气总是高的,天大的艰难,也不放在眼里,《尸子》云:虎豹之子,虽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气。说的便是如此。

    狄仁杰青年得志,一路平步青云,扯轻帆乘风而上,深得帝宠,这让许多昔年一起同窗苦读的老友们唏嘘羡慕,若不是李治临行前的一番告诫,狄仁杰就真的有沉醉在众人啧啧称叹和热心巴结中了,此时心有戚戚的狄仁杰最是感慨,人这辈子最要不得的不仅是心灰意冷,还有踌躇满志了吧,所以以“监察使”这个不虚不实的官职初至金陵的狄仁杰早收敛了昔日骨子里的傲慢,客气的和这位金陵刺史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风hua雪月,态度平和,不卑不亢,睿智圆滑,灵犀弄巧,却不给人任何压力,坐在对面的李义府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言语老成细致思路缜密的年轻人了。

    “虽有周公之才,不足观也。”

    孔子这句话挪用在李义府身上是十分老到结实的,李义府si下里自己也坦诚,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将满腔才识用在正道上。

    笑里藏刀就像是xg格,烙印在他每一寸的肌肤上,天生的政客,杀人不见血,在你不知觉间,已经到了你身边,一刀割喉,这一点和李治有着惊人的相似,不过和一味的笑相比,“喜形于色”的李治似乎有着更多真的假的面具。

    “人猫”,狄仁杰聆听李义府时眼神还算真诚,可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便是这长安朝野对这位李刺史的评价,他一直觉得那位有“不动明王”的崔老爷子这样称呼李义府,有点抬高李刺史的意思了,所以狄仁杰进了金陵,从第一眼到现在,他一说的话多,但每一句啊却是仔细审量,往往话还没说出,换位思考,自己设想的回话便已经预备在心里了。

    和李义府的回话比了比,狄仁杰才深深明白这个“人猫”的笑中藏刀,柔而害物。

    李义府亲自起身为狄仁杰湛了被茶,七分满,这让狄仁杰心里一惊,也没有掩饰,自然而然惊起道:“这如何使得,李刺史快请坐,狄仁杰初来金陵,怎敢劳你这地主给我倒茶,罪过罪过。”

    狄仁杰度也神的很,抢过红瓷白胎青鹤壶,又是感动又是受宠若惊,动作一气呵成,李义府想拦也拦不住,眯起眼看着狄仁杰,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在李义府看来他跟这个狄仁杰可没丝毫可称道不可称道的激ao情,这狄仁杰一身富态,年纪不大却腆着一个大大的肚子,像尊弥勒,看上去倒比自己还大上数岁,听说此人几年年前还是一个寒门士子,家世一般,现在虽说成了“天家特使”,不过比自己这一方大吏还是差的远了的,不过一番你对我答,这狄仁杰反应灵敏,尤其是对细节的把握连自己也自愧不如。

    听说此人在长安协助长安令办案,把积年的老案新案不过月余都一扫而净,引得长安上下一阵轰动,结结实实的京都新贵,李义府远在江南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想必头上那位一贯精明,也不会派出个外表光鲜的酒廊饭袋过来吃闲饭吧。

    狄仁杰倒没太多感慨,相反他和这个李刺史一番相谈竟甚是投缘,说起来两人都是出身微贱贫寒,不过与不得士林流认可的李义府,狄仁杰却早早表现了他的老激an巨猾,名声不下他的官声,是响彻秦川八百里的传奇人物。虽此来另有重任,但并不影响狄仁杰对这位不算前辈的人物认可,尤其是对李义府曾经奏请重修《氏族志》,主张不论门第,凡得五品官以上者皆人士流,并收天下旧志焚之的主张尤为有知己难求之感。

    “李刺史,狄仁杰初来金陵便被夹道欢迎,实在愧煞鄙人。”狄仁杰笑道,他的仪仗队到了金陵时,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李义府竟早早遣人夹道欢迎狄仁杰,虽然他没有自降身份亲自迎临狄仁杰,但这份重视足以让任何不明李义府就里的人心生好感,知心和其相激ao。

    “xiao事而已,李某公务繁忙,没前去亲自迎狄大人,才是大大的不是,我这东道主做的实在是欠妥当啊。”李义府习惯xg灿烂笑着,说着说着,那眉ao也皱了起来,颇为感慨后悔,似乎真的对为此心怀愧疚,难堪的情难自禁。

    狄仁杰笑了笑,没再说甚么感ji涕零的话。

    然后两个男人坐在殿堂上,无边无际的说着大海无量的话题,彼此不认识,那就找共同认识的人说,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有时也不着痕迹的岔到兵戈外激ao地方政务上,再就是聊聊经与典,兵家法家儒家的漫天1uan扯一通,两个人俱有真才实学,一主一客,主不像主,刻不像客,坐在那里一聊就是大半个上午,不那么亲密无我,却不曾有丝毫冷场,这下两人都有些互相佩服了,光这份耐力就值得两人短暂的惺惺相惜。

    喝完杯中茶,李义府笑声道:“仁杰中午便在我府中用些淡饭如何,一些拙荆拾弄的家宴xiao菜,还望仁杰万不要嫌弃才好。”

    狄仁杰欣然的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客随主便,麻烦大嫂了。”短短数个时辰,两人都刻意模糊了彼此的敏感身份,一个一口“仁杰”,另一个也识相的“义府兄”喊得声声脆,矛盾又出奇协调的主客。

    说起来李义府的正室夫人杨氏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她继承了大唐女人一贯的豪气,持家有道的不说,那脾气硬是要得,虽没有低劣到当着狄仁杰的面一通河东狮吼,不过看李义府这样的人精细微处不经意的处处忍让,惹不起躲得起的样子,又是一位惧内的人物,这让初见李义府,那威风八面又不失玲珑的狄仁杰,大感诧异愣怔,对李义府不期然间竟有了一丝亲和的味道,人与人相处似乎总要1u出这样那样的缺点,暴1u一点自己,乃至敢于自嘲,意味着“真诚”,不管此诚真与假,却从来能够拉近些许距离的。

    杨氏长得自然是极漂亮的,毕竟能生出李清河那样的美人,靠着李义府的基因估计是突变不了的,不过狄仁杰也只是撇了一眼就没再细想,这与他来说无关紧要,徒上了脑筋。

    狄仁杰礼貌的站起来抱拳笑道:“见过李夫人,鄙人狄仁杰有礼了。”

    杨氏本来板着脸,可见狄仁杰初见见面竟直直的先问候她了,脸上破冰,却不曾真的笑:“狄大人客气了。”

    “今日仁杰留府过宴,夫人可曾备好席宴,可不能让我一个堂堂金陵刺史怠慢了贵客,连顿茶饭也供应不起。”李义府亲和的笑道,只是这份笑意在狄仁杰看来却颇有一点不同,嘴角的弧线浅了许多,不如先前那般灿烂,反倒自然许多,透着一股不为人察觉的真诚。

    “饭菜早已准备好了,妾身如何敢慢待客人,就是不知今日用些甚么酒,特来前堂问问。”

    杨氏轻声道,说话平平缓缓的,不见一丝1u骨的锋芒,低着头的狄仁杰笑容天河的低垂着眼角,方才他分明看见了杨氏侧身过去的时候,凶相狰狞的瞪视着自己的丈夫,李义府不期然的身体僵直了一瞬,片刻恢复,但即使如此也逃不开狄仁杰那双有点浑浊,不甚灵气的眼睛。

    李义府颌,望向狄仁杰。

    “兰陵酒,麻烦李夫人了。”

    狄仁杰没有拒绝,慎重仔细的想了想,选了兰陵酒,这让杨氏稍稍侧目,脸色缓和下来,像如此的家宴李义府邀请过很多人,大多数都客随主便,应付了事,显得唯唯诺诺没有主见。

    这杨氏美yan固然不假,但貌似xg格很是要强,也最看不起没主见的男人,偏偏又懂的柔能克刚,不一味刚强到底,九曲十八弯下来,难怪老到如李义府也心甘情愿守在这个女人身边。

    接下来的酒宴推杯换盏,bo澜不惊,要说唯一出彩的便是,被李义府主动喊上宴席的杨氏。

    杨氏也不知其名,话其实不多,喝的酒更是少的很,唯一显得在乎的便是席上细细朝狄仁杰打听了女儿李清河的事,作为天子近臣,关于李清河狄仁杰的确知道一点,可天子妃嫔臣子拿来酒桌上讨论终究不妥的,可又念着所问之人乃杨氏,便稍稍叙说了一点李清河在大采选上风头过人的惊yan,口中连连赞叹。

    可杨氏神色却奇怪的冷了下来,半天不语,最后才在要散席的时候来了句:“把我家清河排到末尾,一个八岁的xiao女娃都在我家清河名次之上,都是群有眼无珠的狗东西。”

    狄仁杰双颊红润,胖胖的圆脸笑起来,那嘴巴上嘟嘟的rou让眼睛眯成了一条粗粗的线,原本略显浑浊的眼神,在喝过酒后,亮的刺眼,装作没听见杨氏明显把李治也包括在里面的臭骂,就待告辞而去。

    可就在此时,一个于狄仁杰来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于杨氏来说却令其火山即将爆的消息传来:yu佛被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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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的yu佛,便是那尊xiao金陵王送的“吉祥卧”的yu佛,似乎特地为了显示和李义府关系匪浅,xiao金陵王并没有等到后日杨氏生辰那天,而是选择了昨日。

    yu佛据说是北燕天王冯宏的孙女冯太后冯淑仪所有,第一次见到白yu佛,杨氏便视作心肝宝贝,很难相信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会跟着了魔一样痴i那yu佛,一日都不离开,锁在密室里,夜里甚至把yu佛抬进内室中,抱着yu佛酣然入睡。

    外界说杨氏“持家有道”,狄仁杰暗地里恶意猜想,怕是“生财有道”吧,对孔方兄,黄白之物别有一番大爱。

    刚刚府里的管家,和以往一样奉杨氏之命,每日早中晚三次带人检视一下yu佛所在的密室是否安然无恙,可等杨氏从娘家带来的老管家拿着要是去察看那yu佛时,打开库房门,可怜一直自认经过大风大1ang大户人家出身的老管家,始终冷眼观人的表情在库门打开的一霎那间彻底变了色,痛不yu生的大叫一声“我命休矣”,好似心肝被人摘去了,当先昏倒在地。

    接到下人禀报的杨氏呆呆的,一直未曾红过的脸蛋,依旧不曾绯红,与原来相比愈加的苍白了,可眼睛却是红了的,一身因为狄仁杰在场收敛的气焰,在心爱yu佛失窃的瞬间,彻底火山爆了出来。

    杨氏毕竟是大家出身,没有撒泼满地1uan滚,只是极其有力气的掀翻了一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酒席,狄仁杰及时躲开了,李义府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如此,被弄了一身汤汁酒水,然后无辜的看着盛怒的夫人。

    “李义府,那yu佛是弦高孩儿献给我这个干娘的生辰礼物,后日要在宴席上向客人展示的,现在失窃了,你说如何办吧?”杨氏猛虎瞪眼,气势直线上升,近乎怒吼的朝李义府叱问道。

    李义府侧过眼没有被夫人吓到,只是皱紧眉头想了一阵,才正色的想杨氏保证道:“后日前一定破案,还你yu佛。”

    杨氏看了一眼狄仁杰,没当场破口大骂,强压着自己的怒火,转身就走,等到了背角处才森冷着声音道:“相公,那yu佛奴家甚是喜爱,要是追不回,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莫名其妙的丢下这一句后,杨氏的身影消失了,狄仁杰此时吃惊的现,一直坦然的李义府脸色竟是瞬呼大变,似乎杨氏的话并不仅仅是一句可有可无的威胁。

    李义府不善于查案断案,但善于判人,密室盗窃,又没有砸锁之举,近乎武断的,李义府断定是内宅失窃,家贼所为,豪不拖泥带水召集了所有的家丁仆人,一番观察询问,在狄仁杰这样的查案专家看来,问的和失窃没有一点关系,但每个人都是单独的相问,一番下来,已是夕阳西下,李义府对到厢房高枕无忧的歇息,睡饱了的狄仁杰,道:“仁杰,我已大致了解了,偷yu佛的人必是夫人和管家身边的几个亲随之一,只是刚才你也见了,叫来审讯,一个个都大呼自己冤枉,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息,不瞒你说,我动了si刑,可几人依旧是铁嘴铜牙,没有一个人招供,我虽然能判断疑点之人,却实在分不清到底谁是清白的,若大刑伺候,费时费力不说,时间上也不允许,你想个法子吧。”

    李义府的额头上汗出如珠,七分激ao际却有着狄仁杰不理解的三分惧怕,这分惧怕又绝不是男人惧内,是很纯粹的惧怕,这让狄仁杰脑海中突然冒起了杨氏临走前的话,看来真的内有隐情,不是在威胁而是实实在在的恐吓了。

    李义府尴尬的把今天下午慎选暗自的前前后后向狄仁杰讲述了一遍,苦笑的叹了一句:“仁杰老弟,实不相瞒,夫人都已命管家把我的铺盖卷扔到前厅内了,我虽有心,可脑袋中hunhun沌沌,一时一筹莫展,且这事好说不好听,我又不能在公堂上公审此案,家丑如何可外扬,此时无计可施才惊醒仁杰老弟于办案一道上实是千古少有的奇才,望仁杰老弟费心,务必在明日后日日落前将此案差个水落石出,义府感ji不尽。”

    李义府一脸诚恳,他这是也只希望狄仁杰不是徒有浮夸虚名之辈了,死马当活马医,要不然他只能施以辣手了。

    狄仁杰静静的听完,没有立马作答,直直的思索了一炷香的时间,把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想个通透了,才沉y笑道:“义府兄说话客气了,仁杰哪里担当得起,不过,此案我已xiong有成竹,义府兄不妨在一旁冷眼旁观,让仁杰一试,如何?”

    李义府没有问,只是僵硬焦急同时还略显阴冷的脸,稍稍松动,重新平静下来,“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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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钩银月,满天悬星,夜色如梦的时候,狄仁杰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道士,当头戴九梁道巾袖口水火纹,后背七星阴阳剑,一并马尾拂尘那在左手,仙风道骨,卖相极好的道士向李义府鞠躬的时候,三角香炉,一对明烛,几张黄纸,一杆朱砂笔也摆上了,李义府看出来了,这是要开坛作法啊。

    聪明如“人猫”也闷了,只是李义府没有废话多言,真的在旁边静静的观望,不一言。

    李义府信不过所有的人,他也有感恩戴德的时候,但绝不会干出涌泉相报的吃亏事,滴水之恩,他从来是不屑于记得的,更勿论报答的。只是现在容不得李义府不紧张了,他惧内不假,但惧的不是很多,关键是,杨氏知道李义府一个秘密,一旦泄1u,那李义府多年的心血彻底成泡汤不说,这一生的仕途也到了尽头。

    偏偏因为些许原因他又不能对杨氏如何,实在无奈的很,也只有对杨氏的恐吓威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回又一回了,只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