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大唐皇帝李治 > 大唐皇帝李治第58部分阅读

大唐皇帝李治第58部分阅读

一睁,这是刺天弩兵第一次伤亡,心中大痛,每一个刺天锦衣卫都是宝啊,还有那昂贵的刺天弩。

    “小五,小三,小九……”一旁的周轻候大恸,那死去的,平日间最是喜欢很自己请教功夫,这一眨眼就……

    “啊……该死的薛延陀,该死的薛延陀。”周轻候涨红了脸,猛地仰天悲愤大吼。

    而在城墙边上的云梯云车,在这隆隆滚来的巨石猛击下,都尽皆是一片嘁哩喀嚓,哎哟哇啦,顷刻之间便被击毁压跨挤碎。

    哪怕你是独孤求败和东方不败合体,这样的石头雨都要了你老命,那五千大军,顿时死伤千人,看的后阵薛仁贵大惊大怒。

    与此同时,那女墙后,也突然带着“呼呼”声,腾空射出滔天的密集箭雨,那些只顾奔突,躲避巨石的唐军便做了活活的箭靶,竟是一个个带箭冒血的插在大石缝中无法挪得半步。

    不消片刻,第一波五千兵士便死伤了大半,只剩下两千余人逃了回来

    原来城墙却是没人,箭也是从城墙后的瓮城中射出的,这一下猝不及防,让唐军吃了一个老大的亏,那后面的薛仁贵刚才还满嘴豪言壮志,此刻恨不得钻进地里,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后阵云台楼车之上的李绩,又羞又愧又怒又惊又痛心。

    那周轻候面色铁青,想喊一句什么却硬是愣怔着喊不出来,憋得片刻,竟是不顾形象,跳脚大吼:“第三阵给我再上对方身形在瓮城,射程调一百五十丈,给我射,拿不下郁督军这个该死的山城,射”

    这一次箭雨化作海啸,一百五十丈的射程,一下将空中海啸推进了老远,重新扎下,这时候,周轻候终于听见了,自己心中最想听到的声音,无数停留在瓮城上得意洋洋的无数薛延陀射手的惨叫声,那种临死前的被悲鸣,听的周轻候骨头都快酥了,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便听郁督军山上一片呐喊:“陷”

    喊声方落,唐军前方脚下的山体竟是轰隆隆巨响,那刚刚逃回来的惊魂未定的两千唐军,竟是在惊慌恐惧在惨叫声中,淹没在巨石中,骤然从地面上消失,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便听城墙上叽里呱啦的又是喊声大起,巨大的圆石便从山城关前的两边山峰上,漫山遍野隆隆滚下来

    这些棱角并不是很光滑的大石与山岩碰撞,有的凌空弹起,竟飞一般冲向空中,向唐军砸来。

    “铛”

    这不是石头的声音,而是后阵薛仁贵见势不妙,大惊失色,赶紧鸣金收兵,大喊一声“收兵——”

    而那唐军早已经狂奔而去,逃开飞石猛袭,只可惜那大难不死的二千唐军,以为逃出生天,却不想……

    等众军回身再看时,全都是目瞪口呆,万千圆石堵满了郁督军山山城,寸步难行,层层叠叠交错的石头中,还隐隐传来一声声沉闷的惨嚎,石头上尽是星星点点依稀溅起的血珠,初次攻城,唐军损失了五千精锐,比一路行来大军损失的都要多。

    大战结束了,坐镇后方云台楼车之上的李绩看的一清二楚,上前用云车的木壁撑住自己的身体,静默不语。

    杨孝云和周轻候狼狈逃回,杨孝云连连叹息,周轻候则一反常态,不顾平常酷酷的模样,破口大骂:“歹毒歹毒,贼将歹毒啊”

    薛仁贵闻言只是淡淡的一笑,竟一句话也没说,那护着刺天弩阵的骑军倒是没受什么伤害,李敬业上前查看了一二,回来对薛仁贵道:“五千人,全军覆没,没有逃出来的。”

    周轻候更是气得跳脚大骂,周围竟是死一般的沉寂。

    薛仁贵依旧淡淡的一笑,转身驱马缓步向后,率大军败退而归。

    待行到半途,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歌声“荻花簌簌,西风游荡;我心悲兮,落花残芳;短嗟长吁,往事已往;错肩陌路,失足恨长。念君此去,离歌谁唱;落英漫舞,未断魂伤。”

    薛仁贵勒住了战马,抬头凝望着已经升上半空的春日,双眼一片模糊。

    ※※※※※※※※可爱的分界线※※※※※※※※

    唐军第一次大败,薛仁贵出山以来,第一次尝试败的滋味,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次成长,可惜,那五千唐军,可怜山石尘下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啊。

    为了报仇,为了这死去的英灵,大唐的兄弟们,你们有什么理由不投票呢?

    第十九章西风烈,猎猎风中的招魂幡

    第十九章西风烈,猎猎风中的招魂幡

    薛延陀军并没有阻止唐军取回战死将士的死尸,或者说他们也没有能力,郁督军山山城前一番大战过后,乱石穿空,犬牙交错,人马难行。

    唐军入夜派了数百人去寻找尸体,最终只带回了一千多具,大多数都被巨石砸的血肉模糊。

    李绩本想将唐军将士运回故国安葬,可实在难以办到,无奈之下,便与众将商量在郁督军山处,选择一片山清水秀之地做唐军坟场,在一个被北方胡人称之为“孟和”,汉言“永恒”的山脚下,埋葬了一多千唐军。

    说起来草原虽不是千里无人烟,但历来人迹罕至,无论贫民还是贵族,死去之时,都会寻的一处空地,埋葬自己。

    此时孟和山上坟包如雨,白幡似云,漫山遍野的坟墓如银河中的繁星,散布在孟和山下,打眼望去,令人心惊胆战。

    周围肃立的黑压压一片,尽是头裹白条的唐军,十七万唐军静立无声。

    今日止戈,祭拜英灵,那草原上的白乌鸦似乎都感应到什么,嘎嘎的在天上乱飞乱叫,气得不少唐军弯弓射箭,不及数箭,那盘桓坟墓之上的白乌鸦,掉落在散碎石头堆成的如同蒙古包一般的坟墓上,再听不见吱呀嘶鸣的丧气声。

    此时正有唐军在不断的挖新坟,一旁摆放的正是白布罩身的唐军遗体。

    一堆泥土、一座新坟,埋葬着一个唐军,生前无论他是贫穷还是富有、是显赫还是无名,都已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如同虚妄……

    这种事李绩几十年来看得太多太多,哪怕漫山的坟墓,李绩依然冷着脸,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麻木如同铁人,沙场征战的岁月,本生就犹如生活在一个巨大坟场中。

    人生百十年,岁月无情老。

    薛仁贵静静的看着这座新坟,从被挖开,到放入尸身,最后填上泥土,墓中只剩下陪同这些沙场英儿征战的一身铠甲和寒光闪烁的横刀,墓前则立了一杆白色的招魂幡,迎风飘扬。

    仰起头,举起手中的酒囊,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马奶酒,辛辣浓烈的马奶酒,犹如一把把刀子割在薛仁贵的喉管间。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也不知何时这些墓中的英灵会被人遗忘,何时又再能上阴山祭一杯水酒、贡几许粗食。”

    诗人的情怀总是多愁的,骆宾王看着满山在西风中猎猎作响的雪白的招魂幡,心中悲伤不能自制,长叹连连。

    薛仁贵听到了,他很想说:我能每年来拜祭。

    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当着逝去的英灵面前,薛仁贵说不出口,这样的承诺,薛仁贵办不到。

    这不是后世,一张飞机票就能搞定,郁督军山,后世外蒙古国的杭爱山,离中原真正的是数千里之遥,再没有飞剑,也没有魔法扫帚,更没有魔毯的大唐,当兵打战的,远征在外,谁能给出这样的承诺。

    一来一回,跑断马腿,也需要差不多两个月功夫,中间你还别想睡到天亮,绝对是披星戴月。

    一旁的李敬业没好气的摇摇头,上前推了骆宾王一把,大力之下,差点让骆宾王一个狗吃屎,装作没看见骆宾王的恼羞成怒之相,李敬业很是淡淡的道:“人难免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无论是谁都无法跳出轮回,所以看开点,比上其他庸庸禄禄之人,这些将士的人生都能出书了。”

    李敬业口中虽如此说,安慰着骆宾王,但眼中却不见一丝释怀。

    一阵急风吹过,白幡舞动,发出猎猎的响声,让孟和山显得更凄凉,听的薛仁贵只想大吼发泄一番。

    头顶上的太阳渐渐西垂,孟和山上不知何时响起了冲天的激吟声。

    “我有忠烈兮千古国殇,猛士身死兮不得回故乡。大漠阴山兮一别去,浴血沙场兮云飞扬。挥吴钩兮夺硬弓,血染甲兮大旗红。怀故国兮志坚诚,心高洁兮不可凌。子魂魄兮为鬼雄,出不入兮往不返。”

    祭奠仪式后,大军远去,孟和山前,出现一面现凿出来的略显粗糙的一面丈余来高的墓碑,其上李绩亲自题字“魂兮归来”,镌刻在山碑之上。

    而孟和山此时却独留薛仁贵一人,其时正是日薄西山,孟和山一片黑暗,依着山壁的墓堆,杂草被乱石压得抬不起头来,风中传来阵阵凄厉的嚎叫,整座山头笼罩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行军打仗,墓前自是不可能有祭拜的黄纸,其凄惨悲哀的景象直令人看了心中毛毛的,那乌鸦声再次响起,诡异恐怖阴森。

    不过薛仁贵却不在乎,一屁股坐在墓前,仰首喝着烈如火、利如刀的马奶酒,看着草原上渐渐远去的唐军背影,一点儿也不介意身后孟和山上无数的坟墓。

    西风烈,刮得千余白色的招魂幡招展开来,思及兵败,九尺男儿的薛仁贵,竟也禁不住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哭声弥漫了孟和山野,吓得乌鸦鬼叫的飞走了,太恐怖了,吓死乌鸦了。

    跟随大军行至远处的李敬业,回头遥望孟和山前孤独的身影,心中长叹,转头对自家老头肃然道:“此次兵败,非战之过薛仁贵无罪”

    李绩闻听爱子之言,颌首,随后又摇了摇头,身侧的李敬业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李绩淡声道:“此败,虽事出突然,但薛仁贵身为前锋指挥,难辞其咎,五千大军全军覆没,总要人负责的,不是吗?就连老夫也要担一个用人不明之责,况且,薛仁贵自打从军后,未尝一败,此次,未必不是好事,经此一役,未来才能堪大用啊。敬业,世上最可贵其实不是不败的将军,而是常胜将军。”

    说完,李绩再不言语,策马奔到队伍的前面。

    “大帅怎么说,有没有说惩罚薛将军。”一看李绩走远,骆宾王立马上前问道。

    摇摇头,李敬业撇嘴气道:“鬼知道,老爷子拿翘装深沉,口风紧的很呐。”

    拍了拍骆宾王的肩膀,李敬业嗤笑道:“放心,没事啦老爷子虽没说什么,但本将军何许人也?一听就明白,这是要以观后效呢。”

    “以观后效?……但愿薛将军不要就此一蹶不振。”骆宾王一愣,随即点点头。

    “快乐使人浅薄,挫折才能使人成长,若是用五千唐军能换得未来一代名将的成长,纵有牺牲,也是大幸事,本将军可还静等着薛仁贵的蜕变呢。”李敬业扬起马鞭,“啪”的一下,策马狂奔起来。

    “人不犯我,我亦犯人;人若犯我,我灭他全族。”李敬业远去的背影模糊了,但狂吼的留下的这么一句血气腾腾之言,却好似萦绕在骆宾王的耳边,经久不散。

    ※※※※※※※※可爱的分界线※※※※※※※※

    第一更送上,新的一周,求推荐啊,求推荐,这一章有点悲,但还是想被推荐。

    [奉献]

    第二十章离间计,蜕变的薛仁贵

    第二十章离间计,蜕变的薛仁贵

    唐军兵败,退军三舍,那薛延陀的杨善游虽小胜一场,但也未忘乎所以的对唐军加以追击,继续龟缩在郁督军山中,看来是打死不出来,做起活乌龟了,让有心伏击的李绩稍稍失望。

    薛仁贵自兵败后,回到军营也不言语,一个人躲在营帐里,当起了宅男,一连数天,也不见露面,也不知大便啥的如何处理的。

    直到第五日,李绩振奋军威,准备整兵再战,却在前往郁督军山的路上被“薛土匪”半道拦住了。

    看着满脸络腮胡须的薛仁贵,李绩面色若常,但心中却在嘀咕,还以为哪个土匪敢打劫俺十七万大军呢,面上也略带恼羞成怒的道:“薛将军不知何故如此鲁莽的拦住大军,还望给本帅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军法之下,绝无宽恕之理。”

    没有理李绩话中的威言厉色,薛仁贵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帅,末将有奇计可破郁督军山,望大帅和众将能思量一二,再行攻城。”

    听了薛仁贵的话,李绩沉默了,身边诸将也沉默了。

    关键时刻,还是兄弟管用,李敬业眉头紧锁,上前疑道:“薛将军,你上次兵败虽非战之罪,但终究致使五千士兵覆灭,如今父帅大军攻城,你又来阻拦,说有奇计,看来你很有信心可以一战功成啊,以血昔日之耻,本将好奇了不知是何计令你如此自信,竟半道抢路,做起了山大王。”

    李敬业话说的惟妙惟肖,看似刁难薛仁贵,却勾起了众人的兴趣。

    李绩微不可查的撇了李敬业一眼,心中暗笑,当即沉下脸闷声道:“回营”

    说完,自己当先拔马调头回营,其他人也无异议的跟上,这老子做的,儿子但有所言,原则内的,一律恩准,老爸是李绩,就是吃香。

    冲着一脸严肃的薛仁贵做了个捶胸的动作,李敬业转头大叫道:“大帅有令,三军回营,三军回营。”一声穷吆喝,后军变前军,浩浩荡荡的,大军又杀回原路。

    “仁贵,这一次,没问题吧?要不然,我家老头,真的要抽你啦,那时候,兄弟可再帮不上忙了。”

    冲李敬业感激的点点头,薛仁贵沉默是金,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一双铁拳却捏的吱吱乱响,听的李敬业呵呵一笑。

    及至回营,到了军中大帐,众将分坐左右,好似包公升堂,就差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展护卫,公孙先生和尚方宝剑了,嗯,好像都缺。

    薛仁贵方沉脸敛气进来,一副我现在来正经的了,当先给李绩单膝跪倒,不止是拍马屁,也为李绩能重新给自己一个机会衷心的拜谢。

    “起身说吧,众将可都等着呢。”李绩的反应看不出喜怒,但声音却也温和了起来,马屁的威力显现出来了。

    薛仁贵无言的拱了拱手,到了营帐一侧的地图前,指着才刚刚绘制好的郁督军山山城图,好似歌剧演员一般,酝酿了一下情绪,才昂声道:“思及先前大败,末将回营多日以来闭门不出,细细揣摩了当日薛延陀战胜我大唐的战法,同时揣摩了我汉人历来攻城的种种成功战法,谋划出了对薛延陀作战的基本方略:以重制轻,反击以快制快,坚以流言辅之。”

    二话不说,先把自己这几日的努力摆在众人面前,果不其然,众人立马眼前一亮,好家伙,他憋了数天没如厕,强人啊

    李绩闻言也是眼神一亮,燃起了一丝兴趣,冲薛仁贵淡笑道:“详细说说。”

    “我汉人较之胡人除了兵法谋略,最大的优势就是器械精良,如今大军虽首战失利,但却也不是全无利处。那薛延陀之人,此时必然胆气一壮,生轻敌之心,是故,我军大可以以重制轻,以我大唐器械精良之优势,在接下来的攻战,用两万架刺天重弩不求歼敌,但求最大限度地压制薛延陀人的攻击。

    此时再尽出抛石机,在每一块石头裹上草原上的干草,上面再浇上猛火油,再配上床弩,总之充分的利用这些薛延陀人无法制造的大型兵器。力求压下薛延陀人的气焰,将升上来的士气打压下去。上次我军猝不及防受到伏击,如今攻城却要好好勘选了几处特定地点,在这些地点秘密隐蔽一定数量不等的刺天连弩,以待时机。”

    原本听到石头上裹草再撒火油,众人已经一边暗暗叫好,一边骂薛仁贵焉坏焉坏的,但听至此,却不明所以,我们强,干嘛隐藏?

    “你要绝他们粮。”李绩惊喜的会意道。

    薛仁贵也笑了,狠狠的朝李绩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又无声的配了一个马屁。

    看来薛仁贵真的走出阴影了,要不然也不会马屁一个借一个啊,eq完全发挥正常嘛。

    此时已是暮春时节,过冬后,数十万大军人吃马嚼的,草原人以前又没有长住城池的经验,所储粮食必然有限,需要外界运输供应,这也是对方很大方的不阻止唐军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