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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12部分阅读

    手段,却绝不像第一次杀人的人。

    众侍卫隐约记起,当初太子殿下五岁时下江南游玩,在此之间突然遇到僚人叛乱,太子年仅五岁,就协助张士贵平了乱,想必,对战场十分熟悉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这可是战场,众侍卫可还要保护殿下呢。

    李治现在是完全沉浸在刀剑战戟交击的迷人的音乐里了。

    他已经不懂得预先思考、估计或者测量自己和别人的力量了,而且别看李治身材瘦削,那一身匀称的肌肉,却藏着极端恐怖的爆发力和持久的耐力,任谁看到都要赞一声:不愧是猪脚啊。在交战中,李治居然体会到了疯狂般的快乐和陶醉,脑袋也开始发热,而在他眼前起伏和闪动的一切东西,李治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残血戟电光火石般的削去,如果这个时候,归海一刀跑上前,恐怕也不免人马皆碎的下场。

    无数聚于盖牟城南面城池的高句丽兵士,栽倒在地上,横尸当场。

    李治象个醉汉,在一声声的喊杀声中,在森冷的刀光中,闪耀着自己的漏点,遇人便杀,而从来不听被杀人的悲鸣。

    胯下是李世民爱马‘飒露紫’与一匹稀有的汗血宝马的后代,李治起名‘暗电’,暗电周身乌黑,四蹄俱紫,在并不是宽敞的街道上来去如电,辗转腾罗间,却是敏捷无比,李治催着它一直向前飞驰的时候,暗电嘶鸣声不断,觉得象过节一般欢快。

    天亮了,朝阳染红了天边,就好象盖牟城的杀戮一样。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盖牟城。

    但是战斗还在继续下去,因为盖牟城那些军士们还是有宁愿死而不愿求生和被俘的人存在,棒子中也并不都是懦夫。

    现在追上来的龙骑兵,每个人都按照李治这六个月来,训练他们而养成的军事习惯,在作战。

    所有的想要突破重围不肯跪地投降的高句丽士兵,全都排成一个大圆圈,像一群野猪被一群狼包围时那样自卫。

    龙骑军熟练的完成了包围圈,把他们那个圈不住地压缩压紧,有如一条巨蟒缠住一头野牛的躯体那样。

    于是武器又交击起来,链枷轰轰地响,槊在刺着,弩箭也在不停的射着,横刀劈个不停,轧轧叫。

    驻守盖牟城的高句丽士兵象一片森林似的纷纷给刺倒。

    这些困兽犹斗的高句丽士兵没有像他们的同伴一样,趴下来不断给龙骑军叩着头,不理头顶上射来的鄙视的目光,乞求着一条生路,这些残存的高句丽士兵,绝望的朝龙骑兵嘶吼着,但却绝不放下手中的刀剑,最后只能默默地、阴郁地、庄严而勇猛地死去,他们相对于跪倒在地的同伴,身影太过单薄。

    何人都可以发动战争,包括懦夫,但要结束战争却要得到胜利者的同意。从百济攻陷新罗四十余城、泉盖苏文反叛夺权开始,这场战争就注定了,但从目前看,泉盖苏文注定是无法单方面结束这场杀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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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踢踢脚边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归海一刀的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后面跟上来的龙骑军全都立在李治的身后,每个人都杀红了眼,大声的喘气着,不时的还突然吼叫了起来,战争是最能激法男儿气概的,而鲜血和杀戮却是最能让人疯狂的,有的龙骑士就连嘴角流下的血都没有察觉。

    李治将脸上的铁罩推了上去,拿掉了头盔,头盔上的淡黄铯锦羽被鲜血染红了,凝固起来,摸一下,都有血团掉落下来,用沾满血的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玄黄铯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李治都睁不开眼来。

    可怜卢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不知这些高句丽军士的妻子在那一边看到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呢?

    但,一个民族的辉煌,都是在另一个或更多民族的血肉上铸就的,这说不上对错,更谈不上正义与否。对那些需要战争的人来说,战争它就是正义的。成王败寇,赢了自然是正义的,输了,也就轮不到自己说话了,只能像脚下的尸体,功过由别人评了。

    唉,这便是战争。要维护的始终是帝国的安宁,自己家的利益,却又有多少人想过那些新鬼烦冤旧鬼哭的场景。

    恐怕,那些达官显贵们是不会想的吧,就连老百姓也不会想,他们只需要安宁的生活,这些血肉厮杀,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真正令人可怜的还是这些尸山血海中走过一趟的当兵的,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还能不能活,每个人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

    旁边的归海一刀今夜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李治的背影,想着今夜这位太子爷在前方挥舞战戟的样子,仿佛用鲜血刻画一般,牢牢的定在归海一刀的脑海里。

    此刻从侧面看那颗因为摘下盔头盔,而显得颇有点女性化的面孔,仍然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黑夜里大杀四方的战神?

    黑夜中他就像一柄旗帜,一只远古凶兽,猛的那是一塌糊涂。

    姜恪和一众校尉的眼都是红红的,翻出血丝,这是眼睛神经充血太厉害,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消散。

    姜恪和一中校尉都是跪了下来,姜恪大声的道:“军帅,当初我在你入营的时候,为难你,你没有怪罪姜恪,但姜恪却不能没有表示,今天姜恪在这里谢罪了。说完,姜恪和后面的众校尉不顾身上的甲胄,三叩五拜,五体投地的行着大礼。

    李治没有拦着他们,这不仅是谢罪,更是投靠,这个礼,李治必须受着。

    待众将领行了礼后,李治上前将众人一一扶起,笑道:“过去的事,就像这风一样,挂过去就算了,以后可不能这么为难本帅啊?”

    “哈哈哈”众人都是一阵大笑。

    回头看了看已下马的中龙骑军,李治整了整脸色,皱着眉问立在一旁的张文旦:“文旦,伤亡数字出来了吗?”

    张文旦笑了笑:“刚刚出来,伤二十来人,其中三人重伤,其余十七人皆为轻伤,仍可再战,没有死亡人数,至于击毙守军人数没有确切,但算算还剩下来的高句丽士兵,这次我们总共歼灭了差不多一万余高句丽士兵,想必泉盖苏文这回要心痛死了,这些可都是高句丽国内的精兵。”

    听了张文旦的报告,姜恪还有众校尉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杀敌一千,自折八百,虽然高句丽的整体战力要比大唐小得多,但这战果也太

    其实他们也不想想,只有校尉或者执戟长才能穿上铁甲的,将军穿明光凯的,而李治居然为每位龙骑军军士配了一副铁甲,虽然比不上上好的明光凯,但也相差无几了,再配上最精良的驽、横刀、槊、标枪、战马,还有科学的高强度训练,又能够吃上肉,要知道吃肉和不吃肉的士兵相差是很大的。

    再加上是偷袭,敌军最高将领又被刺杀,群龙无首,一连串的要素综合起来,如果还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这兵也就白练了。

    要知道人家吴起,当年可是拿五万魏武卒硬是打垮了五十万的秦军,李治比起人吴起大大还差得远呢,不过,龙骑军成军才六个月,挖掘的潜力还是大大有的。

    “计算战利品,其中四成是众军士的,重伤的士兵,按规定抚恤,战利品三倍。”李治面无表情的淡淡吩咐道。

    其实不用李治说,张文旦也会按早已制定好军规来处理,不理张文旦,孙青阳上前问道:“军帅,这些战俘怎么办?要不要”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李治撇了孙青阳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怒道:“收押,以后和高句丽彼此交换战俘也好,拉回去修桥铺路也罢,这可都是钱啊,你个败家子,之前的东西都白学了。”

    不理孙青阳委屈的目光,李治说完就恨恨的走开了,心里却在嘀咕:“唉,军国主义、大国沙文主义思想给教坏了,忘了告诉他奴隶贸易对于兴盛一个国家,强壮一个民族是多么重要了,看来以后天下党还要再多一门课程,就叫‘论奴隶贸易对经济的贡献’。嗯,就这样。”

    李治却很难想到,就因为这个念头,他自己以后被冠以人类有史以来“第一奴隶头子”的称号,受到后世无数年轻人狂热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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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妖梦语:这是第三更,终于结束了,小妖要吐血了。上床歇着了。推荐票、收藏、签到,一个都不能少哦,爱你们一万年。

    第二十八章 家贫如洗,薛仁贵出山

    “什么,太子殿下已经攻克了盖牟城?”李靖瞪大了虎目看着来报信的龙骑军军士,有点不敢相信,但受伤军报的印信分毫不差,这李靖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秉大元帅,军帅于昨夜派人入城,打开城门,九千龙骑军冲入城内,将城内大军悉数歼灭,得战俘三千余,歼灭万余高句丽精兵,重伤三人,轻伤十七,没有人员死亡。”帐中的龙骑军声音平缓的回道,但话语中的傲气毕露。

    果不其然,本来众将对李治这么快居然就破城了,感到吃惊,如今听到战报,更是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像这种公开的战报是做不的假的,毕竟这之后都是要核对信息伤亡的,才好封赏抚恤。

    “那太子可无恙?”李靖盯着送信的龙骑军问道,如果太子有事,这场站即使胜了,也是败了。

    “军帅安然无恙,另外军帅有言,让大元帅加快行程。因为据可靠消息称,泉盖苏文已命令北部总督高延寿、高惠真,统领高丽、靺鞨兵、室韦、柔然以及残余的突厥士兵配合百济大军以及投降过去的新罗大军,倾三国之力,共计四十五万大军,正向辽东赶过来,要在辽东城下与我军决一死战,御敌于国门之外。”

    “什么?情报可准。”这次说话的不是李靖了,而是帐中的众将,如果刚才是惊喜的话,那么如今就是又惊又怒了。

    “军帅说,情报绝对属实,望大元帅等人小心应对。”

    “你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李靖沉默的挥挥手,龙骑军军士无声的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这次我们水路大军才共十万人,陆军更是才七万,谁没想到那泉盖苏文态度竟如此激烈,大有玉石俱焚之势,大帅,我们是不是要回报陛下增兵啊?”李绩皱眉道,四十五大军,就是在那站着不动,也要看上老半天啊。

    “传令,加速行军,后日必须抵达盖牟城,我们必须在泉盖苏文的大军在辽东城下布置防御,对我们发起进攻之前,将卑沙城、白岩城、安市城拿下,彻底孤立辽东城。另外快马急报陛下增兵。”李靖最后两句话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仗还没有打,就增兵对于李靖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耻辱,但作为一个老行伍,李靖面对四十五大军,虽然并没有惧怕,但最后拼下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十万大唐精兵可就是所剩无几了,真正的费了。

    大唐西南的那些吐蕃人现在可都不安分了,这十万百战精锐不能没有。

    帐中众将都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但心中的愤怒却也是油然而生,再加上李治的军报,让这些大唐开国大将们恨不得现在就冲上战场,杀他个丢盔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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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月前,山西绛州,龙门,修村。

    这一日,天刚亮,修村家家户户就热闹开了,纷纷朝村头的薛家赶去。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薛家六代单传薛礼要娶妻了,这可是一件大事。

    这薛家可是一个大族,虽说现在已经没落了,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乡里的亭长见到薛礼那都是要给张笑脸的,正正经经喊声薛礼的,对于他们这种普通百姓,那都是要当成富贵人家相待的。

    而且听说娶得还是河东大户柳氏家族的闺女,对于这种长年累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严重缺少精神娱乐的普通村民来说,一辈子都不见得上回县城,如今大户人家的女儿嫁到本村来,这可是件稀罕事,而且还大大的给修村人长了脸。

    所以一大早的全跑薛家帮忙去了,话说薛家已经没落了,本没有什么置办,但吃食却着实不少。

    这薛家如今唯一的男丁薛礼可是整个修村最厉害的猎人,要说那当真是箭射出去,例无虚发,每一次上一次山,都能满载而归,可惜这个薛家小子太能吃了,半人高的一只羊,没眨眼的功夫就能吃的骨头都不剩,现在家里又要添了一口,估计啊,以后也不能摆弄那些刀刀棍棍的了。

    “嘿,薛哥,怎么一大早清早的就打扮的这么喜兴啊,是不是要娶媳妇啦?”铁蛋怪里怪气的叫了一声,围着薛礼转了几个圈,口里啧啧个不停:“我说薛哥啊,这一身喜袍祖上传下来的吧,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就这一身喜袍,城里不知多少人家比不上呢。”

    “我说铁蛋,你别羡慕人家,人家薛大哥那也是一表人才,大户人家出身,就是现在败了,那也是比你这个穷破落户强吧。这娶柳家小姐那也是门当户对的,你咋就不知道薛大哥以后不能飞黄腾达呢。现在乡里都传开了,朝廷开始准备攻打辽东了,就薛大哥这手箭术,到时候弄个校尉那还不是十拿九稳的。”旁边一个矮壮的少年不高兴了,他叫牛虎,长的像头牛,凶猛像老虎,是薛礼的铁杆崇拜者,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喜欢舞两下剑棒啥的,虽然比不上薛礼,但在修村这一亩三分地上,那也是倍棒的,他认第三,就没人敢认第二。

    “知道啦,我不夸薛大哥的嘛。”铁蛋一听薛礼那一手箭术,啥也不说了,修村后山有狼,他可是全看见了,夜里出来眼睛绿油油的,全给薛礼一个人拾掇了,等天一亮,一瞧,乖乖,前射进眼睛里,这一手箭术,说出来都吓死人。

    而被他们说的人,就是薛家大院子里,立着不说话的年轻人,眉毛浓黑,眼睛明亮的好像星星一样,穿着一身新郎服,虎背熊腰,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站的笔直的,偏偏有一中儒雅的气息,安静的看着铁蛋和牛虎议论自己,不管好与不好,也不急也不燥的,自有一番气度。

    这个年轻人,名薛礼,字仁贵,绛州龙门人修村人,这修村坐落在汾河谷地北边,吕梁山余脉一个黄土岗山,名叫白虎岗。

    这薛仁贵是南北朝时期名将薛安都的后代,为薛安都的六世孙,属于河东薛氏家族,但是到他的一辈已经没落。父亲薛轨早丧,虽自幼家贫,但习文练武不坠,刻苦努力异常。

    家境贫寒,但却又生的一副大肠胃,大力气,一般的财主们,虽然喜欢薛仁贵的力气,但又害怕他的饭量,不到农忙时节还真不敢请他干活,所以未来的薛大元帅年轻端端是悲剧的化身,就没怎么吃饱过。

    但人生还是有希望的,话说一日薛仁贵到一家姓柳的大户人家卖力气,那姓柳的大财主,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不但不嫌薛仁贵饭量大,反而引以为奇,后来听说薛仁贵力大如牛,竟雇他为长工,养马种田,薛仁贵好歹有份饭吃了。

    可是不久,柳家的大小姐看上了一表人才的的薛仁贵,私下里和薛仁贵好上了,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保不住火,薛大大勾搭人家宝贝女儿的事,终归还是被柳老爷子给逮着了。家门不幸,那就得扫地出门啊,结果小两口很悲剧的被赶出了家门。

    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面子,当然,还有五姑娘。

    薛大大虽然家穷,但心里自有一股傲气,人穷志不短,那个莫欺少年穷,如今这算什么。没法子,自己将祖传下来的一张老虎皮托人给卖了,置办一点行头,和自家媳妇演一出双簧,风风光光的嫁进来。

    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至少人家柳大小姐愿意,不得不说,咱薛大大在泡妹妹这方面绝对超越冠希哥,要是冠希哥没有“李刚”那样的牛逼老爸,谁吊他啊。

    闲话少说,锣鼓喧天,喇叭锁啦,一骨碌的全响起来了,薛仁贵一听,人来了。

    农村人自古传下来的礼不少,但一般人家也置不齐全礼,所以,相对于城里人家嫁女儿,就要寒酸多了。

    还是那句话,耐不住人家柳大小姐愿意啊。

    薛仁贵为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