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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林平之第18部分阅读

    派基本所在,只不过不像那些武林门派有个山门限定进出罢了可话再说回来,就是那些真正武林最大门派,除了门禁森严之极的日月教黑木崖,一般门派谁又是拉道围墙将整门整座山圈起来的

    只不过这种门派的身份,更接近于普通居民,或是混迹于世间的黑帮之类,他们虽是武林门派,平日里却也要如普通人一般营生,以致于门派所在,看上去便如普通市镇一般,那大宅却是门派的中心或分舵之类,而林平之这般纵马直入,确实是有擅闯禁地之嫌

    不止是这些人,转眼之间,这小镇上四面八方各处都是零零散散的三个一群,五个一组的人向这聚了过来,院落之中也已有多人涌出,个个也是一般的身携单刀,这门派叫快刀门,果然如五岳缴中人人带剑一般个个携刀

    一转脸,便看到一个满面虬髯,身材高大,浑身横肉,身着锦缎的男人自那大宅中施施然踱出,看神情态度,和指挥众人的架势,却正是这一众刀客们的首脑,此人是典型的塞北威武雄壮之士,就是一身华服穿在身上,怎么看都有些滑稽,他若是穿一身粗布或兽皮,或者反而合适,这个样子却让林平之觉着像是一位大个的小丑

    一见到这个人,林平之立时便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中颇有轻蔑之意,同时又眼望对方,全不加半点掩饰,却原来他人虽斯文儒雅,谦恭忍让,那不过是待人接物的态度罢了,若论性情,其实强悍之极,哪里是个随便被人欺负的人,先前只是不想随便惹事,本来只是陌生人,何必找事可现下对方一上来便将他当盗贼一般,还摆出那么大的驾势,这是来捉贼的吗?这样的态度却让他再不想那么客气了

    这一声笑果然颇让人有些不快,一时间便已有数人想要拔刀出手,但这当先之人,反倒不像看门小卒那般狂妄无礼,当下以目光制止众人,冲林平之一拱手道“在下快刀门掌门吕正操,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来我这荒僻小帮有何贵事?只是本门虽鞋此地却不是通衡大道,不便让他人随意来往,阁下此来何意,还请示下”

    林平之虽并不打算再有多尊重这些人,可是别人明白的问及姓名,却不便不答,要知武林之中的规矩,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若干人等觑面相逢,却连名字也不报一声,实是极大的污侮,哪怕你就是说个假的,哪怕别人明知是假的,也胜于当面拒绝,“就不告诉你”的游戏在小孩子虽然可以玩玩,但当真在武林之中交往,却是万万行不通的,有时杀人尚可,不通一声名却不行

    可我应该说自己是什么人?林平之心中暗道,好笑的是,这个问题他还没想好,他既已易容改扮,自然是打算隐姓埋名,不再以林平之自称的,可是易容刚完成,还没来的及想好自己的假名及身份,就被武侠上帝召去,一下子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姓名之事便抛之脑后,这两日来不是在钻研武学,就是思索着自己身在何处,甚至是身在何时,在哪个宇宙之类的事他只想赶紧找到几个活人,浑没再多想姓名这般小事,可一遇见了人,却发现这事却并不太小

    可是他又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再慢慢沉思,那不明显着是在当面想假名吗,真那样作也太过份了,“林平之”这个名字又不便出口,结果他想也没想,便随口答道:“在下林天雨,山东人仕,平日里不过聚些兄弟,干些没本钱的买卖罢了,也不是什么好路数,说来并不好听”

    林平之原曾打算杜撰个假身份,可现在这些话倒真没一字谎言,他本自以为自己是林天雨,他确实是二十一世纪的山东人,记忆中的自己,好像确实也曾经作过些抢劫偷盗的勾当,那也都不是假的,说真话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谁都不疑有他,吕正操便随口应了几句,什么“久仰”,什么“如雷灌耳”之类的话,其实“林天雨”这个名字,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听到,可这种人说这一类套话也是早就习惯了的

    套话说完,吕正操还是直入正题:“林兄虽是武林中有名望的人物,可毕竟与本门素昧平生,不知今日来我快刀门却是为何,想来当是有些善意,我也不知是不是本门中有何人与林兄本有来往,抑或是谁受了林兄的恩也未可知,只是若有缘故,林兄似乎还是说明为宜”

    林平之见他这个形貌,听他这般说话,心中暗惊,这人长相看着十分粗犷,若是摆个卖肉的摊子,让他戴个围裙,拿个杀猪刀站在前面只怕正合适,可不曾想人却是如此圆滑,他周围众人早已一副磨刀霍霍的架势,他却还如此淡定,看他年纪足有四十多岁,就是照林平之现在的扮相,也小了他至少二十岁,一声“林兄”却随便就叫了出来而他说话时先戴高帽,再把姿态放低,话却先都说在前面,既防林平之有什么大背景,又怕是有什么误会,当真心思慎密,滴水不漏

    可是事情本来极简单,林平之与这个以前连听也没听过的门派着实全无关系,可对方既然规规矩矩说话,他便也不好太无礼,于是答道:“我与贵门本无瓜葛,只是我现在有些事还是不太明白,你们这座城却是你们的门派所在,现在我是知道了,可远远望来,就是座城市,自古来城市之中的大路本就是过客行走之地,就是有城墙的所在,只要城门一开,也是任人来往,你们一无人警告,二没在哪儿挂上什么旗牌之类的警示,三又没人练习武功,摆列兵器之类的事显示出你们是个门派我只不过一不小心走了进来,到了你门前,这就犯了多大的事吗?要摆出这般阵势来欢迎我?”

    林平之这话让吕正操有些诧异,便问道:“林兄此言倒也有理,只是林兄自山东北行至此,难道没听说过我快刀门的诸般事情规矩吗?若是先知会本门一声,就算是从未谋面的朋友,我们又岂能无礼”

    “没有,我从没听说过”林平之答道,又指了指先前那看门大汉:“刚才听这一位言及,是我这辈子头一次听到‘快刀门’这个名字”

    这话一说,不由的让周围众大汉个个勃然怒发,说不得便有人想要动手,吕正操又赶紧制止,只是他脸上也渐现不愈之色,又问道:“本门僻处关外,武功低微,中原武林中人确实多有不知,若是在下去了山东,自不会怪罪谁未听闻本派的大名,只是你人既已到了此处,若说连‘快刀门’三字也没听过,未免是欺人之谈吧?”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我并不是北来,我是从北方南来的”林平之手朝着他来时的方向一指道:“从那边一路走来的,直到在这儿之前,活人都没见到一个,又有谁来告诉我什么”

    林平之所言确是实情,他刚被武侠上帝扔下时一片迷惘,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甚至是不是又被穿越了,可是他至少知道自己是在北方寒冷之处,无论他是在什么样的世界,要找到人类也得向南走,结果他就这么一路南行直到撞上了这么个帮派

    吕正操一听就只觉有些迷惑了,从此地往南,便渐渐繁华,可是北方却是千里荒原,村落稀少,猛兽出没之地,连猎户都少有行走,若他真是从那边过来,什么都未听说自然在情理之中,可是?这怎么说也有些不太对劲

    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林平之几眼,他第一眼看见林平之便觉此人衣饰华贵,极像是身份尊祟之人,所以如此客气,这也是原因之一,这时再看时,只那一身貂裘,品色之佳,怕已是世所罕有,全身衣服的质料精美,也非寻常富贵人家可及,再看那匹马时,他是识货的人,一眼便知是何等神驹,而那银鞍金蹬,宝石的嚼头,却也比林平之当初在福州给小雪龙的行头更贵重了许多

    这样一个人会是从北方南来的?若是叫他出现在北京城中最奢侈糜烂的场所倒还挺像,像这样一个人会在此苦寒之处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再说从中原至此,却没经关外诸地,怕不绕行了万里之遥,便是世上大高手,孤身一人也未必能够,何况还是眼前这个人

    吕正操的疑惑,其实林平之自己都能大致猜到,可是这话却怎么也没法解释,告诉他们我是被穿越的,上帝把我扔到这边的,这话说来有人信吗,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一时有些冷超周围群集的帮众却越发不耐烦了起来,旁边跳出一人,斜眼瞟着林平之道:“这小子欺我快刀门无人,不好好教训他一顿,怕他连自己是谁都认不得了!”

    吕正操本还想阻止,但转念一想,话越说越不对劲,难以收超若是自己再不让门人动手,怕是手下都要不服自己了,何况他既自承作的是“没本钱的生意”,就是说也是武林中人了,那么挑战比武并不为过,何况又是单挑,没打算占他半分便宜罢了,先伸量下他是不是真有什么惊人艺业吧本来手都快要抬起阻止,却又悄悄的放了下去

    “在下快刀门三舵主王六,特来领教阁下高招,阁下是用兵器,还是比拳脚,划下道来吧”

    呕?凭你?王六身形一动,林平之立知他武功底细,不过多长了几斤肌肉,有几百斤力气,练了几手三脚猫的拳脚刀法,便敢来挑战我?林平之几乎忍不住又要笑出声来,但此时实在也不便发笑,只是抄着一双手冷冷的瞅着对方,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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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六十二章 关东刀客(中)

    王六有些不解,便又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不敢应战,只需跪下给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不为己甚,也不为难你”

    这话一说,周围众人齐声喝彩,还有人应道:“老王只叫这个小子磕三个头便饶了他,当真菩萨心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该叫他给大伙儿每人磕个三个头才好”,一时间叫嚷的,吹口哨,怪笑的,什么样的也有,那王六还大大咧咧的笑道:“唉,何必,又不是真有什么仇怨,也不用那么过份,只要这小子肯服,饶了他也算了”,这话一说,又是叫好声一片2

    要知道林平之十岁少年,身材本来单爆虽然现在的扮相年纪要略大一些,相貌也不再那么清秀,但并未改变身材,加之衣饰又漂亮,在别人眼中,也不过就是个二十出头的花花公子罢了,常人简单的思路,自然把他往柔弱上想,谁又不像吕正操那般想那么深的

    吕正操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并不太认同部下如此嘲骂,但此时也不便出言干涉,只是冷眼观注着林平之,总猜测他是真的有什么厉害武功,难不成当真如手下一眼看去的那样,什么本事也没有吗?莫不成真是个疯子?可不对艾不管他是从哪条路来的,一个不够厉害的人,怎能直闯到我大门口才被发现?

    听着那么多嘲骂,林平之全无一丝反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冲王六说道:“我已经应战了”

    “什么?你?”王六大惑不解,周围众人也没一个明白的,林平之又解释道:“我说你已经可以打了,用拳脚也好,兵器也好,只管来招呼就是,我就在这儿站着不动,不出手,不躲闪,不移动脚步,让你打一百招,随你怎么攻我,只要你的拳脚,兵器,身体碰到了我的身体或兵器一丝半点,或是我出手还击了,或是我的脚移动了,就是我输了”

    “你说什么?”王六大惊,众人听到这话,个个脸上也都有些惊诧神色,虽然还有几人出言嘲讽,但声音也不怎么响亮了,这些人虽然见识并不广,毕竟也是习武之人,多少懂得一些,通常既出大言,必有广学,敢夸口的人,除非真是傻了,否则总是要有些本事的而眼前的林平之,无论像不像高手,至少不像白痴

    “你要使什么暗器?你是暗器高手?”吕正操忽然想到,立时便问了出来,林平之笑道:“我没打算用暗器,我也不是暗器高手,大家习武之人,不用玩文字,我也不会和谁讲文学,我说不出手,拳脚兵器,发暗器,使内力,口咬脚踢,肩撞股碰,但凡用任何手段出手,那也是出手,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什么疑问?疑问简直太大了,就算大家都看走了眼,你当真是什么不得了的大高手,又能怎样,若是能跑能躲,那也没什么,轻功高明到能闪的掉这王六的攻击的人,在整个武林天下中怕也不见得少了,可你再怎么厉害,脚步既不动,那轻功便无从施展,一交手总得互相碰撞到啊退一步说,就算是用最笨的法子,如果人家直扑上来抱你的双腿,你不闪躲,不出手,难不成是你有本事发出无形气劲,没听说当世还有这般高手艾就算有,会是眼前这个年青人?

    一时间人人呆若木鸡,林平之又补充道:“我本来没想赌什么,不过你既然说了磕三个头,那就这样,谁输了谁磕三个头,不过有件事得说明白,我不出手,不移动,就不能追击你,你若躲开了不敢攻我,那可就是你输了”

    王六勃然大怒,拔刀大呼扑上:“爷爷三招砍不掉你的脑袋,给你磕一百个响头!”

    第一刀,非常简单,不过就是举着一把刀对着林平之脑门,用尽了平生之力直劈下来,全无什么招式,技巧可言要破这一招本来简单,他的破绽原本不少,要躲开也只需侧身一闪,这刀自然落空可问题是既不能出手还击,那么所有的破绽便等于全不存在,若是侧身闪开,脚就移动了,照林平之的约定,这也是输了

    在这样的条件下着实没多少招好用,林平之头往右一偏,身形肩膀全都扭向右侧,这刀便擦肩而过,自然的划向林平之左股旁边众人毕竟也是习武的人,先前虽心存轻蔑,但这时看林平之动作反应,便个个心知他武功之高,至少总是比王六强的多可这一刀正正的对着林平之劈下,他若不移动脚步,又有何办法,刀可正砍向他大腿呢

    铛的一声响,刀已经劈到了林平之脚边的路上,将地面的石块撞破了一道裂缝,显然这刀下去,明显的偏向了一旁难不成王六这第一刀是手下留情,故意砍偏的?甚至就在此时,还有少数人只当他就是留情,还在叫好但多数人都已默不作声,心知有异,这些本是王六的熟人,知道他本是粗俗直率的人,又是这样盛怒之下出手,哪里可能会有这种计较

    只有吕正操心思最细,在仔细留意着林平之的动作,一眼便看到当王六举刀劈下时,林平之右手已经慢慢的按到了身上那把剑的剑柄,可那又怎样,剑并未拔出来,更未出招,仅仅只是按着而已,又有什么用

    只有王六自己,却知自己一刀将要劈下之时,忽觉心惊肉跳,胆气全无,就觉眼前所在的,不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却不知是什么恐怖之物,让他只想赶紧逃闪心中所想,自然反映到动作上,自然而然的就用力将一把刀带到了侧面

    吕正操这种混迹江湖的帮派掌门,武功虽然有限,但见多识广,他知道有些兵器虽看似刀剑,其实是暗器,刀柄剑柄中暗藏机关,寻常人往往不注意别人剑把儿对着自己有何危险,然后持剑之人趁对手不防悄悄发动,暗器立射,最是难闪难躲

    “林兄先前不是说好了不用暗器的吗,虽然林兄的条件确实不太寻常,可总也不能言而无信吧”吕正操开口道,他这时已经认准了林平之必定还是像他猜想的那样发了暗器,听他这一说,周围好几个人只当林平之真的已经发了暗器,被逮了个正着,早已齐声附和着大骂了起来,什么“暗器伤人,不算好汉”,什么“言而无信,卑鄙小人”,这一阵乱叫,反倒把正主儿叫晕了,王六一时愣在那儿,心道,什么暗器?

    林平之淡淡的笑道:“污陷人也要先打好草稿,似你这般含血喷人,也不怕被江湖上好汉耻笑你说我用了暗器,我发了什么暗器了?暗器在哪儿?”

    一句话把吕正操质问的哑口无言,他本来仅是猜测,又哪里看到什么了,不曾想话一说出,便有手下跟着叫喊了起来,反倒有些让他下不了台林平之又指指王六补充道:“问他,问问他中了什么暗器没有?”

    王六急忙摇头道:“没有,我没中暗器,也没见到暗器,什么也没有”,这话一说,叫喊的那几人才知道自己犯了傻,再说了,这么多人围观,这么多双眼睛,若真是有什么暗器发出,他们却一点都看不出来,连暗器到了哪里都不知道,这也够丢面子的了

    王六却又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