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在跟踪我?” “是的,我在跟踪你。”钮星星气得声音都颤抖了,“可我没想到,你真的在欺骗我。你说,你到底在哪里?” 小妮似乎也紧张起来,愣了一会,才压低声说:“我,我刚才是在办公室里,后来才出来的。” “那你,现在在哪里?” “在,在皇宫浴场。” “皇宫浴场?”钮星星叫道,“好,那你不要走开,我马上赶过来。” 小妮赶紧说:“你赶过来干什么?我,已经洗好了,要回家了。” 他刚要说话,小妮就挂了手机。他连忙追拨过去,小妮重新接听,温柔地压低声说:“你不要过来,在家里等我。我回家给你解释,好不好?” 钮星星胸脯呼呼起伏:“你不能在那里等我吗?” 小妮有些着急地说:“我不跟你多说了,你不要这样逼我!我这里有特殊情况,回家给你解释不行吗?”没容他说话,就挂了手机。 钮星星呆了一会,还是跨上助动车,往皇宫浴场扑去。“呜——”他将助动车拉到最高车速,发疯似地向前飞奔。 耳边呼呼生风,路人纷纷侧目。一些骑自行车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赶紧给他让道。 皇宫浴场是本市最高档的浴场,里面什么样的服务都有。他去过一次,是朱昌盛用别人送给他的优惠券请他去的。他们在里边都叫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姐,进行了全方位服务。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去娱乐场所玩小姐,也是唯一的一次。 小妮怎么会去那里洗澡呢?是一个人去的吗?不可能!肯定是别人请她去的,那这个人是谁? 外面冷风飕飕,他的身上却热汗淋漓。扑到皇宫浴场,他顿了助动车,就在外面的停车场上寻找小妮的助动车,没有。再寻找单位里哪几个头头的车子,也没有。 他走进这个豪华漂亮的大型浴场,直接走向总服务台。“请问,刚才有个叫吕小妮的女人,二十五六岁,个子高高的,很漂亮,也很有气质,来这里洗过浴吗?”他外行地问。 总台小姐愣愣地看着他说:“你说是谁?”她以为他说的,是哪个大家都认识的名星呢。 他不吱声了。总台小姐又说:“这里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多,都不登记身份证的,哪里查得到人啊?” 他呆呆地转身走出去,站在大门外,茫然四顾。他再次拨打小妮的手机,通了,却没人接。他只得跨上助动车,往家里开去。 风把他的西装鼓成了帆篷,气却把的胸脯鼓成了风箱。街道上的路灯,象鬼眼一样追着他;而两旁的树木却如一个个胆小鬼,不断地往后退避。 他老远就见自家的窗户上亮着灯光。小妮已经回家了。他开进小区,扑到自己的楼下,第一眼就去看小妮的助动车。那个停车位上却空荡荡的,没有车子。 这就说明,小妮是被人用车子紧急送回来的! 他剩电梯上楼,心中的气已经胀得都快要爆炸了:离婚,跟她离婚算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或者,她要是真的出了轨,就干脆杀了她,还有那个混蛋,与他们同归于尽! 可是,他刚走到门外,就听到家里传来嘤嘤的哭泣声。啊?小妮在哭泣?她是生气而哭?还是害怕而哭? 他的心提到嗓子口,手也抖得很厉害。钥匙插了好几次锁孔,才打开门。他提心吊胆地走进去,见小妮披头散发地伏在沙发把手上,嘤嘤哭泣。 恍惚间,他出现了幻觉:这到底是我的小妮,还是一个女鬼啊?他吓得毛骨悚然,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人,不是《聊斋》里那个艳丽惑人的妖女吗? 听他开门进去,妖女哭得更加委屈,更加恐怖了。他眼睛一眨,定睛细看,那个妖女才变成了自己的娇妻。是的,小妮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而且花容失色,满脸痛苦。让人害怕,也让人心疼。 他心里的气象被戳了洞的气袋,一下子泄了。他呆呆地在她面前站了一会,才在她身边坐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妮,你怎么啦?” “呜呜呜——”小妮哭得更加响了。 “小妮,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呜呜呜——”小妮哭得更加惨烈,仿佛有满腹的委屈要诉说,却又害怕说出来。 “小妮,你到底怎么啦?”钮星星刚才的火气全部被她哭掉了,心疼地看着她问,“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好替你去教训他。” “是你。”小妮蹬着美腿说,“是你在欺负我。” 钮星星傻眼了:“我?我欺负你?” 小妮边哭边诉说:“你这样跟踪我,让别人怎么看我?让我还怎么见人?这比欺负我,还要厉害,呜呜呜……这日子,还怎么,活下去啊?” 钮星星呆住了,真不知说什么好:“可,可你也,不能骗我啊?” “我骗你什么啦?”小妮猛地抬起头,瞪着红红的泪眼说,“我整理完资料,太累,身上也汗津津的,有些难过,就去洗个澡。你就这样不放心我?还跟踪我!” 钮星星愣愣地看着她,一时有些语塞。 小妮边用手绢抹着眼泪边说:“钮星星,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不要不放心我,也给人一些自由和空间。有些事我不想说,说了反而不好。但我吕小妮凭良心说话,我没有做亏心事,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前途,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难道连自己的丈夫也不能告诉吗?”钮星星疑惑地迎视着她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你的,助动车呢?” “在单位里。”小妮愣了一下,“怎么啦?” “是别人用车送你回来的吧?” 小妮有些结巴地说:“我,我打的去,打的回来的。” “打的?哼。你骗三岁小孩啊?”钮星星的火气又窜了上来,死死盯着她说,“告诉我,你今晚,到底跟谁在一起?” 没想到,小妮猛地站起来,害怕似地跳到餐厅里,拿起餐桌上的一只白瓷碗,就往地上摔:“哐啷啷——”惊天动地一声,把家里的空气引爆了,却把钮星星给震住了。 随着这声巨响,小妮呱地一声尖叫起来:“钮星星,你说我跟谁在一起,就把那个人给我揪出来,否则,我跟你没完!” 钮星星吓呆了。 “钮星星,你说你要改的,改在哪里?啊?你根本没有改,还变本加厉。”吕小妮气愤地指着他嚷,“我连在外面洗个澡的自由也没有,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钮星星真想说出“离婚”两个字来,可他嘴唇嗫嚅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既不舍得真的与她离婚,又觉得没有抓住那个神秘第三者,就与她离婚,太便宜了他们。就咬住嘴唇,咽回了冲到唇边的话。然后站起来走进卧室,蒙住被子睡了。 小妮跟进去,愣愣地站在床前,看着他出神。站了一会,她伸手揭开他的被子说:“你不能就这样睡了,你坐起来,给我说说清楚,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钮星星蜷在床上不动,他心里又犯起了嘀咕:看她这个样子,好象真的没有出轨,否则不可能这么硬气啊。还是不要跟她离婚,看看再说。 “退一万步说,就是我跟谁在一起洗澡,可我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也没有什么啊?”小妮又意思含糊而又自言自语地诉说起来,“你就这样发神经,这样不好放心我,我还怎么跟你过下去?你说呀,准备怎么办?” 钮星星听到这几话,心里又宽慰起来,就闭着眼睛装睡。是啊,她就是与别人一起洗澡,只要不出轨,也不是不可以。 小妮见他不动,就弯下腰去床上推他:“你不要象死猪一样,你起来给我说话,我们到底怎么办?我真的活得好难过,好冤屈。我为了这个家,也为了你,在外面这样努力,百般周旋,费尽心机。你倒还这样不理解人家,这样跟踪人家,你还是一个男人吗?还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吗?” 钮星星睁开眼睛看着她,心里想,她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了这个家,也为了我,她在外面百般周旋,费尽心机……她跟谁在周旋啊?奇怪,难道真是我错怪了她?他觉得这个娇妻真是一个谜,既神秘莫测,又温柔贤淑,既精明能干,又有小孩子脾气,是一个具有多种性格的妖精!
正文 第32章:不改好不准再碰我
更新时间:2010-06-30 18:19:41 本章字数:3322
小妮抓住他的手使劲拉他:“起来,你给我起来,不说清楚,就不能睡。” 钮星星真是又气又好笑,但还是不起来,他抹不下男人的面子。 “你说呀。”小妮睁着两只红红的泪眼,紧紧地盯着他,“以后准备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反正,你不改好,就不准再碰我。”说完出去洗脸洗脚,然后搿了一条被子,跟他同床各被背对背睡了。 “是钮星星吗?我是人事科的茅国庆,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这天下午两点多钟,钮星星正在办公室里的电脑上忙着,突然接到这样一个电话。 他接听后,头脑里立刻跳出一个疑问:这是周建新的打击报复,还是小妮的情祸反映?可他只稍微愣了一下,就回答说:“好的,我马上下来。” 钮星星放下电话,看了一下办公室里其它三个同事的脸色,见他们都象没有听见一样地只顾忙着自己的事,就站起来走出去。 他从中间楼梯上走下去的时候,有些紧张地想,他们的动作好快啊,他们会怎么处置我呢?是把我调走,还是降级?降什么级啊?你只是一个普通职员,还能降到哪里去? 不管是谁在作祟,他们的动作都比你快。你还没有查到诱占小妮的神秘第三者,又没有给周建新和叶小平家里寄匿名信,就被他们抢了先。他们都在暗地里算计你,已经对你采取行动了,而你却一点防范措施都没有,不要说实施报复行动了。 他是一个受害者,现在又要成为一个被宰者,他的心里既难受,又不安!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想着这两件事:周建新会如何处置他?小妮到底有没有出轨?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他与小妮的感情几乎降到了冰点,家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气氛。白天,他们形如陌人,视而不见,甚至都有意避开各自的视线,却又一直偷窥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晚上,他们虽然还睡在一张床上,但却各睡各的被子,完全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他们整整有八天没有过性生活了。他憋得好难受,可他还不想投降。他想再熬几天,看最后谁熬过谁,也看这个事态如何发展。小妮的脸上已经显出了想跟他和好的神情,可他有意显出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想再逼逼她,等等看。 却没想到先等来了这个奇怪的电话。他与人事组织科的人除了那次调进来时有一些接触外,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交往。所以他知道人事科长茅国庆让他去,一定没有什么好事,不是调动,就是为档案工资之类的事。 要是提拔的话,应该是哪个领导先招他谈话才对。再说,他又不是党员,表现也不是最积极,在单位同龄人中算不上最优秀,提拔的事还不会轮到他。 “茅科长。”他走进科长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茅国庆见他进来,马上站起来对他说:“到这边来。”说着就领他走进隔壁的小会议室,将门关上,让他坐下。 茅国庆的动作和神情都有些神秘,这让他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钮星星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屏住呼吸看着茅国庆,等待他开口说话。茅国庆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脸色平静,目光温和,表情却有些诡异。 “钮星星,你来了几年了?”茅国庆终于开了金口,却是以这样的明知故问开头。 “快四年了吧?”钮星星谨慎地回答,心里更加紧张。 “哦。”茅国庆有些爱昧地看着他,切入正题,“是这样,钮星星,今天招你来,是奉领导的指示,跟你聊一聊,一是想听听你对单位的看法,二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钮星星的心提到了嗓子口。看来,这个招谈不是一般的谈话。他是奉领导的指示招我谈话,那是哪个领导呢?为什么这个领导不直接招我谈话,而要让人事科长出面招谈呢?这个招谈与小妮的出轨有关吗? “呃,应该说,你进入我们单位以后,各方面的表现都不错。”茅国庆声音平稳地说着官话,“无论是遵守单位的各项规章制度,还是上进心和进取精神,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尊重领导,团结同志等各个方面,都做得比较出色。领导们对你比较满意,同事们对你的评价也不错。啊,你为人稳重,作风踏实,品行端正,工作积极,业务水平也很高,还是有培养前途的。” 钮星星气也不敢透,等待着那个欲抑先扬以后的可怕转折。 “所以,单位想培养你,让你到下面的基层单位去锻炼锻炼。”茅国庆没有转折,而是来了一个因果。 钮星星心里格登一沉:他们真的要支开我! “应该说,你是很幸运的。在同龄人中可谓是出类拔萃,让人羡慕。”茅科长又说,“你不仅有一个幸福富裕的家庭,还有一个娇美能干的妻子,而且才工作了四五年,就受到了单位的重点培养。嘿嘿,说句私下里的话,金钱美女仕途,这人生的三大美事,你都拥有了。钮星星,你真的前途无量啊。” 钮星星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神情有些狡黠,话中好象含有嘲讽的意味。 “你应该引以为自豪,当然,也应当充分重视,并好好珍惜这个机会。”茅国庆笑咪咪地说,“你要把它当作前进的动力,积极进取,努力拼搏,为以后走上人生辉煌,一步一个脚印地打好基础。” 钮星星静静地听他说着,不吱声,也不点头。他的头脑里一直在想,这究竟是哪个领导的意思呢? “钮星星,你将来有了大出息,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小科长,啊。”茅国庆有些爱昧地说,真的,我为你感到高兴,也很看好你。” 茅科长停了一下,更加神秘兮兮地说:“呃,钮星星,你对单位的这个决定有什么想法?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可以说说,你对单位和单位领导的看法,不要有什么顾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钮星星感到有些意外,却又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象茅国庆说的那么激动和高兴,相反总是觉得这个所谓的培养与小妮的出轨有关。 所以要他谈看法,实在是太为难他了。让他怎么说呢?单位领导想把他调出集团总部,目的是什么?真是为了让他锻炼,然后提拔吗?是调到本市下面哪个子公司里去,还是调出这个城市到外地去充军呢?是不是那个第三者为了更加自由地占有小妮而想把我支开? 他脑子里有些混乱,也有些空白。他垂目想了好一会,才反问:“那你们想把我,调到哪里去呢?” “这个,还没有定。”茅国庆闪烁着眼睛说,“想先听听你的想法,然后再决定。” 钮星星想了想,讷讷地说:“这是你们集体的决定,还是哪个领导的意见?” “是集体的决定。”茅国庆马上说,“集团公司不光是培养你一个人,还有几个,也会这样陆续招谈的。” “哦,是这样。”钮星星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地说,“既然是集体的决定,那我当然应该服从,对吧?不服从,也没有用。只是我想提一个要求,不知行不行?” “行,你说吧。”茅国庆说,“今天招你谈话,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和要求的。” 钮星星憋了好一会,才说:“最好不要把我调到外地去,我希望在本市工作。” “为什么呢?”茅国太眼睛亮亮看着他问。 “我要照顾吕小妮。”钮星星想说得名正言顺些,却想不出来,只得说,“她还不太会做饭,娇得很,平时都是我做给她吃的。” “是吗?不至于吧。”茅国庆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说,“可我想,你还是不要因为一些家庭小事,而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钮星星不吱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妻子出轨,是家庭小事?这话让他更加坚信,单位的这个决定,不,是哪个领导的这个决定,肯定与小妮出轨有关。 “钮星星,我想,不管最后领导怎么决定,你还是应该从自己的前途考虑才对。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