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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第5部分阅读

    ,只是将她揽进怀里,紧紧地,紧紧地。

    似乎在告诉世人,她将是他永远的守护。

    19

    那日之后又过了三日,来和她告别的,居然是上官明浩。

    她问他,杨寒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回答她,杨寒走了,再也不会来了。

    她惊讶的发现,短短的三日,这个男人的脸上,净是憔悴和伤痛。

    初见他时,他那对漂亮有凤眼满含着对她的妒忌和仇恨,她曾也被他那仇恨之火而吓到。但是,惊吓之余,而在之后的一次次似敌非敌般默然的相对后,那仇恨之火,已慢慢地从他的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黯然。

    她记得那日他对她说起曾经那纠葛不清的爱情故事时,初时对杨寒的爱恨交织,也在说到最后,随着他将思婵打下山崖后的,他那诉说的语气,已满是悔恨。

    那时的上官明浩说,从那以后,他的脑中,思绪中,竟全是李思婵,他永远忘不了思婵掉下崖时的那痛彻心扉而绝望的眼神。

    而此刻的上官明浩又道,他已向李家人忏悔,并承诺,往后的人生,将会为李思婵而活。

    临去时,突然地,上官明浩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她微一怔,只听到他沉痛的呼吸和颤抖低语,他说,思婵,对不起!

    她的确是吓了一跳,以为他看穿了她,但是,下一刻,她明白了,这个男人,把她当作思婵,在作最后的忏悔,她也明白了那句他往后的人生,将会为李思婵而活的意思。

    上官明浩,他已将从那段爱情中慢慢地抽离,为了李思婵。

    人,总会在做错事后,才知道后悔。而爱情?有时,也会随着一切的改变而改变,情到深处,有的会更深,但有的,却在一点一滴的转淡。

    她淡然一笑,深吸了口气,思婵,你在天有灵,或者,会原谅他曾经的自私吧!毕竟,这个男人往后的一生,将会在对你的忏悔中渡过。

    上官明浩走了,往后,或者,他会有另一个人生。但是,那个人生里,不会再有杨寒,但是,李思婵这个名字,将会永远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永不抹灭的伤痛。

    但是,无论如何,那将与她无关了。至于那李门和天明教是否会有战端,她也不会关心,毕竟,她是龙锦飒,一个和他们已是毫不相干的人。

    他们对于她来说,或者只是偶尔在她生命中掀起一丝丝小风浪的过客而已。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她又深吸了口气,感到了那块始终压抑在她心头的石头消失了。

    屏水县在这段时间,似乎也天下太平,连那些鸡毛蒜皮的小纷争也鲜少发生。

    她依然专心地教他的小徒弟,虽然偶有闹别扭,还有了个很重大的发现,她这个小徒弟什么也不怕,但居然怕蟑螂。

    一次在厅里,她正在为他讲解药草的药性,谁知,他突然猛地跳起来,就跳到她身上去,尖叫着:

    “啊啊啊~~蟑螂~~啊啊啊~~蟑螂~~不要过来~啊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大吃一惊,这才发现,这个小鬼有跳到别人身上去的僻好,害她一个踉跄,就往墙上倒去,那小鬼依然四只爪紧紧地箍住她,使她不得不黑着脸大叫着:

    “咳咳~~非礼啊~~哈哈~~非礼啊~~”

    但是,从此,蟑螂成了她随身携带的宠物。

    她依然会和衙门上上下下打成一片,依然会把她的笑声撒落在每个角落。

    她为诩青买来了一把古筝,偶尔会跟着诩青继续学着弹,也学唱小曲,学耍花枪,偶尔,她也说要附庸风雅一番,来一段“大珠小珠落入盘”,边弹古筝,刚开始是弹得很动人,前奏一完,她就又边弹边唱起,不,是吼起了——何勇的《垃圾场》,想当年啊~~~那难忘的中学时光,学吉他的人都会知道中国的摇滚,都会也跟着学来组组乐队疯一疯什么的~~那是多么令人怀念的快乐日子啊~~!!

    “我们生活的世界,就象一个垃圾场!

    人们就象虫子一样,在这里边你争我抢!

    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

    你能看到你不知道,你能看到你不知道!

    我们生活的世界,就象一个垃圾场

    只要你活着,你就不能停止幻想

    有人减肥有人饿死没粮

    饿死没粮!饿死没粮!

    饿死没粮!饿死没粮!

    有没有希望!?

    有没有希望!?

    有没有希望!—?—”

    她还抱起了古筝当吉他,在那乱弹着,最后,她还在后面加了一句“他妈的!”

    可以想像,衙门上下,先是很优雅的听,结果却是吓得四处逃窜,又是笑又是叫救命。

    那小屁孩笑得翻滚在地,不可抑止,那南凯先是瞪大了眼睛,再是皱眉,再是趴在桌子上抽搐着,只有那诩青更是瞪大了眼睛,没有笑,也没有抽搐,只是呆若木鸡地瞪着她。最后,待她吼完,才伸手抚她的额,问道:

    “锦飒,你没生病吧?”

    她挠了挠后脑勺,真系气愤啊~!!人家可是学着何勇来表演的,想当年啊~人家何gg的演唱会上,好多人都激动地跟着鼓掌外加又吼又跳,怎么这些人都不懂的欣赏滴?

    她不由地把脸皱成一团,眯起眼睛问诩青:

    “偶唱的真的有这么矬吗?哦?——?”几乎是吼的!

    她看到诩青的额上冒出了汗,半晌,他猛地回过头去,全身抽搐。这让她不禁思索,她有这么差劲吗?她自觉还是弹得不错滴!

    人家~人家好歹也算是学过吉它的不算高手的高手啦~~!

    好嘛好嘛,她以后就选一些比较古典的中文歌来唱好啦~~!!

    但是,她还未来得及扳回她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衙门外的鼓响了。

    来报案的人是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妇人,说城西的陈良把她丈夫杀死扔到了深沟里,丈夫外出做生意赚的钱也都被人抢了。

    这下不得了,南凯立马一边派人去捉拿陈良,一边前往那深沟。

    尸体已被人发现打捞了上来,但是只有尸身而无头,尸体浑身湿漉漉的,满是污泥,且轻度腐烂,加上那深沟是条臭水沟,因此,散发出来的臭味让所有的人都纷纷掩住口鼻。

    尸身上断头处的血已凝结而发黑,只是仍看得见那血肉及喉管吊在外面,看起来刹时让人恶心和恐怖。

    士兵和捕快们看到这情形,都呆住了,没人愿意靠近,气得南凯边掩嘴边往一边撤,边吼骂着那群士兵,吩咐几个士兵去找人头。

    她自然是带来了全副武装,在那燃起了苍术和皂角,把口罩、手套及生姜分发给衙门的人后,就走到那尸体前,细细地察看四周后,才命人抬来了担架,这才有两三个士兵苦着脸走了过来帮她将尸体抬至担架上。

    一路上,路人都掩住口鼻,纷纷避之。

    回到衙门后,在那停尸间内,就只剩下翊青、和一个脸色苍白及额头冒汗的记录的士兵。

    20

    她也看出了诩青的脸色苍白,知道他也被吓到了,便叫他先出去。

    但是诩青还是摇了摇头,坚决地不走,反而接过那士兵的纸笔,叫那士兵先出去。

    她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吩咐那士兵叫他把那死小孩给叫过来,她有记得那死小孩之前有跟去抬尸的,但抬尸时,那小鬼已不见了踪影。

    她淡淡一笑,恐也是被吓到了吧?这样的无头尸当然比骷髅来得可怕。

    她如上次一般,将尸体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便开始用糟醋清洗,一边清洗尸体一边仔细地察看,洗到那喉管时,她用手掂起那喉管用清水清洗,却在这时她听到诩青终于“恶”一声,掩住嘴冲了出去。

    她急忙起身,脱下手套也追了出去。

    诩青在那门边狂吐,恐是将所吃的全都吐了出来了,她马上用手拍他的背,待他吐完后,他那脸色已是异常的苍白,额冒冷汗,这让她不由地叹了口气。

    “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可以。”她抚着他的背,轻声说。

    诩青抬起头望向她,那对漂亮的眸子中依然带着一丝坚决。

    “不,我要留在这里,让我陪着你!”

    她微微一笑,抬起手来,轻轻地在他鼻尖一划,“那可不行,晚上你作恶梦怎么办?听话,回去休息!”

    谁知,这个动作却让他的脸立马抹上一丝潮红,也使他眼中的坚决更深了,他深吸了口气,笑了出来,道:“我没关系,反正都吐完了,就不会再吐了。我们进去吧!”

    她不由地一怔,看着那笑容,心中叹息,如果这一切她都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的话,那么她就真不是普通的傻。

    再次进了尸房,她重新带上手套继续清洗,好不容易,终于将那尸身清洗完,就听见士兵来报说,人头仍未寻着。

    她叹了口气,开始检验尸身,那诩青也作好了记录准备,此时,那小屁孩才姗姗来迟。

    小鬼带着面罩和手套,可以想象那面罩下脸色仍有些发白,看来,是被人逼着过来的,真是难为他了,还是个孩子呢!

    “你错过了很多!”她说,不由地皱眉,没有怒骂,反倒是语重心长,“这不是你应该逃离的,你说过,你要成为一名为百姓洗冤的好官,那么,你就必须从现在开始,克服这些恐惧!但是,如果你改变主意,不想成为好官,那么,你就可以出去了,免得吓着你晚上会作恶梦!”

    那小鬼一听,又可以想象那面罩下脸色霎时变红又变白,喘着粗气,好半晌,他才一昂首,走了过来,愤愤地看着她。

    “好!我不怕就是了!”

    她再度瞄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说:“那好,你就学着吧!”

    说完,她俯下身,开始了检验。

    “根据尸身的腐化程度来判断,死者是在三天前遇害的,死者上身无明显伤痕,左手臂曾有骨折现象,”她说道,仔细地察看着,“不过,已是半年以前的摔伤;”再到手掌,“掌心粗糙有茧,但无伤痕,”将尸身翻起,“背部有明显尸痕,呈褐色,是死前一个时辰内造成的,但是生前时并不会明显出来,而是在死后才出现,依痕迹判断,像是——”她略一思索,“草席的痕迹。”

    “草席?”诩青一愣,也忘记什么叫恶心了,急忙记下,又俯过来,对着那痕迹,将其描画到纸上。“的确,还真有点像草席的睡痕,难道说,是在床上遇害的?”

    “的确,”她说,笑望着他一眼,脑筋转得很快嘛,“如果是死前一个时辰之前睡的草席,那么就不会再有痕迹出现,而只有在死前一个时辰内睡过草席才会在之后出现,且看这痕迹很深,也很清楚,这说明了一点,比一般人睡在席上的力度要重,也就是说,是被人重重地压在草席上的伤痕,就这证明,死者死时,被人重压在草席上。但是这还不能算是致死的原因。”说着,她又转向尸身的下身,继续道:“死者没有行房事,大腿及脚都没有明显伤痕。”

    “又是没有致命伤痕?”诩青一愣。“那算怎么样?”

    她转向尸身的首部,仔细地看那颈部的切口处,“伤口有凝血现象,血块呈黑色状,喉管一半被切断,看这切割手法,定是生手,刀口有重复磨切的痕迹,不是一刀切下,因此,才会血流如柱,才会有这么厚的血块凝结,这也就说明,死者被扔进深沟的时间不足一日,

    而至于这伤是不是治命伤,我要剖腹看过才知道。”

    “剖……剖腹?!”诩青和那小鬼同时惊叫出来。

    “当然!”她说,“这尸身,从表面上看没有致命伤,尸头又找不到,无法从嘴巴检查是否有中毒迹象,因此,当然要剖腹!飞儿,把那案头上的木箱拿来。”

    “是……”小鬼这才姗姗地走向案头拿了木箱,他知道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因为,锦飒说过那叫“手术刀”,是从刀匠那特别订做的。

    她深吸了口气,对着那尸身深深一揖,就接过箱子打开,选了其中一把锋利而光滑的切刀,就毫不思索地往尸身的腹中切去。

    那诩青和小鬼都看得心头一紧,全身紧绷,不敢呼气。

    她的刀法很精准,一切剖腹,切了个半弧,将那皮掀开,里面的五脏六腑和骨头也清晰可见。

    那二人不由地同时抽了口气,就在她正要将带着白手套的手伸进去时,就听见二人发出了杀猪般地尖叫:

    “啊啊啊!!~!——”

    她转过头去,只见那诩青把纸和笔往天空一抛,和那小鬼同时飞快地转过身,如电影的快镜头般“咻”地消失在门口,真是跑得比飞得还快。

    “哦呵——!”她气岔了,这丫的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得找机会抽他们一顿才是!

    瞪了一眼那二人离去的门口,她才回转过头来,开始仔细检查那五脏六腑。

    先是查看那胃,切开后,里面的已没有食物,但胃里层是呈腐烂状,黑色,明显有中毒的现象,且那胸骨也有发黑,她明白了,看毒性显示,及思及药书上的记载,是砒霜没错。

    再检查完其他脏腑,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她将那肚皮合上,再从木箱里拿出针线将其缝合后,用席子盖上尸体,就拿起地上的纸笔,将其记录下来。

    记录完后,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卸下装备,走出尸房。

    天色已晚了,她来到前厅,看到南凯、诩青和小鬼及李捕头和几个捕快都在坐。

    她走了过去,把记录本呈给了南凯,这才回头瞪了那二人一眼,那二人倒是很同时地一缩脖子,呵呵讪笑着。她对着他们一挥拳,才回头对着南凯开始报告地说:

    “南大人,死者的死亡原因是中毒,毒是砒霜,死者的胸骨和胃部都呈黑色,胃部是因砒霜的毒而被烧烂。大人,头还没找到吗?”

    “还没!”南凯说,不由地皱着眉,看着好记录,“找了方圆五百里都一无所获。”

    “方圆五百里都一无所获?”她也不由地皱起了眉,“那就有一种可能,头被人藏起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南凯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好了,今天你们也累了,大家先回去休息,要睡足,明天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战斗了!”

    “是!”

    他再转过头来看她,眼睛里,有着关怀。“龙姑娘,你也是!幸苦了你了!”

    她微微地点头,颔了颔首。

    21

    深夜,她洗完澡,躺在地上的棉被上,无法入睡,脑中思索着今日的案子,想来,明天,一定会有什么精彩发生吧?

    精彩?是的,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的人生都是从未有过的精彩。

    妓院,诩青,逃亡,屏水县,南凯,验尸,破案,还有上官明浩,杨寒,思婵……她深深地叹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却犹如梦中。

    是的,快一年了,她的离开,快一年了。

    这一年来,父亲的脸、母亲的脸、瑟的脸,也会常常出现在她脑海里,令她百转千徊,尤其在见到思婵的父母后,更是令她思念不已。

    我的父亲,过得好吗?我的母亲,过得好吗?我的哥哥,过得好吗?

    她感到眼中酸涩,我的离去,一定让你们哭碎了心吧?请原谅女儿的不孝。

    哥,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他们?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否则,在另一个世界的我,也会哭碎了心啊!

    她闭上了眼睛,把脸,紧紧地贴在了枕上,感到泪水在眼中打转,朦胧中,感到诩青又爬下床来,睡到她身边,紧紧地拥住她。

    她不由地睁开了眼睛,借着月光,看着眼前的人,那熟睡的脸,那精致而柔美的脸,已没有了初见时的柔弱和苦涩,她这才发现,这几个月来的衙门生活,给他带来了多来的改变。

    忆起初见时的惊叹,她不由地自嘲地笑了,然后,再是看着他受苦,却无力相助,那时的他,应是痛苦而绝望的吧?而现在,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那时的苦涩了,有的,是时间带给他的一抹坚强,她知道,他不再是那柔弱得让人欺负的诩青了,他的皮肤红润了,身体强壮了,手臂也变粗了,唯一不变的是那张美丽的脸,但是,她知道,是她改变了他。

    是的,任何人都看得出,诩青的眼中,只有她。

    而她,却在一直有意无意地忽略着,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然而,今天看到他眼中的那抹坚决,再想到了在城外的那个吻,让她那原来平静的心底,不由地泛起一丝涟漪,只是,她心中依然茫然,她知道,在这个故事里,她始终扮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夸张点来说,就是英雄。

    她救他脱离苦海,治愈他心中的伤痕,她知道,她始终扮演着一个保护者的角色,她也知道,在诩青的心目中,她是他的救赎,也是他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