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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贵成双第8部分阅读



    “嗯”林迅乔应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周嬷嬷,计上心头:“今儿这事咱们得先统一口径。若有人问起咱俩怎么会在一块,便说我的嬷嬷头痛症发作昏了过去,而我又与两个丫鬟不慎走散了。刚巧你路过,念在与季府相识一场,便出手助我。这样说可行?”

    元惊澜暗叹她心思缜密,点头称是,应下了这个说辞。两人便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昏迷的周嬷嬷走出了深巷。

    刚从巷口拐出十几米,就碰到了一脸焦急的红歌和绿柳,她们身后跟着许致永与许府的几位家丁。

    原来红歌二人摆脱厉府那四个狗腿的追截后,遇上了带着许明琳出来逛灯会的许致永一行人,红歌忙求了他来相助。为顾林迅乔名声,她只是说与小姐和周嬷嬷两人走散了,让许致永帮忙找人而已。

    这会见林迅乔与她们打眼色,红歌和绿柳忙上前接过周嬷嬷,问发生了何事。

    元惊澜一板一眼地将刚才与林迅乔编好的口径说了,其他人见是瑞郡王发话,自然不疑有他。

    林迅乔正打算谢别元惊澜和许致永两人,忽然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突兀的女声,听起来还有些耳熟。

    来人正是蒋婧容。她刚才跟了元惊澜半天,忽见他拐进一个巷子不见了,暗自着急时,又见他从巷子里出来,身旁还多了一位姑娘和嬷嬷。她心下惊疑,有心想弄个明白,便急急地赶了过来,正好将元惊澜适才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想着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要让瑞郡王对自己另眼相看。便在他说完话后,娇娇地出声:“小女代外祖家季府与表妹多谢瑞郡王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林迅乔听后翻了个白眼,我自己难道不会道谢吗,非要你来出这个头。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刚腹诽完,那边元惊澜就十分默契地回了一句:“我帮的是季大小姐,与你有什么相干,你来道个什么谢。”

    蒋婧容不想元惊澜竟当众扫她脸面,帷帽下一张俏脸顿失血色,白的吓人。她颤了颤身子仿佛就要站立不住,双手拼命地扯着袖中的锦帕,差点就要将它撕碎了。

    她欲泣还休地说:“我与外家几位表妹感情一向甚好,季府便是我的另一个家。作为季家的亲外孙女向帮助表妹的郡王您道一声谢又有何不可呢?何况小女确实应当向郡王您道一声谢的。一年多前也是在胜京街上,小女的马车惊了马,当时也是您出手相救的。只是一直没机会亲自向您道声谢,今日总算圆了心愿。”蒋婧容说完盈盈俯拜,帷帽下隐隐露出她线条优美的下颌。

    元惊澜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年前自己好像确实制住过一匹惊马,不过当时可不是为了救她。他不痛不痒地回道:“哪个是要救你,当时是为了捡我不小心掉落的玉佩。若不制住你那匹疯马它就要将我的宝贝给踩碎了。你哪里是要道谢,道歉还差不多。”

    林迅乔差点憋不住就要笑出声来。瑞郡王你真是太实诚了,人家姑娘分明是对你有意,你这样多伤人家的心啊,只怕蒋婧容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场其他人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瑞郡王当众将蒋姑娘给羞辱了,他们纵使有心相帮,哪个又敢去触他的霉头。

    蒋婧容此刻羞愤欲死。她自小到大从没受到丁点委屈,今天却在自己的意中人手中连连吃瘪,还被一群不相干的人看了笑话,这让她颜面何存。她气红了眼眶,再也忍受不了瑞郡王的无视与羞辱,转身捂着嘴跑了。

    见闹剧终于收场,众人齐松了口气。林迅乔重新挂起笑脸,向元惊澜和许致永道了谢,然后带着红歌等人来到季府的马车停靠处,上了马车等着季知意三姐妹。

    元惊澜和许致永目送远远离去的两道身影,直到她们上了马车被车帘遮住视线,这才相互道别各自转身离开。

    经过今日,元惊澜心中对季大小姐的认识又深了一步:不仅有一身好武艺和好胆识,还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她的心智与手段,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于是越发觉得她神秘莫测。而且他很奇怪地发现自己居然不讨厌她,起码没有像和其他女子呆在一起时的那种厌恶感,相反他觉得与她说话感觉还不错。他也闹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

    许致永则一直想着红歌的一颦一笑。她的忠义机敏让他赞赏不已,想亲近她的心思比上次初见后更加热切。思索着日后能以季家未来准女婿的身份出入季府再见到她,许致永的一颗心又甜又软,却又不无遗憾。他深知像红歌这般的女子,虽只是个丫鬟心 却高,断然是不肯给人做小的,自己与她恐怕有缘无份。

    第二十六章 结仇

    厉迪是在一片嘈杂声中醒过来的。他睁眼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冰冷的石地上,周围全是看热闹的人。

    人群中不知道哪一个男人突然喊了一声:“这不是太尉府的厉三公子嘛,怎么玩够了女人改玩起小倌来啦。”

    厉迪双手遮住 ,抬头一看,原来自己躺在了京城最红的小倌馆——倚楠楼的大门前,人群中一些男人还对他露出猥琐的笑,那笑让他心里直发毛。

    他爬起来想走,又听到另一个声音不知从哪传来:“厉三公子昨晚可不是玩小倌,而是自己当小倌被人玩啦。”话音刚落,人群立即炸了。

    看着哄堂大笑的众人,厉迪一双眼红得似能淌 来。此刻他要还不知道是季大小姐和元惊澜搞的鬼,那他就真的是个棒槌了。

    他低头阴郁着一张脸,拼命想往外挤,却感觉自己的 和 被人趁机摸了几把。他狠着眼朝人群看去,四周全是人,个个都围着他笑,也不知道是哪个占了他的便宜。他心下恨极羞极,巴不得地上有条缝能让自己钻进去躲躲。

    好在太尉府的人及时赶来,将看热闹的人驱散,带着光溜溜的厉迪回了家。

    厉迪在京城算是混不下去了,当天下午太尉府厉三公子当小倌玩新鲜的流言便传遍了全京城。京中与厉迪和太尉府有过节的人不在少数,散发起谣言尤为起劲。不到一日,厉三公子当小倌的事就被传得有鼻子有眼,人人都好像亲眼看见了一样。

    太尉府中。太尉厉驰已经摔了手边的三个茶盏,个个都砸在跪地的厉迪身上,疼得他直哼哼,却不敢喊痛。

    “你个孽子,太尉府的脸全让你一个人给丢尽了。你玩女人便玩女人,又跑去玩什么小倌,居然还是被压的那个。我太尉府的男子以后出门恐怕都要遮着脸,免得被人臊死。”厉驰恨声骂着,抓起手边的杯子又要砸过去。

    “大哥,您先消消气听我说,这当真不关迪儿的事啊,他也是被人陷害的。他已经够可怜的了,请您手下留情啊……”二房太太朱氏也就是厉迪的亲娘一把抱着厉驰的裤腿,涕泪横流地哭道。

    厉迪见亲娘为他求情,忙跪爬到厉驰脚边,将昨晚的事和盘托出,顺带把上次在大佛寺与林迅乔起了嫌隙的事情也一一禀明,不敢隐瞒。当今天下他最怕的人不是皇上,而是这个总是让他不寒而栗的亲大伯。

    “你说平国侯府的大小姐武艺不凡,那几个家丁全是她给废的?”厉驰口气有些不善地看着厉迪,眼里写满质疑。

    “侄儿绝无半句虚言,那臭娘们当真心狠手辣。若早知道她这么难缠,侄儿就不会去招惹她了。伯父若不信,可招来那些家丁一问便知。”说起林迅乔,厉迪一口牙就要咬碎了。

    厉驰见他不似说谎,心中已信了八分。但若不是这个败家玩意沉迷女色,沾花惹草,也不会反招报复,害得太尉府颜面尽失。

    “我已经警告过你多次在女色上收敛点,这次你捅出这么大娄子,若不给你点教训,只怕以后太尉府就要毁在你手里了。从明儿起,你就先回常阳老家呆一段时日,过个一年半载的,等京中淡忘了这件事你再回来。”顿了顿,厉驰又厉声道:“此次回去你给我好好地养养 子,若再让我听到你又做出什么荒唐事来,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头。”

    厉迪见大伯只是把自己送回老家将养,不用打板子跪祠堂,忙慌不迭的点头。余光中见大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壮着胆问了一句:“那设计陷害侄儿和太尉府的臭娘们与元惊澜,难道咱们就这样轻易地算了?”

    “这事我自我主张,你只要给我安生地呆在常阳不再惹祸便行,其他的事不用你管。”厉驰横了他一眼,一副我不想与你多说的不耐表情。

    二太太朱氏见大伯怒火已消了大半,忙拉着厉迪跪谢一番后拖着他回自己的院子,心里将林迅乔和元惊澜恨了个半死。

    二太太朱氏和厉迪走后,太尉厉驰又独自在大堂沉思了一个时辰,不知在酝酿些什么。

    林迅乔与太尉府的梁子至此算是结上了,往后更是不死不休。

    话说当日,林迅乔与周嬷嬷等人回了府,就去季老太太处报备了此事,当然是经过她加工后的事实,此处略去一万字不提。

    周嬷嬷醒来后,林迅乔便把大佛寺发生的纠葛告之于她,并三申五令要求周嬷嬷三人对此事守口如瓶。若有人问起,便咬死了说从没见过厉三公子,更不知道他是何人。事关声誉大事,几人自是绝口不提。

    没过两日,周嬷嬷就从外头打听到消息,厉三的事俨然成为了全京城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厉三本人更是被太尉以养病的名义送回常阳老家休养。几人听闻厉三离开京城,有一段时间不能出来兴风作浪了,均暂且放下心来。

    那厢元惊澜也得到了消息,他深知季大小姐与自己这次是将太尉府得罪狠了,心中并不乐观。大哥与太尉厉驰同朝为官,曾与此人打过交道。他对自己说过厉驰老谋深算、心思毒辣,而厉迪又是个睚眦必报,惯用阴招的小人,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元惊澜越想越觉得季大小姐处境危难,太尉府未必敢动他,对付一个三品侯府的嫡女却是绰绰有余的。他当即策马去了公主府找章煜辰商量对策。

    章煜辰听完整件事后,半天回不过神来。那个季大小姐真是太出人意表了,更让他意外的是阿澜居然也跟着胡闹。

    看着眉头紧锁的元惊澜,章煜辰眯了眯桃花眼凑到他跟前,坏笑道:“阿澜,你为何这么关心季大小姐的事?她与你无亲无故,你这么帮她作甚?”

    元惊澜被问得一怔,这个问题他也答不上来。吭哧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是看不过厉三想教训他,帮季大小姐不过是凑巧,顺便的。”

    “哦,顺便哪……”章煜辰拉长了声调说:“那怎么不见你顺便帮其他被厉三欺负的姑娘啊,你这顺便是单指季大小姐的么?”

    元惊澜恼怒地喝斥:“我是来找你想法子的,你尽扯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章煜辰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哈哈大笑,指着他的脸笑道:“阿澜,你的脸红了。”

    这下元惊澜是真的恼了。他“腾”地站起来,将身后的椅子摔得呼啦响,气汹汹对章煜辰吼:“你再胡说八道,我便走了。”

    章煜辰这才敛了笑,一脸正色地建议:“眼下太尉府正处于风头浪尖上,应当不会有什么动作,只是过后就难说了。你和季大小姐日后出行得万分小心,以太尉府的势力买凶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眼前,你还是给季大小姐传个口信,让她在季府好生呆着,哪也别去。至于其他,在太尉府没出手前,还是静观其变吧。”

    元惊澜抿唇思索,沉声道:“这方面我也是这么想的。另外,我打算派几个暗卫日夜盯梢太尉府和厉迪,万一他们有什么动静,咱们也能及时应对。季大小姐那边,我也抽调两个暗卫暗中保护,以免她有什么不测。”

    章煜辰点头应答:“你考虑得甚为周到,目前咱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太尉府的报复会来得那么快,那么凶猛。

    第二十七章 无辜受累

    祀元节过后,许致永来平国侯府走动地尤为勤快。

    两府长辈都已默认了许致永与季知意的婚事,只等两年后季知意满十三便下定文书,十五及笄就嫁入许府。是以两家人对他经常打着请教学问的旗号来找未来岳丈的行为也是睜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日,许致永又带着胞妹许明琳来季府串门。他已经连续来了六天,却还是没见到心仪姑娘的面,内院他又不好乱闯,只好郁闷地走到后院赏花。

    红歌正带着白霜和夏至在后院捡 ,打算回去酿梅子酒。三人且走且捡,与迎面而来的许致永不可避免地撞上了。

    见到心上人,许致永温润好看的眉眼溢出一抹笑,当即羞红了白霜和夏至的脸。红歌见是他,因着上次他出手相帮,便笑着行了一个礼:“奴婢见过表少爷。”

    “红歌姑娘不必多礼。不知你三人捡这落花有何用处?”许致永温柔清越的嗓音仿如三月的暖风,撩人心弦。

    “奴婢嘴馋,贪好这梅花香气,想捡了它们回去酿花酒。”红歌想到林迅乔的贪杯,抿嘴一笑,风情万千。

    许致永满眼都是红歌醉人的笑,心尖晃了晃,几乎是怔愣地看着她。

    红歌虽没经历过男女之情,但并不是不通俗务的女子。见许致永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心头打个了冷颤,随即肃起脸,不再给许致永好脸色看。

    许致永见她瞬间变脸,心知唐突了佳人,懊恼不已。他怕再逗留下去红歌会将自己当成那种 纨绔,便也恢复平常那副谦疏有礼的模样,匆匆告了别。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后院,红歌才懈下肩膀,面色如常地带着白霜和夏至回到览月阁。

    适才那一幕刚好被追到后院找寻许致永的季知意瞧了个正着。她心中早已将许致永当成自己的未来夫婿,对他更是满腔的爱慕和敬仰。许致永看红歌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分明就是爹爹对着慧姨娘才有的那种缠绵。

    这个发现让原本满心欢喜的季知意透心冰凉,她红着眼眶瞪着红歌离去的背影,恨不得在她身上灼出一个洞来。

    跟在季知意身边伺候的青槐、青杏自然也见到了刚才那幕,纷纷暗骂红歌是狐媚子,仗着美貌四处勾引男人。

    待去了季许氏的正院问安,季知意委屈地趴在自己娘亲身上哭了半晌,唬得季许氏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

    青槐、青杏添油加醋地将红歌从里到外地损了一遍,听到最后季许氏震怒地一拍桌子,尖刻骂道:“好你个红歌,往日里见你老实以为你当真与那些个妖娇的狐媚子不同,没想到竟把主意打到许少爷身上了,倒是会挑人。哼!”

    季知意抬起哭肿的眼,抽噎地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那个季知行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假人。她的丫鬟更坏,不知廉耻,勾三搭四。“

    季许氏爱怜地搂着季知意,哄道:“意儿莫伤心,娘一定会为你做主。你许家表哥是个好的,不过一时被那狐狸精给迷了眼。待娘收拾了红歌那个贱丫头,他便不会再惦记着她了。”季许氏眸光一沉,一条一石二鸟之计浮上心头。

    次日清晨,季许氏吩咐青蓠去将林迅乔召至正院的大堂,并特意交待一定要红歌随行。

    林迅乔听她点名要红歌相陪便知事有蹊跷,但近来她与季府众人没闹过什么不愉快,一时也理不出头绪,只能到了正院再随机应变。

    一进门林迅乔便看见大堂中央跪着一男一女,女人大概四十来岁,看穿扮应是府里的嬷嬷。男子二十来岁,生得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林迅乔身侧跟着的红歌,季许氏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却没能逃过林迅乔的观察。她心里一突,暗道事情大不妙。

    果然,季许氏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笑吟吟地说:“今儿叫行姐儿过来,是有桩好事要告诉你。蔡嬷嬷看上了您的大丫鬟红歌,想讨来作她的儿媳妇。蔡嬷嬷的儿子江发是个能干的,在府里名下的一个茶叶铺里做小管事,红歌嫁过去便是管事娘子了,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红歌听后一脸煞白,惊慌地朝林迅乔抛去求救的眼神。

    林迅乔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以示安抚。然后慢步踱到那个男子的身前,锐声道:“你便是想求娶我贴身丫鬟的江发?抬起头来让本小姐瞧瞧。”

    季许氏一怔,阻止道:“这不妥吧,哪能让他一个卑贱的下人直视堂堂侯府的大小姐呢。”

    林迅乔冷声说:“无妨,我倒是想看看他有多大胆子,敢求娶堂堂侯府嫡大小姐的贴身大丫鬟。”

    江发在外院也?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