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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金印第27部分阅读

    一行行默记心间,背诵不绝。

    饥渴已忘,疲劳苦失,更不复忆记身在何处,已到何时,当他背诵记熟反复数遍自觉永不会忘的时候,身旁突然有人说道:

    “书中自有颜如玉,韦中自有黄金屋,穆兄一心专注壁闪字迹,饥渴皆忘,不知是为颜加玉呢还是黄金屋呢?”

    穆存仪贸然转身,峭径所遇少年正在身旁不远地方,不由脸上一红,道:

    “小弟只顾背诵壁问前人所留的‘天玄神功’,仁兄驾临竟不知道,失仪无礼之处,祈仁兄多谅。”

    少年正是闵悯,闻言含笑摆手,诚挚的向前握住穆存仪的手腕,道:

    “日间匆匆相约,忘记详告穆兄,致穆兄为家父所窘,不过家父仁慈,屈令穆兄通行洞府,旨在成全,只是令穆兄饥涡至今,小弟实觉歉然。”说着相偕坐下。

    穆存仪自然首先拜问少年名姓,继之却手指药臼将所疑相询闵悯,闵悯哲不回答,暂别而出,利时捧玉盘而来,盘中摆列美食,玉盏,井有一柄古奇细长的玉构,不知作何用处。

    闵悯将食物摆列桌上,随即手持玉盏玉杓招呼穆存仪行近药臼,含笑说道:

    “此臼为世问奇宝,乃万年温玉所成,相传此为昔日上仙广成子与佛祖较论禅宗而胜得之物,事故无稽,物却的是珍贵。此洞之顶,乃是青城灵石玉||乳|之源,每日只有一个时辰玉||乳|化液滴下,若无温玉解其天性,沾物立即结石,坚硬无比,适才穆兄呈接一粒,已知弟言不谬,如今存于温玉钵中之玉||乳|,已失石性,饮之非但延年益寿,并有轻身明目之功,穆兄不信,一试便知。”

    闵悯话罢,即以玉杓提取臼内玉||乳|,穆存议却突然想起一事,含笑问道:

    “闵兄说玉||乳|结石之后,坚硬无伦,不知尚有能牌此石之物否?”

    闵悯摇头答道:

    “小弟没有试过,但家父曾说,虽干将莫邢,莫想斩动此石分毫。”

    “闵兄,玉||乳|滴坠虽有时限,但日日不停,玉臼再大,也有满溢之时……”

    “家父曾说,半年则溢,是故玉||乳|虽系珍贵无比之物,家父却时常以玉瓶储赠友好,并说设有巧手以玉||乳|结石而为暗器,则无坚不摧,穆尼突然动问,莫非恰有此意?”

    穆存仅被闵悯说中心事,十分不好意思的颔首作答,闵悯一笑,道:

    “相见缘由三生,穆兄稍待,小弟去取一物即归。”

    闵悯去而复返,手中多子一柄四寸长的柳叶宝刀,将刀抽出,鞘上三个金环解脱,刀鞘一分为二,随即重合,呈接柳刀,呈摘下的玉||乳|,满鞘之后再以分解,立即成一极薄之五百柳刀,这样呈解不休,完成了六柄,满欲再接滴||乳|,时辰已到,玉||乳|自止。

    闵悯将六柄玉刀相赠穆存议使用,穆存仪拜谢而受,两人互论年庚,闵悯大些为兄,穆存仪为弟,结为金兰之盟。

    金鞭崖洞已封,闵悯知二弟,声言此时二人功力绝对无法出困,乃父有心成全两人,只要在洞中进修年余,将“天玄神功”练成,合二人之力可以震开一条甬道脱身,穆存仪自是高兴异常,两人遂在洞天福地之中,勤练玄门上乘心法。

    此时被困朝阳古洞水牢中的玉面煞神,业已想出了脱困方法。

    水中中,水有一定方位,久之,玉面煞神看出蹊跷所在,进水地方,玉面煞神无法登上,但出水地方却不难寻出。

    玉面煞神首先静立水中,仔细注意水流,出水地方必现纹路而起涟漪,于是在极短的时间,已经找出来水眼所在。

    玉面煞抑潜入水中,试出水眼小如胡桃,厚约五尺,已然得计,遂提足内力,浮出水面长吸口气,接着沉下以地华宝铲开始凿击水眼。

    水中使不得力,因之艰苦至极,每次尚须浮出水面晚气,放而三天的时间,仅仅开凿了一个三尺大小二尺多深的凹槽,人却因为肚中无食又泡于水中,困顿疲乏不堪。

    玉面煞神自知若不能够脱离水面跌坐调养,必将丧命,遂苦思暂高水面的办法。

    突然,玉面煞抑打了自己一个干响的嘴巴,骂一声“混蛋东西”,然后立即将地华宝铲伸出水面,片刻在水面滑不留手的石壁上,开凿了个尺深窄洞,恰将宝铲中中探进,随即涌身出水,坐于地华宝铲的伸出一端,调息精力。

    按说,玉面煞神大可以地华宝铲开凿水面之上的石壁而脱困,但他是精明的,计算方位后,深知身在山版之中,若是盲目凿山,何异愚公,山虽终有凿通之日,却非无食而精力难济之下所能成,况此间埋伏不穷,怎敢妄为,是故不作他念。

    玉面煞神坐于宝铲之上养神蓄力,方始懊悔自己白费了四天时光、开凿水眼,根本无须宽展,只要将水眼开太少许,出水自然就快,这样不出一日,水牢存水已无,首先可免水湿之困,然后再开通路则事半功倍,想到这里,玉面煞神精力突增,飞身水中,抽出宝铲,潜下水底重新又开凿起来。

    第六天的中午,水眼由胡桃般小,变成了饭碗般大,流水决如奔马流出,半日时光业已泄尽,玉面煞神方始长长的远出了一口闷气。

    第七天,玉面煞神整日跌坐调息,数日未进饮食,必须休养一日,再说他已有把握以两天时间,必能开通水眼脱困,所怕是脱出水中之后,仍在山腹之中,故而有些迟疑。

    第十天的清晨,玉面煞神拖着劳乏不堪的身躯,爬出了水中,苍白的皮肤都起了皱纹,无神的双目瞥望着四周,嘴脚泛起一丝得意而残酷的阴笑,他已经穿出了山腹,目下躺在朝阳洞左旁的危崖斜坡上面,一不小心,必然滚坠崖下丧命。

    首先他想到要吃些东西,事也真怪,鼻端突然嗅到一阵异香,顺香处来源缓绥爬行,发现香气是由斜坡一处小洞中飘出,他此时业已顾不得危险,谨慎的怪慢爬到门口。

    洞仅丈大,空无一人,正中却以三支怪状钢叉,吊着一个瓦罐,下面徽火轻腾,香气即由瓦罐之中飘飞发散出来。

    玉面煞神似乎觉得那三支怪状钢叉有些熟悉,但却一时想不起来,此时饿火满布肚腹,不愿多想其他,扶着地华宝铲站起,抢身进洞,提着罐日镇链,将瓦罐放置地上,立即开罐探视下禁双眉皱起。

    瓦罐中,煮着一个状如婴儿的东西,肩、目、口、鼻惧全,并有数根亦红长须,并有两个大如莱阳梨般的山果!

    玉面煞神沉思刹那,本想放弃食用,但他实在饥渴到了极点,于是轻伸右手,将状如婴儿之物的长须取出一段,放于口中光作尝试,不料入口除微感涩麻之外,却香嫩异常,玉面煞神遂不再犹豫,将瓦罐中物连汤带水都喝了个干净,自然那状如婴儿的东西和梨状之物,也咆了个皮肉不存。

    饱食之后,因洞中微火轻熏,暖和异常,玉面煞神十日未能阖眼安睡,此时不架困倦,立即斜靠在洞角坐下,扶着地华宝铲睡去。

    醒来,大吃一惊,衣衫竞已被人剥落,周身用极细的锁链捆在三支怪形钢叉之上,直立在洞角,面前站着三个衣衫奇特的怪人,六只眼睛喷着怒火,直瞪在自己身上!

    玉面煞抑已知三人是瓦罐所煮东西的主人,才待开口,三人正中那个已沉声说道:

    “混蛋东西,老子们费尽年月心力所得到手的宝物,竟然被体生受,说!你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

    玉面煞抑此时已觉精力充沛至极,趁怪人喝问之时,暗提真力林!试,不料已被第一个怪人看了出来,这人狞笑一声,道:

    “狗东西你别梦想逃走,老子们早已点了你的|岤道,乖乖地答话是小经!”

    玉面煞神业已试出重|岤被封,万般无奈之下,皱眉答道:

    “我被困朝阳古洞水率之中十日,侥幸脱险,嗅得香气,发觉此处,实因饿极,将三位所煮之物吃掉,事虽不对,但……”

    正中怪人不待玉面煞神把话说完,已怒容满面沉声喝道:

    “实因饿极?混蛋东西,你八条狗命也比不得那支千年参王,何况还有两披“空青玉果”,老子们远从西域来此……”

    怪人一句“远从百域来此“,使玉面煞神蓦地想起一件事来,立即扬声说道:

    “三位可是人称‘三音教主’的西域一派三位长老?”

    三个怪人闻言一愣,正中那人恍有所悟,冷哼一声,道:

    “老子们的三音夺魂宝叉,就在洞中,你明知物乃老子所有,竟敢……”

    玉面煞神不待正中怪人把话说完,立即扬声摇头接口道:

    “我不认识三位的三音夺魂表记,只是听到先思师夫妇说起过三位。”

    正中那人还要叱斥,第一位怪人却适时摆手拦阻,冷冷地向玉面煞神说道:

    “老夫兄弟除每隔二十年出次西域处,向不离开本上,对中原武林,尤其生疏,间或识得个人,也多足世仇冤家,小娃儿莫要只顾借命,胡言乱语,你师父是谁?”

    玉面煞神此时已知只要对这三个怪人答对得好,绝对不会遭受伤害,于是态度装做极为恭敬而坦直诚挚的答道:

    “先恩师是中原武林备派的大对头,被视为邪魔的天山双残。”

    西域三太长老闻言一谅,似乎极感意外,那为首的第一教主立音神魔巴古诺,道:

    “小娃儿,双残怎会有你这样年轻的传人?”

    玉面煞神狡狯刁滑过人,闻言不答巴古诺所问,却恳求的说道:

    “以三位教主的功力,举手则可置晚辈于死地,当不惧晚辈斗胆逃遁,因此请求三位教主将晚辈松绑,以便陈禀详情。”

    西域三太长老五望一眼,玄音神魔和第二教主金铃神魔彼此点了点头,似已默许!正欲答复玉面煞神,不料第三教主化影神魔却突然示意两位师兄,然后问玉面煞神道:

    “听你话中之意,称呼双残夫妇为先思师,难道双残已死?”

    玉面煞神在虚言搪塞三太长老的时候,早已想好对策,立即伤感的说道:

    “恩师夫妇在宇内六宿环攻之下丧命,尸骨无存。”

    西域三大长老神色一变,玄音神魔沉思刹那,立即亲自解开玉面煞神绕体的钢链,玉面煞神略舒筋骨之后,不待三大长老发问,自动将洞庭君山无敌之宴所发生的事情详说一遍,说到他被双残收为义子传以神功之后,话锋一变,然后虚言数月之前,双残在岳麓山中的铣城避祸被六宿侦知,破城而入,结果为六宿罕奇的功力所伤,逃至最后一间石室,仍被迫及,终于惨死于六宿爱力之下而尸骨无存。

    玉面煞神深知这番假话,西域三太长老仍是疑信参半,于是在话说完了之后,并施展了双残独门的功力,以坚三大长老之心。

    此举果然使三太长老不再生疑,玄音神魔在一声长叹之后,低沉地说道:

    “昔日我兄第误食毒果濒死,幸蒙令先师双残夫妇施救,自此定盟金兰交成莫逆,不料大思未报,令师夫妇却己作古,按说我见第即应立刻代令师复仇……”他说到这里,话锋一停,瞥望了玉面煞神一眼,突然问道:

    “对了,你怎会来到青城山区?又怎地落到这般摸样?”。

    玉面煞神毫不思索的立刻答道:

    “晚辈在先恩师未出事故以前,即奉谕来此寻觅一宗宝物。”

    西域三太长老不约而同互望一眼,也不约而同一齐问道:

    “什么奇宝?”

    玉面煞神自始至终谋定而动,因之依然非常坦域恳挚的恭敬答道:

    “先恩师赐晚辈地华宝铲和不灭神灯,示今来此朝阳古澜觅取‘断魂血箭’!”

    西域三太长老网言一恢,个个眉头皱起,玄音神魔首先开口道:

    “经过如何?”

    玉面然神被困朝阳洞底水中,只当是自己误触埋伏,不知乃弟为救自己脱险而弄巧成拙,更不知乃弟已携假箭离去之事,诚恐实言之后,这三大魔头生出现脑之心,遂放作愤慨至极的猛一顿足,继之长长叹息了一声,恨恨答道:

    “晚辈眼见得即将到手,不料被人暗算陷身水牢,那人却取箭而去,晚辈若非持有地华宝铲,必然惨死无疑,就这样被困在水牢之中整整十天,说来令人难禁恨怨!”

    玄音神魔闻言颔首,继之示意金铃、化影两个师弟,三老魔遂以西域方言谈论起来,玉面煞神一句也听不懂,心中不由忐忑难安,冷眼旁观三老魔的神色,看出似在争论什么,玉面煞神深知此时祸福难料,是故状至恭诚的肃立一旁。

    久久之后,三老魔争论始停,已经得到解答,于是玄音老魔神色郑重的说道:

    “我兄弟费尽心力所到手的参王和奇果,被你吃了个干净,本当处死,因为你是我们恩兄夫妇的传人,事先不知,情可原有,但因当时老夫兄弟正气恼之际,故而点了你的|岤道,我西域手法另具威力,目下伤虽毫无痛苦,但周时之后,却难忍受,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就是你立即拜在老夫兄弟的门下,随老夫兄弟回转西域,只需一年,非但可得西域一派绝技,因你服过珍贵无比的奇药,并将独步天下武林,罕有敌者,你愿不愿意?”

    玉面煞神闻言既惊且恨,但却丝毫不现于形色,诚恳的答道:

    “得三位前辈垂爱,晚辈自是欣喜异常,只是晚辈还有同行人在,可……”

    玄音神魔不待玉面煞神把话说完,已挥手示停接口说道:

    “老夫兄弟满须在此逗留数日,你可先行拜师之礼,然后通知同行之人。”

    玉面煞神略一沉思,自忖,不知三老魔所点是何|岤道,再说西域一派奇功,曾听天山双残说过,别有天地另具神威,莫苦就答应了这三个老魔头,好在只有一年,转瞬过去,想到这里,决定了行止,于是不再犹豫,立即恭敬的跪伏地下叩头说道:

    “弟子穆存礼,叩拜三位思师,并祝恩师福寿元疆。”

    三个老魔哈哈笑了起来,玄音神魔神手拉起了玉面煞神,道:

    “你去找那同行的人吧,不必多说,然后立刻回来。”

    玉面煞神躬身领示,告辞出洞,此时非但精力已复,并因误食珍药,功力火候突飞猛进了不少,顿足飞身转向朝阳古洞洞口疾驰而去。

    事也凑巧,芮九娘和驼奴正好在第九次搜查金鞭崖洞无功回来,三人见面各谈所遇,芮九娘将追赶背箭少年之事说出,玉面煞神始知陷身水牢乃被人所害,驼奴却示意玉面煞神暂时离开芮九娘,然后悄悄告诉玉面煞神说,那劫得断魂血箭逃奔金鞭坚涸的少年,是玉面煞神的弟弟穆存仪!

    玉面煞神大吃一惊,怒容满面神态狰狞的沉思起来,半晌之后,方始冷哼一声,道:

    “穆存仪可和你见过面?我……我是说他认得出你来吗?”

    驼奴和芮九娘及玉面煞神,始终不知穆存仪借晶镜窥知一件的事情,认定穆存仪至今不会认得自己的面目,于是答复玉面煞神,道:

    “老奴始终没有露面,想来令弟不会认识老奴!”

    不料玉面煞神陡地冷哼一声,目射怒火,恨恨地说道:

    “洞庭湖心我早已声明斩断父子手足之情,穆存仪就是穆存仪,非我同胞!”

    驼奴不敢回话,限唯而已,玉面煞神压低了声调,严重地说道:

    “我必须和你们分别一年,这一年内,你都要替我做到几件事情,一、以双残所传神功和药物,使你年龄神态看来正当少年一般,此事立刻办好!二、严守金鞭崖洞,注意穆存仪何时出现。三、想个和他结交的方法,成为莫逆,其间许你便宜行事。四、留心芮九娘行动,一切莫要佼她知情。五、设若有朝一日,有人持地华宝铲传我谕令,不得抗违,记住了吗?”

    驼奴重复一遍无误,玉面煞神始放全心,随即又悄悄嘱咐,若见西域三个老魔头之时,怎样答对,事皆安排妥当,玉面煞神这才步向芮九娘身前,故作一片真情的扶着芮九娘柳腰,漫步走向一旁,低低谈说起来,玉面煞神声言西域之行是为今后威震天下而打算,并说对芮九娘情由衷生,决不更改,只盼芮九娘在这一年之内,听驼奴劝导,最好回转浮玉西峰铁心地庄之中,静修上乘神功,以备他年协助玉面煞神开创宗派门户之用,芮儿娘虽然心中别有打算,却诚挚的颔首应诺了玉面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