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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金印第18部分阅读

    左臂,伤势虽重,幸而救医迅速,穆青云只是被震摔倒,并无伤损,事后穆青云通过石印,米宏等人,告知目睹此事的群侠,设真将来途遇穆存礼,最好故作不识远远避过,免得召致不幸之事。

    然后穆青云立即向群侠告辞,率次子存仪驾舟而去,石印返君山,将此事禀明六宿,石补天却已早归来,闻言却问石印是否曾经问过穆存礼冰心姑娘的下落,石印羞愧摇头,被石补天痛斥一顿。

    原来六宿没有把穆存礼出言无状等事情看得严重,认为石印等人没有追问穆存礼冰心姑娘的下落,才是最失策的事情。

    石印再次禀陈穆存礼四项声明,和功力罕绝的事实,石补天只说六宿自有安排,就将石印逐出室外。

    当然,六宿会细商未来应对方略,不过这些石印却难知晓,因此石印整日无欢,忐忑难安。

    穆青云在催舟携子别众独行之后,却在洞庭湖极西接近常德的岸边停船上岸,寄宿容栈之时,夜半修书,次晨,将书信交给次子存仪,并将所携百两黄金碎银分出一半,含悲带泪说道:

    “本来我带你到君山,是想六宿成全你习练一身罕绝功力,如今只好作罢;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作,不能再留你在身边了,这封信,立即替为父送到‘青城山’的‘朝阳洞’,交给一位独脚的香火道士,记住开启此柬仔细阅读,咱们父子就在此处分手,你先我一步走吧。”

    穆存仪不敢多言,当将一切收拾柬齐之后,恭敬的问道:

    “青城孩儿没有去过,朝阳洞更……”

    “柬后为父已经有地图,到青城山时可以按图而行!”

    “是。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伏祈父亲教训。”

    “什么事?”

    “哥说昔日君山无敌之宴,双残等是指名要孩儿作为人质,父亲却令哥哥假孩儿的名字……”

    “不错,只是存礼不知我的苦处,此事现在说明原由还早,所以你不必多问,走吧!”

    穆存仪无奈,拜别了老父,临行之时,穆青云欲言又止,直待穆存仪走没了影子,方始喃喃自语道:

    “一别恐成永诀,愿你好自为之!”

    从此,没人再见过穆青云,自然也没人知道穆存仪已与老父分途,独自远行前任青城的事情。

    “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又是“一千里色中秋月”的午夜。

    壶公明由云蒙神僧相伴,踏月归来,这是第六年的开始,宇内六宿又齐集君山,石印在平石阶上。备受瓜果美酒,石承棋暂作斟酒童子,六宿也乐得半日消闲。放怀畅饮。

    酒间,不谈双残一煞之事,因为明天之后,六宿暂须枯坐一年,那时尽有时间谈论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

    云蒙神僧不饮酒,只仰望月华似有所思,突然,长吁一声,缓缓平视诸友说道:

    “老袖来时,和壶公路过云贵,听人传说,武林之中突然现出一位功力罕绝的少年剑客,在短短的日子里,死在这少年剑客手中的高手,已有二十八人,人皆称其为“玉面煞神”而不知其姓氏门户,诸友可会听人谈及?”

    石补天冷哼一声,道:

    “据石印得自武林中的消息说,这少年剑客是昔日被双残掳去的穆存礼!”

    石印随即把七月初十夜发生的事情,禀告神僧和壶公明知晓,壶公明叹息一声,神僧却合十默祷,久久之后,神僧肃然说道:

    “穆青云昔日以长子冒名存仪之举,必有苦衷,如今大患已成,穆存礼天性凉薄,但是老衲却认为其错在我,但愿承棋能以德诚仁慈格化于未来,否则后果不难想象。”

    六宿俱皆默然,已无赏月雅兴,吩咐石印撤去饮食,开始了他们最后一年的沉重工作。

    “普天一明月,万象庆团圆。”此时,钱塘江畔一座巨厦之中的“观涛楼”上,楼主人飞云叟严秉诚,正独立楼头,听江涛妙响,赏中秋月华。

    楼中摆着碟可口小菜,两付杯著,四壶美酒和应时瓜果等物,看上去严秉诚心事重重,老脸上现落着隐忧神色,双眉紧锁,似有所待。

    蓦地,严秉试身后传来冷酷的话声,道:

    “阁下好雅兴。”

    严秉诚心头一凛,强作镇静的含笑转身,正和身后的来客四目相对,互望之下,严秉城再次一凛,来客的年纪出乎自己想象的年轻,但来客那双冷酷而贪婪的眼睛,却现露出久经世故的神色,严秉诚尚未开口,来客已冷漠地说道:

    “老头儿,你就是飞云叟严秉诚了?”

    严秉诚含笑着非常客气的说道:

    “是,正是老朽。”

    来客声调依然冷冰,道:

    “约我至此何事?”

    严秉城拱手肃容,道:

    “请先上坐,边饮边谈如何?”

    来客冷哼一声,道:

    “我不耐虚套,敌友未分之下,不便入座。”

    “老朽约邀阁下,是有恳商,绝非敌意,故而敢请阁下上座,容老朽略尽地主之……,”

    来客未容话罢,摇头说道:

    “莫惹我发火,快说你约我至此的原因。”

    严秉城无奈何的应一声,“是”说道:

    “阁下可能赐知尊姓大名,以便老朽称呼?”

    “玉面煞神”!来客只冷冷的说出四个字来。

    严秉诚暗吸一口冷气,强作笑容说道:

    “老朽听说,阁下约人在二八日夜,南高峰下烟霞洞旁一战,不知真假?”

    “不错,莫非此事和你有关?”

    “老朽不敢欺瞒阁下,阁下所约的对手,一是老朽不孝之子,一是老朽的甥儿。”

    玉面煞神斜睨挑双眉扫了严秉城一眼,淡然说道:

    “我深代老头儿你和令亲不安,不过你现在找我却已经晚了!”

    “老朽只此一子,舍妹母子更是孀妇孤儿,阁下若能高抬贵手,老朽愿以有生之年相谢恩情。”

    “话是几句赤诚话,不过我无法接纳。”

    “老朽愿于是日,请得好友,亲率不孝子甥,当众负荆请罪,然后并以家传一件罕绝的奇宝相赠,阁下肯否网开一面?”

    玉面煞神蓦地仰颈哈哈大笑起来,继之冷消的说道:

    “老头儿说的可怜,心意也诚,着实令人不忍相拒,况有珍宝相赠,确是想得周到。哦,老头儿,我坐下来仔细想想再答复你可好?”

    “请坐请坐,敬请上坐。”

    玉面煞神大马金刀的坐下,飞云叟严秉诚,强忍悲痛欢颜相陪,并替玉面煞神斟上一杯美酒。

    玉面煞神随手端起这杯酒来,一饮而干,道:

    “好酒,老头儿,你有把握能使我改变烟霞洞旁的搏战吗?”

    严秉诚坦直的说道:“没有,不过老朽深信阁下是位厚道的武林剑侠,因此老朽诚敬的恳求。”

    嘿嘿嘿嘿,玉面煞神阴笑数声,道:

    “我从出江湖到今天,不过三数十日,老头几怎知我心性厚道?”

    严秉诚无话可答,王面煞神又一声阴笑说道:

    “父母爱子之心,可谓无微不至,对吗?”

    严秉诚只好点头,玉面煞神突然话锋转一转,道:

    听说你有一盏“不灭神灯,可否取出一观?”

    严秉减神色先是一凛,继之含笑说道:

    “此即老朽家传之宝。前谈曾欲相赠阁下者,自当取出。”说着拍手两响,又道:

    “老朽早已备妥,刹时就有人送来。”

    玉面煞神只诡诘的一笑,并未答话,片刻之后,不见有人将灯送到,严秉诚脸上已现愕然之色,才待亲自前去一查究竟,玉面煞神却突然冷冷地说道:

    “不灭神灯我也获得一盏,只不知比老头儿你的那盏如何。”说着,玉面煞神声调一变,道:

    “驼奴何在?取灯前来!”

    紧接着玉面煞神的话声,有人低应一声“老奴在”,室内人影闪动,严秉城身前平添了一个驼背老者,老者手捧一盏古奇灯笼、立于玉面煞神身旁,状极恭敬而小心,不言不动。

    严秉诚此时已面如败灰,颤抖着身躯说道:

    “正正老朽家传的“不灭神灯”,阁,……”说到这里,严秉诚已不知如何接续才好,只得停了下来。

    玉面煞神剑眉飞扬,俊脸掠过一丝杀气,冷笑数声之后,说道:

    “老头儿,你说我这盏不灭神灯是你的?哈哈哈哈!不错,本来它是你的东西,不过似此珍物,应当有德者居之,我虽谈不到有德,总还胜过你们父子多多,所以从现在起,它是我的了!”严秉诚才待说话,玉面煞神摆手又道:

    “有话等我说完了之后再说,严老头儿,你太小瞧我了,想想看,我既然约搏你的儿子和外甥,能不先摸清楚对方的家世门户吗?人言‘老j巨猾’分毫不错,你一面柬邀我相会,一面暗地秘密送走子、甥,严老头儿,你打错了如意算盘!告诉你,我不容人欺,在我来此赴约以前,已先一步将你子、甥清到烟霞洞旁,老头儿,明日清早你可以前去收埋他们的尸了,本定连你一齐杀死,看在饮你一杯水酒的份上,暂作罢论,你可以转告他人,要他们记住,凡是冒犯我玉面煞神的匹夫,不问老少,不问男女,杀无赦!”话罢,转对驼背老者道:

    “头前带路,咱们走啦。”

    严秉诚如坠冰窖,面色苍煞,身形颤栗,手指玉面煞神,刚说出一个“你”字来,玉面煞神阴森地一笑,道:

    “我在奇怪,酒里你应该放上毒药才对,也许象你这种欺世盗名的东西,没有那份胆量!哈哈哈哈……,”

    玉面煞神主仆,在狂笑声中而去,劫走“不灭神灯”,也夺去了飞云叟严秉诚的一条老命!

    严秉诚死了,自杀在观涛楼上,死前,在楼中粉壁之上,留有血字遗言,是……能杀玉面煞神为世除害者,此宅所有全部相赠,家传不灭神灯已落玉面煞神贼手,至时亦归此宅主人!老朽尸骨,与惨死烟霞洞旁子甥并列此楼,任由武林朋友悼吊。

    严秉诚老伴早逝,只有一子一女,死时其女已嫁,因此只剩仆下人等,当他们发现惨变之后,立即分人通知其女,并赶赴烟霞洞旁载归小主人尸骨,晌午,严秉诚生前武林朋友们,得知噩耗,纷纷前来,目睹血字,人人落泪,个个愤慨,决守死者之志,遍传武林,任人尊祭。

    第二天清早,一位儒服素巾的老者,登楼脱礼,立于灵前默哀久久,神色悲痛至极,最后只听得老者喃喃道:“老朽誓诛畜生,以辞罪咎!”而去。

    又一天,杭州四城要道街口,在清晨时候,突然出现了同样文字的百数十张帖报,写的是——宇谕玉面煞神,每夜三更,老夫介在烟留洞那栋古松之下等你,可敢前往?

    旁边另有一行小字是——老朽约搏工面煞神。此子心狠手辣,闲人万勿前往,免遭不幸!

    帖报一出,万户惊传,不出半日,杭州已然无人不知,正午时候,严府观涛楼山,人山人海,严秉诚父子甥儿的惨死和这突如其来的帖海,成了杭州仕女家户的话题。因之观涛楼上人拥人挤若山阴之道。

    突然,人群划然中分,本来的喧哗声音也霍地变作了鸦雀无声,自人群甬道中,缓缓走来了两个人:头前,一个白发驼背老者,面目丑陋,却穿着一袭银色衣衫,虽然是驼背,却仍比常人高出半头,双目射出望之令人悸然的光芒,左手提着一物,赫然是这本宅主人的家传珍宝——不灭神灯!

    一声,“即请越众而出”人群反而暴然退后了数尺,一声,一声,楼板吱吱轻响,表示出不停的有人溜下楼去。

    玉面煞神蓦地仰颈哈哈大笑起来,继之转身直对灵堂说道:

    “飞云叟!严秉诚!你的魂灵设若有知,何不仔细看看你生前那些自命英雄了得朋友们心肠!什么叫道义?什么是知己?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钓名沽誊的无耻匹夫。你这耻仇,我怕今生今世没人会替你报了!”

    驼背老者适时说道:

    “主人,咱们上一炉香回去吧?”

    玉面煞神嗯了一声,身形再以转对人群,人群适才拥挤不堪,如今却已经空阔多了,玉面煞神冷笑一声,道:

    “杭州街巷要道,有人帖报,约我夜夜相搏,此人我深信并未在此,否则不会不立即挺身而出,这人帖报上面说的极对,我行事向由心意,不分老少,不问男女,违者即杀,今后,每夜三更,尔等切莫前往烟霞洞旁窥探,否则被我发觉,必杀不赦!驼奴!上香!”

    驼背老者扬声应是,伸手自灵堂上抓起一柱香来,玉面然神缓缓转身,接过香来。长命烛点燃,香火高腾半尺,玉面煞神仍然远立灵堂丈外,双手捧香遥向灵堂一拜,隆忽一扬双腕,那往带着半尺火蛇的长香,脱手飞出,似有无形束捆一般,直投入香炉之中,高高竖立,火蛇依然吐射,人群中立即传出惊呼之声,玉面煞神一笑,五指凌虚向香火轻轻一弹,火蛇似遭狂飚,霍地灭掉,旁观众人无不乍舌,知道煞神要走,慌不迭地纷纷让路。

    玉面煞神和手下的驼奴走了,坦之而来,威凌而去,这消息象骤雨狂风一般,刹时传遍杭州。

    入夜,正三更,烟霞洞旁那株参天古松的横枝上,高悬着一盏纸灯笼,小径上,来了那驼背的老者和玉面煞神,驼背老者轻击两掌,暗处飞纵出来两名壮汉,天面煞神问道:

    “可有人来?”

    壮汉一齐答道:

    “仆下自初鼓至此,未见人到。”

    玉面煞神冷冷地扫了两名大汉一眼,道:

    “松树上面的灯笼是谁接的?”

    壮汉之一答道:

    “仆下不知。”

    另外一个却道:

    “仆下来时已有。”

    玉面煞神手指前一个答话的壮汉道:

    “取下来!”

    壮汉躬身应是,飞拔而起,已将灯笼取下,双手递交玉面煞神,玉面煞神瞥望了灯笼里面还剩余的四寸蜡烛一眼,问取灯的壮汉道:

    “你是初更到的吗?”

    “仆下是初更到的,遵谕清搜左右,大约二更多些才来松下和黄二哥会合,然后隐身暗处再没挪动”。

    “嗯!黄义你呢?”

    “仆下和汪四弟是一道来的,汪四弟搜索附近三里地方,仆下遵谕未曾挪动,就藏在古松干后。”

    玉面煞神嘿嘿一笑,道:

    “黄义,你可是说藏身古松干后,直到汪广浚二鼓过后前来会合,就始终未离一步?”

    黄义躬身答道:“是的。”

    “是就很好!”玉面煞神说着剑眉陡地扬起,右掌已疾逾闪电击到了黄义的头上,一声碎骨断颈暴响,黄义连呼痛的机会都没有,已经头骨散碎惨死地上!汪!”浚只吓得全身颤抖,面色如纸,大气也不敢喘,如待死之囚,神智已经有些昏迷。

    驼背老者暗中咬了咬牙,俯首低声说道:

    “主人掌劈黄义,可是发觉他有误令谕的地方?”

    玉面煞神怒哼一声,道:

    “蠢奴自己找死,竟敢骗我,灯笼里面余四寸蜡火,设若黄义当真是初更已到,灯笼必然是在他到达以前有人点燃,两个时辰此蜡早化烟消灰烬,怎能还剩这多,明明误我限令而欺主,岂不可杀!”

    汪广浚战战兢兢地说道:

    “仆下不敢欺瞒主人,黄义确实是和仆下一齐来到此处的。”

    玉面煞神沉叱一声,才待施罚,驼背老者此时已抓破灯笼,取出了仍在燃烧的蜡烛说道:

    “老奴回禀主人,汪广浚说的不假,您错杀了黄义,这蜡烛不是普通的牛油蜡,是武林中的“对时明”,可点十二时辰!”

    玉面煞神神色并未改变,淡然接过蜡烛看了一眼,道:

    “驼子你说的不错,好在约我一搏的人就要到了,黄义为此而死,我一定叫他死得不屈就是。”

    驼背老者没有接话,退向一旁,汪广浚却心头一凛,不敢抬头,玉面煞神突然冷冷地说道:

    “怎么,莫非黄义丧命你们觉得心中难过?”

    汪广浚慌忙说道:“仆下不敢。”

    玉面煞神不闻驼背奴者答话,怒声喝问道:

    “驼奴你呢?”

    驼背老者心中愤怒至极,但却声调平淡地答道:

    “老奴自经老主人夫妇化形易容,对这些已无感觉,死就是死,怎么死和死在谁的手中却毫无分别!”

    玉面煞神笑了,颔首说道:

    “难怪老主人夫妇认为你足可独当一面,最好,咱们事了回去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