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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醉入朕怀第6部分阅读

    余光若有若无地觑向江月。

    她并未有半分喜色,眉宇间反而笼罩着一抹淡淡的忧愁,双手中规中矩地搭在身前,略显不安地绞着雪白的丝绢。

    这厢,蓝妩一脸幸福、得意,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阴阳怪气道,“秦晚,你说,如今双喜临门,七爷该有多高兴?”

    江月闻言,脸色越发难看,捂着胸口,弯腰咳嗽不止,咳得面红耳赤。

    “你没事吧?”秦晚坐直身子,伸手就要去扶,蓝妩却快她一步,递了干净的丝绢过去。

    “江月!如今七爷并不在,你不必假装柔弱,擦擦血渍,还得继续赶路呢!”说罢,又转身撩开帘子,命马车夫加快速度。

    江月面如死灰般难看,低喘着推开蓝妩,“我的事,不劳妹妹挂心!如今身为人母,说话是不是该收敛点,也好为孩子积福?”

    “哼!”蓝妩不屑地冷哼一声,暗暗嘀咕,“神气什么呢?就你那病秧子,还指望能怀上孩子?”

    瞧这女人争风吃醋的伎俩!秦晚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手执书卷继续翻阅,但目光一直没移开过江月,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的表现不太寻常。

    三个时辰后,马车顺利抵达帝都城郊的皇陵,彼时,天已经临近午时,车外艳阳高照,规模宏大、年代久远的建筑物灼人眼球。

    前方,苏卿绝一身儒雅白衫,负手而立似是等候多时,他眼角眉梢是化不开的喜色,见心爱的女人们到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月儿,蓝儿……”

    江月和蓝妩撩开帘子,亦是满心欢喜,含羞带怯地唤道,“七爷!七爷!”纷纷伸出藕臂,等候男人的搀扶。

    奈何苏卿绝谁也没有搭理,朝着侍卫赵云试了试眼色,“扶她们下来。”精锐幽深的眸子流转着,似是在寻找某个身影。

    秦晚在马车里睡得迷迷糊糊,蓦的惊醒时,眼前是苏卿绝放大的俊颜,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到了吗?”心中不禁狐疑,一向警惕性极强的她,今日何故变得嗜睡?

    “侧妃最近很辛苦?在忙些什么?”苏卿绝语声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放下拐杖,俯身,越发凑近她。

    “呃……”熟悉的青檀气息扑面而来,使得秦晚陷入片刻的恍惚,但很快恢复镇定,“七王府的大小事务,打理起来,确实要费些精力!”

    苏卿绝敛去眸低的暗光,抬手握住她的皓腕,“这些日子,辛苦侧妃了,等本王回府,定会好好补偿你!”

    “我自己可以走!”秦晚猜不透他此番动作的居心,于是警惕地瞪着他,作势抽开手。

    “父皇,武成王他们都会来!你还要拒绝吗?“苏卿绝并未打算放过她,一句话,含义深刻。

    ☆、057 当真不想替本王生个孩子

    秦晚无奈地牵了牵唇,笑道,“为了演戏,就不怕你的女人吃醋?”伸手,僵硬地扶住他的臂膀。

    苏卿绝微怔,而后冷然道,“你当她是你吗?若这点度量都没有,如何做本王的女人!”

    秦晚心中一堵,没再逞口舌之争,似乎每回她都是输的一方。瞧他多么笃定自信的语气!只是,他指的那个女人,是江月,还是另有其人?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探出来!

    午膳的时候,简单素雅的厢房里,菜香袅袅,一个男人,三个女人围桌而坐,气氛看似和谐,实则暗潮涌动。

    苏卿绝位居主位,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态,江月自己没怎么吃,不断给男人夹菜,“才几日不见,七爷又消瘦了许多!”责怪的话,透着心疼的意味。

    蓝妩亦是不甘示弱,夹了一块鱼递过去,“七爷,这红烧鲤鱼味道不错,你尝尝!”

    苏卿绝点头,欣然笑纳,握住蓝妩的手问,“蓝儿的身体,可有让孙御医开药悉心调养?”眼梢的余光,若有若无地觑向秦晚。

    如今的她,对他,似乎连带着一丝情绪都没有!他究竟该恼怒,还是该庆幸呢?

    “恩!多谢七爷挂念,妾身一切安好,就不知道,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蓝妩笑得柔柔媚媚,我见犹怜。

    江月黯然神伤,默不作声地低头用膳,她不经意抬头,撞见秦晚精锐的双眸,心中不禁一咯,而后又飞快收回视线。

    秦晚百无聊赖地吃着饭菜,听着蓝妩的发嗲,胃口实在不佳,索性一把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们继续!”转身即走。

    “站住!”苏卿绝冰冷的语声自背后传来,透着一股子愠怒的意味。

    “……”秦晚没有转身,沉吟半晌后,淡淡启唇,“七爷还有何吩咐?”不知何故,这样的场合,她只觉得浑身不适,又不知为何会突生这般莫名的情绪。

    “途中无故离席,你父亲从小便是这样教授你礼数的吗?”苏卿绝重重放下筷子,指责的话冷冷迸出。

    “秦晚!你嫁入七王府最久,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莫不是,你对七爷有怨言?”蓝妩依偎在男人怀里,一番话无不是耀武扬威的意味。

    秦晚依旧没有转身,忍不住嗤笑出声,“不要以为任何女人同你一样,挣破头只为怀上一个男人的孩子!”

    苏卿绝闻言,脸色骤然沉下,薄唇紧抿,他幽冷的深眸,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痛。

    江月见气氛越发冷凝,忙着打圆场,“七爷,姐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是无心的,许是昨天太累,以至于说错了话。”

    苏卿绝并未恼怒,反而一脸兴致地看向女人,“侧妃,当真不想替本王生个孩子?”再过三个月,她的若肚子依旧没有动静,按照曜国历法,理当赐休书一封。

    ☆、058 曜国第一美女

    秦晚转过身子,勾了勾唇,冷然反问,“即便我真的有了,你会留下孩子吗?”一个细作的孩子,他岂会轻易放过?

    苏卿绝没有回答她,似有深意地收回视线,而后认真吃着饭菜,直至房内的那抹倩影离开。

    夜凉如水,华灯初上。

    苏卿绝安置好撒娇的蓝妩,略显疲累回到厢房里,正欲关门,一只素白的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月儿?”苏卿绝微怔,眸低聚着复杂的暗光。

    江月推开门,自顾地走进去,秋水明眸紧紧绞着男人,幽幽地问了句,“妾身怀孕的事,七爷何故要公之于众?是不是,你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她腹中的孩子,多少人觊觎着?从怀上那一刻起,她几乎从未睡过安稳觉。

    而男人不仅不保守秘密,反而要弄得人尽皆知,她永远猜不透他的想法,一如她多年来猜不透他莫测的心。

    苏卿绝环视了一下四周,将门窗关好,而后从身后亲昵地拥住女子,“傻丫头,那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要?”

    “可你……”江月欲言又止,嗫嚅的红唇瞬时被男人霸道地擒住。

    两人紧密相拥,唇舌纠缠着,气息越发灼热,半晌,苏卿绝才低喘着,念念不舍地松开女子,“月儿你听着,本王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能安然出生,你呢,不许再胡思乱想……”

    “七爷,我……”江月心中顿时释然,而后一脸幸福地依偎在男人怀里,“妾身即便万劫不复,也要替生下这个孩子。”

    翌日,皇帝的御撵如约而来,相伴的还有武成王、馨妃、太子、八王爷,久未露面的长安公主。

    苏卿绝预先携侧妃秦晚,两位夫人等候在皇陵口,见明黄的身影走来,他俯身鞠礼,“儿臣参见父皇,馨妃娘娘。”

    皇帝率先走到石门处,一脸期许地问,“老七,朕交给你的事,可有难处?再过一个月就是祭祀大典……”

    苏卿绝自信满满,笃定回答,“父皇,里头大抵上修葺了一半,若不出意外,定能如约完成!”

    “才几天就修了一半?皇上,会不会有问题?”馨妃朱唇微启,一席话透着怀疑的意味。

    “皇兄,皇嫂,有没有问题,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武成王打断馨妃的刻意发难,迈着蟒纹长靴阔步走进。

    太子苏慕辰眼梢的余光轻睇了某个身影后,而后跟上武成王的步伐。

    馨妃脸色微变,扶住旁侧的女儿,“长安,你也要凑热闹吗?跟进去不太安全。”

    苏长安莞尔一笑,“有母妃在,儿臣还怕什么呢?”而后,明澈的眸子看向前方。

    秦晚的目光在苏长安身上有片刻的停留,此刻,用惊鸿一瞥来形容女子,再恰当不过。

    ☆、059 神秘女子

    苏长安,享誉曜国的第一美人,肤白如雪,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眸子似繁星璀璨,似明月耀人,含有淡淡的紫,展现着世间最纯净的美。

    苏卿绝和侍卫赵云率先走在前方,引领着众人行走在皇陵里,地底下的青石板砖发出沉闷古朴的响动,两旁的火把瞬间燃起,照亮并不宽敞的过道。

    秦晚同两位夫人走在后面,蓝妩笑容满面,还沉浸在怀孕之喜中,而江月脸色微白,显得越发心神不宁。

    一行人走了半柱香的功夫,皇帝连连点头称赞,“老七,你果然任何事都不会让朕失望!让你修葺皇陵,真有些大材小用了!”

    苏卿绝但笑不语,袖中五指收拢,眼梢的余光若有若无地觑向人群中的某个身影。

    而此时,过道里的灯火骤然熄灭,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轰隆声,众人的头顶,有灰尘、碎石扑簌簌往下掉落。

    “啊!”随行的宫女们吓得花容失色,皇帝等一行人也乱做一团,个个惊惶地逃窜着。

    秦晚镇定自若,正预备从怀里逃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奈何一个推拒间,火源掉落,而她也被推倒在地。

    她浑身摔得生疼,手臂又被人大力踩住,正当挣开之际,一温热的大掌裹住她的手腕,“别怕!”

    别怕!是谁在说话?明明是很熟悉的语气,满含疼惜,确又是陌生至极的声音。

    然,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周遭再次迎来一阵轰隆的巨响,一股强大的气流排山倒海而来,将她瞬间吸了过去,她与陌生男子交错的双手,也被生生分开,痛苦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秦晚恢复意识时,浑身痛的如同被碾过,周遭很静,感觉自己身处在冰冷的密室里,香火的气息直直灌入口鼻,举目望去,楠木神台上,摆放着曜国列祖列宗的灵位。

    她努力站起身,巡视了一圈四周的境况,而后试着用所学过的五行之术,敲了敲左侧的一处石门,末了花了近一炷香功夫,终于打开了一道小小的暗门。

    不太放心,她又卷起密室里的铁烛台做利器,适才敢前行,历来,这样的皇陵,为了防止窃贼,都是机关密布。

    只是,方才的塌方,根本不是意外,究竟是谁暗中刻意惊动了机关,存着什么样的目的?她不得而知。

    只能容一人行走的过道里,秦晚孤身探寻着,渐渐的,耳边传来一细微的对话声,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月儿!那日吃了玉火莲后,身体有没有好些?”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正是苏卿绝的,透着无尽的宠溺、爱怜、疼惜。

    月儿?玉火莲?身体有没有好?秦晚闻言,只觉得脑子里乱做一团糨糊,江月就在他府中、身边,不该这样问才是!这语气,明明是相隔很久再见面的情人。

    原来,玉火莲并不是给了江月,而是被神秘女子所服下。

    ☆、060 竟是馨妃

    皇陵发生意外,罪责难逃,苏卿绝不急着救人,反而和神秘女子相聚?他究竟做着什么盘算?

    “卿绝!不要再为我做那么多了!根本不值得!”女子的语声是隔着面具发出来的,听不出身份。

    苏卿绝越发拥紧女人一分,沙哑的的话透着无尽的沉痛,“傻月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何时起,才能每天这般抱着你!”

    女子语声有些哽咽,“卿绝,我前天做了个梦,梦见你有了孩子……可那不是我的孩子……”

    苏卿绝一怔,挑眉打断她的顾虑,“月儿,不许胡乱猜想,你听着,这世上有资格生下本王孩子的人,唯有你一人!”

    “可是……她们……”女子擦了擦清泪,欲言又止,明显透着责怪的意味。

    秦晚深知,撞破这样的事,对于自己只会有害无利,她立在门后,陷入两难,最后,扭不过好奇心,试着探头欲看清女子的相貌。

    苏卿绝敏锐的听觉使然,他脸色骤变,厉声喝道,“谁在那里!”转而,一把推开怀里的女子大吼,“快走!”

    女子亦是震得不轻,顾不得其他,她裹紧披风,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临时开启的密道里,与此同时,一扇门的开启,惊动了另一扇门的紧密阖上。

    秦晚被迫闯进门去,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后被男人重重的一拽,她跟着踉跄跌倒,而后,一脸惶然地看向男人。

    借着微弱的烛火,苏卿绝待看清身下的女子,顿时震愕不已,“是你??”

    秦晚挣开他铁钳一般牢固的手,镇定自若道,“是我!我什么都听见了,但并未看见她的样子,若是怕秘密泄露,现在大可杀了我!”

    说话的同时,云袖中的手暗潮涌动,做出防备的搏斗姿势。

    苏卿绝俯下身,骇人的俊颜凑近她,一双摄人的黑眸,仿佛能穿透人心,“侧妃明知道,本王现如今还不能取你性命!是不是就仗着这点,才更加任意妄为?”

    他抬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颚,语声透着无尽的憎恶、杀意。

    秦晚秀眉紧蹙,疼得脸色苍白,挣开他的手,“我对你的私事,根本没兴趣知道,闯进来,只是无心之举,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说这一次!”

    此时此刻,她依旧无法平复自己震撼的心跳,虽然没看清女子的脸容,但神秘女子身着的,正是馨妃今日所穿的披风,听说,是昭国进贡的,世间仅此一件。

    苏卿绝一直藏藏掖掖的神秘女子,竟是皇帝的女人、当朝宠妃----沐馨芝!

    但竞马比赛的前夜密林里,馨妃突然到访来捉j,当着文帝的面,又是如何迅速转换身份的?馨妃处处针对于她,是因为嫉恨,还是其他的原因?

    男人沉吟半晌,适才敛去眸低的戾气,他漠然转身,负手而立在神台面前,看不出面上的情绪。

    秦晚如获大赦,她心中微松口起,忍着痛站起身,几步走到石门前,试着旁敲侧击,半晌的功夫,墙壁却没有丁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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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1 不要你管

    苏卿绝若有所思地觑了她一眼,冷言冷语道,“别白费气力了,这间密室已经全部封死,要外面的人才能打开!”

    “封死?什么意思?苏卿绝,你根本是故意的对不对?怕我追到她,不惜让自己犯险?如果外面的人一直发现不了我们……”秦晚闻言,一抹深深的愠怒浮上心头。

    不错,这才是苏卿绝,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倾尽所有,而其他人与他眼底,都是微不足道的尘埃,那个女子,何其有幸?

    “没有如果!”苏卿绝厉声打断她,笃定地说道,转而信步走到楠木椅上落座。

    旁侧摆放着一盘残棋,他捻起黑白子,自顾地对弈起来,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算之中。

    秦晚沮丧地垂下眼睑,裹紧衣衫,孤身一人坐在冰冷的墙角里,这间密室,与上一间截然不同,布局素雅却不失大气,灵位上镌刻着明德皇后四个苍劲有力的字体。

    明德皇后?很熟悉的字眼,却又一时想不起听过!苏卿绝选在此处与女子幽会,是否暗藏特殊的意义?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晚依靠在冷硬的墙壁上,意识越发模糊,她的手臂因为受伤没有药物及时处理,依旧血流不止,身体过虚,又诱发她内心的弱点,如果长时间在密闭的空间呆着,会觉得呼吸越发艰难,意识越发模糊。

    七岁的时候,她被绑匪困在密闭的车厢里整整一夜,自此留下无法跨越的心里障碍。

    她努力睁大双眸,迫使自己不要昏死过去,心中的执念那么强大,可终究抵不住内心的折磨。

    眼前的物什越发模糊不清,脑海里再次出现一个男人的背影,高大、冰冷、渗着无情,任她如何追逐,都无法触及。

    是苏延!苏延!好恨!真的好恨!如同可怕的梦魇,会缠绕她一生一世!不死不休。

    苏卿绝无视女人的痛苦呻吟声,白壁修长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一枚棋子,心中顿时杂乱不已。

    似乎,连带着一句哀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