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妾狂 > 妾狂第47部分阅读

妾狂第47部分阅读

太妃,又该如何处罚现今这位代政王爷,在您为自己更为先皇痛心疾首之时,那霸道的药会替您了结一切。

    暖阁中静悄悄,冷烈始终坐在床边守着澹台方旭,冷左冷右守于主屋房门,,警惕着外面的风吹草动。离此两条宫道的太妃殿,热火朝天,女人的怒斥声,此起彼伏。

    侍女已端出第三盆血水,太医的手脚更加发软,这鼻血为何就止不住呢?

    “飞舞,全是一群该杀的废物!在止不住血,哀家留你们何用!”

    “还愣着做什么,快用药!”语文期满脸青黑,大声催促着,正晕晕乎乎的澹台万安躺在床上任由太医们折腾着。

    “一群混奴才,怎么给哀家服侍的,丞相,近来朝政可繁杂?”太贵妃冷着脸问道,宇文启的脸随着那一盆盆的血水,越来越严厉黑臭。

    近来哪有什么繁重之事,孟古黑山铁矿,自打他大儿子被调回来后,皇上令派他人接手,而今皇上不醒人世,黑山那边的消息也随之而断,朝堂上,太傅之流不但没有过激言辞,更不见他们有何举动,一味的默默无闻,个个好似受气包一般天天杵在那儿。太傅之辈不动,他跟王爷就拿不到把柄将其问罪,只能一天天推着过。而那位不知此时身在何处的冷烈,更好似上天入地了一般,派出多方人马,就没有一路有消息禀报的。如此朝堂上哪弄些繁重之事让安王操劳的,莫非色性不分时机的犯了?想来也是,本来就是热血男儿,又身处后宫这千艳万芳之地,他能安生才怪。这话可不敢说给太妃听,否则,自找没趣。

    侍女进进出出,内侍跑前跑后,也不知他们在急些什么,又在忙些什么,直到午时已过,澹台万安那高贵的鼻子,才善心大发的给了众太医们一条活路,看着安王那红肿的英鼻,早已湿透衣衫的太医们无疑不偷偷顺了口气。皇族之人真真是无情,先前还要重用,这才多久就骂他们是没用的废物,要砍要杀的。一夜一天,仍被围困的冷家堡没有丝毫一家之主的消息,当家主母气定神闲,其余人等各司其位。

    月夜再至,咏月亭的假山再次发生响动,此次闪身而出的是冷左和冷右,两人身影闪动翻跃,凭借对皇宫大小宫道、偏殿闲阁的熟悉,身如鬼魅,快如风电般离宫而去。带入的城中,两人分散开来。今夜他们可有大事要做,想至此,冷右脸上的笑意更浓,真想快些看到太傅见到是他深夜到访会是何种表情,还有那直肠子的越大人,兴许就等着他这个火折子呢。而冷左所去之地,乃是力压冷家,现今红遍整个京城,只与大贵大富之人为伍的向阳楼。

    “哥,明日天一黑我们就离开,等您醒来,烈做您的先锋军,将您轰轰烈烈迎进宫!”紧握澹台方旭渐有暖意的手,冷烈坚决果断的说着。太妃殿里定是灯火通明,热热闹闹,那被召回的老宫女自然不会再回返。好个太贵妃,好个东旭皇帝的亲姨娘,好个真正亲如手足,何止大逆,何止无德,该杀,他们母子真真该杀。

    今晚的夜不再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便可见皎月高悬映照人间,低首便是灯光隐耀,摇晃于风中。今晚也注定不再安静,苦等苦盼的人不但有了消息,更送来了他们渴求已久的音讯,愤恨、怒气、复仇的心被彻底挑起。

    “可确定皇上真的无恙?”

    “老太傅,您老已经问了我八回了,我家主子办事您还不放心,更何况我家主子现在守的,可是皇上,是主子的亲表哥啊!”冷右无奈的却亲和的恳言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父今晚可喘口大气了!冷烈那个混小子,再收不到他的消息,老夫何止要骂人,等见了他一准拳脚问候!尽管老夫大不过他,好,你去越林那儿吧,他们可急着呢,若不是老夫压着,他跟几个将军早就动手了!你捎话给冷烈,朝堂之上有老夫挡着,待一切回归征途后,老夫要亲自举杯敬谢于他。”

    “好,那您老可把家里的好酒备好了!”

    如来时那般神出鬼没,冷右朝城南越府而去,至于冷左那头,已安稳进了向阳楼。

    待旭日东升,光耀万里之时,一只洁白的信鸽飞进了冷家堡。

    “咦?白鸟,狼叔,给我吧,给我吧!”

    “瑶儿!”

    “娘,白鸟呢,让狼叔给瑶儿吧!”

    “什么白鸟,苯妹妹,那是信鸽!”

    “不管,我要!”看着那霸道的主,夜狼无奈的药头微笑,将鸽腿上绑着的东西赶紧取下,鸽子则塞进了瑶儿怀里。

    “不怕?”夜狼尽量放柔声音道,一旁的天悦笑了起来,若连只鸟都怕,那他妹妹从冷总管那儿讹来的小白蟒,就不会那般悠闲舒服的躺在软踏上晒太阳了。

    “不怕!这下娇娇可有伴了!”瑶儿抱着白鸽眉开眼笑的回道。

    “不想要这只鸽子了,瑶儿就往那个娇娇跟前放!”天悦好心的提醒着,见小人儿不解的等待下文,天悦抚了抚白鸽灵动的小脑袋,温言温语的给予答复。

    “不会,娇娇最听我话了,它若敢吃了小雪儿,我会很生气!”

    看了看一旁逗趣的兄妹,血千叶转回身,将夜狼赶紧递来的密信接了过来。一声柔笑,血千叶将看过的密信递给了冷总管。

    “我这就带人准备去!”冷总管面露喜色说着。

    “是该好好准备下,给我们看了这么久的门,总有回报的时候!”血千叶嘻笑言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再看到信上那短短几行小字时,心彻底的踏实安稳,身子里的坏分子随之活跃起来。

    “您要对堡外的那些人动手?”冷总管问道,眼中闪动着灼热的光彩,想来冷家堡何时受过如此大气,不敬不惧,简直就是莫大耻辱。年轻时,他冷行风一直服侍在老堡主身边,后来接任总管要职,冷家堡不但是他的恩主,更是他冷行风的家,此等大耻大辱,他可一直闷在心里,就等时机到了,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我们可不能动手,人家可是官军,这欺负官家人的罪名,我们可担不起。等着看吧,会有热闹的!我有些累了,回房睡会儿!”

    血千叶在魅影搀扶下回了屋,冷总管要为皇上的到来好生准备一番,至于那玩的正欢的两小儿紧跟在娘亲身后,即便娘亲不回房,他们也会回主屋,瑶儿早已心急的要将新收的宝贝引见给那条唤作娇娇的白蟒。

    今日早朝,太傅等人依然默不作声,可那红光满面的表情,着实让有些人看着碍眼。至于澹台万安,朝会不可歇,故而拖着有恙的身子继续听政议事。不过,娇制作日,澹台万安的精神更加疲惫,脸上红润不足苍白有余。

    “有本就奏罢,无本,咳咳!”

    “王爷?王爷!”宇文启满眼的担心,轻声唤道,玉阶之上,澹台万安直勾的双眼始终盯在手掌中。

    宇文启举步上前,入目顿然惊呼一声,再次喊来内侍,速传太医,今日无朝会,散朝,散朝。

    “慢着,丞相之言可是代表王爷之意?”太傅声如洪钟,力压宇文启的叫喊之声。

    “太傅!何意!”宇文启目露寒光,字字狠硬的回道。

    “哈,老夫能有何意,当然是忠心好意!眼下皇上龙体不知如何,安王又好似突然重病,臣等故而格外谨慎,生怕安王再有闪失,这朝堂无人坐镇!王爷,臣请王爷,可是要散了今日的朝会!”

    太傅忠言恳求让宇文启恨的牙痒痒,那咳出来的血,好似突然抽干了澹台万安身上的所有力气,对于太傅之问,澹台万安缓缓抬起头,正要回复,一口鲜血喷泻二处,还需问什么,都如此呕心沥血了,还哪能继续朝会,宇文启此时的眼神似寒刀利剑,无不射向长言阔论的太傅。

    “既然王爷突染如此重病,那列为大人,我们就散朝吧!来来,越大人,你跟老夫一起送王爷回殿,此等时候我登臣公哪有不守护的道理!”

    “不必了!太傅好意本丞相替王爷领了,后宫重地可不是臣子可以擅进的!”宇文启挥袖打断太傅之语,侍卫已上前来架起浑身瘫软的澹台万安。

    “那好,就由丞相大人代我们进后宫守着王爷吧!”越林说的客气,说的诚恳,却意味深浓。别的大臣不得入内,他丞相大人却进出自由,真是不简单啊!

    “王爷!王爷!相爷,王冶昏过去了!”侍卫惊呼,宇文启那还有半点心思在朝堂上多留半分,指挥侍卫将澹台万安速速背起,急步而去。

    “太傅!”越林不再避讳,直接来到太傅身旁恭敬的叫着。

    重重吐出心中憋闷已久的怨气,太傅斩钉截铁的给了两个字,“去吧!”

    此两字越林等人听的,但凡太傅身旁的新旧大臣都听的,只不过领悟各异。

    暖阁中,冷烈精心的为澹台方旭擦拭着身子,假郎中手捧着暗紫新衣候在一旁,待给皇上梳换妥当,他们便会离开,明日,侯日,兴许是大后日,雷鸣就该热闹了!

    第四卷 第九章 撒娇的狮子

    从骄阳当空,到落日西斜,梳流更衣可曾能用的上如久漫长的时间,而冷烈才将澹台方旭满是污垢的外衣除去。

    一直将冷烈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的假郎中,深深感叹着。不知冷烈是否对他的妻儿也这般超乎想象的精心服侍,一个大男人,更是江湖人颂爆狮的大男人,一举一动无不轻柔细致到了极点,一边擦洗,一边不停的对澹台方旭诉说着过往的种种,怪不得冷烈会如此精心,他何止是澹台方旭儿时的玩伴,那是嫡亲的兄弟,血气的朋友,誓死忠心的臣子。

    即便先前殿外侍卫好一阵子热议,甚至有些慌乱,假郎中已然拔出了双头蛇矛亮银枪,戒备于房门旁,而冷烈依然不受任何侵扰。

    此时的太妃殿,不仅怒骂不止,低泣更是时有时无。

    “安儿醒醒,醒醒啊!我是娘啊,我的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真的想死不成,一群人竟然诊不出王爷突犯何症!”

    “相爷息怒,臣等一直精心诊治,王爷的脉象毫无异样,溢血之症不但怪异更毫无头绪啊,请相爷容臣等些许时间,让臣等再用药试试!”太医首跪地恳求着。

    “试试!你们这些该杀的奴才,哀家孩儿的金贵身子,可是给你们这群废物试药的,来人啊,给哀家把群死奴才全都拖出去,乱棍打死!”太贵妃发狠的喊着。

    昏迷的澹台万安让太贵妃焦心慌乱,那嘴角无声无息,不断溢出的鲜红热流彻底击乱了太贵妃的心神,凡事都该有个因果才是,她不明白自己一向健壮的儿子怎会得如此怪症,更是病来如山倒,来势汹汹,更找寻不到根源。

    “丞相,臣等命贱,确不足惜,可是此等时候杀了臣等,谁来替王爷诊治开药,臣等此时未诊出,不代表诊不出,丞相与太贵妃不给臣等机会,也是在断送王爷的生路!”

    “简直放肆,竟敢威胁哀家,这普天下的名医圣手多的是,雷鸣没有,哀家就到东旭找,拖出去,拖出去!”

    “慢!您怒息,那奴才的话确是大胆放肆,却不无道理,此时天色已暗,王爷又血流不止,先留着他们替王爷止住心血,待寻到了名医再杀了他们也不迟啊!”还算冷静的宇文启劝慰着那快发疯的女人。

    那位口出狂言的太医助手满脸决绝,抬头看着将太医院中八位太医及四位助手的命,轻而易举掐在手中的毒心女人。

    几番狠瞪,数声重喘,心气稍有平复的太贵妃深闭了下眼,待再次睁开时,朝宇文启微点了点头。

    未等宇文启发话,那位以一番话救了众人性命的太医助手,率先起身,其余人等不管腿脚是否瘫痪,全数挣扎着起身,既然身处悬崖死地,他们豁出去了。

    重新切脉,重新针灸,重新查验,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们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兢兢业业、配合默契。因为他们不想死,不能死,更不能因他们而连累一家老小。

    随着天际最后一缕霞光的隐退,属于黑夜的纱衣终于缓缓落了下来,一道黑影起起伏伏,闪闪躲躲,最后消失于御花园中,确切的说,是在咏月亭附近没了踪影。

    “如何?确定稳妥?”暖阁中,看着假郎中为穿戴一新的澹台方旭细心诊看,冷烈满是期待的问着。

    即使屋中黑乎乎的假郎中轻松欣喜的气息,对于冷烈来说,依然感觉的清楚。

    “待我再给皇上含上两颗药,我们便可以出发了!”假郎中郑重言道,冷烈轻嗯了声,此时,衣柜后的墙壁响起了有节奏的敲击声,随着轰轰响过数声,一黑影闪了出来。

    “主子!”冷右轻唤着。

    “都见到了?”冷烈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只要我们给出信号,太傅跟越大人那边即刻动手,白日里我在城里转了一圈,表面看仍是嘻嚷热闹,只要找个隐身的地方细看,街上可有好些人,心根本不在他们的生意上。咱们冷家的商号,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印了冷家标记的,连惨淡都不如,到是城中的向阳楼火的让人嫉妒啊!”

    乌七吗黑的屋中自然看不到冷右言语间的眉飞色舞,听其语气的生动,已然将其心中笑意彰显,言外之意,主子的商号被禁了,夫人的向阳楼可红的发紫,总的说来,这钱这人气依然没跑到外人那儿去,向阳楼这个在此番时局下的宠儿,作用不可估量。要知内部详情,只有待冷左回堡后,听其详解了。

    “澹台万安封了冷家商号?”假郎中不解的问道,要不是如此作为,京城乃是冷家堡的根基所在,无论哪个商号都应该是最好最大的,惨淡一词本就有些过,难道就没有一位顾客登门喝茶饮酒,就没有一个百姓购米买盐?除非所有商号全部贴了官家的封条,见了那种白色的丧气之物,百姓自然望而却步,民哪敢与官家斗,斗来斗去连小命都能斗进去,而冷右的回答,让假郎中哭笑不得,那些人做的还真是缺德。

    冷家商号不但一个没封,而且各个日出开门,天黑歇铺,可是,别说是登门的贵客百姓了,哪怕是只沿街溜达觅食的狗,也会被那些在冷家商号门前摆摊的或是聊天的人挡住,连吓带诈,何人敢不要小命的往里进,有拦道的恶狗,酒楼无人吃饭,客栈无人住宿,米店盐铺无人敢靠前,生意的确连惨淡都不如。

    “我将主子的话传给了金大掌柜,既然没生意,那大家伙就好生的休息,待攒足了精神,改日热热闹闹的开张!亏的主子英明让我把向阳楼的消息透露给了金大掌柜,否则啊,那老小子,眼红的真要动手呢!”

    “什么!算计向阳楼?那不是耗子扛刀窝里斗吗!”假郎中急切的话,让冷烈跟冷右瞬间哑然,却不得不佩服郎中的那张嘴,不但快,更能扣到点子上。

    两天两夜,此时才终于听到些许冷烈的笑声,“冷右,你在头前开路,郎中断后,我们走!”

    “主子,让我来背皇上吧!”

    “不用,我要将他亲自背进冷家堡,时候到了,再亲自护送回京!”冷烈说的坚决果断,更不容有丝毫反驳之意。

    假郎中的断后,可断的细心,将澹台方旭换下来的脏衣,全数工工整整的平展于暖玉床上,好似原本在此一动不动沉睡的人,化为风,变为尘,消失不见,只有他穿过的衣物仍保持着原形,静静的留在了床上。

    假郎中一声贱笑,他要的就是这种诡异的效果,那日听的那个老宫女罗嗦了一大堆,竟然扯到了先皇托梦上,好好好,他就再添把烈火,吓她们个半死。鬼怪神魔,最能折磨人的心神,尤其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

    “做什么呢,还不跟上!”冷烈声音低沉的叫着,假郎中赶紧应声,将大床平整,举步而去,衣柜被严实合缝,暗墙被紧紧密合。

    没了人气的暖阁变的死寂清冷,殿外腰配寒刀的侍卫六神无主的站着守着,偷偷打探来的消息,太妃殿中,安王不醒人世还流血不止,太贵妃大怒,丞相大怒,众太医的脑袋可别在了腰上,随时等着被处斩。

    皇上不醒,安王不醒,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该听谁的,该看谁的脸色行事,更该效忠于何人?这皇宫好是好,就是事多更变幻无常,不敢问、不敢说,就连打探也得极小心的偷偷摸摸。

    密道中,昏黄的灯光依然欢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