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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纪:黎明星第28部分阅读

    一步:“达文在哪里?”

    俩儿贵妇向我行了个礼,齐声说:“公主殿下。”我一阵鸡皮。

    她们正要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又有俩儿贵妇从我背后踱过,一个说:“二殿下和梅洛迪公子在比剑呢。”另一个说:“你确定那是比剑?有人说他们在决斗。”

    我转身:“啥?!”

    俩儿贵妇行礼:“公主殿……”

    我摆摆手:“别行礼了,他们决斗……决什么斗?”

    前后四个贵妇都露出暧昧的笑容,齐声说:“殿下,听说是为您而战。”

    我抓起兔吉和鸡毛掸子健步如飞。

    结果奔到剑术场地,大饼脸正在纵剑四方,和他对打的那位绅士看起来苦逼极了。

    “……”

    我扇扇风就要转身,该干嘛干嘛,突然某角落的草坪上传来真公主殿下的叫唤声:“给我媒介给我媒介!没有媒介我怎么施法!”

    我奔向那里,看到莱茵拿着个本子坐在花坛边,西尔维娅在他跟前跳脚。

    我说:“你们干嘛?”

    莱茵对我笑笑:“上课。”转头对西尔维娅说:“你可是精灵圣者,施法居然需要媒介。”

    西尔维娅叉着腰说:“你给不给?不给我走了。”

    莱茵递给她一根教学用初级魔杖,这魔杖就是传说中的暴便宜新手装备,只+1魔攻。莱茵说:“用这个,不用我打你。”

    西尔维娅委屈地接下魔杖,莱茵说:“你从风魔法学起吧。”

    我和西尔维娅都是一愣。这句话如此正经,以至于我们觉得很穿越。

    莱茵又说:“西尔维娅,以你的体质,应该最擅长木系,但这个属性的魔法在新世纪不被认同,想要施展必须搭配两种以上的纯净元素,以你现在的元素协调能力根本做不到。还有,老实说你的准头太差了,就算想治愈别人也丢不中目标,攻击就更加勉强,风元素的扩散性最强,杀伤不高但容易产生较大规模的伤害,多少能弥补下命中率。再有,我发现你施魔法的时候都不注意控制魔力消耗,这点很要命。”说话间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我,“西路菲就特别喜欢节俭,施法耗魔起码少你一半。”

    西尔维娅木木地听着,好半天才说:“哦……”

    莱茵继续说:“练风系只是一个建议,这是下下策,我觉得你还是得提高命中,否则一辈子都只能靠带追踪的魔法,耗魔多大?而且带追踪的都不是大魔法。你先去练准头。”他笑起来,“你先闭上眼。”

    西尔维娅愣愣片刻,难得听话闭上了眼。莱茵很顺手地塞她一把弹弓。

    “……”

    西尔维娅爆了,举起弹弓就要攻击,我都来不及劝谏她弹弓里还没装石子儿……

    莱茵说:“你在生气吗?我不是逗你玩,考虑到你魔法的攻击力,不能动真格,枪械的攻击力也很大,也不能让你用。”停顿一下,说:“或者你想换水枪?”

    西尔维娅大概是觉得言之有理,颤抖着放下弹弓,表情那个便秘。

    莱茵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贝娜,多元素感应力求也求不来,你不想努力我也不会说什么,但其实你的大哥心底下还是希望你坚强一些,他虽然不说,可他一定在害怕,命运这种方小说西太喜欢恶作剧,他想一辈子护着你,太难了,你如果真心为他,就应该自己学着独立一些,而不是每天自顾自开心就好。你经常生气,但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心底的怒意……好在你天赋异禀,不像我,出生时感应不到一丁点元素。”

    周围只有草木的摇曳声。

    西尔维娅动了动嘴,轻轻地说:“你真的是拉修斯?”

    莱茵抬起头,特别悠然地说:“想打架吗?”

    ……西尔维娅机动地开走了。

    我傻乎乎地站了半分钟,莱茵拍拍身边的空位:“来。”

    我坐到他身边。

    又过去半分钟。

    我踢了踢脚下的草叶:“你喜欢你哥。”

    莱茵啪一下合上本子:“听着很奇怪。”

    我说:“家人的喜欢。”

    他说:“你的语气很奇怪。”

    我说:“……你想多了。”

    他抬手碰碰我的脸:“老实告诉我,你前天晚上梦到了什么?”

    我抬头,看到晴空万里:“血红天空。”

    身后传来梅洛迪的声音:“殿下。”我们整齐转身,果然就是梅洛迪。他手上拿着两把剑。

    莱茵把本子丢到一边,站起来:“准备好了?”

    梅洛迪看了看我:“雪莉丝……”他点点头,“准备好了。”

    莱茵接过他手里的一把剑:“那开始吧。”

    眼看这两只就要遁走,我颤抖地说:“你们干嘛?”

    莱茵边走边说:“决斗。”

    我:=_=

    ————————

    居然真的决斗。

    贵族们兴致勃勃,小型的看台之上到处都有戏言,在这个时刻,平时必须仰望的人物可以用来围观了,大家普遍表示惊喜。

    这看台并不给人以向下俯览的感觉,座位砌得较低,毕竟底下比剑的人也身居高位。

    莱茵和梅洛迪从两边进场。王子和骑士都没有披甲,手持磨去刀锋的剑,如果不是两人身后有随侍跟从,他们简直像是平民。

    片刻后,随侍退下,决斗开始。

    我其实难以相信这个行为叫做决斗,但似乎周遭的贵族都认可了这一说法,真是叫人惆怅。

    兔吉在给鸡毛掸子梳翘毛:“梦想中的事件啊~~王子与骑士为你而战~~”

    我一捅他脊梁骨:“去你妈的。”

    在他们挥剑以前,我还觉得这事像在做梦,主要是莱茵和梅洛迪的武力值没有可比性……但他们长剑交锋,空气中一声铿锵,我知道,莱茵他只比剑法,不以其他。

    我真不知道他们干嘛这样。

    他们干嘛这样?

    观众们不敢放肆欢呼,只能窃窃私语。

    两把没有剑锋的武器快速挥砍,划破空气,发出迅捷的声音。

    长剑只交锋两下,王子快速绕到骑士的右边,长剑侧挥出去,骑士吓了一跳,旋身挡住这一击。我看到梅洛迪脸上惊讶的表情。

    王子又是一剑,骑士的长剑差点被挑飞,骑士不得不跟着用劲。

    金属的破空声与撞击声不停传来,他们动得快极了,长剑的数次挥砍都仿佛要击中对方。

    任谁都能看出,他们动真格了。

    周围的贵妇与少女都双手遮唇。兔吉的梳子掉了下来:“我的妈呀……”

    我则痛苦地捂住额头,脑中不断回想起莱茵跟我说过无数次的一句话:“西路菲,来跟我比剑。”

    靠决斗个毛线……咱们当初的‘决斗’还是龙心剑对龙心剑呢……

    这两只货打了好一会儿,在场的贵妇和少女渐渐由惊恐转为忐忑,总之淡定多了,绅士们则开始评论这种刺激的打法。我听说领导的兴趣爱好容易成为时尚潮流,但愿不要那么发展,不然就要悲剧连连。

    单从剑术,很难判定孰优孰劣,他们打到靠近我座位的地方,彼此的无锋之刃交错相抵。

    我竖起耳朵,居然听见莱茵说话,很隐隐约约:“练了多久?”

    梅洛迪说:“从拿剑的时候,到现在。”

    剑锋又是数下较量,梅洛迪说:“殿下呢?”

    莱茵说:“一样。”

    梅洛迪说:“怎么会……”

    莱茵笑了一声:“谁叫我笨。”

    他们继续pk,我在看台上无风自动。

    兔吉说:“他们好像有在说话。”

    我说:“一个说我很努力,一个说我很笨很努力。”

    兔吉吃了一颗奶糖,说:“我觉得你只有笨,没有努力。”

    我用奶糖把他掩埋。

    “真是胡闹。”看台之上传来广播。

    莱茵正好斜劈下去,梅洛迪屈膝躲开,双手至于长剑剑柄,单膝触地,向着广播传来的方向低头认错。

    莱茵悻悻地扔掉长剑。

    达文负手站在看台的最高处,看起来好拉风:“拉修斯,你过来。”

    chapter 61枷锁

    某只房间里,我对兔吉说:“去,跟二殿下说在花坛旁边等我。”

    兔吉和鸡毛掸子坐在窗边赌大小,兔吉说:“你是要干嘛?”

    我说:“你傻啊,他被他哥训了,心情一定不好,这种时候要趁虚而入激增好感度。”

    兔吉无语地看我一眼,说:“你自己去跟他说啊……”

    我拿出扇子来快快地舞,给头发添加了一种狂乱的气质:“魔宠同志~我养你是来干嘛的呀~你好歹发挥点儿社会价值啊~~”

    兔吉看着我狂乱的发丝,说:“……哪个花坛?”

    我继续狂乱:“叫他猜~猜不准就挨个儿等过来~~”

    兔吉擦汗:“有你这样制造浪漫的吗……”

    兔吉和鸡毛掸子携手出去后,我关上门,拉上窗帘,速度更换外装。

    在这个庄园一般的地方,所有贵族都是宾客,大家都自觉遵守礼仪规则,晚饭时分该在哪儿就在哪儿,草坪上回廊间只有寥寥几个仆人。我一路过去畅通无阻。

    “公主殿下,有个蓝发的女孩子捎给您一封信……”突然,横空出世一个仆人把我叫住。

    我不可置信地回头,自我瞻仰一下,确定穿的是男装不是蓬蓬裙后,才开口说:“公主……殿下……”

    那个眼神放空的仆人君也是一愣:“咦?银发的不是只有雪莉丝公主吗……不好意思这位先生……”

    我遥指天边:“打哪儿来回哪儿去,爷爷我心情不好。”

    仆人君转个弯就要遁走。我说:“信给我。”

    仆人君说:“信是给雪莉丝公主的。”

    我说:“蓝发那女孩表情焦虑吗?疑似内分泌紊乱吗?”

    仆人君汗颜地凝视我片刻,摇摇头。

    我说:“那就好,把信放到雪莉丝的房间里先。”说完转身快快逃走。

    夕阳的光辉金红暧暖,草坪上有小狗,花坛间有小蜜蜂,景色很和谐。我拐啊拐啊终于瞄见了达文的衣服边,他与几个贵妇绅士淡淡闲谈,表情笑容无懈可击。

    我抬脚就要上垒。

    暗影处一条神勇的胳膊横出来,我被拖走了。

    在这个被拖的过程中,我悲伤地想,兔吉同志,你真是我龙生中的一大败笔,依靠你声方小说击西怎么就那么难呢……

    《文,》拖啊拖啊拖到一块安宁的角落,能听到草坪上的狗狗叫,四周没有人。

    《人,》莱茵放开我的胳膊,脸有点臭:“变成这样干什么?”

    《书。》我淡定道:“出来溜溜弯透透气。”

    《屋。》他看了我好一会儿,说:“你是想做什么?我哥想抓你呢。”

    我说:“哎,我就去咨询他几个问题,咨询完就跑路,再说被抓了不还有你吗?”说完安详地注视着他。

    “你要问什么?”莱茵说,“必须要西路菲去问?”

    我左右四顾:“那什么,谈婚论嫁要家长vs家长……”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放倒了,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我说:“你敢不说真话,我……”

    我纯良地注目着他,没有说话,他又把我竖起来摆端正了,说:“去跟我哥谈吧,快去快回。”

    我说:“啊?”

    他说:“总不能真的把你吊起来吧。”

    我犯贱了,友善地摸摸他的头:“孙子,乖,爷爷我很快就回来了。”结果被咬了一口。

    走进主厅时,达文仍旧在跟贵妇绅士聊天,堂皇的灯光刺破夕阳,屋里屋外鲜明至此。

    我进去,达文一眼瞄到我,露出难得雄壮的面部表情,一改往日的和蔼可亲,变得有点狰狞……咳,有点激动。他放下酒杯:“西路菲。”

    一分钟后,贵妇绅士被集体遣散,主厅中灯烛寂静,没有摇曳。就剩我们俩儿。

    达文先是观测一下我的整体气场,才说:“西路菲,你有事来找我?”

    我憋出一口气,说:“你不一直在找我吗?”

    他说:“是,我没想到你会主动出现。”

    我说:“拉修斯从初源结晶中出现后,你对他的核石动了手脚?”

    这句话一出去,满厅灯火仿佛湮死,气氛冷冽极了。

    达文口气僵硬:“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那个意思,来问问你。你们的父亲说你是个j诈小人,我来听听你自己的说辞。”

    他呼出一口气:“原来你是听了杰伊森的话吗,他是我们的敌人,会这么说也是理所当然。”

    窗外的天色黑得足够快,灯火更亮了。我说:“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我来听听两面之词。于是,你自己怎么说?”

    达文在堂皇的光辉之下来回踱步数次,开口说:“拉修斯的核石,当时确实破损得厉害,治疗时伤及记忆也是很正常的,我是他的哥哥,怎么也不会希望他记忆受损……”

    我打断他:“不过,你不是他哥哥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吧。再说我只是说了他的核石,没说他的记忆,你一下扯到记忆上面去,让我好难没有想法。”

    达文惊愕地抬起头来,我继续:“你老子跟我孙女说,我孙女跟我说,你杀了达文,把他的身体占为己有,把他的弟弟占为己有,把他的女朋友占为己有,把他的婚前财产占为己有……”

    达文的表情深刻极了:“西路菲……”声音有微妙的颤抖。

    我说:“别紧张,要不是听西莎贝露提前说过,我也会觉得你穷凶极恶,不过这个事儿,它到底是怎么样的,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把你弟弟洗洗干净扔到海里。”

    达文说:“你跟贝露说过话……还是,”他的音质有点变化,“贝露她只肯见你,却不肯见我。”

    我说:“你够可以的,扁你哦。”

    他音质变回来了:“是,我原本是一个飘荡的灵魂碎片,达文死后,我进驻他的身体,与他的灵魂相合,我就是达文。”

    我一时发不出感慨,又听他说:“你们正常的灵魂肯定无法想象,我在与达文的灵魂相融时,彼此的情感也像墨水一样相融。你知道达文有多爱护他的弟弟?我可以想象,如果拉修斯对我拔剑,这颗心就会有痛觉。”

    我张了张嘴,只说:“……是个好哥哥。”一面想着,原来除了妹控还有弟控……

    “我曾经非常恐惧,”他又说,“害怕自我的情感被达文吞噬……”

    其实说到这里,我并不能全然相信他,所谓的一面之词就是这样的朦胧美。

    “我确实害怕,拉修斯发现我不是真正的达文,会对我挥剑,不过我虽然害怕,却还不至于蠢到去消除他的记忆,他真的是重伤之下失的忆。”达文平缓地说完。

    我们彼此沉默。

    天边像有流星陨落,我说:“你得照顾好他。”

    达文狐疑地说:“嗯?”

    我说:“我们才是异世之徒,无人扶持。”顿了顿又强调,“你照顾好他。”

    又是彼此沉默。

    我转身想走。身后一声轻笑:“西路菲,你在天堂城之顶上受的伤,应该还没有养好吧。”是肯定的语气。

    我转过头,看到一张魔力光网横扫过来,厅堂之上的灯烛舞如狂龙。这张光网像无数把尖刀交错横列,光洁地面留下刀影。

    我尽可能快地闪向一边,感觉这网确实利如尖刀,仿佛还带有冷息,多危险呐。它擦着我的身侧而过。

    还没站稳,手腕被一下握住,达文的声音近在咫尺:“西路菲,你觉得你还能逃掉?我毕竟流着皇龙之血。”

    我挥开他的手,他没刻意抓着我,不过又换成了另一只手,他说:“我希望见到贝露。”

    我看进他的眼里,好像有隔世之光,透着冰寒。我说:“薇薇安怎么办?”

    他说:“我要贝露。”

    沉默片刻,我说:“我告诉你,灵魂回溯的仪式可能会导致前生今世都消弭了,也就是西莎贝露和薇薇安同时死亡,你也愿意?”

    他说得坚定:“我只要贝露。”

    我回不出话,觉得讽刺极了。我说:“办不到。”

    他用力抓紧我的手腕:“无论怎样,你都不得离开。”难得他露出恶龙之态。

    形势急转,但最终没有引发斗争,我们先后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莱茵。

    门外是星空浩渺,门内是寂静灯火。

    莱茵笑了笑:“你去得有点久,我来看看。”

    达文放开我的手腕,疑似冒了冷汗:“拉修斯,你站了多久?”他想问的应该是你藏了多久。

    莱茵还是笑笑:“就现在而已。”而后他向我摊开手,“西路菲,走吧。”

    我朝门口走去。

    达文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西路菲不能走。”

    莱茵说:“你只是想要多一个筹码而已。”语气冷淡极了。我走到他身边。

    达文说:“拉修斯……”

    莱茵轻轻握住我的手,谁也没看:“哥,我经常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你说你没有抹去我的记忆,但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无法考证,你和父亲怎么捏造都可以。如果你们要骗我,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达文呆了很长时间。“拉修斯,”他愁态尽显,“我没有骗你。”

    “谁知道呢。”莱茵拽紧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