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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纪:黎明星第25部分阅读

    唤了一声。

    达文又看了他好久,双手摊了摊,似乎颇为无奈:“你要是想自立为王,我也不拦你,但至少我还有力量保护你们,你和贝娜……”

    “哥。”莱茵又唤了声。

    结果达文又摊摊手,郁闷地出去了。

    等到房门关上,我对莱茵说:“刚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撒娇吧。”

    “……”

    我说:“你有点坏啊,家人的话……”

    “家人的话?”莱茵说。

    我唔了一下,说:“家人……有家人很好的。”

    莱茵顿了一会儿,似乎在转移话题:“话说回来,我哥有没有给你吃什么奇怪的方小说西?”

    我说:“没……”但瞬间就想到一个方小说西,那盒配方神秘的‘大补丸’……我摇头:“没,我没乱吃。”事实确实是没吃。

    莱茵点头:“那就好,我哥他呢……”结果没有说下去。

    我说:“嗯?”

    莱茵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他这人总是患得患失。”

    我被他这个‘淡淡的微笑’冲击了一瞬,回过神来的时候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链子的坠绳不算珍稀,坠石却很亮很美,金玉上有流光,未经打磨也不显粗陋,但是坠石的石心有一层断痕,流溢出十分清浅的虹光。这坠子美得像个神话。

    我抬手摩了摩这颗核石,指尖抖动,最后只能吸吸鼻子。

    莱茵说:“别哭,白昼神与你同在。”

    我紧紧捏着老师的半块核石:“你没有全部用掉啊。”

    莱茵说:“嗯。”

    我们都没再说话。

    好一会儿,我说:“总觉得老师刻意留了太多方小说西下来,天堂城就不用说,这颗核石……”

    莱茵说:“它属于你。”

    我低头说:“才不。”

    莱茵说:“求你了,别哭啊。”

    我说:“才不。”

    莱茵叹气了:“你还是哭吧,求你。”

    我擦擦脸,终于有眼泪下来。当雪莉丝真是太好了。

    chapter 54新家

    在皇宫里猫了几天。

    一睡半月,秋季已经熟透,季与季的交界总要下雨,华美的回廊外飘进来丝丝的凉风,伴有恰到好处的花香。不过这些景象我也没有看到,现在也已经没有下雨,进入了完全的秋天。

    基本上,我跟太华丽的地方是不兼容的,太华丽的地方除了景色华丽,规矩礼仪也很华丽,要是维持这种华丽又规范的生活,没几天我就得华丽地去了。

    又过了几天,伤口完全长好,确定不会留下诸如风湿之类的后遗症,莱茵说:“我们回去露露提亚吧。”

    我掐着兔吉说:“偶也~万岁~”

    莱茵说:“你是有多讨厌皇宫?”

    我说:“我不是讨厌皇宫,我只是怨念身边都是贵重物书却不能顺手牵羊。”

    他:“……”

    不管怎样,总算能够回去了。

    今天天气也好,站岗的卫兵仿佛雕像,草坪青亮。莱茵正把我高举上一辆马车。

    我好恨:“干什么?我自己能抬腿。”

    莱茵说:“你受伤呢,别动力气。”

    我更恨:“靠内伤而已又不是有胎气!”

    咱俩正在耍宝,美好的草坪石径上走来一个大哥。

    莱茵把我放下。

    来的是达文。

    达文走到我们跟前,观测一下四周,说:“拉修斯,我再问你一遍,西路菲哪里去了?”

    莱茵说:“跑掉了,因为我对他有非分之想,他离我而去了。”

    我观察一下,发现这货的表情淡定极了。

    而达文果然被雷趴了。

    达文痛苦地说:“拉修斯……”

    莱茵笑着说:“啊?”

    “……”达文转向我说;“雪莉丝,来一下。”

    莱茵拉住我说:“这个不出租的。”

    我和达文联手给了他一招排山倒海。

    我跟着达文走开好几步,到了有点距离的某棵树下,叽叽喳喳一阵声音,鸡毛掸子从车厢里飞了出来,停在我肩上。

    达文看了五颜六色的鸡毛掸子一眼,没在意,说:“拉修斯看来很高兴嘛。”

    我挠挠鼻子,觉得脸有点小红:“嗯……”

    达文说:“西路菲在哪里……”

    鸡毛掸子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达文忧郁地说:“我就是问问西路菲在哪里……”

    鸡毛掸子叫得更嘹亮了。

    我觉得先发制人是个积极举措,飞快地说:“大舅子啊,你看这里,这个皇宫挺好的,话说那个奖金啊,竞技赛的奖金啊。”

    达文看着我,估计是被‘大舅子’给深深震撼了。我也看着他,顺便摸出早饭吃剩的李子馅饼来啃啃。(ps大舅子是女方的哥哥)

    达文揉揉额角:“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奖金就给你,一个心愿也可以兑现给你。”

    我啃着饼说:“爷爷在神踪谷,夏天过去了西瓜不好卖,正策划种番薯。”

    达文盯了我半天,颇为隐忍地说:“谢谢你告诉我……”稍稍平复后,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圆圈圈的方小说西,“这个你见过吗?”

    我一口馅饼喷了出来。这是个手环,一个翠玉白晶的手环,抚过翠玉上的白晶可带起星子飘散。

    这叫做绿星,瓦里内拉的精灵圣者,西莎贝露,降生时环抱的约定之环,它是绿星。

    瀑布密室的那晚,我把这个手环交给了薇薇安,那本来就是她的方小说西。

    “你知道这个,对吗?西路菲给你看过这个。”达文居然有点激动,一只手掐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绿星,“薇薇安从前没有这个方小说西,这是那天晚上西路菲给她的,西路菲为什么要给她贝露的方小说西?难道,难道薇薇安是……!”

    这时候鸡毛掸子的双目放射出无比立体的激光,作势要把达文搁在我肩膀上的手烧灼出俩儿洞眼。达文猛然放开手,看来终于对这只鸟有了初步深刻的认知。

    我说:“啊,难道薇薇安是,薇薇安是嘛?”

    达文说:“是,西莎贝露……”

    我说:“于是呢?”

    达文没说话。

    我左右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真他妈terestg,擦了擦下巴继续啃饼。

    达文怔了怔,显然觉得我这个反应很是咸蛋,他没再理我,自顾自看着绿星转了半个身。这个角度比较巧妙,正对着沿路花坛里的一排灿烂花卉。我对花没什么研究,只记得人们叫那朱米诺花,说的是一个女孩因恋人背叛而死的故事。

    “薇薇安是贝露的转生。”达文看着恋人背叛的忧伤花朵,“西路菲是沉静的圣子,西莎贝露是闲雅的圣者,关于他们相恋的传言,在洪荒时代就为陆上生命所传唱。”

    那排花一动不动,不过有露水落下。

    “我背叛她,她死时把绿星交给西路菲是应该的。”达文看了那排花朵一会儿,转身走了。

    回到马车前。

    莱茵靠在车门旁,我走近时,他浅浅一笑。

    我说:“太霹雳了,你哥居然跟精灵圣者有一腿。”

    鸡毛掸子欢快地飞进车厢和兔吉打牌。莱茵说:“哦?”

    我说:“我有点不信。”

    他说:“怎么不信?西路菲都能是我妻子,这个世界上真是没有不可能的事。”

    我被他瞬间打倒,说:“……你对你哥的婚姻记录有印象吗?”

    他说:“也许只是露水情缘呢。”

    我说:“哎?”

    他扇扇手:“你问我也没用,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说:“那倒是,自己老婆都忘记了,还记得住哥哥的老婆。”

    莱茵飞快地转移中心,把我往车上一推:“来,我们走吧。”

    ————————

    我们站在一幢精巧的三层楼房前。这里是露露提亚,这里是露露提亚的约会圣地银叶湖的旁边,这里是一幢兼具美貌与内涵的小别墅型住宅楼。

    我颤抖地说:“别告诉我这是你的教工宿舍。”

    莱茵说:“你真是一猜一个准。”

    “……”我说:“社会真是乱了。”

    他说:“嗯?”

    我黑线道:“我能想到最坑爹的事,就是老师带头上课喝酒,和这个上课喝酒的老师领到了单位里最好的住宅楼。”

    莱茵也黑线了:“我不是故意上课喝酒。”

    我整张脸都黑了:“那是,你当初故意整我,喝酒那是喝给我看。”

    他整张脸也黑了:“……来,我们进去吧。”

    进去后我说:“哎你不是要进军天堂城吗?怎么在这里定居了?”

    莱茵说:“这个嘛……”

    我说:“卡玲呢?”

    他说:“在天堂城。”

    我说:“公主呢?”

    他说:“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我说:“睡火莲之镜呢?”

    他刷一下转头注目我。

    我灿烂一笑:“在那夜之前,我一直以为让你晕倒是个神话。”

    莱茵浑身冒出了怨念波:“……来,我们上楼吧。”

    这栋房子如此优雅,午后的光芒笼罩其上,仿佛披戴一层金红色的纱。第二天开门以前,我都没想到这地方也能变成凶案现场。

    校园生活轻松惬意,早睡晚起皮肤好好,周一早上有暗魔法课,莱茵上公开课去了,我趴趴熊到太阳公公上山岗,连以赖床著称的兔吉都鄙视我。

    闲散地穿衣束发刷脸洗牙……哎又交叉了。准备停当,我踢踏着大眼蛙拖鞋下楼吃饭。

    走到桌边一看,居然有现成早点,煎蛋牛奶面包,那火候那成色,放展览柜都不会有人说你神经病,哪家铺子里的招牌菜?[517z·]

    盘子下有点点红光,是保温用的火元素。鸡毛掸子在桌边跳来跳去追逐一颗红彤彤的樱桃。

    我一边匀速嚼蛋一边逗鸡毛掸子,突然听见“叮铃~”,门铃响了,我一边想这是谁啊一边站起来去开门。

    很显然门外的人很性急,我才踏出餐厅,门铃声转成了敲门声,还越敲越响,等我走到大门口,敲门声已经可以提名叫债主来袭。

    我开门,朝早的阳光流泻进室,玻璃茶几亮如镜像,门外风光怡人,树荫摇曳,鸟吟风飞。

    门口逆光中的美好身影夺目非常,百合腰饰,露膝洋裙,淡绿蕾丝,琉璃的手镯闪耀彩辉,晶月的束链轻如春风,而这些都只是陪衬,在全大陆第一美女面前,任何首饰都要黯然销`魂……

    美女身后有五名侍女,穿得普遍比我高档,人人手里两个大箱。

    美女放下敲门的手,俏眉一挑,骄傲地说:“你是西路菲的孙女?”不等我回话,她二次骄傲地说:“本公主亲自敲门,是拿出了绝对的诚意,我累了,领我进去吧。”

    我一时不能反应,讷讷地说:“公主……殿下……”

    西尔维娅皱眉:“外貌可以,应变能力怎么一点也不像他?以后要学着聪慧一些,明白吗?”

    我总体抛锚,转型成一根昂扬的门廊柱,西尔维娅不请自入,进门前貌似慈祥地抚摸我脑袋:“孙女,不用紧张,以后有烦恼就告诉我,我会护着你的,嗯?”

    她说完,挥一挥手,五侍女训练有素登堂入室,行李箱一字排开队形整齐。

    西尔维娅一览客厅风貌,迟疑着点了点头,眉头有点皱皱,很快又舒展了,笑得十分动听:“虽然小得可怜,摆设倒还算赏心悦目,你们把行礼摆到采光最好的卧室,邻近一间给我放衣物,从今天起我就住这里了。”

    轰!晴天霹雳。

    西尔维娅的侍女本领高超冲锋陷阵,我踩着拖鞋狂暴追击,被恬然的公主殿下拦截,她一指我脚丫:“这是什么不雅的装束?一个合格的淑女,走路时怎么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那口气像极了雷厉风行的家庭教师。

    我:“啊?”

    她家教aga:“你看看你,一点也不像他!你的祖父有大天使长的气质,出尘绝世,不沾染半点灰迹,静静地站着,全世界都会停下来看他,偶尔淡淡的笑,流水就停止了……”她越说表情越梦幻,干脆就转成百分百的怀春少女,那个星星眼。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说的就是西路菲……我赶紧在她眼前晃手。奇怪的,她怎么这么说我好话?由爱转恨怎么还有这种附加效果……不对不对,公主怎么跑到露露提亚来了?话说回来天堂城顶一战后我就没再关注过她……

    被我手一晃,西尔维娅惊觉,脸上一红,咳了一声,理理裙摆向楼上进发,边走边说:“总之你以后要时刻注意自己的气质,不能玷污你祖父的光辉,半点也不行!”

    我看着她手提裙裾拾级而上,举止优雅宛如清风徐徐,是贵族宫廷中长年规整的礼仪,怎一个累人了得。我双腿打飘着跟上二楼。

    公主的侍女目光独到个个都是犀利姐,挑中的采光最好的卧室意见一致,都没开会讨论,开箱拿行李配合默契,有用没用的生活用书眼看就要入侵某间卧室。

    我光速贴上门板,母鸡护崽一样捍卫卧室贞洁,悲呛地说:“公主殿下,你不能住这间,这是你二哥的房间!”

    侍女们齐步刹车,垂手静立听候下一步指令,我靠个个都是卡玲在世……卡玲的确还在世。

    西尔维娅愤愤地说:“他才不是我哥哥!”明眸一转,开始清点卧室总量,“一,二,三……”

    数完了,她挥手:“我住中间的卧室,左边那间放着妖精小屋的卧室光线太差,用来摆衣服好了,都用支架摆开,我要一件一件浏览的。”

    侍女们齐声说“yes,yourhighness!”几大箱衣服就侵略进左边那间‘摆着小妖精房间’的我的卧室,哗啦啦支架摆开,哗啦啦礼服挂起,刹那间我的卧室变成了时装商店。

    一貌似领头的侍女向西尔维娅鞠躬:“殿下,需要把房间里的床和家具都撤掉吗?”

    西尔维娅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我啼笑皆非:“公主殿下,您还是不要这样,你二哥很强大的。”顿了顿又觉得人家是公主我是平民,要注意等级分化,于是又加一句:“拉修斯殿下不是比达文殿下雷厉风行吗?我害怕知书达理的公主殿下会受他冷遇,毕竟这个房子的主人是他嘛。”

    西尔维娅惊了一下,特无辜地面向我:“这样不行吗?只是多占用一个房间……”

    我啼笑皆非不减刚才:“殿下,我不睡厕所。”

    她还点点头:“我知道,你怎么会去睡厕所。”

    我说:“我不跟二殿下一间房。”

    西尔维娅露出惊悚愤怒的表情:“你怎么可以跟拉修斯一间房!”说着就脸红了,“拉修斯是个禽兽!”

    我对于急转弯的话题感到绝望,只好挑明:“那个,公主殿下,我不跟二殿下一间房,所以我有独立的房间,你和你的衣服占了两间房,我睡哪儿?”

    西尔维娅半天才反应回来,惆怅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还要睡一个房间。”

    我也很是惆怅:“明白,公主您是黄金蔷薇之颜,这种日常问题您不关注也是正常的。”

    她自豪地轻拍前胸:“是的,我是黄金蔷薇之颜,你不用夸我。”

    我简直要哭了。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凄美,西尔维娅有点点意识到自己刚才出了丑,此时贵族的精英教育突显出其死要面子的独到精神,西尔维娅放下手,对我和蔼一笑,以气势将侵权者与被侵权者的立场完美颠倒,特包容地说:“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门上都没写标牌,王亲的宅邸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失误呢?拉修斯一点原则都没有,怪不得会被西路菲揍到两眼发黑。”

    她这串话的连词使用巧妙,很有逻辑,然而前后句的内容却毫无逻辑,门上没标牌是正常的,梅洛迪的房门上也没挂着大字牌,又不是花街柳巷艳妓们在门上贴标牌以防熟客进错房间,而至于莱茵没原则被我揍到两眼发黑,我揍他这个行为本身就缺乏逻辑,主要是因为莱茵这个人本身也缺乏逻辑……大家都明白了吗?

    侍女长问西尔维娅衣服要换去哪里,可以看出公主在大事上很少做主,她转而问我:“有空房间吗?”

    我本来想说厕所,但考虑到不能再让她去刷马桶,我得克制着言语攻击,不然日子会很难过。我说:“三楼的储物间是闲置的。”

    她蹙眉:“三楼啊……太远了,皇宫里我的试衣间是卧室的附属房间,本来还想把这里的两个房间打通的。”然后她脑中剧烈挣扎一番,凛然道:“三楼就三楼吧!”

    侍女们冲上三楼奋斗,西尔维娅朝我招手,好慈祥好慈祥:“来,孙女,陪我坐一会儿。”

    她施施然走到楼下,我颤颤然当她尾巴。

    chapter 55租房协议

    到了楼下,西尔维娅抚一下裙裾翩然落座,我拉一下裤腰轰然坠机。

    公主殿下不满了,严肃地说:“这样不行,淑女落座时要如春日和风般赏心悦目,重来!”

    我可怜巴巴地站起,飘飘然如一片干巴树叶掉向水面,落座。

    她满意了,交叠双腿,慢悠悠地左右四顾:“客人来访,无论重要与否都应该上一杯茶,以体现主人的素养。”

    原来上茶不是用来抬高客人而是用来抬高自己……我站起来走向厨房,这种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头一次期望莱茵上课早退。

    西尔维娅在我身后说:“算了,普通红茶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