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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纪:黎明星第17部分阅读

虑一下,觉得,按照概率,前一种幸福的好事太不现实,别回溯出我揍他或者他春游的景象就已经谢天谢地。

    镜面的光芒渐渐淡化,开始成像,接着,我们看到了一幅宏伟景象。

    浩云巍谷,血与残翼,剑向英魂,画面是这样得气势逼人。

    可以辨认出是某个大型峡谷,镜面中,铺天盖地的黑曜飞龙破空舞掠,边飞还边放远程攻击,我立刻想到了八个很有文化的字:八方流火,四面追箭。

    这些怒涛般的攻势,指向峡谷间急撤的紫晶龙群。

    我擦擦眼。哈~怎么会是这个?差点给莱茵劈成两半的某次战役,看流程,是我带军三年有余的时候,金狮山脉,紫晶龙军正在撤退。

    结果不是我揍他,是他揍我。

    镜子不是很大,撑死半米见宽,波澜壮阔的场景被浓缩,当时那种惊天动地的惨烈气度也跟着浓缩,千万飞龙搞得跟花斑蚊子差不多。

    撤退的紫晶龙军队形整齐,有间隔明显的叶笛声,每次笛声变化,紫晶龙军的队形也跟着变化,对四面八方的攻击做出最有效的闪避。尽管如此,伤亡依旧不可避免。

    黑曜龙族最擅于破坏,是龙之剑,紫晶龙族最擅于辅助,是龙之盾,这样被动挨打的局面,坚硬的盾牌也要碎裂。

    这已经是一场战争的尾声,就是追着打和躲着跑嘛。靠,我家这只队伍要不要这么狼狈……

    我的记忆,接下来的发展是我掩护工作没有做好,被莱茵打了个半死。就是这么简单~(是欢快的语气哦……)

    镜面里,紫晶龙军接近山脉边缘,突围即将成功,两侧高山上飞射出密集的魔力电网,紫晶龙军有瞬间慌乱。

    军队首部迸发出耀目银华,混着淡淡紫荧,光中激射出万道空刃,电网被撕裂成片翼,陨蝶般散落。

    双翼遮天的白银龙自光中掠出,迎击数万黑龙,空幻魔法交织出冥河裂缝,空梦劫境,周而复始的涡旋,阻隔两军,山脉两端划开界线,黑曜龙军的攻势被强制偏移。

    当这只白银龙飞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个就是我。

    湖波涟漪的屏障后,紫晶龙军列队成一条环绕世界的巨蛇,迅速撤出山脉。

    施展逆天的神法后,白银巨龙有长久倦怠,龙翼失了劲风,银龙微晃着扇翼转向,准备追上撤离的紫晶龙军。

    但是没有全身而退,震耳的劲风响起,画面剧变,镜头掠动极快,蓝空白云的闪变,短短时间,白银龙近在咫尺。

    我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不是电影,是第一人称的纪录片,主角是摄像头。,也就是说,刚才听见的劲风是莱茵朝我飞来……

    chapter 38睡火莲之镜(下)

    我偷眼瞄一下看纪录片看得聚精会神的莱茵,他没啥反应,跟尊雕像似的。

    我看回镜面,摄像头和白银龙已经开打,满眼风飞,镜头闪太快跟云霄飞车似的,听音效吧,噼里啪啦跟核爆似的……

    我觉得怎么也要加点注释,就说:“哇,我爷爷。”

    莱茵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镜面:“嗯。”

    “……”反响这么平淡,我只好看回镜面。

    战场上瞬息扭转成败,失力的白银龙已经败相尽现,几下就被摄像头打落黑森,巨大的龙躯本该在坠落中压倒大片树木,腾起大片飞烟,但没有,白银龙在接触林木的一瞬间腾起银光,化作微小的人形落入黑暗,一时消去了踪迹。

    严重抚额。以第三人称看自己真的很难结合实际,首先无法适应这个就是我。

    这时,莱茵终于做了中段影评:“你爷爷的魔法能力真的很强,刚才那个扭转四面八方所有攻击的魔法,现实中真的可能做到吗?”

    我其实想说,那就是空幻魔法,是天神遗留在大地上的作弊器,但毕竟不能那么解释,只哈哈说:“所以我爷爷施展过后各方面战斗数值成倍下降,就是传说中的硬直状态。”

    镜中画面飞掠,片刻后定格在黑森中,在我的记忆里,这应该是莱茵化了人形降到森林中逮捕我。

    循着血迹,摄像头很快到了一颗参天巨木下,落叶间星星点点的血迹没有了,镜头移向巨树顶端,茂密林叶间,银白发丝隐约可见。

    摄像头一剑上去,大树被削掉半顶叶帽,白影掉下,摄像头好灵光,一下跳开,掉下来的炸药包人偶炸了个空。

    镜头向后,树影间的真货被发现。紧接着又是云霄飞车的风飞场景,整个镜面里都是闪来闪去的绿色,让我想起了蔬菜搅拌机。

    没过多久,云霄飞车停了,西路菲被放倒在地,吐出的血量都能刷一面墙壁。(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的结合,钢镚儿我orz……)

    莱茵一手支着下颚,说:“看起来……我和你爷爷真的很敌对呐,他现在……”

    我一点不脸红地说:“我爷爷心胸开阔着呢,不会跟你记仇的哈哈。”

    他看了我一下,淡淡笑着,没说话,继续注意镜面。

    森林中日影曳动,曳动的日影落【文!】在银银的发上,竟有圣堂【人!】般的虚幻,我一直觉得【书!】阳光是最美的景象,也会给照耀到的【屋!】任何事物增添美感。但地上的蜿蜒血迹实在刺眼非常。

    西路菲艰难地撑起身子,半跪在地,气息混乱又微弱。原来当时我有这样的狼狈。

    接着,只听镜中的我说:“把我父亲给你,放了我。”

    摄像头没有很大动静,实际上是没有动静,几声鸟鸣,视野中的一树枝桠轻轻动荡。

    摄像头说:“你是那个沉静绝世仁慈宽厚的西路菲?终于不再装了?”

    西路菲站起来,擦擦嘴角的血迹:“表面要这样,因为我带领的是紫晶龙族。”实际上当时这些装酷的动作差点要了我的小命,穿胸的痛楚仿佛还能依稀感觉,他要往我背上拍一下,我立马飙血往河对岸。

    摄像头又静了一会儿,说:“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确实,如果是我也这么干。”

    西路菲说:“我还年轻呢,不想死,放过我。”

    摄像头笑了一声:“你过五百了,如果是人类,活到这个时候应该向主神献祭。”

    当时的我有苦难言,静静靠到一颗树旁,混乱的气息无法压制,眼中神采也在淡去,只低着头小声说:“啊,对,我活得够久了。”但此刻从莱茵的视角中看去,哗~~居然有种很洒脱的感觉……

    之后又是沉默,直到溪中一声水响,是游鱼跃动。

    摄像头说:“放过你,也行,跪下。”

    镜子外:“……”

    我听见身边一声轻笑:“原来我以前有这么恶劣,你爷爷一定气坏了。”

    但他猜错了。普遍的说法是男人不能跪,一跪就是男同志,而我不是男人,跪了也不会发展成男同志,于是,镜中的我凝视摄像头数秒,阖眼,垂首,弯腿,单膝触地,干净又利落。

    莱茵和摄像头同时忙音。

    这份沉寂一直持续半分钟有余,依稀记得脚下那些细小碎石,跪地时摩擦髌骨,令人苦不堪言,偏偏不好意思挪地儿。

    但半分钟后镜中的我终于受不了,觉得好歹说点话提升下舒适度,于是沉沉道:“那边的膝盖也要下去吗?”

    莱茵和摄像头又是忙音。

    我则忧伤地想,晕呐,原来几年前的我比现在还欠抽……

    又过去半分钟,西路菲皱着眉说:“腿麻了,换一边行吗?”

    莱茵和摄像头终于被击倒。

    莱茵用手扶着额头好半天,对我说:“……看来破坏了你心目中爷爷的美好形象。”

    我抽着眉毛:“……这个爷爷我也很爱的。”

    没想到莱茵笑了一声,说:“嗯,我也觉得挺好。”

    ……我哑口无言。

    看镜头。

    摄像头已经把西路菲拉了起来,轻轻笑着,似乎非常愉快,一面说:“等一下……嗯,这样好了,我不杀你,不过我以胜利者的身份命令你,当我副官。”

    那时我听见这句话,可是相当惊愕,觉得他的正常反应不该如此,正常应该把我吊起来打……啊,他还是不正常的好。

    果然,只见西路菲翻了个死鱼眼,说:“你是小孩吗?我做你副官,我父亲就能做你父亲的小老婆了。”

    摄像头的适应能力,不服不行,几句话下来就晓得如何跟随我的说话思路,说:“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娱乐一下不好吗?我要你当我副官,自然有办法让你的文武韬略通通不能发挥。”

    但那时我觉得很怒,愤愤道:“俘虏就俘虏,干嘛说那么迂回?如果你不放我走,那就拖我回去吧,明年的这个时候记得送我束花,放墓碑中间,别放歪了。”

    我听见自己当初的临死宣言,只觉得,呀太欠抽了!痛苦抚额。

    摄像头沉默片刻,说:“我真的不想杀你。”

    西路菲说:“那行,你想个比下跪更气魄的方式来让我屈服吧。”末了加上一句:“最好在晚饭前想好。”

    莱茵和摄像头同步笑出了声。

    莱茵指指镜面,笑得肩膀颤动,似乎想表达某种欢快的意志,但我看了他半天,最终只得一句:“没,没什么,哈哈……”

    我咬着牙碎碎念:“这货不是我爷爷……这货不是我爷爷……”

    再看镜头。摄像头也笑得发颤,好半天后说:“转过去。”

    西路菲懵懂两秒,乖乖转身,还眼神清亮地回了两次头。

    摄像头开始闷笑,很明显肩膀在抖,导致整个画面颠肺流离。

    过了一会儿,他淡定一点,说:“脱衣服,趴下。”

    …………

    我估计这一段是整个回忆中最好玩的部分,他当时开的玩笑让我吓得想也没想就朝前飞奔,事实证明上高速公路除了要看左右,还得注意地表环境,飞奔过程中我被一根横生的藤条绊了下脚,摔倒是没摔,但航速慢了半拍,于是被他抓住。

    当时我的确吓得够呛,因为幼时旅行也听过好多黑曜族的暴力行径,新官上任后有想过万一被黑曜族俘虏必定只能干脆地抹脖子以护贞洁,但被莱茵抓住时已经办不到了,他的力气本来就比我大,我受伤后咱俩的武力值更加距离美,这已经不是逃跑速度不够快的问题,是树太多跑太快会撞死的问题……呃我在说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看看这个场景还真的挺好玩,怪不得莱茵这个死鬼跟个流氓似的捉弄我。

    镜中的画面开起了碰碰车,摄像头完全陷入乐癫状态,可怜的菲菲同学奋起抗战拳打脚踢,哇靠那一脚下去都能踹断隔壁一颗老榕树,可见恐慌到极点,连内部挫伤都不管了,but流氓同志开了无敌,对招三十下,菲菲同学五体投地。

    只听流氓笑着说:“屈不屈服?”

    我发现原来那时我有这么怕,手指都在颤抖,莱茵一说就爽快点头,声音凌乱带着哭腔:“屈服了屈服了!求你!放……!”

    但突然,镜面黑屏,仿佛一个断电的魔力显像仪,几圈涟漪后变为普通装饰镜,光洁的镜面中映出两只僵鸟的【o_o】表情。我注意到莱茵自调戏开始就没有说话,这时发现他的脸色竟然黑得要死。

    镜面的光华消失,完全回复成了普通装饰镜。镜子抖了一抖,说:“哎,你们看到什么了?表情这么好玩。”它顶端的淡紫魔晶光芒黯淡,显然已经用光了能量。

    我戳戳它:“要看续集。”

    它说:“有时限的嘛,能量都没了。”

    我好晕:“既不能调频道又不能调时长,真不如收破烂的……”

    砰!一声闷响。

    我回头一看,吓,向来临危不乱的莱茵,居然,晕倒了……

    chapter 39老师生病了

    两天后,一个身材巨好无比的侍女来到了双木旅店,当时我和茉丝缇娜正坐在莱茵的房间里试图劝说莱茵挪出被窝。

    房门叩响后,茉丝缇娜去开门,我一边隔着被子给莱茵扇风一边说:“哎呀真的真的啦,那之后没有发生什么,我爷爷做了你一个月的俘虏副官,顺便帮你收服了半个红曜龙谷,那之后你们的感情是越变越好哦~~”其实只有他对我的好感度激增而我本人完全没感到……

    和之前的无数次劝说一样,莱茵一点反应都没。

    茉丝缇娜把门打开,我知道那个敲门的人是侍女,因为见过,这个人,她就是仅有两面之缘的卡玲。我觉得以她身上那种隐晦的杀气,不太可能是普通侍女,也许是暗侍一类,想既然达文把梅洛迪派给了莱茵,卡玲可能也是达文派的兵呢,不过是暗兵。

    卡玲进来后,向我和茉丝缇娜行了礼,她并没有立刻反应到被窝里的就是莱茵,其实正常人都反应不到,因为天那么热,敢于窝被窝的都是猛士。

    卡玲礼貌地问:“小姐,殿下在吗?”

    床头柜上喝奶茶的兔吉“呵呵~”两声,说:“……殿下出了点故障。”

    这时候被子掀起一角,传出莱茵低沉的声音:“卡玲?”

    卡玲这才反应到,顿时大惊失色:“殿下,您怎么了!”

    莱茵的声音依旧低沉:“进展顺利吗?”

    卡玲的面相生来安静,稍稍平和后脸上只看得出担忧,她说:“都好,殿下你……”

    莱茵说:“那别管我了,抱歉没有按时过去,我想再静两天,你和梅洛迪万事小心。”说完把被子缝盖没了。

    “……”

    卡玲看看我,我耸耸肩;卡玲看看茉丝缇娜,茉丝缇娜踌躇片刻,学我的样子耸耸肩;卡玲再看看被子,被子连肩都不耸一耸。

    卡玲出去了。

    茉丝缇娜送卡玲到楼梯口,我趴到被窝旁对里面放话:“太爷爷,天地良心我说得都是真的啦!”

    片刻后传出莱茵气若游丝的声音:“如果是我,也不会告诉孙女自己被……啊……”

    我觉得最近几天真是不宜沟通,抓住被子很暴力地拉开,虽然听声音里头的人很像蜷缩着,但拉开来发现莱茵只是安静地伏在枕头上,如果闭着眼,姿势和午睡没两样。

    他任由我把被子拉开,我用力去拉他,怎么也拉不动,倒是把床摇得咯吱咯吱响,片刻后我意识到这种响声会让隔壁想入非非,于是停下来拍床板,啪啪啪啪……

    莱茵平静地说:“别拍了。嗯,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天晚上他揍了我熊猫眼,因为我说了收他当男宠。”

    “……”我继续拍床板,啪啪啪啪……

    他把脸撇向一边:“唉,还把你也……他一定恨不得把我切片切片再切片。”

    “……”我说:“他待你不亲切吗?”

    莱茵的声音异常冷静:“挺亲切的,估计就等我防御松懈的时候给我死命一刀。”静了一会儿又说:“对了,我帮他从皇宫里逃出来……他踢了我一脚,我说过什么来着……”又陷入了思考。

    “……”我终于发现事情大条,这是怎样的一个落入情感误区的多愁善感的青少年啊。【青少(?)年……】

    一小时后,我收拾好行李,对留守的茉丝缇娜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去找老师的心药,保守估计五天后回来,你不要独自离开旅店哦。”

    茉丝缇娜惊奇地说:“哎?”

    兔吉站我肩上,叉腰说:“就是雪莉丝的爷爷,她爷爷住在神秘莫测的神踪谷,不能带外人进去。”

    我说:“啊?神踪谷?”

    兔吉说:“神踪谷。”

    我低头一想,狠劲点了点头:“对,神踪谷。”

    茉丝缇娜喏喏地应了,不知心里做嘛感想。

    租了匹马去空行港,兔吉显然没有骑过骑马的人,起跑时差点给颠飞,稍后有点适应,又跟我胡侃:“哎你爷爷居然也跟二王子有一腿,你们家真是……”我也觉得真是,真是不知道怎么跟他沟通。

    找了个驿站保管马匹,已经太阳落山,晚间的空行船班次减少,而且因为竞技赛,去帝都的船大都客满,偶有空位也都是下等舱。

    兔吉的提议是提前订票,等明天再走,但我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下等舱就下等舱吧。

    史塔图利的空行港也有非人工作者,售票的是个鹿角马大爷,十分爱幼,看我长得很面,委婉地说西大陆边陲至帝都要飞掉十天,下等舱里危机重重,恐怕航线到头的时候我小命也到头了。

    于是我顺其自然买了超特快。虽然耗资十倍,但这是必须的,人生大事总是突如其来,指不定我还在普快上吃泡面,莱茵已经被什么人感召而决定全力戒备我,那未免太囧了。

    航程三日,的确苦不堪言,主要是下等舱的空气质量实在太差,进舱前我呼吸频率15次/分,进舱后15分/次,对面的邋遢大王脱了鞋后,我的呼吸频率降到了历史冰点,150分/次,龟息之术的等级疯狂飙升。

    不过撇开空气质量,下等舱也没那么糟糕,不宁静但很活跃,暴力与弹唱同在,你要想得开,自得其乐那是绰绰有余。

    分化严重的地方摩擦也大,摩擦多了就容易爆火花,一爆火花气氛就上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