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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第40部分阅读

    知道,为何…”她几乎是要哭出了声,唯有痛苦的质问,“为何还要我和宁止成亲?为何不在那时候阻止我!”

    “哼,我没有阻止过你吗?你们心自问,自你离开沧澜后,我哪一年不曾派人送信,要你回沧澜做教主!”大声叱喝沧澜千花恼怒地瞪着女子,“此一切,皆是你自己一手造出的罪孽!是你自己一手霍乱了宁止的命格!

    是你!万般肮脏罪孽,皆是你!魔之体,你谈何有爱人的资格?再怎么幸福,都是今日痛苦的根源,是不可饶恕的背叛罪孽!身为尊主,你怎配有爱?

    怎配有永不止息的蒲公英!”

    —— 怎配?

    —— 怎配!

    —— 怎配!!

    “你和宁止,初始也许是在希望中,可你们的希望,到底又不过是漫长的绝望罢了!这样的爱,不容于天地!纵是神魔,亦要阻毁落下惩罚!”

    这爱,太过绝望!

    “凰儿,你现在总晓得世间最冷的东西是何了吧?不是死亡,而是…

    爱。这个字…我们不配。如果爱的过程惨烈,世人也许会期待美好的结局。如果爱的结局是惨烈,世人还会追忆温暖的过程。可我们呢?我们的过程和结局都是惨烈!如此的爱,如此的人生,你叫我们还能期待些什么?还配期待什么?”

    ——不配!

    “啊”

    夜色里,云七夜终是绝望的哭啸出声,凄厉绵长!痛苦地跪坐在地上,她低头呕出了点点鲜血,满腔的绝望和罪孽,无以复加的肮脏!

    需要怎样的绝望 —— 才能将灵魂最深处的羁绊剥离而出?

    眼瞳急剧幻化成血色,她不甘心的发泄,和着血泪一声声痛苦的质问,“为什么?既是魔不贪,为何容不得世人一点的不敬!既是神不恶,为何还要将千万生灵命运握于手中!所谓的神魔,到底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他们才是这世间最肮脏,最罪孽的存在!”

    “啪!”

    竟是伸手掌搁,沧澜千花看着女子迅速浮肿的脸颊,鄙夷冷嗤,“居然敢妄加诋毁神魔!你以为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本尊告诉你,你自己便是肮脏罪孽!你的出生便是最初始的罪孽!若不是你,她也不会死!若不是你,本尊也不会耗费如此年岁陪你们玩这枯燥无聊的游戏!!”

    罪孽!

    肮脏!

    跪坐在地上,云七夜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欠奉,只能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鼻上,唇上,而后凉凉的浸入脖颈下的衣衫里遍体生凉。

    原来,她的初始是肮脏,是罪孽!

    落了满面的泪水她惨然的笑声音嘶哑艰涩“既是如此,师父你也是罪孽,是肮脏…你爱上了的女子,她现在正在地狱深处,日日夜夜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再次扬起的手掌,沧澜千花恼极了挥向女子,却又在她怒目相视中蓦地顿住。一刹,他心中的欲念再也止不住!那些沉积了多年的岩桨终是喷发出了破坏的恨念“也对,凰儿你说的没错!我是罪孽,是肮脏,呵……可你不是说了么?神魔便是这世上最大的肮脏罪孽,既是如此,本尊也算是实至名归!”

    躬身,他恨恨地看着女子,“而你!你是无以复加的肮脏,恶心!从你在向城的某一个晚上,你便是这世间最肮脏最恶心的存在!本尊问你可还记得你上次咳血是什么时候?”

    ——  什么时候?

    “自那次咳血伊始你便是沧澜历居中最肮脏不堪的魔!全身上下,由里到外皆是肮脏罪孽!”

    只觉屈辱,云七夜的身子颤抖,终是厉声尖叫,“我不是!不是!”

    “不是?那本尊就告诉你你到底是不是!”

    轻蔑的笑沧澜千花蓦地将五指抓扯进了女子的血肉!五指没入,顷刻便是皮开肉绽鲜血迸溅!

    知晓了魔鬼心中的秘密,是不是连带着我,也是这世间最肮脏罪恶的存在了。

    见不得光,爱不起人…

    我爱的也好,爱我的也罢,人人苦楚凄惨,万事皆因我起。满身的罪孽肮脏,不亚于魔鬼。再活下去,我甚至找不到一个赖以支撑的理由,哪怕是……骗说自己的谎言。

    “情”之一字,到底有没有真相?

    此一生,亲情,友情…  爱情。于我,不能说,不能说…那是无法承受的痛苦禁忌以及肮脏的罪孽。

    —— 爱总是说来容易。

    往后的年年岁岁纵是我伤筋动骨,却也不能稍动声色。命运,欲望,生命,父母,友人,时光,还有爱人。

    待到了未路,我竟是看清了它们的神秘指纹只觉宿命重复,轮回不息。

    —— 无可奈何。

    不如不说,不如不说……

    101 一切皆好

    何为肮脏?

    何为罪孽?

    那一日,她终是脐獠,”

    ※

    “那本尊就告诉你,你到底是不是历代沧澜最肮脏的罪孽!”

    不耐的怒喝,沧澜千花额间的宝石红若泣血,五指狠厉地抓扯进了云七夜的肩头,顷刻间便是皮开肉绽,鲜血迸溅!

    甚是狠绝,男人的手掌旋即残忍地撕扯下压,直至碰触到掩在血肉深处的骨头,几可毙命的重创!一一可为何还不求饶?

    难以名状的恼怒,他一瞬真是恨不得扯断云七夜的傲骨,要她再也忤逆不了他!思及此,他猛的击穿了女子的肩胛骨,但闻骨头碎裂声声,无以复加的痛苦!

    终是嘶喊出声,云七夜的血瞳急剧凝聚成了芒状,几乎是要死去了!猩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涌出了肩头,她的半片身子都被鲜血浸染成了暗红,而后又朝四周氲散而去,宛若一个血人!

    何其之痛?恨不得死去!

    踉跄地跪坐在地上,她的身子不住抽颤,就连拳头也握不紧,她已经痛到没有了气力!可如果这便是肮脏罪孽,那极限过后的,又是什么?

    比起肩头的苦痛,那股来自心脏深处,正被一双无形的手活活撕裂的一爱念刮骨扒皮般揪扯而出,不可阻挡的脱离了她的皮肉灵魂!一一无以复加之痛!一一不可饶恕之罪!一一不能爱!一一不能被爱!如此的人生,生我何用?!

    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她蓦地觉得肩头不痛,只是有热热的液体涌出,不期然有几滴落在手背上,却是烫得她身子发颤,肮脏!既是肮脏之身,她的骨血也是肮脏的吧?“

    无力地阖眼,她只觉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了好多人和事,它们一个个,一桩桩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将过往重新演绎了一番,嬉笑怒骂,泪水叫声酬

    而她就像个麻木的旁观者,看戏似的看着自已的过往一一原来在那一日,她早已塑成了最终的魔休,只此长生不老,万劫不复。

    半片血染的身子,所有的猩红一瞬回流至伤口,五指血洞旋即闭合了狰狞,破损的衣衫恢复成了初始的模样

    宛若时光倒流,一切完好无损!

    神魔之体素来不敢有所损毁,就连小小的伤口亦是痛楚。可如此的重创居然也奈何不了她,试问要有如何之深的罪孽肮脏,才能塑成如此之身?

    历代沧澜,最为肮脏可怖的魔休!

    沙哑的苦笑,她抬眼看着沧澜千花,终是无力地摊开了双手,疲倦不堪地问他,“……,师父,你满意了么?”

    满意么?

    不耐的皱眉,沧澜千花眯眼看着女子,语气里带着与世格格不入的孤绝,“你还未有所行动,本尊谈何满意?如此种种,你以为本尊乐意踏进这片世俗,同你们这些蠢货玩这无趣的命运游戏?莫说你们,我又有什么好处和乐趣?苍生万众,大到芸芸众生,小到殍璐虫蚁,你们的命格变数本尊一清二楚!这局游戏,本尊早已知晓了你们的结局,纵使此间的过程如何精彩,亦是在做无用的反抗!愚不可及,徒增笑尔!”

    愚蠢!

    不曾应声,云七夜只是颓然地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颊,只觉眼框心脏痛不可挡,就像全身的血液都在汩汩流出!一瞬,她真希望脚下的大地突然裂出条缝隙来,将她永远,永远地吞没!

    两败俱伤!

    “你想要宁止如何终结自己的性命?明日病亡,还是往后年年岁岁?生或死,他的性命掌握在你的手里,便要看你如何抉择。要么随我回沧澜,要么继续执拗下去,执拗到可以不管宁止死后堕入永无轮回的黄泉,遭受那永无休止的酷刑凌虐,永世不得超生!可纵使如此,你断断也脱离不了沧澜,因为你已经提前数十年塑成魔体,长生不老之身,便是世人眼里的妖魔鬼怪,不容于世!”

    一个不容于世,不能爱,不能被爱的妖魔鬼怪!

    宛若把锋利的刀,沧澜千花的呵斥直直戳进了女子软嫩的心脏,血肉模糊后的悲恸欲绝!刹那,天地寂寥极了,她眼前的过往顷刻间撞击成了无数的碎片,每一片上都折射着自己过往的无知。而后所有的人事声响又在瞬间消逝成了透明的稀薄,整个世界只余下自已,再听不见,看不见任何。

    可耳边,却又能再渚晰不过的听见男人的低语恍若梦呓“!凰儿,我们不配。如此肮脏的罪孽之身,我们怎配去爱人?又怎还配为人所爱?我们的爱,是周遭之人痛苦的根源!只消我们活着,便有些无法摆脱的宿命诅咒,凡是我们身边的人,皆会遭到不幸死难,一个接一个……亲人,友人,爱人。你想要宁止死后,下一个遭受不聿的人是谁?云德庸,亦或者凤起?再还是你那六个姐姐?……”

    一字一句听得清楚,云七夜痛苦地抓扯着身下的泥土,发出幼兽般的鸣咽。她一路所犯下的罪孽,到了今天连她自己都憎恨厌恶起了自己脏!

    事事皆因她起,她怎还去配爱谁?她爱的人,皆会失去欢乐,失去光明,甚至生命!

    这便是她的命运!

    那些她所爱的,她所不顾一切追求的,随时都会因为她的爱罹难终结。似是大海,滔天的狂流朝他们扑卷而去,顷刻便带走了她所有的爱和希望一何其残忍!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既是爱他们,她谈何还能无动于衷?

    ‘”,“”谈何还能?”

    低声呢喃,女子的眼神惘然,而后决绝,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毫无转困的余地。

    也许这样,大家都会好起来。

    宁止也会解脱,不会再痛,可以幸福,可以……快乐。

    一一最好的结局。

    已经很晚了,寂静的夜里,除了偶尔响起的虫鸣风吟,万籁皆寂。混沌黑暗的梦魇,宁止痛苦地皱着眉头,身子亦在微微颤抖。奋力地挣扎,他蓦地发出一声叫喊,终是睁眼解脱了那无尽的梦魇苦楚!

    额上尽是虚汗,他喘息着坐起身来,近乎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那胸中骤然被掏空的感觉令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一回!

    可手掌下的心脏仍在跳动,他清晰地感知它的存在,还活着。一瞬,男子缓缓浮出个笑来,却是难以言说的凄凉,夹杂着丝无奈。

    在那肮脏不堪的梦魇里,他竟是梦见了她的背叛。不多不少,恰恰是在两个月之内。

    是冤鬼的诅咒么?

    漆黑的房内,他捂着作痛的心口,轻声唤出了她的名字,“”””七夜。

    良久后,蓦地吱呀一声门响。

    循声扭头,宁止的容颜缓缓现在了月下,但见若雪般的苍白,好似有个稍重的风,便能将之吹散。

    站停在阴影处,云七夜却步,终是不敢向前走去。

    “七夜。”

    没有应声,云七夜只是很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她害怕泪水会汹涌落出,率先将她的拙劣现于人前。

    “七夜,你在那里么?!听不见她的应声,宁止径自又同了一遍,“七夜,你在么?”

    “在,我在……”

    嗓子眼里哽了块什么,云七夜复尔重重地点头,尖利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直至掐出暗红的血丝,而后伤口又在一瞬愈合,肌肤完好如初。

    “你怎么醒了?”

    “不想睡了,胸口有些闷。!”捂着仍旧作痛的胸口,宁止的眼神一瞬有些飘忽茫然,声音亦是轻极了,‘方才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卜”,”

    梦见什么了?

    用心地听着,云七夜却怎也没有等到宁止下面的话。她到底不晓得他梦见了什么,可他语气里的悲凉凄楚,顷刻便透进了她的骨血,遍体生寒。

    要如何说?

    一下子哽住,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着身子站在阴影里。有厚厚的云层漫过月亮,没有点灯的房间越来越黑,那些许从窗棂透入的月光终是尽数退去,徒留了一室的幽暗,有看不见的暗涌穿梭在两人之间,于无形处卷起滔天的狂风巨浪!

    终是,她开口,“宁止,我想同你说一件事情。“

    抬眼,宁止看着她,“何事?”

    黑暗里,她一瞬觉得宁止好似看穿了她的全部,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自己逼到再无退路的绝境之地!

    饶是她的谎言拙劣不堪,可又有什么法子呢?

    “宁止。”

    “嗯。“

    “我……我要离开这里了。”

    一字一句听得何其清楚?宁止只觉心脏刹紧抽,最锥心刺骨的痛苦蔓延辗转,直至周身!重重地喘息,他瞪大了瞳孔看着云七夜,耳边萦绕着的无过于她的告知,她要离开了!

    分明,

    方才的梦里,

    她亦是如此的诉说,“”

    我要离开这里了。

    心痛如绞,他却硬是安慰自己,不过是梦,不过是巧合!看着她,他忍着痛楚追问,声音亦是有了些哽塞,“为什么要离开?”

    一一为什么?

    死死的咬住牙,云七夜强压下翻腾的气血,拼了命般的忍,忍,忍!耳边,宁止的声音里有着撕裂后的挣扎,她再清晰不过的听到了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索就快要断了。他低声问着她,心痛如绞,“离开后,你又要“”去哪里?”

    去哪里?

    去哪里?

    去哪里?

    声音在脑海深处不断的碰撞生疼,云七夜却又是不动声色,声音淡漠极了,“因为我不爱你,所以想要离开了。”

    一瞬,那些从窗外的吹进来的夜风,真是要凉到人的骨子里去了。

    黑暗中,长久的沉寂,宁止蓦地擦亮了手边的火折子,猝不及防地照亮了眼前的一切。明灭不定的光影中,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云七夜,但见女子的神情淡漠,一如那深秋转凉的湖水。

    转而沉寂,男子的脸色苍白若纸,但在下一刮,他蓦地又是笑,笑的低沉沙哑,分外自嘲,“七夜,是要背弃我了么?”

    施主,情深不寿啊。

    一一嘻嘻,殿下,你要小心哦。

    一一不要爱,要小心。

    然,

    纵使他知道一旦自己动情便会死去,可还是毫不犹豫的爱了。

    纵使他知道柳思月的预言多半是真,可还是毫不犹豫的继续爱着。

    “七夜,不要骗我,你知道即使你的谎话,我也今……相信。是你教会我如何爱人,可你怎能让我爱上你之后,又要离我而去?”,“”,

    怎能?

    紧咬着下唇,云七夜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榻上,宁止的唇色甚是苍白,张。却又是一股腥热,点点殷红染在胸前的衣襟,斑斑驳驳,心痛如绞。

    却是一动也不动,云七夜强迫自己站在原地,只是冷静地看着宁止,“我没有说谎,我时你,从始至终,没有半分的爱。”

    没有!

    眼瞳紧缩,宁止只觉心脏抽痛得几近麻痹,喉咙里的腥热亦是越来越盛。张开满是鲜血的唇齿,他半分也不肯相信,唯有痛苦的质问,“若是不曾爱我,那你对我的好,又算是什么?”

    算什么?

    袖下的双手颤抖,云七夜道,“同情,因为我同情你的病弱,所以才会对你好。”

    微微一挣,宁止的声音嘶哑至极,“不要撤谎,你知道,只要是你说的,真话也好,假话也罢,我都会相信。就算你肯如此用心骗我,我也会当你说的是真的。……七夜,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不爱?

    一一最后一次同你。

    一一最后一次,容你告知真相!

    心脏抽痛,云七夜的声音很轻,但是清晰,缓慢而且……坚定,“不爱。

    看着她,宁止手里的火折子微微颤抖,火焰明灭不定。他知道,就算他在下一刻死去,他也不能失去她。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一旦失去她,他会变成怎样。

    “七夜,如果伽“”生平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