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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剑第20部分阅读

都没有什么标志,都是行商常用之物,看来这几个刺客是行家里手,不止一次干过刺客的行动。

    冉强小口饮着酒,思索着怎么处理这几个刺客,很显然,这些刺客都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普通的拷打刑具对他们不会有太大的作用。想要刺杀他的人很多,但敢在距离邺城这么近的距离刺杀他的,那就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了。

    似乎是听到外面没动静了,酒夫人轻盈的从草堂里走了出来,她已经镇定了。但看到那两个眼睛血肉模糊的刺客时,仍迅速垂下了头,不敢再看。干脆待在酒垆忙她的事情。

    冉强没有注意到酒夫人,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年轻刺客,却下令:“把他们两个的脚砍掉!”

    两个亲兵转到两个刺客的背后,刚要挥剑,就被酒夫人的惊叫制止了:“等一下。”

    冉强这才发现酒夫人出了草堂,转过头:“夫人有什么事?”

    “他们虽然犯了死罪,公子把他们交给刑部问斩就是了,何必折磨他们呢。”,酒夫人又开始大发善心了。

    “夫人不知道利害,还是回草堂去吧。”,冉强有些不耐烦了。

    “奴家虽是妇人,但也知道[士可杀不可辱]的话,公子曾经连胡人都宽恕了,何必再折磨他们呢。”,酒夫人依旧倔强的说道。

    冉强腾地升起了怒火:“你好大胆!”,久居高位,已经让他离曾经的自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习惯冉闵这个角色,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到这点。

    “奴家愿意用资财免除他们的肉刑。”,酒夫人说了一个她认为应该可以让冉强接受的建议。

    “哼哼,资财,把她拿下!”,冉强终于没有控制住怒火,冷笑着下令。

    两个亲兵应声扑了过来,一人扭住了酒夫人的一条胳膊。冉强盯着酒夫人那有些胆怯但却依旧倔强的眼神,怒火忽然消失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酒夫人的眼神多么象他的女朋友,也是这样的善良但却倔强,胆小却又视死如归。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到这里喝酒了。

    冉强挥了挥手,放下了酒碗:“把她放开吧,夫人请勿怪罪。”,他没有了怒火,忽然惊觉到自己已经完全融入到了冉闵这个角色,也只有在这里看着酒夫人晃动的灵蛇髻时,才能从心地冒出一股平和。

    一阵马蹄声似旋风一样快,敲打着地面从邺城方向传了过来。一个亲兵急忙急步迎了上去察看,张亮则和另一个亲兵跨前几步,仗剑护在了冉强的前面。很快又奔回,带着兴奋回禀:“是亲卫队。”

    很快,在扬起的土尘的伴随下,一队骑兵拉开了近半里长,长长的马槊排列的木林一样,槊锋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亮光。风卷电驰般的扑了过来,直到到了草堂几十步远,才在一声低沉的号角声下,急急的却又整齐的拉住了战马,一阵马嘶踏蹄后,带队的亲兵已经飞身下马,急步到了冉强面前,跪下:“大王,属下护卫来迟。”

    冉强点了点头,示意他起来。他已经明白,张亮肯定安排了暗卫,所以亲卫队才来的这么快。

    大王?一直看着全副武装的亲卫骑兵的酒夫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至今她也没记起月月子报的冉姓的事情,因为她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了。

    亲卫队的到来,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刺客仍旧垂首没有反应,似乎根本没发现杀气腾腾的骑兵队。

    冉强端起了酒碗,想饮口酒,他打算把这几个刺客带回去再说,看到酒碗,忽然想起一个典故来,顿时笑了起来,他仰头一口把酒喝完,弹了弹酒碗,然后然后放下。站起来走到了一个被刺瞎眼睛的中年刺客面前,附耳轻声说了几句。

    中年刺客脸色顿时白了,嘶声叫道:“你、你好狠毒!”,在得到一声冷哼的回复后,他狠了狠脸色,牙齿一用力,咬断了舌头,嘴角渗着血水,晕倒了过去,手脚开始不停的抽搐。

    冉强摇了摇头,不是哑巴就好。又走向了另一个被刺瞎眼的刺客,很显然他没有看到同伴作了什么,只听到那声恐惧的嘶叫,心里已经开始发颤,当冉强附在他耳旁时,心猛的跳了一下。听完冉强轻轻的几句话后,他脸色迅速白了,他终于明白了同伴那声嘶叫的含义,颤声叫道:“你杀我了吧,你杀了我吧。”,得到冷哼后,他作了一个和同伴同样的动作,狠心咬断了舌头,吐血疼晕了过去。

    咕咚,酒夫人又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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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坞堡(六)

    年轻的刺客已经抬起了头,惊恐的看着走了回来的冉强,他不知道冉强向同伴说了什么,以至于他们竟然宁愿咬舌自尽。

    冉强带着笑容,在他面前坐了下来,盯着他:“我得告诉你,咬舌不一定会死,只要我愿意救他们,他们就得活着。”,他看着越来越惊恐的年轻刺客,心里想:年轻人还是不够狠。他接着慢条斯理的道:“我告诉他们,我打算用一个大瓮,把他们装里面,然后四面架上火,慢慢烤着,直到他们肉都熟了。当然,我会先把他们的嘴塞上。”

    年轻刺客脸色瞬间白了,身子抖个不停,喉咙蠕动了几下,最终没吐出来,惊恐的看着冉强。

    冉强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你说出来,我会放你走。”

    年轻刺客终于崩溃了,喊叫着:“我说我说!”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冉强松了口气,[请君入瓮]果然是酷吏才能想出来的毒刑。

    “是、是阳平许相请我们来刺杀大王的。”,年轻刺客慌忙回答道。

    阳平许相?冉强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他为何派你们刺杀我?”

    “小人听他说,因为大王清查天下豪强坞堡的庇荫户,要杀尽天下豪杰,所以以重金请我们刺杀大王。他说,一旦大王死了,他们就立即举旗投靠朝廷,我们也可以得朝廷重赏。”,年轻刺客显然已经有些失去了分寸,连冉强没问的东西,也唯恐不及的慌乱着说了出来。他本来认为自己受过拷打、砍杀诸多酷刑的训练,大不了象两个同伴那样咬舌自尽,但,他现在崩溃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世上还有这样歹毒的刑罚。

    “这种事情,他如何愿意告诉你们?”,冉强疑惑的问道,对于刺客,悬赏重金就是了,这种反叛的机密事情,怎么会泄露给刺客知道?

    “大王有所不知,小人们是游侠,他若不说出详情,小人们断然不会拿他的钱财来刺杀大王的。”,年轻刺客急忙解释,偷眼看了看周围披甲肃立的亲卫,似乎唯恐冉强会下令搬大瓮过来,虽然现在在这地方不可能找到大瓮,勇士和懦夫往往就相隔一线。

    冉强没有再怀疑年轻刺客的话,这个时代的游侠,的确不是仅仅靠钱财能打动的,虽然有时候他们经常被人利用。阳平就在邺城东南几十里,那里的坞堡早已经纷纷派人投靠,虽然冉强记不清那几家坞堡主的姓名,但在他的印象里,邺城附近没有顽抗的豪强存在,但今天他发现自己错了,地方势力远比他估计的更强。

    年轻刺客偷偷的看了看那边的两个同伴,发现他们仍然在抽搐着,一股一股的血从嘴角流出,他把眼转过来,先偷偷的看了看冉强的脸色,满脸的期盼请求道:“大王,求你救一下小人的同伴吧。”

    冉强冷冷的看了看那边抽搐的刺客,然后看着年轻刺客的眼睛:“你是想让他们活下来进大瓮?”

    年轻刺客身体颤了一下,头低了下去,期期艾艾的道:“可、可小人已经向大王供述密情了。”

    “所以你能活,不救他们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冉强冷冷的道,然后吩咐:“把他们都拖下去带走,-----把这里收拾一下”,他还需要这几个刺客,即便是尸体,虽然不是现在。

    两个亲兵应声上来拖起年轻刺客,向外拉,年轻刺客惊慌的挣扎着喊叫道:“你说过你会放我走的。”

    “我说过放你,自然会放。”,冉强制止了亲兵的动作,答复他,然后示意拖他下去。

    很快,抽搐的两个刺客,还有两具尸体,都被拖到了草堂远处,绑在了马背上。几个亲兵径直闯入草堂,不理会已经苏醒站起来的酒夫人的神情,从里面弄出水瓢,扫把,把暗红色的地面,冲了冲,打扫清理,很快原来的血腥味就飘散在空中无法闻到了。

    冉强转头看了看酒夫人,没有了血肉模糊和血腥,酒夫人看起来已经恢复原样,只是脸色没有前面的微笑,而是十分平静。冉强忽然觉得失落了点什么,他希望看到那个熟悉的眼神,对于他来说,那是来自心地深处的美好寄托:“小红……”,他有些失神的叫了一声。

    酒夫人诧异的看了看冉强,见冉强有些发呆的看着她,想了想,轻盈的走了过去,却被两个亲兵毫不客气的拔剑拦住了:“站住!”,他们刚从邺城紧急飞马前来护卫魏王,刺客虽然已经被擒杀,但现在任何想接近魏王的人都是可疑的,若有必要,立即格杀也是应该的。

    亲兵的喝叱让冉强恢复了清醒:“子明,命人送冉监、冉庄回去治伤,其他人都退开吧。”,方才失神之下叫了声女友的名字,真是有些失态了。张亮应诺下去安排人护送受伤的两个亲卫回邺城治疗,其他亲卫带马远远的围成了一个圈。

    酒夫人这才走了过来,跪下行正式的肃拜大礼:“民妇”,她顿了下,最终还是没把名字说出来:“拜见大王。”

    “夫人何须多礼,请起。拿坐席来!”,冉强感觉到了酒夫人有意表现出来的陌生,连自称都改变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夫人是不是觉得我太残暴?”

    “民妇岂敢妄加猜测大王所为。”,酒夫人轻轻的拂了拂沾了土尘的裙面,看的出她很爱干净。然后垂首在亲兵拿来的坐席上坐了下来,语气明显有些赌气。

    “夫人虽然一心慈悲,只是人心险恶,若我不问出实情,被其他刺客所乘,我死了只怕中原会大乱,四州民众不知道会有多少死于战乱了。”,冉强本想讲一通大道理,思索了下,还是认为以自己若死了会怎么乱来打动酒夫人。

    “那你会真的放了那个刺客吗?”,酒夫人似乎觉得冉强讲的有理,大发善心转移了她有意表现的态度,她看了看远处马背上的刺客问道。

    “自然会放了他。”,冉强答道,他希望这种气氛能一直保持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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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坞堡(七)

    许家堡位于邺城东十七里阳平亭右,是依山修建的一个坞堡,有户一千多家。许家在冀州,原也算是名门,只是自晋以来逐渐没落,胡族侵入中原后,筑堡自守成了地方豪强。

    厅内,堡主许相有些心神不宁,几案上的茶已经换了好几杯。请来刺杀魏王的游侠,已经好多天没有消息了,派去邺城探听消息的细作,也没有探听到魏王遇刺的消息,他倒不是担忧事情会泄密,他相信即使事情失败,游侠宁愿自杀,也决不可能泄露机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安,他不由得念了句佛,虽然他对这种外族的神还不太相信。

    “兄长是担忧游侠的事吗?”,陪坐在右侧的胞弟许徒见兄长有些神色不安,开口询问道。

    “他们久无消息,派去邺城打探消息的细作也没有打探出行踪,我有些担忧。”,许相点点头。

    “兄长多虑了,想来应该是那冉闵守卫何等严密,游侠们或许是无法下手,在等待机会而已。”,许徒安慰兄长道,虽然他一开始反对刺杀魏王,毕竟那些被清查庇荫户的豪强,大多被授了官职,保留了家财,不应该冒这种风险,冉闵杀人的手段难道还不够残暴吗?但他不认为事情这么容易就泄露。

    “我倒不忧游侠泄密,只担心张家、审家反悔,若是他们告密,我许家休亦。”,许相说出了他心里担忧的一件事情。

    许徒不以为然,告密对于张家、审家有何好处?刚要安慰兄长,一个家人惊慌的没有禀报就进了厅内,不等许相发作,结结巴巴的虚指着外面:“家主,外、外、外……”

    “何事如此惊慌?”,许相一时没有想到其他,脸色一沉呵斥道。

    “兵、兵、兵,外、外、外……”,家人并没有被许相的呵斥喝镇定下来,依旧结结巴巴的。

    兵?许相头嗡的响了一下,许家堡自胡人扰乱中原以来,并不是没有见过兵,可自从依附羯人的大赵以来,许家堡前就基本没有出现过军队了,难道……,许相脸色有些白了,转头看了看胞弟,见他也脸色苍白的转头看过来,显然和他想的一样。

    兄弟两个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做出任何应对,直到家人结巴着喊道:“家、家主。”,这才清醒过来,许相惊慌的站起来向堡门急步而去,许徒也丢下不知所措的家人,拔脚跟了出去。

    堡门前已经站满了惊慌失措的堡丁,堡门已经关闭,一个堡丁正抓起铁锤奔向高处的铜钟,等到许相和许徒急步过来时,他已经卖力的[当当当当]敲响了铜钟示警。许相没有时间奖赏这个尽职的堡丁,急步来到了堡门,向下看去。

    黑压压的步卒似一尊尊雕塑,成一个个小方阵肃立在堡门二百步左右外,然后一个个小方阵又组成三个大方阵,组成了前中后三军阵,长矛手、刀盾手、弓弩手按序排列,林立的长矛整整高出了士卒三四尺,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点光,刀盾手的环柄刀平放在盾牌上方,反射出的片光和长矛的点光,交织在一起,覆盖在黑甲的上空。后军后面,耸立着几个高高的木塔,云梯等被辎重兵拥立在中间。中军竖立了一杆绣旗,旗下一员将领在一群亲兵的拥卫下,跨马了望着堡门,周围排列着鼓手、号角手、中军官、旗手。

    站在堡门上的许相,看着眼前的步卒方阵,脸色苍白的厉害,虽然那些黑压压的步卒没有任何的呐喊,动作,但他却感觉到一股压抑、死亡的气息从那里扑向了堡门。这足足有三千步卒,而他的部曲,却只有八百,若非要防守,他宁愿遇到胡人的三千骑兵,也不愿意遇到八百冉闵的步卒,唯一在胡人骑兵追击面前都安然无恙撤回的步卒,若还不能表明它的精锐,那天下就没有精锐的步卒了。

    一阵马蹄声拐过了山坡,一杆绣着大大[中]字的纛旗首先出现在许相的视野中,许相的心跳了一下,纛旗不是随便一个将领能使用的,魏王来了!随着从战马踏起的土尘里出现那个披挂黑盔黑甲,坐跨赤色战马的高大身影出现,许相开始感觉身体发软,腿不争气的抖动起来。

    一百多名旋风般的亲卫骑兵拥着冉强,飞驰到了步卒方阵的右面,随着一声暂短的号角声,整齐的拉住了战马,直到战马带着惯性多踏出一步然后嘶叫着高高扬起前蹄,又落下,步卒方阵的领军将领才带马过来参见。

    汗珠从许相的侧额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终于敢肯定,刺杀的事情泄露了,直到现在他依旧认为不是游侠泄露的,应该是张家或审家告的密。堡丁们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军阵了,有些开始身体发抖,闻警赶来的许家族人也忘记了询问家主,目瞪口呆的盯着下面雕朔般的步卒。只有那个尽职的堡丁依旧[当当当当]的敲着他的铜钟,似乎不明白他敲的铜钟已经没人听在心里。

    步军将领很快回到了他的亲兵队中,接着他的身后升起了一面绣着大大[中]字的纛旗,而魏王这边的纛旗随之降了下来,这表明指挥权已经转到了那员将领的手中。

    许相不明白对面纛旗为什么绣着[中]字,而不是[冉]或[魏]字,当然,这已经不容他考虑这些了,因为他望见步卒中军升起了一面黄剑大旗,一声[呜呜]的悠长号角声响起,步卒手中的长矛和环首刀斜斜指向了坞堡,辎重兵开始把云梯、攻城塔向前推,一声似乎压抑已久的[杀]助威声,从步卒口中喊出,穿过半空,从上压在了坞堡墙上堡丁的心中,一些胆小的竟然[咣当]把手中的兵?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