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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深爱都是秘密第1部分阅读

了。”

    “晚了。”秦风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或者根本称不上吻,他在咬她,血腥的味道在唇间蔓延。她被圈在他双臂的禁锢内,脱不开逃不掉。衣服被寸寸剥离身体,她哭喊挣扎,但在他野蛮的暴力下徒劳无功。

    她大喊出声,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是的,她从来没有忘记过秦风,在她午夜孤单的梦境里,时间定格在那场劫难之前,她和他相爱相守,岁月沉稳而静好,生活琐碎却温馨,不是没有矛盾,也不是没有争吵,但爱情正浓抵得住风浪,两个人十指紧握承诺不离不弃。梦境永远美好,唯一的不足就是无法成真,而现实总是赤裸裸的残酷,打碎心里珍藏的憧憬。爱情的盾牌不可能无往而不利,一旦败了,便是破碎一地的铁片,任你多么努力也拼不出原来的模样,徒劳无益。

    秦风身子强撑着不动,用力地记住这个女人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恨她吗?一个他用了三年时间去忘记却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女人,她在他的心里住了这么久,根深蒂固无法抹去,如同她带给他的伤和痛一样,永生难忘。他真的恨她吗?但是如果不恨,他本想为她擦泪的手为什么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使命,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一次又一次地失去理智。

    终于,秦风眼里殷红的情欲一寸寸地吞没掉他仅存的理智。

    短暂的空白,狂风暴雨般的疼痛袭来,秦风握着宋渝汐纤细的腰肢,一下下地猛烈撞击着,身体的渴望让心迷失了方向,绝望中的人本能地选择毁灭的方式来挽留,抑或悼念。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相信,痛苦可以让记忆存留得更久。

    4

    阳光自窗外倾泻进来,细腻的光暖暖地打在身上,犹如母亲温暖的怀抱令人心生想念。窗台上的几株盆栽向着太阳挺直了身子。

    “宋渝汐!”宋之北见叫了几声她都不答,不由加大了音量,引得屋里的人寻声望了过来。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8)

    宋渝汐这才恍然回神,漾起一个微笑:“怎么了?”

    宋之北被她一笑,怒气立马减了七分,语气也软了下来:“我是问你,七层的平面图画好了没有,总工急着要。”

    宋渝汐赶忙看了眼自己的电脑,声音软软的带着歉意:“没,还差一点,马上马上。”

    黑色的屏幕上五颜六色的线条交错,建筑的语言清晰地表现出来,映出宋渝汐略显憔悴的脸。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急忙去接,眼望着显示的号码,话筒握在手里,心却漏跳了一拍,迟疑了半刻才低低的说了声“喂”。

    依稀可以听到话筒里的女声,宋渝汐握紧了话筒,她握的那样用力,手上青色的血管都凸了出来。她说:“妈,你别急,那房子不能卖,你听我的。钱我凑到了,明天我就回来。”

    放下电话,手心全是汗水,刚一低头,眼泪就落了下来,宋渝汐赶忙用手背去擦。

    宋之北见她神色不对,走过来刚好看到她滴落在键盘上的泪珠,忙问:“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宋渝汐点头道:“之北,我想……”

    “你赶紧去吧,图我帮你搞定。”

    宋渝汐握了下宋之北的手,指着桌上的图纸道:“这是初稿,对下数据就没问题了。麻烦你了。”

    宋之北笑道:“和我客气什么呢,别忘了和总工打个招呼。”

    “嗯,知道了。”

    听到敲门声,刘一凡抬起头,便看到宋渝汐站在门口,穿着白色宽大的t恤,紧身的牛仔裤,手里拎着包,脸色苍白却偏偏带着几分倔强,几分坚忍,让人无法忽视。

    他说:“渝汐,有事吗?”

    宋渝汐站在门口,声音轻轻细细地说:“总工,我家里有点事想请半天假。那套图,之北帮我做完,你看,行吗?”

    刘一凡推了下金边的眼镜,笑着说:“我只要中午前看到图纸就行。”

    宋渝汐郑重地鞠了一躬,眉眼间带着几分调皮,说:“师兄,谢谢你。”

    刘一凡瞪着她说:“怎么,求到我才叫师兄?”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9)

    宋渝汐在晶艺设计公司也快干了两年了。而刘一凡年纪轻轻便是总设计师,管着他们建筑设计这块的十几人。宋渝汐来的第一天就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不过是一处细微的差错,他刘一凡鸡蛋里挑骨头,成心刁难,打印出的样图直接摔到宋渝汐身上。宋渝汐当时特恨他,觉得他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斯文败类,仗着手里的权势欺压良民,连女人都打。但刘一凡倒不是只针对她,整个部门都被他苛刻的气场笼罩着,摔图纸似乎是他的个人爱好。只要有一处小细节不入他的眼了,当下便不留情面劈头就骂。后来有一次,宋渝汐眼见着宋之北抱着一摞图纸哭着跑出来,才觉得自己被骂地算是轻的。其实刘一凡就是这毛病,为人严谨,见不得半点差错。时间久了,相处下来,倒也渐渐觉得刘一凡只不过是工作狂人间歇性发作,只要你不点他的死|岤,他也算是和蔼可亲、风度翩翩的好男人。

    那阵宋渝汐特别怕刘一凡,就怕被他寻到错处炒了鱿鱼,做什么事都是谨小慎微的。和他一起出去向甲方汇报方案,也是小心翼翼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刘一凡觉得好笑,恰好路上塞车,两个人闷在车里挺尴尬的,想和她聊天又不知道从哪说起,想起她的简历上的毕业学校,便打趣道:“我们可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师兄?”

    从此以后,宋渝汐便叫刘一凡为师兄,但仅限于有事的时候,让刘一凡也小小地郁闷了一回。

    出了公司,宋渝汐拦下辆出租车,说了秦风住的小区的名字。

    身体依然带着隐约的疼痛,她想起昨晚事毕后,自己躺在地板上,身子冷得发抖,而秦风坐在地板上,赤着身子,沉默地抽烟,眼睛没有焦距,黑得朦胧。

    那时的宋渝汐盯着屋顶上的吊灯,一个个垂下的水晶球里俱是她赤裸的身体和苍白的脸,她说:“完了吗?”

    秦风闻言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她,黑沉的眼里浮出一抹不可忽视的痛色,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指间的香烟升腾起袅袅的白,模糊了他脸上霎时流露的情感。

    宋渝汐起身,穿好衣服。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门边,背对着秦风问,“我能走吗?”自始至终,她没有看他一眼。多年前,烈日下球场外,一心一意注视着场上奔跑的秦风的女孩叫做宋渝汐,而如今,她的心在时光的齿轮下被丝丝碾碎,连剩下的零星碎片,也在今夜,被秦风狠狠践踏寻不到踪迹。

    身后一阵沉默,宋渝汐身子不动,挺直了脊背倔强的背对着秦风,良久,才听得沙哑的声音说:“六个一。”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10)

    她当时只想着逃离,却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现在,他找不到她,她亦拿不到她的卖身钱。

    她宋渝汐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卖了就是卖了,拿回应得的钱天经地义,尊严在金钱面前一溃千里。

    宋渝汐站在这高档小区门口,却说不出门牌号和具体的位置,尽职的保安死活不放她进去。便是进去了又能怎样,秦风也不见得会回来。如今他财大气粗,怎会只有这一处房子。

    可是她必须找到他。小区很安静,耳边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宋渝汐在原地茫然的站了一会,才拿起手机,抱着听天由命的心态按出了一组号码,没有想到居然通了,空荡荡的声音一下接一下的响着。

    渝汐固执地握着听筒,就像以前一样,明明知道秦风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顾不上接,她却不挂断,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任由那忙音在耳边一声声回响。

    那时的她会在心里不断地问,他是不是又打架了,对方人多吗?他受伤了吗……面条放凉了全都拧在一起,成了一团疙瘩,在透明的玻璃碗里丑陋的蜷缩着。那天秦风很晚才回来,外面下着小雨,他的头发不知是被汗水还是雨水打湿,脸上依旧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瘦削的身子倚着门框,一双黑眸冷若寒星,看着宋渝汐。渝汐一言不发的拿出药箱,走到床上,垂着眉道:“过来吧。”秦风不语,宋渝汐抬眉望去,见他自裤兜里掏出手机,猛地摔到地上,力气很大,手机登时四分五裂。宋渝汐呆呆的看着地上破碎的残骸,突然也厌恶起这样的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女人,如同蚊虫一般粘在男人的身上,步步紧逼,用自尊和骄傲考验着男人的耐心和彼此的情感。

    很久,很久……电话的一边竟然有人接起,低沉的声音很虚幻,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宋渝汐愣在那里,突然觉得四周的景物都在眼前晃动,一切皆不真实。刚才,她居然听到秦风的声音低低的叫了声“渝汐?”

    还没有等到宋渝汐应答,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宋渝汐机械地阖上电话,有些不知所措。

    背景是蓝天白云,身后是橙红色的落叶在风中摇摇而坠,宋渝汐纤细的身子仿佛置身于风景画中,孤零零的一个人。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电话铃声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宋渝汐翻开盖子说了声“你好”。

    那边不耐烦地问:“什么事?”还是那个声音,秦风的声音,即便是隔着听筒她也能辨认得出来。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11)

    宋渝汐又看了眼号码,不是她刚才拨的那个。他问她什么事,天底下居然有嫖客没有付账,然后问妓女什么事的,问得还是那样理直气壮。

    宋渝汐低低地说:“我想……我想,我想拿回昨晚的钱。”

    说到这里便不敢再说,像小女孩一般紧握着电话,生怕答应给糖果吃的大人反悔。

    秦风沉默了一会,才说:“你在哪?”

    宋渝汐不及细想,脱口而出:“在你小区门口。”

    秦风便挂断了电话。

    宋渝汐握着手机,心依然不平静地跳动着,她方才拨的第一组号码,是三年前秦风的电话。他依旧留着三年前的号码,他会在第一时间叫出她的名字……宋渝汐到底不是年少情怀的单纯女孩了,思即至此嘴角的苦笑反而更深。

    5

    黑色的奥迪在宋渝汐身前停下,车窗缓缓摇下,秦风带着宽大的黑色墨镜遮了半张脸,只嘴角微微扯动,命令一般的语气,“上车。”

    车内是凝固的安静,秦风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方向盘上的手干燥而厚重,青色的血管明显凸起。宋渝汐恰好能看到他右眉上的伤疤,斜长的一道直入鬂间,在时间的洗礼下,这道疤痕已经不似当初那样狰狞怕人,连同这他们之间的情缘渐渐淡去。

    宋渝汐永远记得这疤痕是怎么来的,也永远记得那霎时的血腥,那是她二十年生活中第一次如此接近暴力和社会的躁动,黑社会,这个名词,首次脱离电视和书本赤裸裸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令人战栗。

    走到酒吧门口,宋渝汐依旧犹豫,自小她便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家庭和睦,升学之路平坦安稳,在别人口中她是带着光芒的天之骄子,何曾于深夜来过这种人蛇混杂的地方。然而,从她和秦风初次相识,到现在走在一起,她的生活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秦风似乎察觉了她的不安,转过身,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剑眉星目映在她的眼里甚是俊朗,他说:“二爷待我好,他就是想看看你,没事的。”宋渝汐扬着头微笑。

    秦风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向她的胸前伸来。宋渝汐心头突的一跳,脸色绯红,咬着唇立在那里。彼时,她穿牛仔裤,白衬衫,长发漫肩,素面朝天,一幅标准的学生模样。秦风的手触及她衬衫的第一个扣子,轻轻的解开,把领子向外分开一些,不再说话,拉着她进了门。宋渝汐只觉得一丝淡淡的失落闪过,未及追究便被五彩纷扰的灯光晃得眼晕。

    直到后来某个漫天飘雪的夜,回忆起之前的一切,她才发现,他们最大的悲哀是所处的生活圈子不一样,他们的之间的裂缝自那个扣子起便已经存在。他们的情感从一开始,就被差距的鸿沟埋下了祸福难料的种子。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12)

    二爷并不老,不过三十几岁的光景,眼神中却有着一份沉淀岁月的沧桑。他们这样的人,能走到今天,或者说能活到今天,必是经受了很多苦难生死,其间的痛楚亦非常人所能理解。

    二爷淡淡地看了一眼宋渝汐,一挥手,底下的人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递了过来。

    宋渝汐虽然不善饮酒,可她知道,若是向秦风求助便是对二爷的怠慢。触手的高脚酒杯冰冷光滑,杯中波光潋滟妖娆,她微微闭眼,一仰头强自喝下。强忍住喉间火辣辣的灼烧感,她轻轻的把酒杯放到玻璃几上,恭敬地说:“谢谢二爷。”光影流离间她似乎看到二爷笑了,又似乎没有。只听沉稳的声音道:“去玩吧。”

    酒劲上来,她顿觉头晕,秦风把她带到角落中的沙发上坐下,抚过她的额头,说:“我去倒杯水给你。”说罢便转身走向吧台。

    灯光绚烂,晃得眼前一片迷乱。劲爆的音乐和呼喊尖叫充斥室内,有种满满的暴胀的感觉。

    “呦,这是哪家的妹妹这么清纯,来给哥哥疼疼。”一只手摸上了宋渝汐的脸。

    酒顿时醒了几分,宋渝汐恼怒地拂开那人的手,怒目而视。那人倒也算是眉目俊朗,只是一脸的痞笑让人无端生厌。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弟,亦是满脸的猥琐之色。

    “还是个有脾气的,正合九哥胃口。”说着便强拽起宋渝汐往自己怀里送。

    宋渝汐心生恐惧,却觉得胳膊被人自背后拽住,那干燥宽大的手让她心安。耳边听秦风冷然的声音响起:“九哥,渝汐不懂事冒犯九哥,还请九哥多担待。”

    那叫九哥的男人仍握着宋渝汐的手不松,挑衅一般的看着秦风,“秦风,我们出来混的,女人如衣服,今个九哥看上了你的这件衣服,借九哥穿几天如何?”

    秦风道:“九哥,她不同。这次算是秦风欠你一个人情,日后……”

    “砰”的一声巨响,生生打断了秦风的话,原本喧闹的室内突然安静,只有孤鸣的音乐在一地玻璃碎片中独自歌唱。九哥冷冷地说:“秦风,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和九哥讨价还价你还不够格,别仗着二爷给你几分脸色便在我面前耍横,想上位你小子差远了。”

    这二人平日里便不和,此番宋渝汐不过是九哥抓住的一个施威的机会。

    九哥手里犹然握着半个酒瓶,宋渝汐咬着唇看着秦风,他额头渗着血,在脸上蜿蜒而下,流到嘴角,却不及右眉处斜长的伤口触目惊心,绿色的玻璃渣似乎混杂在皮肉之间。灯光下,冷面带血的秦风宛若暗夜之神,一身冷煞邪气,语气却恭敬非常,“谢九哥教训。”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13)

    宋渝汐见惯了秦风挺腰飞扬的姿态,心里替他委屈,未及细想,一脚便向九哥的挡下踹去。一声惨叫未必,却听二爷沉稳的声音响起,“老九,怎么和小辈们一般见识?”

    “怎么,嫌少?”

    一个冷冷的声音将宋渝汐拉回现实,慌忙回神,看见一张支票递在自己眼前。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路边,秦风的墨镜摘了下来,眼中有不加掩饰的轻狂。

    想当年她在他眼里是简单纯真的女孩,如今却是求财卖身的小姐。难怪……

    事已至此,宋渝汐也懒得解释,索性由着他误会下去吧。

    她低着头将支票接了过来,见上面写着一个大写的贰,抬起头疑惑地说:“你记错了,不是二十万。”

    “我给得起。”

    宋渝汐正欲开口,却听那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说:“下车。”

    她匆忙地被赶下车,他依旧沉着脸不去看她,她也只看得到他右眉的疤痕。她还记得,那里缝的是九针。

    那一天,急诊室里的他脸色灰暗,冷得怕人。小护士缝针的手都在颤抖。

    他说:“缝了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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