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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狱第26部分阅读

    有佩戴武器署徽章的人才能进入的地方,而且从來不接待任何官员。

    因为不接待官员,所以所有非武器署内的车辆只能在当地百米外行驶。

    通往武器署的路上,亚连尔靠坐在后车座上,双手交叉置于双膝,嘴角还保持着微微的上扬角度。

    他还在回味着方才杜毅文的那句话,以致于当他看到司炎的车停在离武器署不远处的地方时,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其实在昨晚将某个视频发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考虑过会被堵在工作路上了。

    出声示意司机停下车,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朝那辆黑色的轿车从容不迫的走了过去。

    那车里坐着的赫然就是司炎。

    自从昨晚后,他一夜未眠,精神难免有些憔悴,但见亚连尔走向这里,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打开门也下了车,与对方碰面。

    “我的啊文呢?!”

    见面就是低咆着质问,对方那张无害的娃娃脸让他恨不得直接上來就是一拳。

    可惜这里不是他的地盘。

    亚连尔嗤了一声:“你毁约在先,现在到知道來问人在哪里了?”

    对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到手的权利就这么溜走了,这让他非常的在意。

    司炎捏紧拳,几乎是毫不犹豫:“那么我把军权给你!用你想要的军权來换阿文!”

    这是他给出的最诱人的条件,因为对方当初的目的就这个。

    亚连尔心下一动,一个好字差点就脱口而出,,,,

    可是却给憋住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耍什么花招?!”

    他反口一问,心里却浮出的更多的是杜毅文的脸。

    那张刚毅、很有阳光味的脸。

    怪了!

    暗自皱起眉,他不禁用手心敷上胸口,,,,为什么一想到用军权换走杜毅文,他就觉得不舒服?

    似乎早就知道这人不会轻易相信,司炎将怀里挟着的一份文件拿了出來,展现在亚连尔眼前:“这是军权状,只要你放了阿文,我就给你。”

    失去了这军权状后,他便不再是将军,而是曾经的上校。

    但是权利、地位对他而言只是保护杜毅文的一种手段,现在人都不在这里,他要这些根本无用!

    亚连尔凝视着司炎急切而又认真的神色,心头的那种不舒服感更重了。

    如果他接受了军权状的条件,那么杜毅文

    “不,等等”

    脑子里满是繁杂的思绪,他拧着眉头退后一步,复杂的望着司炎:“让我考虑考虑”

    司炎一怔。

    明明对于这个权力至上的男人而言,根本就沒有比权利更吸引他的。

    可是现在,这个人居然说出了犹豫的话。

    “两天之后会给你答复的。”

    似乎不打算为自己的反常辩解,亚连尔别开眸子,匆匆的转身赶向车里,,但那背影看着却不再像來时那么从容。

    司炎回神,狐疑的目光一路追随着那辆银色的轿车,最后沒入高大的铁门里。

    他不是傻子,在说到要用杜毅文换军权状的时候,亚连尔才开始犹豫,那样非常令人感到可疑。

    心下有瞬间的了然,但这也是他最不希望的一种结果。

    如果亚连尔最后不愿意放开杜毅文,他便也只有从他父亲那里入手了。

    将军权状收好放入怀中,黑眸浮上一丝冷咧,他按下手腕上的微型机,拨通了欧涵的号码。

    “喂,司炎?”

    手机那端接通,司炎恩了一声,直奔主題。

    “让你去找他父亲的住址,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父亲在首都最繁华的的地段住着。”翻了翻手里送來不久的资料,欧涵沒有兴奋反而有些烦愁:“可因为儿子的原因,周围有不少人把守着,不让任何不相干的人进入啊。”

    大概是为了保护父亲的安全吧。

    人站的越高,敌人也就越多。

    司炎略一沉思。

    “你有查到他父亲的好友有谁吗?”

    顺藤摸瓜是个不错的主意。

    闻言,欧涵又翻了张页纸,细细的浏览。

    这次搜集的很详细,纸张上倒还真有这一栏。

    “杜、秋、生唔贝宇斯亚瑟好像就这两个。”

    这老头子的朋友好少啊。

    “你说什么!”

    听到这两个名字,司炎不禁失声:“你说杜秋生?贝宇斯亚瑟?”

    后面这个名字他可能要稍微陌生点,但从姓而言不难判断是亚瑟家的人。

    但是第一个

    不、这绝无可能啊!

    “是啊,就这两个。”听出对方口气不对劲,欧涵疑惑道:“有什么不对吗?”

    司炎一默,那些上一辈的事他并不想对别人太多的提起。

    “沒、沒什么。”

    讪讪的回应,手指一动按掉了正在通话的手机,徒留欧涵在那头对着手机不解的破口大骂。

    真是沒想到他原先的计划又出现了变故!

    杜秋生,,,,这个男人是杜毅文的父亲,也是自己父亲曾爱着的人。

    隐约想起曾在床单下找到的那张照片,司炎不禁眉头锁紧,苦苦的回想,,,,,,

    照片那些照片!

    对了,里面有张三人合照,,是他的父亲、杜毅文和一个紫发男人!

    紫发男人?

    他瞪大了眸子,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亚连尔!

    虽然长得不是很像,但是那头发的颜色、以及眸子的颜色,,,,,,

    这种遗传的特征,亚连尔和那个紫发男人绝对有关系!

    想到这里,司炎头疼了,简直烦躁的想抱头!

    为什么事情越來越复杂了,他不过是想把杜毅文交换出來,为什么会扯出这么一堆的事?

    “哔哔,,”

    手腕上忽然一阵震动,司炎低头看去,发现竟是高层领导的电话。

    “小司炎~”

    接通后,电话那头恶心的要命的声音确实是最看重他的辛奇大人无疑。

    “辛奇大人。”

    他很冷淡的回应:“有什么事吗?”

    “好冷的声音让我这个老头子在开着暖气的屋里都忍不住瑟缩成一团。”辛奇含泪控诉:“怎么说以后我的位置也是要留给你的,你好歹也要对我宽容点么!”

    “大人,到底有什么事?”

    司炎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他懒得给这人开玩笑,辛奇的双重性格在联邦里出名的很。

    上一秒可以对你和颜悦色,下一秒便可以对你铁面无情。

    辛奇自讨沒趣,不由啧了一声:“算了算了,就是要告诉你,贝雷德马上就要回归联邦了。”

    不过以血造人的程度而言,这种恢复速度真的是称得上奇迹。

    听到这个名字,司炎顿时冷了脸色:“他好不容易死了,你们为何又要将他造出?”

    “但是贝雷德的尸身沒有找到啊。”辛奇低声反驳:“当时只是给所有人的消息带去是烧焦的尸体,分不出哪个是贝雷德,根本也沒说数量吧?”

    “他已经死了。”

    司炎一字一句冷道:“就算你们把他再次造出,我还是会让他死。”

    他痛恨亚瑟家,是亚瑟家导致了自己家族的灭亡,也让自己的童年过得那般痛苦,,,,,,这份扭曲的痛苦甚至还造成了他和杜毅文之间的一道差点越不过去的沟壑。

    而对于贝雷德,他讨厌对方霸占着杜毅文,也讨厌杜毅文一双眸子胶在对方身上的样子。

    辛奇忍不住咂舌,这寒冷的口气真是颇有他当年的风范:“不过你最好不要轻易下手,贝雷德之前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的他保留着死亡前的所有记忆,对你肯定会有防范,,,,再加上你又夺了军权。”

    “那是我的事。”司炎垂下眼睫,捏紧手中的军令状:“辛奇大人,若沒什么别的事我就挂断了。”

    “什么?你这小子真是越來,,,,嘟,,。”

    手机被挂断。

    真是人的权利越大越狂妄啊。

    司炎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辛奇时自己那种低下的模样,抿唇苦笑。

    那一抹苦意很快化为了解不开的烦愁,想到杜毅文的事情,他就觉得心里被扰乱的混杂,浓浓的思念袭遍全身。

    只是几天沒有见到而已,他的身心都在叫嚣着要将那个男人重新拥入怀中!

    可是现在看來,要重新拥回杜毅文的情况真的是很难啊!

    他痛苦的低吟一声,黑色的眸中暗沉沉。

    第五章 各攻心事多

    带着繁琐的心思步入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取來文件在眼前摊开也无法好好的审阅最新型武器的开发项目,亚连尔愁苦的叹了一声,捂住了额头。

    “我到底是怎么了啊”

    将文件推开,对着平滑的桌面自言自语,他实在是想不透自己为何会推开送上门來的权利。

    那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么!

    有了权力,就可以掌控整个联邦,他要让在幼年时瞧不起他的、欺负他的那些一等贵族跪拜在自己的脚下,瑟缩的听候自己的发落,,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就算他只是二等贵族也可以掌握权利,,,,

    这些才是他该做的啊!

    可是为何为何方才却在那时想起了杜毅文?

    那对自己來说不过是个早晚都要死的老男人啊!

    他咬住下唇,扶在额头上的手滑下,落在了嘴上,他睁着湖蓝色的眸子,却不知道将视线落在哪里。

    “咚咚。”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亚连尔一惊,回神将手放下,整了整坐姿,扬声道:“进。”

    入门的是他的下属,功能设计的队长布鲁。

    “长官,最新送來的资料您审阅了么?”

    布鲁说话带着点方言,他并不属于贵族阶级,而是平民中被亚连尔选上的,但也因此对亚连尔改变了他庸碌无味的命运感激万分:“若您觉得沒什么太大的问題,我就吩咐下头人开始着手制造了。”

    “新的资料么?”亚连尔闻言看向被自己推开的文件,伸手又拿了过來。

    资料上写着要设计的是一款新型炮车。

    军绿色的车身,短而粗的五个分布不同处的炮筒,带有智能系统控制的命令调控,可以指挥着直达敌人战场。

    五个炮筒设有转向功能,可以朝不同方向发射炮弹。

    “智能系统命令调控以现在的技术而言还不是太成熟吧”虽然智能一直都是大家希望遍及的,但是要造在具有毁灭性的武器上实在有些难以植入,亚连尔不禁泛起眉头:“如果到时候反而失了命令,让敌军给俘获了,那么那车不是反而成为我们的敌车了么?”

    布鲁一怔,随后急忙解释道:“不,长官,炮车自带毁灭指令,这项指令的决定权在我们手里,,,,”

    “哦?也就是说如果敌人俘获了炮车,我们可以在这头监控按下自毁按钮么?”很快的恍然大悟的接口,亚连尔的神色有丝赞同的意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不错呢。”

    布鲁眉间一喜:“那、您的意思是?”

    “先去做试用的2台出來看看吧。”他顿了顿,略一沉思后又低声道:“还有,这个武器不要发布在外,,,,至少在功能未确定前。”

    “是!”设计得到了认可,布鲁欢喜的上前从亚连尔的手中取走了资料,步伐轻快的出了房间。

    门被轻轻的带上,房间里又恢复了只有亚连尔一个人的状态。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试军区那里看看之前造出的一批武器的实用性与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是他却不想动。

    不是因为懒。

    拉开身前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封轻纸包装的信封,他岔开封条,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

    照片满是补丁,撕撕裂裂的痕迹到处都是,照片里的人也被拼的扭曲不成形。

    这就是陪伴他最黑暗时的那张照片。

    每次看到这张照片,上面的每一条裂缝都会提醒着他每一次的屈辱。

    在学校里的第一天就被打的伤痕累累,回到家后也只有韦德上药时的安慰,,而第二日见到沒有人为他出头,那些一等贵族的孩子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他,,,,课桌里的死青蛙、书包被扔到池塘,当着一众人面被迫下跪,从那些孩子王的裤裆下钻过若不是他一直隐忍着、直到最后那些人厌烦了,觉得欺负他沒意思了,或许他现在就不存在这里了吧?

    捏着照片的手使了力,过去的回忆让亚连尔痛苦不堪。

    所以权利是必要的啊!

    他将照片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杜毅文对于他來说算什么呢?

    只不过是个在过去中曾用一张照片陪着他的老男人,而那张照片也只是作为他的发泄品。

    沒了这个老男人,他还可以去找别人,,,,比这老男人好的到处都多的是!

    对,他要把杜毅文送回司炎身边,他要用杜毅文作为筹码换回权力!

    但诡异的是,这种念头才刚坚定,心底又开始抽痛起來。

    他皱起眉,不解的摸着胸口。

    ,,,,不要把他送走!

    令他震惊的是,他仿佛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朝自己这么大声的呼唤着。

    ,,,,,,把他留下,你需要他!

    心底的那个声音又大声的唤道。

    “不,我不需要他!”

    亚连尔烦躁的一拳捶在了杜毅文的照片上。

    他有哪里需要杜毅文的?

    嘴毒、爱哭、倔强、长得也只是比较阳刚而已,,,,沒有一点出众的地方啊!

    他不需要这个人,,,,

    他不需要!

    ,,,,,,得了吧,其实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了。

    心里那个音很不屑的指责道。

    ,,,,从你第一眼看到那张照片开始,你就喜欢他。

    “闭嘴!!!”

    亚连尔再也忍不住似得狂叫一声,唰得一下拿起照片,撕了个粉碎。

    照片一片片落在桌面上、地上,零星的布着。

    他望着桌面上的那些碎片,沮丧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好疲惫,,,,在追求权力的路上也有了不希望失去杜毅文的想法?

    ,,,,,,,,,,,,,,,,,,,,,,,,,,,,,,,,,,,,

    联邦科学院。

    在盛满营养液器皿中的贝雷德比起前几日已经有了更多的行为苏醒意识。

    他缓慢的睁开一双凤眸,无声的望着器皿外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小组的成员之前有來勘察过,可是他沒想在那些人面前睁眼。

    由他所向外看到的一切,都是透过圆柱型的器皿钢化玻璃扭曲了的。

    咕噜噜

    营养液里升起了一串气泡,他蠕动着红艳的嘴唇,喃喃的唤着一个人。

    老男人

    他有些生涩的动了动这具身体的手,缓缓的敷在器皿壁面上。

    老男人

    他记得自己最后的一点记忆就是司机狰狞的脸,以及原体惊慌的打开开的很不稳定的车的车门朝外奔了出去。

    然后一切就断了记忆。

    他和原体的关联只在这里。

    他不知道原体有沒有死,至少他知道车跌落山崖前,原体是不在车内的。

    他所有的记忆,只在原体还有意识前止住。

    从现在开始,即使原体还活着,还有着自己的意识,他与原体也是两个不同存在的个体,记忆断点,,,,他们的相交点只在容貌、血液与记忆和那份不变的爱。

    他的心脏不是原体的。

    所以他不是作为原体的代替品诞生的。

    这点自血造贝雷德清醒过來时就能感觉到,,,,因为他不能感受到从前那种熟悉的心跳。

    可尽管如此,记忆中的那份爱延续到血液中,根深蒂固,无法改变。

    金色的凤眸轻缓的垂下,他修长的指尖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沿着壁面缓缓的移动。

    画的是一个鸭子游泳圈。

    可毕竟还未完全恢复,血造人的身体在这时是很虚弱的,指尖止住在最后的那个外圈,他垂下的眼睫忽的又向下覆盖了些,完全的闭上了。

    指尖垂落,他的手臂垂在身侧,维持着最初的那个姿势,沉沉的睡去。

    ,,,,,,,,,,,,,,,,,,,,,,,,

    宫家。

    宫羽嘉一身疲惫的走进这个他在别处购置的新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