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想劝说的,可最后却只叹了口气,收回视线。
——
粗短的镂空雕时针移向了7:00,每隔一小时就报一次响的钟声铛铛的回响在宴会中——————璀璨的灯光啪的隐去了辉煌的光亮,唯独二楼高台中间灯火通明。
众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奏响的古乐缓缓的放低————气氛刻意营造成了诡异的严肃。
贝雷德拿起狱警递来的麦可风,郑重的走入了灯火最亮处、望着台下的众人。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透过麦克传递着自己作为这场重要宴会主持的稳重声音:“大家好,我是狱长贝雷德。”
———站在一楼的杜毅文注视着说话的人,胡思乱想的开小差:假设他不知道贝雷德恶劣的行为的话,只怕现在的他会以为贝雷德是个绝色美男,心地就像那外表一样美。
可惜不是——————越美的东西,毒性越大。
想到这, 他不由侧脸看了眼身旁粘的紧的欧涵———
应该只有这个人是例外。
因为这个孩纸,是呆萌的哈士奇。
“什么嘛那家伙怎么也穿银色!”
嘟囔着一张姣好的面容,欧涵看着贝雷德身上的银色燕尾服就来气————好不容易和文哥第一次穿情侣装,台上这家伙是怎么个情况啊?!
他真想冲上去把贝雷德的银色燕尾服给扒下来!
听到欧涵小声说着的不满,看着他的杜毅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知狗狗耳尖的转过了视线,神色有些抱怨:
“文哥你笑什么?”
难道文哥不应该是和他一样不满的嘛?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不满似得?
“没有,只是觉得你好可爱。”
坦言自己的想法, 杜毅文空出的手摸了摸欧涵毛毛的银发:“我的小哈士奇,好可爱!”
可、可爱?
欧涵唰的一下红了脸:“笨、笨蛋!才我才不可爱呢!”
他虽是这么说,可表情却是很享受着头上的抚弄。
能被喜欢的人说可爱,其实心里真的是很满足————因为这个人眼里有他。
因为有他,所以才会说可爱。
———“今天开的这个宴会,主要是为了一个人————”
面无表情的背着心中已经滚瓜烂熟的台词,眼睛却一直盯着台下众人中的某两人,看到杜毅文和欧涵亲密的小动作,贝雷德握着麦的手越来越用力,声线也越来越冷:
“下面我们欢迎联邦派来的新副监狱长————司炎上校!”
台下,杜毅文抚弄着小爱人的手骤然一僵。
——司、司炎上校。
众人不明觉厉的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只有他僵直着身子、像个石像般站着。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不可置信的朝二楼高台看了过去————再看到那出现的人时,他的脸色霎时无了血色的苍白。
由暗处中走向最亮处,那如墨的黑发、带着冷淡神情的精致容颜、欣长的身子————
是司炎。
确实是司炎!
他感到自己的两腿没由来的打颤,身子骨突地一软————
“文哥!”
及时的扶着身旁的人,欧涵有些吃味的摇了摇杜毅文的身子:“文哥,你不要去看那个人啦!”
shit,司炎不是已经滚蛋了吗!
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
————还是以监狱副狱长的身份?!
第五章 五个男人一台戏 (下)
他感到一种惶恐,恐于司炎的一出现,杜毅文所有的目光就被吸引过去了。
——————“大家好,我是司炎。”
同样身着银色的西服,丰神俊朗的面容上却看不出任何情感,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淡淡的扫视着台下众人,司炎沉稳的开口,声音好听但天生却带着种压人的气势————就如他好看的眸子, 明明该是充满着荡漾,此时却冰到了极点。
于是被他一路扫视过去的人们不自觉的直了后背,站姿变得恭敬。
“今天,是我的就职宴会。只希望大家吃好喝好————以后也请配合我的工作,有纪律的在监狱里生活。”
简短的说了一句,便将挂在衣领处的小型麦关掉,司炎不给台下众人鼓掌的功夫,匆匆的退出了高台最亮处。
比起嘟哝一大段没有的废话,他现在更想节省时间去一楼找杜毅文————
因为在刚才扫视的那一圈中,他幸运的找到对方在哪里。
“额相信大家也听到副狱长说的了,以后大家要多配合我们的工作————最后我宣布,宴会开始!”
主角走了后急忙走出来为开场白做总结,贝雷德注意到同站在二楼的几名联邦派来监视的人眉头似乎因为司炎太过简单的开场白而不满的皱了起来,为了避免波及到最高监狱的时间安排问题,他逼自己硬着头皮去宣告宴会的开始,故作是计划好的让司炎不多话。
灯光重新让大厅璀璨,鸣乐由浅音改为了轻快的弹奏,贝雷德紧张的盯着监视的人,直到对方交头接耳了几句后面色又恢复了正常,这才缓下了心。
疲累的揉了揉眉心,他回头看向最开始和宫羽嘉一同站着的地方,却发现对方居然不见了踪影。
心中即刻了然人去了哪里,可在这了然后他却感到胸口涌上一阵烦躁。
————啊啊啊啊!
真是的!
就不能忍一忍再去找那个老男人么?
将手中的话筒随手交给一人,贝雷德顾不得招呼联邦的人,火燎般的转身下了二楼。
——二楼高台上,被交付于麦克风的人望着急匆匆下楼的背影,湖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暗光。
——
——
台上的司炎一离开,杜毅文就惊慌的请欧涵带着他去一楼开合式的阳台外————
他有预感司炎一定会来找他,所以要在对方找到之前,先一步离开原先站着的地方。
而在见到情敌的那一刻就不想让杜毅文参加这个宴会的欧涵自然求之不得,他扶着心惊的爱人,穿过众人去了阳台。
夜晚的风徐徐拂面,杜毅文一手扶在白玉雕成的把杆上,身子完全靠在了欧涵的怀里,对着明月缓缓的吐了口气。
“文哥,你有我呢。”
左手拦着杜毅文的肩,右手敷在了对方扶在把杆上的手,欧涵低头亲了亲怀里人的前额 ,轻声呢喃。
对于杜毅文不想见到司炎的这种表现,他真的是再欣喜不过了!
————
美少男战士们,集合变身吧==(我又丧心病狂了)
第六章 情敌难容(上)
闻言,杜毅文感到内心暖暖。
他抬起头看着欧涵,注视着对方澄澈的眸子,嘴唇轻轻的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肯定的话语,这样才能给欧涵一颗定心丸,让他知道自己是依赖他的————可偏偏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是说不出话来。
欧涵确实很厉害,是这个监狱的犯人头子。
可是出了这个监狱呢————
论真正的实力而言,司炎要比这个笨狗狗厉害的多。
在监狱里,司炎是副狱长。
在外面,司炎是上校————-而欧涵
虽然他不清楚狗狗的家世到底如何,但看他在监狱里过着的豪华生活,出去后应该也是个贵族公子无误。
可是上校和贵族公子相比,怎么看也是上校的权利大。
他不想让欧涵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司炎,导致家族受到排挤。
————欧涵自是不知杜毅文无言望他的同时会想这些。
他将对方的沉默认为了默认的肯定,胸口不禁升起一股极大的满足感。
就是这样啊————让文哥依赖自己的感觉!
两人相顾无言,看着充满了默契,实则内心想的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
“阿文!”
“阿文——”
阳台开合式的门被推开,司炎与宫羽嘉气喘吁吁的挤上了阳台,宁静的气氛被打破,欧涵不爽的带着杜毅文回身看向了来人。
“哟,这不是狱医和副狱长么?”
阴阳怪气的开口招呼二人,他搭在杜毅文肩膀上的手向下拦在了腰间,动作一瞬间变得更加的暧昧:“怎么放着大宴会不去参加,跑到这和我们挤?”
“你——!”
眼红的瞪着欧涵拦在杜毅文腰上的手,宫羽嘉恨不得将那盯出个洞来:“你们你们是不是交往了?”
“我以为我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了。”
欧涵极其得意的扬起嘴角,低头吻了吻杜毅文的头发:“我和文哥,从今天上午开始正式交往!”
“什么!”
——“你说今天上午?”
相较于宫羽嘉脱口而出的不敢相信,站在一旁的司炎冷静疑惑的开了口,回想着上次见面的场景:“上次你们不就说已经交往了吗?”
那个时候,杜毅文不是也承认了欧涵是他的新情人了么?
为什么欧涵会说是从今天上午开始交往的呢?
还是说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的瞪着杜毅文。
——这两人上次是在骗他?
——————
“我们上次其实是利用。”
无可奈何的吐出真相,杜毅文暗地里掐了下欧涵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淡然的对上了司炎审视的目光:“但是这次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家伙。”
每说一个字,他感到心里都砰砰的律动略快,这是害怕的律动————可表面上却要硬撑着。
“真的喜欢?”
从鼻间轻蔑的哼了一声,司炎略带挑衅的眸子转而直盯着欧涵:“再怎么喜欢也会变的,因为没有亲情参杂的爱就没有基本的保障。”
受到挑衅的欧涵立刻瞪圆了眼。
这家伙什么意思————莫不是在变相说只有杜毅文和他司炎才是真爱吗?
呸呸!
“变就变,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抢在欧涵发作前回应,杜毅文的神色有些落寞:“我现在注重的是爱的过程,而不是结果了。”
————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司炎哑然,不自在的垂下了眼睫,因为对方的话而后悔不已。
如果时间可以回头,他绝对不会再让杜毅文有那种经历啊!
可惜人都是在经过痛苦的后悔后才知道珍惜。
——“那为什么是这个人?!”
司炎沉默了,宫羽嘉忍不住走上前指着欧涵,满面的不甘:“为什么给你爱的过程不是我?我也喜欢你啊!”
他比欧涵要早告白,比欧涵要早认识杜毅文,比欧涵要更了解杜毅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最终杜毅文接受的是欧涵?
“是因为我说了可以等你吗?”
难过的指着的指尖都在发颤,他一双漂亮的眸子无声的控诉:“所以,就让你觉得我可以一直等下去觉得我不会难过?”
“宫羽嘉,你也喜欢阿文?”
越听越不对劲,司炎唰的一下转过头,怒瞪着小时的冤家:“你居然对阿文有这么龌龊的心思?!”
他怎么现在才发现这家伙对杜毅文也有这样的感情?
难怪小时候老是和他争杜毅文——————他还以为对方只是单纯的看自己不顺眼!
“别说我龌龊!”
医生更委屈了:“我就是喜欢阿文而已,凭什么同为情敌的你们都说我龌龊?!”
他想起上次在医疗室里,欧涵莫须有的指控他对杜毅文做什么龌龊事的场景。
“还敢说!”
司炎卷起袖子就要冲过去揍宫羽嘉————这家伙居然还敢在他面前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喜欢杜毅文?!从小让他当阿文的跟屁虫时,他就已经很不满了!
————“我说你们干什么呢?都放着联邦的人不管了吗!”
阳台的门在两人动手前及时被推开,贝雷德喘着气匆匆挤了过来。
他一手捉住宫羽嘉的手腕,强行就要带对方下去:“快,你必须和我走,今天招呼联邦里的人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第六章 情敌难容(下)
“可是我——”
“有什么事以后再聊也不迟!”贝雷德急躁的打断他的话,看向了司炎:“你也要走!”
“为什么我也要走?”
司炎不满的反问————
他正忙着生宫羽嘉的气,对贝雷德如此类似命令的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否则要是以他的个性,平时定要好好的回击对方一两句。
“今天是你的第二任职位就职宴会,你这个作为主角的不在场不是存心给我们监狱找麻烦吗?”
狱长理直气壮的回以答案,一双凤眸却鼓起勇气悄悄的撇向了在场人都心念的人————
唔
老男人穿着这个银色西服感觉好像在和自己穿情侣装诶。
他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害羞————虽然在场几个男人都是银色的西服,但是论外貌而言他是最阴柔的,所以和杜毅文这样阳刚的站在一起自然该是最配的。
可惜以上仅代表他自己的想法,因为对于杜毅文而言:衣服就是衣服,没有特别含义。
————哑口无言的想了想,司炎不得不承认贝雷德的话确实言之有理。
虽有不甘不舍,但是想到同为情敌之一的宫羽嘉也会被拉走,他的心里终是别扭的舒坦了些————
但是他不会承认欧涵和杜毅文的情侣关系,因为欧涵和杜毅文相识的天数不过是在监狱里的这些日子。
他和杜毅文有着十多年的感情,就算中间发生了一些过分的令人痛心的事,时间总会磨平这些伤痕————而杜毅文,也会意识到只有自己才是他的最爱。
“好吧,我和你走。”
两方情势的对比下,他选择了暂时屈服的同意了贝雷德的建议。
眸儿火热的瞧向杜毅文,司炎的目光灼的像是要将对方现在就bo光了拥入怀中、然后狠狠的亲吻、啃噬————直至合为一体。
杜毅文被这个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干咳一声,朝欧涵的怀里缩了缩。
对司炎的这种眼神他再熟识不过了————因为曾经司炎总是带着这样的眼神和他jiu缠在床上,进行激烈的掠夺。
——————“啊啊,真麻烦——!”
气愤于好友突然冒出来的打断,而在这种地方逼问着杜毅文又不是他的性格做的出来的事,被贝雷德捉着的宫羽嘉咬咬唇,面色比谁都不情愿的恨道:“总之我不会放弃的————我爱阿文,这次不会再只是被动的等待下去了!”
“混蛋你还是被动的等下去的好!”
正在怒头上的司炎立刻气不打一处出的嘲讽:“等待的话,至少你还能有个妄想!”
“你这是想打架吗?”指骨捏的啪啪响,医生玉白的脸蛋怒得狰狞:“不要以为阿文会永远喜欢你————受过了一次伤害的人绝对不会在第二次的选择让他受伤的人!”
“你说什么?你这个小时候的跟屁虫——!”
“怎么,你耳朵不好使吗?没关系,我可以再一次——”
“停————停!”眼见情势又一发不可收拾,贝雷德及时扯住了暴躁的两人,无奈的斥责:“你们是真的想让联邦的人找事吗?!你们都说喜欢杜毅文,可是你们想过如果联邦里的人知道你们是为了杜毅文而在这里怠慢了他们,你觉得杜毅文的下场会是什么?”
————咦?
处在争端中心的杜毅文略感惊异的看向了劝架的狱长,似乎对于对方居然在为他着想而感到惊奇。
这家伙不应该是个恶劣性质到极致的人么?————不是喜欢看着自己出丑、喜欢侮辱自己么?
怎么会
他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也唯恐对方是变着法子故作的假好心。
——————
“总之,有什么事过了宴会再说,现在先和我去找联邦的人。”
见生气中的二人沉默了下来,贝雷德松了口气,知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等到联邦的人走了你们再去折腾吧。”
顺便加上他三人一起折腾。
这是未说出口的话。
而现在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他们都是对这个老男人感兴趣的人,只是他隐藏的深。
深到需要每一步都谨慎。
——————
———
在争吵中送走了别扭的司炎与宫羽嘉,阳台上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