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她的亲姐。
如此肆无忌惮,让她情何以堪?
她脸色苍白,氤氲的明眸一转,梭巡周遭蓝色迷雾后的一切。
包厢内,不下十人,眼里荡着幽深的欲望。
她几乎要承受不住如此赤裸的目光,不觉后退了一步。
张腾站在他的身旁,脸色凝重。
“离少,如此飘逸出尘的清丽佳人,您不要了?”其中一男人,问道,低缓的嗓音中透着几分的跃跃欲试。
庞翌咧嘴,英俊的笑脸挟了三分邪气。
“别人上过的,我不会再捡。”他仍旧把玩弄着怀中女人的酥胸,神色慵懒至极,声音一贯的低沉徐缓。
疼痛,在无忧胸臆间漫卷,她深呼吸,强悍地收束那冰寒言语在心底刮起的龙卷风。
翦翦如秋水的双眸氲开雾气,无忧低着头,神色依然的倔强,清冷,对众人的鄙夷与嘲讽,皆不在意。
“离少……那我们……”另一人声音幽幽响起。
“喜欢便上,不是我的人,大家请便。”他说道,大手轻抚着如猫咪般趴在他怀里的女人,俯首在她耳边轻语一番。
任无心娇笑,媚眼如丝,“你真坏。”
“那,离少……不客气了。”就近的男人探臂,将无忧扯到怀里。
无忧身子轻颤,几欲想推开那人,旋身离去。
男人拥着她纤细的腰,水晶杯中的红酒在灯光的照耀下,宛如女人的血,甘甜诱惑。
“离少,敬你一杯,廖某失陪了。”
此话不言而明。
无忧颤着手臂,她再单纯,也知,他要带她出场。
“把酒递给离少,感谢离少对你的调教,此后,便是我的人了。”男人厚实的手,抚着她修长的腿。
无忧忍着心口涌出的恶心,接过酒杯朝他走出。
不过十步的距离,她却举步维艰,每走一步,是心撕开的血口子,痛无法言语。
他没看她一眼,离他愈近,她心越颤,忽然,脚下一软。
鲜红的酒液洒在他身上,他怀中女人白色的洋装也鲜红一片,随着女人的尖叫声,玻璃杯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应声,破碎。
第8章 教训
鲜红的酒液洒在他身上,他怀中女人白色的洋装也鲜红一片,随着女人的尖叫声,玻璃杯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应声,破碎。
包厢内,气息一下寂然。
任无心眯起眼睛,哪怕是心中不快,也不好发作。
他蓝紫色的眸掠过一道危险的诡光……主子眸光变色,那是暴风雨的征兆。
张腾上前,抓住她的发,一个生生的耳光,落在无忧的脸上,血,瞬间,漫开唇际。
他的力道极大,她重心不稳,一双手,落在破碎的玻璃上,那晶莹的玻璃上,染上血的绚丽。
无忧痛极,她氤氲的眸看着血,晕染成一朵朵鲜红的花。
她的手,就在他的脚边。
他没动,只是轻缓低语的安抚怀里的女人,说,衣服再送一件就是,笑给我看。
泪落在地上,淡了那血,承受不住那痛,她身子倾斜而下,庞翌挑起眉梢,一脚踢在她肩上。
他目无表情,厉声道:“滚,脏了我的脚。”
无忧后仰,昏厥前,看到的是他冷酷的脸,听到他寒心的话。
就此,不要再醒来了,永远……永远……
张腾打开门,对着门口两人,道:“把人拖走,经理知道如何教训。”
夜空,勾着上弦月,斜斜映在窗扉。
男人俊美的五官勾勒的格外霸气,室内唯一的光源是笔记本荧幕上的幽幽冷光。
他盯着腕上的金表,冰寒的瞬也不瞬,就数着时间分秒而过。
月影逐渐西移,他的眼神亦格外灰冷,任谁也无法轻易承受脊髓窜过的一道冰流。
时针过二,他起身,走出书房,张腾已备好车子在等候。
无忧未睡过如此好觉,尽管她身上疼痛无比,她睡的很沉,听不见那滛秽地声音,此时,她的世界里一片静谧。
她躺在床上简陋的套房里,血染了她的床单,暗红的血干涸在她纤细的手掌、手指。
她趴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她想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如此力气,她也没有。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她偷偷的想。
唇角勾起冷涩,她不过是想,死时,别人发现她,不要太过狼狈。
泪不觉的滑下眼角,她咬唇,低喃着:“任无忧,你不准哭,不准哭!”
庞翌见着她时,她衣衫半褪,狼狈不堪的躺在床上,心一紧,大步上前,捞起她的身子。
“任无忧,你不准哭,很快,很快你就不会再痛了,他不要你了,也没关系……”她闭着眼,呢喃着,泪早已满面。
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一个吻,深深落在她的发顶。
今天,他是如此的恨她,却狠不心来不管她……
第9章 这不,也陪着你疼
今天,他是如此的恨她,却狠不心来不管她……
空气中,荡开淡淡的叹息。
张腾站在两人身后,凝着床上的血以及她手上的伤,伤口并未处理,他不禁的皱眉。
离少的心再狠,抵不过她双眼怀着的丁点忧思。
即使她罪大恶极,以至于他想亲手毁了她。
恨,终是抵不过心中的不舍与疼惜。
他的不在意,是对她最大的在意。
廖峰若带她走出“豪门夜宴”,没人能帮得了她。
少爷是料定了,场中任何一人,要了她,敬一杯酒,那是理所当然。
而他,跟在少爷身边十几年,他的心思,他明白,他的怀里,虽拥着任无心,那眼角余光跟随她,寸步不移。
他站在沙发暗处,背光而立,动些心思让她摔倒,易如反掌。
酒泼在主子身上,他的耳光甩的却也理所当然,他下手时极狠,若不如此,她能动弹的,就得跟着走。
只是没料到她险些倒在玻璃碎片上,那一脚,踢痛了她,却也是救了她,若没有离少那一脚,玻璃碎片,就不止在掌心,可能还有脸上。
庞翌拥着她,轻柔拾起她的纤细的手,审视着。
审视凝着她红肿不堪的脸时,他眉微微蹙起,道:“你下手真狠,我都不曾动过她一下。”
张腾错愕,面无表情,不言。
听闻他言语间蕴着的心疼,张腾叹了口气,嘿,他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把她手里的东西,处理了。”他说着,轻吻她发烫的前额,将她扣在怀里。
张腾依言,将医药箱放在身侧,半蹲下身子,刚触及她的手。
她便在他的怀里,大哭。
“好了,乖!”他知道她怕疼,以前给他煮个面,切葱花,小小的伤口,她就能闹上半天,他要哄上大半日,她才算欢心。
今天的伤口大小不一,血迹干涸,掌心还有未清理的碎片,一动,便是扯骨的疼。
正说着,她紧蹙眉,嘶哑哭泣,他叹息,大手没入他乌黑的秀发中,牢牢扶住她的后脑,低头便攫住她无血色的唇。
无忧的身子因疼痛,轻轻一颤,他便收拢怀抱,将她扣在怀里,将她的呻吟全数咽下。
他狂切的需索她每一寸的美,酥麻酸软的感觉代替手掌那撕裂般的痛楚,她嘴里发出愉悦又似满足的呻吟,她软若无骨的身子也因而战栗。
她习惯性的,双手爱挽着他的颈,她抽手,张腾微用力,她痛,不觉的,狠狠一咬。
他“嘶”的一声,唇上顿时漫开了血。
她胶着他的唇,模糊间,听到她说疼。
“乖,以后还想拿手术刀,东西要取出来,这不,也陪着你疼?”
第10章 即便是痛,也只是他一人
给她清理掌心中的玻璃片,失了血,又发着烧,虽意识模糊,却也痛的呜咽,冷汗沿着额角滑下。
无论他如何的安抚,都止不住她的泪。
在她手上缠好纱布,张腾才起身,他也算是松了口气。
可算是停止了对她的折磨,重新将她抱在怀里,他大手圈住她的脸庞,仔仔细细审视她苍白的面容。
她脸微肿,他轻轻的抚,食指漫不经心又似怜惜的划着她脸部的轮廓,深深叹了气。
庞翌面色无恙,道:“张腾,外面等我,解雇娱乐部负责人。”
张腾离去,褪去她的衣服,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衫,给她脸上、肩上都擦了药。
做完一切,他看着臂弯里,昏沉睡着的人,从药箱里找了退烧药,喂下。
咽下了药,她朝他怀里偎了偎,安心的睡,他一向爱极了她在他怀里睡觉的模样。
只是,一向莹白如玉的娇嫩面庞滑腻细致,如今,失了颜色。
他眉头的折痕愈深,不觉得俯首,他温热的舌,挑动着她的。
察觉到她回应,他垂下眸,那吻也忽而转为充满轻怜的蜜爱。
吻了好一会儿,他拇指抵着她的唇缘,凝着她的面容,叹息。
“忧儿,你要我如何待你。”他语言低柔,额头抵住她的。
集团目前已陷入某种蓄意的危机中,他的母亲、他的亲哥哥执意要所有一切,不惜联合检查机关扳倒他,现在,他面临多项罪名被提起公诉。牵涉公共工程的舞弊与不法政治献金,如此一查,势必会将他经营的所有产业与组织都牵连其中。
逼你离开,逼你落魄的躲在这里,让你一无所有,不过是想你如来到身边之前那般干净,不受任何牵连。
他笑着,怜宠的吻了吻她的鼻头,没遇你之前,我亲眼见着邵漠寒如何痛楚的离开他的寒笑,寻着时间与她相逢。
我不想与他那般相爱不能相守,却不知将你如何是好。
只要这一关,我过了,我曾经答应过你的所有,决不食言。
若过不了,你依旧还是那个宁静远致,笑靥如花,不带一丝轻愁的任无忧。
他从中指上褪下豹纹戒指,这戒指是他在组织里的信物,若有朝一日,他出了事,她后半生的一切他已安排无虞。
“忧儿,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就算是我死,也要让你幸福快乐的活着,你可以忘了我,可以恨我,也可以与他再续前缘……只要,你好好活着。”
他曾一度心里不平,为何,他的真心对待就是换不回她的交心。
如今,他庆幸,她的不曾爱。
无爱,不用尝那撕裂的痛,即便是痛,也只是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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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让她无虞想他人
东方微明,灿烂红日不及穿透薄薄云层射出第一道光芒。
天要亮了。
她微卷的磨墨睫掩落,在眼下散落一片暗影。
就如此看了她一整夜,他轻蹙眉,瞧着她苍白的脸,抚着她纤瘦的身子,这身子,他是怎么喂,也胖不了,如此看来,这些日子她又少了不少斤两。
“少爷,天亮了。”门外传来张腾的声音。
“嗯。”他点头,将一直圈在她手指的戒指拴在她脖子上的项链上,拢好她的衣服,亲了亲她的额,他不舍,却也起身离去。
张腾见他出来,眉眼一敛,“去无心小姐那吗?”
他不说话,径自走在前面,背手,张腾就闻一阵叹息,跟在他身后,见着他中指的痕迹,他紧蹙眉头。
那戒指,那是他的权利,是他的一切,他倘若他真的有什么事,三哥邵老大可帮他一把,带了十年了……如今……
他是背水一战,却为她铺好了路,哪怕他真出事,那是真的相忘于江湖了。
“想什么呢,相思呢,回头看了你好几眼,丢魂了?”低沉嗓音低回在风中,张腾虽没听太真切,他的思绪硬是被他从过往的思绪里扯回。
看着他怀里裹着毯子睡得熟的人,他眼神微敛,不过几个月,就发生了太多事,一桩桩、一件件的,物是人非事事休。
张腾低首,轻咳了声,“没,没想什么。”
庞翌冷哼,“是吗?”抱着怀里睡熟的人回了船舱,原本平静的海面起了风浪,张腾就听见,远远的飘来一句,回去吧,她怕冷。
还没回到那水晶别墅,她就醒了,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模样。
夜里,他的模样有些模糊,只是那炫目的美,却如何也掩盖不住,他有四分之一爱尔兰血统,俊秀的五官有着西方人的立体,但他身上却保有东方男人独特的沉稳气质。
回到别墅,她迅速闭上眼睛,他将她放在沙发上,“又装睡?早知道你醒了。”
他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热水塞给她。
无忧睁开眼睛,看一眼,眼神中的清凌让他心颤,他抿唇,看着她好一会,她也与他僵持着,不接他递来的水,即使,她真的渴了。
庞翌的眼底一片赤裸裸的怆然,捏着她的脖子,“任无忧,你真是懂得如何折磨身边的人……”那人,为得到她,不惜触犯法纪,而他,更甚!
他只觉心头的恨意,那样的明显和犀利,有那么一瞬的冲动,他告诉自己,稍稍用力,就能了解她的生命,让她无虞再想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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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随着你的孩子,去吧
他只觉心头的恨意,那样的明显和犀利,有那么一瞬的冲动,他告诉自己,稍稍用力,就能了结她的生命,让她无虞再想他人。
他可以对她宠,可以对她怜,却唯独不能忍受她心里整整三年都装着那一人。
手上的力道紧了,又松,他闭了眼。
无忧敛了眼,嘴角噙了笑,“庞翌,我还能呼吸,心里就有他,也只有他!”
心中似寒芒穿透,他松了手,任无忧,是他见过最心狠的女人。
他点头,敛了眼,完美无瑕的面孔含笑,有些飘渺的苦涩与酸涩,深深的叹息入了她的耳。
许久,她听闻他传来沙哑的嗓音,忧儿,我也会累,也会觉得辛苦,也会觉得痛,你到底明白明白呀?
无忧的心,重重的扯,却也冷冷的笑,别开眼,清冷淡然的模样,让人痛恨。
庞翌低下头,冷眼审视着她。
曾经他喜爱了极了她眉宇间淡淡的倔强,也只想抚平她眉头不协调的愁绪。
如今……
他大手微颤,採住她乌亮的发,无忧吃痛的蹙眉,却也只凝着他笑。
他用了力,无忧喘息,闷哼了声。
他沉沉笑起来,笑不及眉眼,道:“你也知道痛?”
无忧不言,不惧。
“给个痛快吧。”话,还是出了口。
他似也无力纠缠,唇深深吻上她,重重的吮,舌,深深的探,他的手,抓着她的发,无忧无法反抗,只得被动承受,他是执意要与她纠缠,让她臣服,她不顾痛,用力摇头,头皮扯的麻了,她不从,唇齿相抵,传来模糊的似呢喃的言语:“不想跟我,就随着你的孩子,去吧……”
话,听不真切,却掷地有声。
他冷着脸将她甩下沙发,毫无防备,无忧的头生生撞在茶几上,血在她额际渲染了艳红。
他俊美的容颜透出一股格外残佞的阴冷,漠然起身。
“我不会死,我也等着与他相守。”清眸漫了泪水,白色的地毯上也染了血的绚烂。
他头也不回,开门之际,传来他冰冷的嗓音,“张腾,七日后,毁了这房子。”
无忧笑了,怕是他要断水断粮,不亲手杀了她,便也折磨她至死。
七日,想是高估她了,三日,三日,她都撑不下。
可是,她不能死……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他一次一次给她机会,她一次一次视而不见,终是落得这般下场。
无忧哭了,像一个孩子。
每次命运逼迫他都在她身边护着她,不让一丝压力落在她身上,可如今,逼她的人是他,她怎可逃?!
第13章 只怕事实真相,让你后悔莫及
夜空,勾着上弦月,斜斜映在窗扉。
水晶灯光下庞翌的脸更显得苍白,近日来,太多的事情,他已心力交瘁,他闭眸,短暂的休憩,刚洗过的头发丝丝缕缕垂在额上往下滴答着水。
两日,他没再去海边一次。
海边那玻璃别墅里,没有吃的,往日,都是他亲自做好了送过去,她的嘴很挑,不爱吃的一口不吃,再哄、再逼,她都不会下咽。
她是被他宠的无法无天了。
庞翌敛了神,不愿再想她分毫,既然下了狠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