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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国子监第27部分阅读

    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要告诉别人!”说着狠狠捏了陈品希的鼻头,快速跑出国子监,翻身上马向六扇门的方向走去。

    六扇门护送纪大人,是不是说明他们认定纪大人有危险呢?

    也好,有子冲在,他武功好,不会让纪大人他们有事的……

    悬崖上的黑衣人——乌鸦,坐在峭壁边缘,吹起的斗篷带着死亡的气息,冰冷深邃的眼睛看着纪炎昭的马车跨过京城的边界,向着他们的圈套走去。

    “大人,动手吗?”

    乌鸦沉默了许久:“再等等。现在动手太张扬了,主上不想让六扇门的人查到线索,不要轻举妄动。”

    乌鸦是个棋痴,要不是身不由己,他很想找一处安静的山谷,搭两件茅舍,每日下棋喝茶,向纪炎昭这种高手挑战,该有多好?

    如今,让他亲手葬送掉纪炎昭,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纪炎昭来到离京城最近的城市——淮安府。

    淮安不比京城,感觉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宁谧的城市,节奏变得很慢,让怀孕的秦渺渺感觉轻松,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看着从身边跑过的孩子们,露出期待的眼神。

    纪炎昭扶下车上的秦渺渺,到酒家之中歇脚。都子冲他们就在隔壁的酒家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子冲,有人来了。”花缺走到子冲对面。几个行为鬼祟的人。进了纪炎昭所在的酒家。

    “那边的兄弟都埋伏好了吗?”子冲问。

    花缺悠闲品茶:“只要他们敢亮家伙。我就有把握让他们血溅当场。”

    子冲拿起茶杯,斜目看到黑衣人出现在酒家的墙角,那死神般的气质格外熟悉,定睛一看。这不是前任大国手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花缺,你看……”子冲提示。

    花缺微微回头,余光看见墙角的黑衣人:“是什么人?”

    “他是前任大国手,先是从极其卑劣的手段从纪大人手中夺走了大国手的称号,现在输给了纪大人,就像一个丧家之犬。”子冲评价。

    花缺警觉的皱眉:“他不会是来找纪大人报仇的吧?”

    这个子冲说不好。如果是死人恩怨,他一个人绰绰有余,何必带这么多杀手来?莫非……

    “我怀疑,他是谋杀庞贵妃的人。”

    “理由?”

    “他做了大国手之后。只跟庞贵妃下过棋,王宫中的路线他最熟悉的就是胜芳苑,如果他是杀庞贵妃的凶手,就解释了我们推测熟人作案的假设。”

    花缺立刻领悟:“既然如此,立刻拿他归案!”

    子冲握住花缺的手腕:“我们来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纪炎昭感应到有人在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回过头,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渺渺,我们今天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纪炎昭感到不安。

    “我想吃酸梅,你去买些。”秦渺渺完全感应不到周围的危险。这个时候纪炎昭怎么舍得让渺渺一个人?着急的火烧眉毛,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乌鸦看着纪炎昭出门,走进秦渺渺所在的酒家,轻轻敲了敲桌子。

    “这里可以坐下吗?”乌鸦彬彬有礼的问。

    秦渺渺点点头,乌鸦坐在秦渺渺对面:“这位夫人看着有些眼熟。”

    “……对不起,我对您没什么印象。”秦渺渺说。

    乌鸦笑道:“您不记得我不奇怪,我记得您就是了。您是济善堂的活菩萨嘛!住过京城的人,都认识您的。我跟纪大人下过两局棋,听说过你。”

    只要是跟纪炎昭下过棋,就说明是朋友了?秦渺渺立刻变得放松下来,跟乌鸦一起聊天喝茶。

    乌鸦发现秦渺渺只喝水,而且碗里的犯原本就不多,还剩下了不少。

    “纪夫人是不是有孕在身啊?”乌鸦关切的问。

    秦渺渺一脸幸福,淡淡微笑。

    乌鸦跟秦渺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乌鸦告辞之后,秦渺渺就回了客房。乌鸦走出客栈,在墙角跟杀手吩咐了两句,只见五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子冲和花缺分头行动,花缺轻功最好,负责跟踪乌鸦。却不想乌鸦的警觉性实在太高,已经感应到危机,他随时都有可能大开杀戒,连忙换了兄弟,花缺紧张的捏了剑柄,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穿着黑衣的鬼魅身影。一眨眼,那黑影就从他的视线消失了。花缺跑过转角与乌鸦撞了满怀。

    巨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犹如死神的气息让花缺吓出一身冷汗,那魁梧的身子撞上的时候犹如磐石,身子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

    “你没事吧?”乌鸦反手扶住了花缺。

    犀利的眼睛看到了衣襟下隐藏的六扇门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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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话 活着回去

    第109话 活着回去

    (生活原本是苍白的,但是,有一样东西总会让苍白的生活变得鲜活起来。它让我们感到宁静,快乐,充实,不再寂寞。大概,生活除了工作以外,我们还需要一点儿兴趣爱好~。嗯,至少小狐狸是这样想的,继续码字!)

    乌鸦扶住跟踪他的花缺,看到那衣襟下隐藏的六扇门腰牌。原来,这一路上跟来的,都是六扇门的人?

    乌鸦不动声色,假装不知道花缺的身份。花缺被乌鸦的内力吓了一跳,这个男人的武功远在他之上,就算和子冲联手,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子冲示意花缺不要再跟,自己补上花缺的位置,跟着乌鸦。

    乌鸦感觉身后的气息变了,看来六扇门这次来的人不少,而且一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转弯之后停在墙边,等着前来一探究竟的人。

    都子冲跟上乌鸦的脚步,他的手放在剑鞘上随时准备以死相拼。刚跑到转角,带着杀气的掌力已经到了眼前,都子冲反应极快,向后跳开一步,成功躲了过去。唰!长剑出鞘,指在了对方的胸口。

    好稳的剑!乌鸦微微皱眉:“我见过你,你是国子监的人。”

    “你难道不知道,国子监有官生?”都子冲反问。

    乌鸦淡笑收手,依靠在墙边:“说的也是。”

    都子冲冷笑:“你为什么跟着纪大人?最好不要用‘巧遇’这么扯淡的理由。我看得很清楚,你带了杀手。”

    乌鸦没想着可以瞒过都子冲。既然都子冲什么都看见了,不如把六扇门的力量都引到身边来,找个时机,杀了纪炎昭夫妇。

    “看来,你也带了不少人。好吧,我承认,我找上纪炎昭的确有些不太光彩的理由。只要我没有杀人,你就不能抓我入罪!”乌鸦展开双手走近都子冲。

    都子冲的剑没有丝毫的恐惧,坚定着自己的判断:“不光彩的理由?那就不是徇私报复了?你难道还在为别人做事?”谁会杀纪炎昭呢?如果江无扇的推测是正确的。他们是为了庞贵妃送给纪炎昭的乌木梳子“你……想要夺回庞贵妃的秘密?”

    乌鸦的神色微变,没想到简单几个字,透露了他不该透露的秘密。

    “……”

    都子冲看得清楚,乌鸦的眼神变了,变得沉重而阴冷:“哦~被我说中了?如果是这样,你抢夺大国手接近庞贵妃,想必都是阴谋的一部分吧?”

    乌鸦淡笑:“年轻人,国子监的博士没有教过你吗?知道的太多,是会闯祸的。”

    都子冲微微扬起嘴角,不羁的微笑张扬着自信。他可不是常诺林那种事事计划周详的人。也不是沈俊钦那种随机应变的人。不是叶楚航那种人脉关系非同一般的人,更不是蔡明飞那种,把实力藏的不留痕迹的人。他就是他,直白。坦率,不计后果,就算是死亡,也不会选择畏首畏尾,拐弯抹角。大不了拼的你死我活,凭他都子冲的武功,还没吃亏过!

    “怕死,就不是都子冲了?”

    乌鸦一个闪步,就从都子冲的面前消失了。等他反应过来,乌鸦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是怎样的速度?肉眼竟然跟不上?

    “都子冲,如果你能救得了纪炎昭夫妇,并且抓得住我,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乌鸦承诺。

    近在咫尺的承诺让都子冲吓出一身冷汗。有种死神降临的感觉,全身的血液仿结了冰,冷的身体动不了分毫。

    都子冲捏紧了剑柄,回扫转身,却不见了乌鸦的身影。长长的巷道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由得吞下恐惧的口水,愣在了原地……

    秦渺渺正好在妊娠期,稍微有点点劳累,显得格外憔悴,甚至连水都喝不下去了。

    纪炎昭很清楚,赶路是唯一的活路。偏偏秦渺渺的身体,完全不支持大家的计划。纪炎昭犯难了,他不敢拿秦渺渺和孩子的生命冒险。

    “他们要的是我!”纪炎昭把秦渺渺交给花缺“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带渺渺去顺天济善堂分号跟父亲会合。我留下来,解决这件事。”

    都子冲拍案而起:“胡说什么呢?纪夫人现在身边最需要的人就是你!此去顺天路途遥远,万一敌人早已设下埋伏该如何是好?”

    秦渺渺连连点头。

    纪炎昭也没办法了:“还能怎么办?”

    花缺知道大家跟乌鸦的实力差距,如果乌鸦真的动手,凭他们根本无法保护纪炎昭夫妇的安全。走,是死,留,还是死……

    “回去!!”子冲做了决定。

    回去?!大家吃惊不小,好不容易把纪炎昭送了一半儿,竟然说要回去?

    “子冲,你什么意思啊?”

    都子冲看了看在场的大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跟花缺假装纪大人和夫人,纪大人和夫人就假装成六扇门的捕快回京城,我让兄弟们暗中保护二位。这招不一定管用,也不知道可以骗过他们多久……”

    花缺通过调换了门岗换班的门牌,让淮安府的大门有一个时辰无人看守。纪炎昭跟秦渺渺偷偷出城,换了快马直奔京城。

    乌鸦站在高出看着出城的二人,嘴角微微上扬,一定是都子冲那个小子玩什么把戏,不管走的是谁,都别想活着到达京城。

    但是乌鸦算漏了,他看到纪炎昭和一个亭亭娜娜的女子登上马车向北而去,都子冲亲自护送,让原本打算折回京城的乌鸦停住了脚步。都子冲竟然留下来了?纪炎昭夫妇并不知道乌木梳子的秘密,也就是说回京城的人也不知道乌木梳子的秘密,只是知道他要杀纪炎昭而已。既然如此,乌鸦舍弃出城的二人,跟着纪炎昭的马车去了向北的郊外……

    初夏的密林叶子还不算茂盛,但是树木繁多,道路崎岖,如果真有人埋伏于此,也是不好发现的。

    还未想毕,一支冷箭从身后飞了出来。砰!正中马车的边缘。只见树枝上跳下来十多个黑衣人。这个数目跟子冲掌握的数据相同。也就是说,回京城的纪大人和秦渺渺算是安全了。

    “杀光他们!”乌鸦下令。

    坐在马车里的花缺一把拉住了想要冲出车外的同伴,轻轻摇头。

    都子冲的剑法精妙,武功杰出,普通的杀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唰!呲!精准的剑锋撕开杀手的脖颈,被瞬间割断的大动脉,喷出的鲜血都带着声音。

    乌鸦甩起斗篷,黑色的披风向都子冲飞去,遮挡了他正常的视线。

    唰!杀手一刀划过他的左臂,灵活的身躯立刻向后跳开。脚尖点地。向后退开了十米。

    六扇门的精英都不是泛泛之辈。很快十多名杀手,只剩下含乌鸦在内的三人,而站在马车外的,只有都子冲一人生还。

    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淌。气息在极度的疲惫下已经乱了节奏。

    “纪大人,下车吧!”

    噌!一把长剑直指乌鸦胸口,呲!刺入他右臂的肩窝,花缺和里面埋伏的捕快冲出马车,支援子冲。

    “竟然敢骗我?”乌鸦捂着伤口怒喝。

    都子冲和花缺联手,无论如何,也要把乌鸦捉拿归案。

    返回京城的秦渺渺始终感觉不安,似乎可以感应到都子冲他们会遇到危险。纪炎昭承国子监大恩,如果不能保护都子冲周全。怎么对得起大家?只好跟秦渺渺返回淮安府,去追前往北方的都子冲。

    砰!花缺挨了乌鸦一掌,一口鲜血喷出口外,他们根本不是乌鸦的对手。

    花缺身受重伤不能再战,乌鸦也身受重伤。他想逃走,却被重伤的子冲狠狠咬住不放!不论下多重的手,子冲也不肯放他离开。

    马蹄声传来,秦渺渺冲着乌鸦丢了一把粉末,这种粉末沾染血迹,开始起效,让全身的筋骨全数失去了力量,生生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子冲一口鲜血涌出嘴角:“你看到了,我做到了你说的事,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说着倒在乌鸦身边,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身边的大地。

    “子冲!!”纪炎昭把都子冲搬上马车,他的伤势实在太重了,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城。

    秦渺渺边哭边帮受伤的都子冲止血,花缺捏了乌鸦的衣襟眼泪决堤:“如果子冲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填命!!!!”

    纪炎昭给秦渺渺打下手,对乌鸦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

    乌鸦看着昏迷不醒的都子冲冷笑:“救不活的,白费力气。与其让他活的这么痛苦,不如给他一掌让他了结的更痛快一点。”

    啪!!秦渺渺起身狠狠给了乌鸦一记耳光。

    “你以为你是谁?子冲都没有放弃,你凭什么?是,他现在活着很痛苦,但是,这不是去死的理由。子冲是个有梦想,有朋友,有爱,有心的人,跟你这种冷血到只剩下杀戮的人是不一样的。你老大不小的人了,难道不知道生命诚可贵的道理吗?!”秦渺渺就是因为知道子冲生命垂危,才会忍不住对乌鸦出手。

    花缺看着昏迷的都子冲,紧紧咬牙,肩骨,肋骨,腿骨三处骨折,左肩,左臂,右臂,肋下,背脊,大腿,至少有12处伤口,就算秦渺渺的医术如何高明,在药物紧缺的情况下,也只有束手无策的份儿。外伤堪忧,内伤更是堪忧。花缺甚至不敢去摸子冲的脉搏。

    纪炎昭拉了激动的秦渺渺:“不要说了。”

    乌鸦冷笑:“纪炎昭,你们一个个不是骂我杀戮成性,就是诅咒让我填命。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纪炎昭深深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不认为子冲会死。我不想对着一个真正的可怜人,再说那些令人心痛的话了。如果可以骂醒你,早就有人做了,也不用等到今天。我答应你,在你死之前,我陪你下棋。”

    乌鸦感觉眼泪一下子涌上眼眶,连忙闭上眼睛,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全数逼了回去。他做杀手这么多年,生命苍白的如一张白纸,除了杀人还是杀人,只有自己跟自己下棋的时候,才能感觉自己活着。没想到,把他当人看的,不是他的主人,而是他要追杀的纪炎昭……

    “哼哼……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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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话 悟不出的棋局

    (男人的开始取决于自己,选择相信什么样的信仰,跟随什么样的人。男人的结局取决于谁呢?)

    沉寂的旧堂,黑暗中戴着斗篷的人,一个个低头不语。坐在书桌后的黑影看起来有些失望。

    “进了六扇门,想要出来恐怕不可能了。”黑影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房屋中死气沉沉的宁静“我们这次的计划如此周详,没想到被一群国子监的监生毁了。我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说:“要不是白鸟急于上位,不知节制拿百姓试药,也不会弄出狼人的祸事,更不会让国子监抓住把柄。现在她的烂摊子,要我们赔上乌鸦?真够亏的。”

    另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说:“也许这就是白鸟的用意,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够了。”苍老的声音立刻打断了众人的谈话“人都死了,还提那些干什么?”

    “那……乌鸦怎么办?”黑袍客问。

    “……救,留下了线索,江无扇不会善罢甘休。不救,可惜了一个人才。”苍老的声音有些惋惜“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不要吃苦才好。”

    “是……”

    寂静的六扇门牢房,乌鸦坐在监牢之中,自己跟自己下棋,他的心,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仿佛活了这么多年,只有这几天过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