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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后很闲第24部分阅读

    上,妾身会试着劝皇上去端妃的永福宫的,端妃姐姐今儿就别宿在长乐宫了,早点儿回去打扮准备着啊。”

    端妃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皇上去永福宫,这是她日盼夜盼着的,可是经皇后这么轻快地说出来,她又觉得十分恐惧,不知道皇后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皇上真能去?该不会是她戏耍我的?

    端妃满腹疑窦,却也只能笑着谢皇后恩。

    皇后笑眯眯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对木兰说:“晚点儿你去殿中省问问,这长乐宫的地面是谁做的?图案挺美的。找人也给咱们宫里的地面换上这样砖,往后咱看谁不顺眼就罚他跪上个时辰的。”

    皇后的声音渐远,太后手中啪的一声,已将自己蓄了大半年的指甲掰断了。

    端妃小心翼翼地凑上前,低声说:“太后,您说,今儿晚上,皇上真会去永福宫吗?”

    太后突然抬手,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骂道:“这种事你来问我?我去问谁?没出息不中用的东西。你比她还大着两岁呢,就眼睁睁瞧着她喊惠妃贞妃庄氏她们叫姐姐,就管你叫妹妹,你丢不丢人,寒不寒碜!”说着,太后气得拿手去捶端妃的肩膀,端妃被她骂得直哭,却也不敢躲,咬着牙捱她的打。

    “没用的东西,老章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皇上皇上抓不住,一个丫头片子也能把你玩成这样!”太后越骂越气,拿手在端妃胳膊上狠拧了一把。

    端妃哭着说:“妾是没用,太后您打死了我算。只求您先别打脸,万一晚上皇上过来问起,妾身不好答。”

    太后停了下,坐在那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生出不少红丝来,看着浑浊又透出几分阴狠。

    “这丫头不能留,她就是个祸害!”

    端妃战战兢兢地说:“可是现如今皇上看重她,昭阳殿里看管又严,咱们的人已经被赶得差不多了。现在不是她刚进宫那会儿,就算有想法,也很难得手。”

    太后狠狠地说:“若非这样,哀家今天能平白受她那么些子气?”

    她想赵嫣容去死,可是觑不到动手的好时机。这女人偏偏那样命大,她辛苦设计谋算,拉上柔妃,拖上容妃,结果还让这女人给逃脱了。

    柔妃和容妃都死了,她还到哪儿找趁手的替死鬼来帮她出这口恶气?

    章太后手指抵着额角,呻|吟着,觉得脑壳里突突跳得厉害,几乎要将脑袋崩裂开来一样疼着。

    “你也争气着点儿,你兄弟不成器,章家能靠的不过就是咱们娘儿俩,你也知道皇上心里并不拿我当他母后,若是这后宫咱们把持不住,你又不能得了皇上的欢心,你说说看,这日后咱们还要如何在宫里立足,你的父兄弟弟们还能有什么好前程?”章太后忍着头疼数落着端妃,“你刚进康王府的时候,李睿那小子待你也算不错,你若那时候抓紧着些,能为他生个儿子,何至于到今日还要受那小蹄子的气?若是你有儿子,贵妃也轮不到庄芹那女人做。偏偏你没本事,别说儿子,连个闺女也养不出来!”

    端妃气苦,这生儿育女之事又不是想有就能有的。李睿子嗣本来就少,他娶了这么多女人,成亲了这么些年,也不过只生了三个女儿。那么多女人都荒着,怎么能只怪她一个?

    皇上原本待她还算不错,可是一进了宫当了皇上,就跟她疏远起来。她也明白,这是太后与皇上的矛盾让她无辜受累。只是人的出身没得选,就像太后不能让她的父亲不当屠户,而她也不能选择让她的父亲不姓章。

    这都是命。

    端妃沉默着,流下了眼泪。

    章太后发作过后,渐渐平静下来,看着端妃一脸的伤悲和颓唐,心中也有些不忍。

    她只有一个兄弟,端妃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没有女儿,便拿她当自己女儿一样养着。原本还想着将来李崎登基就让她嫁过来当皇后,没想到李崎出了事,差点连命也没有。

    为了儿子,她把侄女送进了康王府当了侧妃。

    她一直觉得心有愧疚,想着能补偿一二。

    虽然不能当她真正的儿媳妇,但能扶着她当上大齐的皇后,也算是给了章家,给了章氏一个交待。

    只是世事弄人,端妃这么好的容貌才学,竟然丝毫打动不了李睿,让她空顶着一品妃的名号,年纪轻轻就独守着空帏。

    章太后叹息了一声,拉过端妃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你莫急,哀家一定能想到好法子,定要让你当上皇后。”

    端妃哽咽着摇了摇头:“妾身也不想那些,只想好好地过这下半辈子了。”

    太后无语,抬头看着端妃白玉般的脸上自己打出来的红肿指印,心疼地摸了摸道:“快去洗把脸,把我屋里那盒冰肌玉容膏拿出来抹抹,过两个时辰就应该看不出来了。”

    “是。”端妃谢了恩。

    “哀家年纪大了,”太后苦笑了一声道,“年纪大了反而沉不住气。这些年再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哀家的地位,便有些目中无人,行事说话太恣意,所以连个小丫头也对付不了。”

    “太后您别这么说。”端妃抹了抹眼泪,强笑着说,“您老吃的盐比她吃得饭都多,她不过是仗着有皇上宠着,仗着后头有裴家撑腰,不然她哪儿能这样嚣张。”

    太后点头道:“正是这么说的。若不是皇上宠她,她也不能这样得意猖狂。”

    想了又想,对端妃说:“本宫这儿藏着几块上好的鹅梨夕熏,还是当年先帝赐的,一直没舍得用。你一会拿一块回去,只需用一小勺,将帐中细细熏了,极是有妙趣,比那合欢香要好用得多。”

    端妃听过这鹅梨夕熏的名字,是用大鹅梨与数十种名香浸蒸制成的,用料份量工艺的要求极高,宫里存量极少。

    这种香是帐中香,用来增加情趣,能令男女尽欢。

    太后送她这个,自是要她使出浑身解数,好好留下皇上一夜的意思。

    端妃红着脸谢了赏,跟着太后去取存香。

    从长乐宫出来的众嫔妃跟着皇后到了昭阳殿又坐了一会才散去。

    以往只是听闻皇后与太后之间是如何争斗的,因是道听途说,又不知传来传去中被添减了多少料,所以妃嫔们对皇后的战斗力还是存有疑虑的。今天亲眼见识过了,才知道这位皇后实在是彪悍,不愧是流着战神血脉的裴家姑娘。

    太后那样刁难指责,她都能举重若轻般三两下就挡了,绵里藏针地予以反击,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

    不过让她们学,也学不出来。

    这一来要胆子够大,二来是脸皮要厚。她们这些世家小姐,官家千金出来的,哪里能像皇后这样大开大阖的全然没有顾忌?

    让人羡慕,让人嫉妒,又让人生畏。

    往常热闹说笑的,今儿也收敛了,殿中是令人尴尬的沉寂。

    不过一会儿,皇后便端茶送客。各位妃嫔松了一口气,行过礼之后便迅速离开。

    木兰伺候着赵嫣容洗面卸妆,把头上沉重的簪环卸掉,单挽一个垂髻,皇后坐在榻上,将手伸到长裙底下,一边一个拽出两个棉垫子。

    这是头天晚上她让木兰给赶制出来的,往膝盖上一绑,护着腿保着膝,可派上大用场了。

    木兰从自己小腿上也卸下来一副,收拾好了才过来帮皇后换衣裳。

    “幸亏您想得周到,不然今儿可要吃亏了。”木兰拿来热水帮她擦身上的汗,赵嫣容懒懒地趴在榻上,笑着说:“我早猜到她要来这招,想坑我?没那么容易。”

    “只是各位娘娘今儿平白跟着吃了顿苦头。”木兰忍着笑说,“您没瞧着?好几位娘娘走路都瘸着呢。”

    “她们皮娇肉贵的,哪里吃过这种苦头。”赵嫣容拍了拍膝盖说,“回头你教了白露她们,一人给做上一副。只要去长乐宫,你们就把这‘跪得容易’给戴上。”

    跪得容易!

    木兰“噗”地笑出声来。

    这名字倒是生动又贴切,可不是跪得容易吗?

    赵嫣容在心里对琼瑶奶奶合什答谢,您给小燕子姐姐做的这身装备可真是太实用了。

    主仆两个都收拾得爽利了,白露要来换班,木兰将她推了出去说:“我还不累,再陪着娘娘说会子话。你先和丹枫出去好好准备一下,今儿说不准皇上还会过来。”

    白露笑着说:“还有什么说准说不准的,皇上哪天不过来的?”

    说罢笑着转身出去了。

    赵嫣容正懒在榻上,听着木兰这样说,知道她有事要跟自己讲,于是挥挥手让屋里的宫女全都退了出去。

    木兰跪坐在她身旁,拿了美人捶轻轻敲着她的腿。

    “娘娘,您觉不觉得今儿庄贵妃娘娘有些不大一样?”

    赵嫣容懒洋洋地闭着眼睛,闻言嗯了一声儿,没再说旁的。

    “奴婢本不该说这话,不过……”木兰犹豫了一下说,“今儿太后发作您,她倒是第一个出来帮您说话,可奴婢总觉得不妥,好像……好像……”

    “好像她在推着太后骂我一样,是不是?”赵嫣容闭着眼睛说。

    “奴婢不敢这样说,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怪就怪吧。”赵嫣容睁开眼睛,笑着对她说,“我是后头来的,比不得她跟皇上时日久,又有真感情。估摸着这些日子闲得发慌,所以说话做事就有那么一点不过脑子了。”

    李睿对她说,他将庄芹当亲姐姐一样待着。

    可人家未必就会拿他当亲弟弟一样待!

    李睿这样身份尊贵,人又俊美的男人,是多少少女心中的偶像和理想,庄芹是他的贵妃,心思怎么可能不放在他的身上?

    估摸着是这些日子李睿跟她太粘乎,让庄贵妃生出了不安的情绪吧。

    庄芹不是端妃,不是容妃,更不是与皇帝敌对的太后,皇帝对她有比对别人更深厚的感情。爱情有保鲜期,可亲情没有。赵嫣容微蹙着眉尖,若庄贵妃一意要与她为敌,这却是比跟太后对上更棘手的。

    “娘娘,您还是要提防着些。”

    “我知道。”赵嫣容轻轻叹了口气说,“真是的,这宫里头,想偷点闲都偷不着。”

    “皇后什么都有了,还想偷什么?”

    随着话音,李睿春风得意地大步走了进来。

    赵嫣容也没起来,就歪在榻上弯起了眉眼说:“妾身正在想着,要怎么将皇上的心给偷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都太聪明了!!

    没错就是跪!得!容!易!

    您猜对了吗?

    第57章

    57 【霸王连环踢】气死人不偿命+这门亲事很靠谱

    李睿闻言扬起双眉,手挥了挥,木兰便躬身退了出去。

    赵嫣容头发只松松挽了个攥儿,正趴在榻上着看他笑。

    李睿走到她近前,坐在榻沿上,将她微微散乱的头发解开,如瀑布一样的长发就这么乌黑柔亮地垂落到了地上。

    “听闻皇后今日又大振雌威,实在是可喜可贺。”李睿捞起她一撮头发在指间玩弄着,“太后被你气得头疼病都犯了。”

    赵嫣容把自己头发从皇帝的魔爪中解救出来,笑着转过身,对他说:“后宫这么点动静都逃不过皇上您的法眼。瞧您今儿这么高兴,只怕前朝也大获全胜了吧。”

    李睿听她提这个,便喜笑颜开着说:“皇后真是好眼力,荣王叔果真是个人才。”说着对着赵嫣容竖起了大拇指。

    赵嫣容一听来了精神,坐起身,将散开的衣襟拢了拢,拉李睿上榻一起歪着:“怎么个人才法?您倒是说给我听听。”

    今天早朝之时,果然有那太后一党再次出来发难,列了几条皇后的罪状,非要逼着李睿表态,一要废后,二要废后,三还是要废后。

    皇帝还没来得及发话,荣王李恪便迈步站在丹樨之下,从怀里摸出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来,大模大样摊在玉圭板上,在里头找了找,便抬头对着那位发难的官员呲牙一乐道:“你是礼部侍郎金朝铭对不对?”

    金侍郎胡子一撅,对荣王行了一礼道:“王爷有何见教?”

    “见教是不敢当啊,不过你刚刚说皇后之父德行有亏,是以不足以为后,可是有这一说?”

    金侍郎腰板挺得笔直,正色道:“正是如此,其父狎妓斗殴,又纵母辱骂皇室,此等失德无礼之徒,只被贬窜汉中,已是皇恩浩荡。只是家门如此,其父如此,其祖母如此,赵氏女品行能有多好,又怎堪为后?”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他头上一痛,荣王已经一笏板抽到了他头上。

    “大胆金朝铭,敢辱骂皇亲,该当何罪!”

    金侍郎捂着脑袋大怒:“殿下,微臣说赵氏女儿,与你何干,因何殿前动手打人?”

    荣王冷冷一笑道:“赵氏女是赵逢春的女儿没错,但她母亲乃是泰安县主,外祖母是本王亲姑姑平阳长公主,你敢置疑皇后的品行还敢说你不是辱骂皇亲?”

    “你说本王这外甥女品行不端,就是说她母亲品行不端,说她外祖母品行不端,你说你该不该打?”

    金侍郎气得快吐血了:“在下说赵氏无端,跟其母其外祖又能扯得上什么关系?”

    裴宜在一旁淡淡开口道:“那赵逢春一人无端又与其妻女有何关系?她身上有我裴家一半的血脉,有谁敢将她父亲的罪名强加到她身上,便是与我裴氏有怨。”

    裴宜这话说得很平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是看着听着就是会让人心头发怵。

    荣王呲牙一笑说:“要说你金侍郎,也别人模狗样在这儿说起旁人。只说说你在三条柳胡同里置下的外室吧。听说那小娘子曾是平凉县的名歌伎,令夫人想必还不知道金大人会在外头金屋藏了一娇吧。”

    金侍郎脸色一白,他前头还义正辞严地骂赵逢春失德败行,这立马就被人抓出自己置了外室的事。

    朝中官员中置养外室的有不少,但他这外室曾是歌伎,属贱籍,良贱不通婚,他首尾不净,这可是个大把柄。

    果然,荣王此话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们看着金朝铭的目光都变了。

    “荣王殿下莫信口胡说,本本本官行正坐端,何来外室娘子一说?”

    金朝铭心都颤了,人家不但知道他有外室,外室曾为歌伎,连住在三条柳胡同都知道。

    “不是吗?”荣王呵呵一笑,“那是本王搞错了。哎呀不好,本王已让人将那位小娘子送到贵府上,眼下你家正室娘子只怕正在审问。若她不是你的外室,那可不是要产生误会了吗?”

    金侍郎心都快碎了,他家中妻室是官家千金,为人极为骄蛮霸道,所以他才将人藏在外头不敢带回家中。荣王将这事捅出来,他那皮娇肉细的小妾到了母老虎手上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心疼得要命,却还要嘴硬着不肯承认,金侍郎到底知道仕途比美人重要得多,只能咬紧了牙关。

    却再没胆子跟荣王争辩下去。

    这边金侍郎刚退下去,就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跳了出来。

    荣王一瞧,认得,此人姓谢,是李睿前头正妻谢氏的娘家叔祖父,现在任弘文馆的博士,是个受人尊敬的宿儒。

    一看谢老现身,连李睿也坐直了身体,心里沉了沉。

    要知道谢氏是清流砥柱,以清正严苛为著,一向潜心尽力钻研学问,没想到今天也会与太后党人混在一起。

    太后可真是下足了本钱,做足了功夫,铁了心要将赵氏废了。李睿心里冷笑,这疯婆子,以为赵嫣容不为后就能轮到章氏?想得未免也太轻巧。

    见谢老出来,太后党一众像打了鸡血,一个个激昂起来,以为有老泰山出马,此事必当能成。

    “老头子没有外室,这话可是能说的?”谢老博士出班时,还不忘狠狠瞪了那同样德亏行差的金侍郎一眼,而后颤巍巍对李睿行礼。

    “且不问现如今的赵后品行如何,如今她父离母丧,已是不全之人,不全之辈怎么能执掌陛下后宫,福泽天下世人?更兼赵逢春此人行为不检,纵然赵氏外祖外祖母有功于社稷,但她也是姓赵而非姓裴姓李。外嫁之女如银盆泼水,已非同宗,何来牵扯?老臣恳请陛下废后,另立德行品貌皆全之女为后,则百姓幸甚,天下幸甚。”

    听到此处,赵嫣容歪头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