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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鹰旗下第7部分阅读

    莱亚机械制造公司在1905年购买了“麦德森”机枪的专利,其后,位于卡尔森的分厂枪械设计师瓦克拉夫哈里克与鲁道夫杰伦一齐根据导气式自动枪机原理也设计出一款可更换枪管的气冷式机枪。

    经过伊斯莱亚公司内部测试,采用50发弹鼓供弹的卡尔森1906机枪性能足以媲美马克沁和麦德森机枪,它比水冷式的马克沁重机枪要轻得多,采用了可折叠的两脚支架,重量只有13公斤。

    但帝国陆军部军械部门认为这种重机枪不如马克沁机枪一样拥有持久的火力,拒绝用它来替带水冷式的马克沁重机枪。李海顿却觉得这种重武器已经足够有用,决定用它来取代海军陆战队里笨重的马克沁机枪。

    海军方面向卡尔森工厂订购了150挺卡尔森1906式风冷重机枪,哈里克和杰伦分享了公司提供的20000克朗奖金,并且还拥有着今后的专利。伊斯莱亚公司为哈里克和杰伦提供了两挺麦德森机枪的样枪,要求两人将卡1906重机枪的重量消减到10公斤以下。

    1909年,两人分别设计制造出了各自的样枪,经过比较,伊斯莱亚公司选中了哈里克的设计方案,杰伦的设计与麦德森过于相像,而哈里克却别出心裁地采用了一种上部弹匣供弹的方式。

    这样可以避免引起所谓的专利纠纷。

    当李海顿在第一眼看到k1909机枪时,恍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捷克式?zb26轻机枪?哦,当然不是,只是两者太像了。

    这种轻机枪很快得到了陆军部的认可,陆军在1911年订购了首批40挺样枪。这款轻机枪最终被命名为卡尔森1911轻机枪,最终陆军部在1912年下达了采购4000挺k1911轻机枪的大订单,海军方面也订购了600挺。

    伊斯莱亚在帝国军工方面的另一贡献是各种小口径的火炮,虽然在大口径火炮领域无法与斯柯达公司竞争,但伊斯莱亚公司独辟蹊径,在小口径火炮方面却自有独到之处。

    早期的火炮最初采用炮架结构的刚式助退复进方式,这样很容易造成火炮在发射后由于后坐力的作用导致炮架移位,为再次调整着弹点增加了难度。在十九世纪末,各国已经开始研究为火炮填加液压制动装置了。

    德国人采用的是弹簧式液压助退复进装置,这种助退复进机在1895年研制成功,顿时成为了德国人的骄傲。他们认为他们完美地解决了火炮在发射后的助退复进难题,德国人总是容易目空一切。实际上法国人在随后就改良了德国人的设计,1897年他们在法国的陆军火炮上安装了一种类似气缸活塞式的液压助退复进装置,才算完美地解决了陆军火炮助退复进机的难题。

    活塞式气动液压助退复进装置比德国人的弹簧式液压助退复进机反应更为迅速,加装了这种助退复进机的法国陆军75毫米火炮每分钟能发射15发炮弹,几乎是德国人的两倍。法国人耐心地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1914年战争爆发。

    伊斯莱亚公司在1911年才研制成功这种助退复进机,并把它们装配到了自己的75毫米和57毫米步兵炮上面,不过陆军部只订购了300门,他们准备慢慢地等老式火炮淘汰时再换成这种新式的火炮。斯柯达兵工厂也引进了这种专利,将它安装在了105毫米和150毫米的陆军火炮上面,它们得到的订单更少,只有120门。面对这种情况,李海顿也无可奈何,你总不能告诉陆军部的官僚们后年就会爆发一场席卷整个欧洲的全面战争吧,那样只会让别人把自己当成一个疯子。

    李海顿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避免发生席卷整个欧洲的战争,结果得出的结论是这场战争根本无法避免,任何为些而做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随着各国工业化水平的提高,各大工业国都面临着生产过剩的危机,海外市场的争夺也越来越激烈,从而导致各国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

    1914年的萨拉热窝事件只是个导火索,没有它,整个欧洲依然会在1915年到1917年时爆发一场全面战争。

    现在进行的无畏舰竞赛只是一个表象,新兴的工业国想要挑战老牌帝国的地位,英、法两国的排他性殖民地政策则是矛盾的焦点。如果他们还是不肯放弃到手的殖民地利益,这场战争就迟早会发生。

    三一 强化德国海军

    几乎每次李海顿与提尔皮茨在一起,肯定就会引发一场无休无止地争吵,这次也不例外。波茨坦的夏宫里,威廉二世看着了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头都大了一圈。

    这次是因为建造代号为“奥登堡”级的战列舰,也就是后来“赫尔戈兰”级战列舰的设计方案。李海顿一直在嘲笑德国战列舰象个阳萎病患者,那玩意太细。确实如此,第二帝国海军“德意志”级战列舰装备的是280毫米主炮,而在它之前的建造的英国“无畏”号和“柏勒洛丰”级上装备的都是305毫米主炮,包括奥匈帝国“拉德利茨”级上也是装备的305毫米主炮,而德国战列舰上的主炮却足足比它们小了一圈。

    威廉二世感觉十分冤枉的是他在替海军设计局背着黑锅,国会通过的主力舰建造预算已经限定了舰体的排水量大小,而德国的舰船设计师们的习惯是首先要有足够的防护,加强装甲的后果是这样的排水量已经不能容纳更大的主炮。要知道一座305毫米的双联装主炮塔要比280毫米主炮塔重240多吨,4座主炮塔就要增加近1000吨的排水量,而且为了平衡炮塔重量增加所带来的重心稳定问题,则最少还要增加1500吨的排水量。2500吨的排水量是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来的,除非是追加预算,增大舰体。

    李海顿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在日德兰海战时舍尔上将所面临的苦衷,德国公海舰队一堆装备280毫米和305毫米主炮的战列舰在面对英国人装备着356毫米和381毫米主炮的英国战列舰所面临的尴尬。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舍尔和希佩尔并不是缺少勇气,但是他们却没有足够的底气。

    现在,李海顿和提尔皮茨之间争论的焦点又是这个问题。

    说实在的李海顿李海顿对提尔皮茨并没有什么偏见,反而有些欣赏这位德国海军公海舰队的缔造者。提尔皮茨虽然保守,但并不自私,并没有因为他与李海顿之间的矛盾而报复北海造船厂。北海造船厂得到了德国海军两艘“沙恩霍斯特”级装甲舰和“戈本”号战列巡洋舰的订单,而且还将获得一艘建造代号为“奥登堡”级的战列舰建造订单。

    提尔皮茨一直在努力平衡着德国七家主要的海军骨干造船厂之间的订单,并不偏坦谁,也不嫌恶谁。

    他与李海顿之间的矛盾是关于海军战略方面的不同认识。

    提尔皮茨在努力将德国海军打造成一支防御型的海军,只要保证领海不被侵犯和海洋权益不被侵犯就行。而李海顿则始终坚持海军就是一支强大的攻击力量,海洋权益的保障需要有足够的海外基地。

    这是基于对海权的不同认识,大陆国家总是认为海权是对于海洋的控制权,而海洋国家对此的理解却是获得海洋利益。提尔皮茨的观点代表了大多数大陆国家对于海洋的认识,而李海顿的海权观点更倾向于海洋国家。

    由于观念的不同所以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威廉二世的观点倾向于李海顿,他也希望在自己的军舰上装备更大的火炮,问题是海军设计部门的设计师们认为装备更大口径火炮的战舰不可能还能浮在水面上。

    “那就增大舰体!”李海顿的想法很简单,问题是提尔皮茨受困于海军预算,并不是他不想用更大的主炮。

    现在两人争论的问题就是这个。

    李海顿希望在“赫尔戈兰”级上装备上与奥匈帝国海军最新的“联合力量”级战列舰一样的330毫米主炮,但提尔皮茨却认为装备305毫米的主炮已经足够,这符合议会通过的预算,而不用再去为追加预算而头疼。

    提尔皮茨并非不常赞同李海顿“以英国皇家海军为目标能够使自己变得更强”的观点,但并不代表德国海军愿意与大英帝国为敌。李海顿的想法是要向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发起挑战,而提尔皮茨的想法却是让英国人觉得并不值得与德国人进行争斗。

    这两种观念中有大约百分之三十的实力差距。

    在十九世纪时弱小的德国海军却为无畏舰时代的德国海军发展提供了更好的机遇。德国人并没有象大英帝国那样拥有一支面临淘汰的庞大的前无畏舰舰队,实际上英德所谓的海军竞赛只是英国人编造出来的谎言,德意志帝国并没有与英国人抗衡的意图,他们只是在补偿以前落后的海军舰队与不断增强的国力之间的差距。

    包括威廉二世在内,德国人并没有挑战皇家海军的企图,一切都是英国人为了转移不断衰弱的国力和想要维持海上霸权之间的矛盾,他们需要制造出一个敌人,德国人不幸就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

    “呵呵,所谓的德意志帝国海军难道竟甘愿不如我们奥匈帝国海军,真是难以置信。”李海顿用略带嘲讽的语气在刺激德国皇帝,的确,威廉二世能接受不如英国皇家海军的事实,但却受不了别的国家再凌驾于他之上。

    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世界第二,李海顿很了解这位大舅子的心思。

    果然,德国皇帝受不了这份蔑视,拍着胸脯向提尔皮茨保证他会说动国会通过一定数额的海军建造经费的追加预算。

    这就没有问题了。

    提尔皮茨困扰就是资金问题,德国海军造舰预算有相当一部份被用在了基尔运河的扩建上了,这与大清帝国建造颐和园很相似。

    每年3500万马克的投入几乎相当于一艘战列舰的造价,但是随着战列舰吨位的不断增加,主力舰的大型化已经成了必然的趋势,基尔运河已经满足不了海军的需求。

    问题是这条运河的拓展经费却需要从德国海军的造舰预算中拨付。

    李海顿现在有些明白提尔皮茨的处境了,他并非不希望德国海军得到更大更强的战舰,但是总预算25亿马克的基尔运河拓展计划,实际上极大的阻碍了德国海军的发展。

    “为什么耗资巨大的国家基础建设工程要由海军造舰费用中提取?”李海顿向威廉二世提出这个很尖锐的问题。

    “这个……”威廉二世有些挠头,基尔运河的拓展是海军部所提出的,问题是首相希林费尔德不愿意承担这笔费用,但25亿马克足够提尔皮茨建造10艘新锐的战列舰了。

    “我倒有个主意,实际上基尔运河的拓展工程并不影响运河的通航,可以向过往的船只收取一定数量的通行费,可以用今后的通行费进行贷款,以弥补海军造舰费用的不足。”李海顿想到了天朝地方官员们惯用的伎俩——在国道上修路,然后收过路费。

    “这倒是个好主意。”威廉二世赞叹道,李海顿总会有一些奇怪的鬼点子。

    三二 混乱年代

    日俄战争让俄国沙皇在远东的扩张野心暂时受挫,把目光又转向了西方,整个巴尔干半岛的局势顿时又开始紧张起来。奥匈帝国方面已经执掌政权的费迪南大公趁着巴尔干半岛混乱和奥斯曼帝国内乱之时,作出一个惊人的举动——一举吞并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虽然这里自1878年之后就一直在它的统治之下,但名义上依然是奥斯曼帝国的两个省。

    同时,保加利亚大公费迪南宣布脱离奥斯曼帝国的统治,自立为保加利亚沙皇。

    随着奥斯曼帝国日渐衰败,越来越多的国家生出了野心,开始抢夺奥斯曼帝国留在巴尔干的遗产——色雷斯,马其顿和阿尔巴尼亚,还有爱琴海上的岛屿。

    法国人趁着奥斯曼人最虚弱的时候宣布吞并突尼斯和摩洛哥,引发了一场政治危机,几乎要爆发一场战争。德皇威廉二世声称第二帝国在摩洛哥有着巨大的利益,要派出舰队去摩洛哥驱逐法国人。

    最后在英国人的调解下,这事得到了和平解决,德国人在中非得到了一些补偿。

    眼红的意大利人坐不住了,悍然出兵昔兰尼加,他们的舰队在的黎波里和托卜鲁克登陆,抢占了奥斯曼人在北非的最后一块领地。土耳其人无可奈何,只能组织一些游击队来反抗意大利人的占领。

    1911年,土耳其再次发生内乱,由“土耳其青年党”控制的第三集团军离开了巴尔干回到首都,平息了首都的政变。奥斯曼帝国被土耳其青年党三巨头掌握在了手中,最终他们与意大利人签订了各约,同意将昔兰尼加、伊奥尼亚群岛和罗得岛割让给意大利,但奥斯曼帝国保留着名义上的“宗主权”。

    刚刚脱离了土耳其人统治的保加利亚人坐不住了,看到了这个前宗主国的衰败,也想抢肉吃的沙皇费迪南向奥斯曼帝国宣战,只有400万人口的保加利亚向着有6000万人的“欧洲病夫”狠狠地捅出了一刀。

    大家看了这一幕是不是觉得有点熟悉?在远东刚刚发生过一次这种事情。

    看到保加利亚人动手,巴尔干半岛上那些刚刚从土耳其人手下独立出来的小国也纷纷想分碗肉汤喝。随即,塞尔维亚、罗马尼亚和希腊纷纷向奥斯曼帝国宣战。在巴尔干联军的攻击下,人数占优的土军却连连败退,马其顿、阿尔巴尼亚和色雷斯接连被巴尔干联军占领。土耳其人只得求和,保加利亚沙皇却不依不饶,声称要收复君士坦丁堡——东正教大牧首曾经的直属领地,它在东正教徒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天主教教皇所在的梵蒂冈。

    最终土尔其人凭借着坚固的防线,勉强抵挡住了巴尔干联军的进攻,双方最后言和。奥斯曼人堪堪保住了最后一点欧洲的领土,第一次巴尔干战争结束。保加利亚人由于动手最早,占的便宜最大,整个色雷斯和半个马其顿被它纳入囊中。

    塞尔维亚和希腊人看着眼红:兄弟,占了那么多,分我点呗?

    保加利亚人却死不松口,到嘴的肉那舍得再吐出去。

    结果一年前还在携手作战的巴尔干兄弟再起内讧,希腊、塞尔维亚和罗马尼亚三国联起手来围殴占了便宜的保加利亚人,边打边骂:叫你吃,叫你吃,看撑不死你!

    1913年,第二次巴尔干战争爆发。

    结果保加尔人只能哭着求饶,不仅刚从奥斯曼人手里夺得的那点地盘全吐了出去,还让罗马尼亚人又从身上割了一块肉。

    保加利亚人气得吐血,舔着伤口用狼一样的目光瞅着周围一帮恶邻,这下仇结大了。

    巴尔干人的战争和欧战有关系吗?

    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这只不过是后来英国人为战争的爆发在找借口罢了。

    1911年英国人一口气开工建造了十艘主力舰,就已经在为战争作准备了,但德国人毫无知觉,依旧不紧不慢地按照每年四艘的速度在建造着新的主力舰。提尔皮茨和威廉皇帝的战略里根本没有想与英国人打一仗,却丝毫不知英国人早已经磨刀霍霍。

    英德两国海军主力舰的对比一下就拉开了差距。

    如果威廉二世与提尔皮茨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以德意志第二帝国超过英国人二倍的工业产值和三倍的钢铁产量,是绝不可能在主力舰建造竞赛中输给英国人的。

    可惜,他们毫无察觉。

    李海顿有些悲观地看着这一切,英国人已经决定发动一场“预防性战争”,在德意志民族没有彻底崛起之前把他扼杀掉,然后肢解。《凡尔赛条约》是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制订好的预案,肢解第二帝国和奥匈帝国,彻底扼杀德意志人崛起的希望。把所有的矿区和产油区都从德意志人的土地上剥离出去,那么缺少资源的德意志国家只能沦为一个大陆上的二流国家,与法国相当,相互牵制,但绝没有希望挑战大英帝国。

    实际上这场战争没有赢家,真正的赢家是那个嘴上整天叫喊着“光荣孤立”,却对整个欧洲和世界虎视眈眈的美洲国家。

    “最后的结果谁能知道呢……”桌上的咖啡凉了,李海顿将后背靠在柔软的高背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自己已经做到自己能做的一切,但是却无关大局,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落寞,“也许这就是德意志人注定难逃的悲剧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