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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隋末第1部分阅读



    “杀……”

    蓦然,熟悉的喊杀声自身后传来,翟让骇然回头,只见一槊一枪,两人双骑如飞闯来。

    “欺人太甚!”翟让咬牙下令:“扑杀此僚者,赏金一百。”

    一百金,在隋末唐初绝对可以供一个五口之家富足的过上十年以上的幸福生活。

    数十瓦岗军当下舍弃了难缠的残兵,挥舞着手中兵器,不顾一切的疯狂涌向狂飙突进的两人双骑。

    “汰……”槊枪交辉,疯狂涌去的数十瓦岗士卒,片刻过后,尽皆无力的掩住喉间,颓然倒地。

    这一下变故,彻底吓住了无数准备为财拼命的瓦岗士卒,两人双骑轻易的闯到了圆阵之中。

    “谢谢将军舍身相救,务本……”身中数刀,流血不止的荥阳守卒大将贾务本泣声道谢。

    “不必多言,随本将走……”话还未说完,张须陀已勒转马头,再度向来路杀去。

    翟让无力的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这样被张须陀劫走,脸色数变,最后长叹一句:“天下英豪莫过于张须陀也……”摇摇头,勒兵清点战场。

    林道外,张须陀勒住马头,扭头吩咐:“务本,你指挥这两千将士前往前方里许处的十里寨,哪里秦琼正带着八风营严阵以待。”

    贾务本虚弱的抬头问道:“将军,您呢?”

    张须陀凝望西方林道,沉痛地道:“哪里还有将士等着本将去解救!”战马嘶鸣,两人双骑一路西去。

    望着朔风中那一咎逐渐远去的须白鬓发,贾务本及两千隋兵早已泪流满面。

    ……

    “晦气……”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后,蹲地搜尸的雷悍,往尸体胸前正反手一抹,擦干手中的血迹。

    “雷疯子,杀人多有什么用!”旁边身材矮瘦的陈小二,边麻利的搜出几个铜板,边幸灾乐祸。

    长身而起时,雷悍闷哼一声,转过头狼一般盯往被层层围住的三百余隋兵------那都是钱啊。

    “不要想了,徐头刚下令这些人暂时不能杀。”两人显然颇为念熟。

    徐头,也就是徐世绩,他们一路伏兵的头儿。

    “哼……”雷悍不舍的把眸子转回来。

    还是身材矮瘦的陈小二,他走过来一拍雷悍,揶揄笑道:“小子,干嘛这么缺钱?说出来听听,说不定兄弟能帮一把。”

    心头掠过一抹温柔的倩影,雷悍心中一软,随后苦笑摇头。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真是千古名句,古今通用,可谓两世为人的他,竟然两世皆为钱所困。

    前世,也能说前二十来年。当兵退伍后,自以为无比幸运,天上掉馅饼,交了个漂亮的城里女孩子。可惜,二十一世纪,一切向钱看,想他一个退伍的兵蛋子,去哪里弄这么多钱买名牌手袋、名牌衣服、几十克拉的钻戒啊?结果不言而知。

    酩酊一醉,借酒消愁后,想不到竟然遇到了时空逆转,他直接来到了隋末。

    隋末就隋末吧,本着打游戏升级的心态,直接加入了瓦岗寨。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浑浑噩噩的过了半年,又是酩酊大醉昏睡路旁的一个夜晚,一抹温柔的倩影却照亮了他的心房。

    提起心肝,勇闯瓦岗后寨,却得知她自小就被卖身为奴,赎身费五十金。

    天意弄人,不过这次雷悍决定不再退缩。他要家财满贯、金银满屋,反正这就是个人杀人的乱世,杀人他懂!

    “小子,想女人啦,看你流了一口唾沫的熊样子。”未几,陈小二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劝道:“小子,如今是乱世,想女人还是去窑子的好……”

    雷悍知道他怕兵败被杀,本想回句:“跟我去找李二吧,那个才是牛人!”

    “死……”

    却被身后传来的惊天狼嚎打断。

    愕然回头,只见数百步开外,隔着一队隋兵,一个赤发壮汉正跟一个两鬓发白的骑士打得难分难解。

    陈小二自大业七年就参加瓦岗军,至今大业十二年,已有五个多年头,显然对瓦岗寨的人物甚为熟悉。

    他向雷悍介绍,哪个赤发壮汉就是瓦岗第一英雄好汉,单通,单雄信。掌中一把金钉枣阳槊,遍打河南无人敌。

    张须陀勇贯三军,手使一把虎头追风槊成名已久。这下两人将遇良才,双骑斗作一团,就算雷悍这个使槊的门外汉都看得如痴如醉。

    老将终究是老将,经验丰富,片刻过后,故意卖一个破绽,单雄信立马惨叫着跌落马下。

    幸好张须陀目的只是救出被困的隋兵,单雄信倒不虞性命之忧。

    雷悍看得怔怔入神,陈小二兴趣倒是又来了,接着揶揄道:“小子,张须陀人头值一百金。只要你砍下他的人头,那可就什么都有了。不过,到时候记得带老汉去荥阳最好的窑子彩凤阁逍遥一番。”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雷悍倒是把陈小二这翻话记进了脑子,眸子炙热的盯着领着一伙隋兵远去的张须陀。

    陈小二见状,差点把嘴巴都拍烂了,暗忖都是这张大嘴巴,乱说什么,还好张须陀带人走了。

    “咦……”回过头来的雷悍,惊讶的望着阵后忽然多出的一个包围圈------八百来人的瓦岗士卒包围着两百来人的隋兵。

    陈小二也回头细望了一下,忽然骂道:“蔡建德那个龟儿子,老汉早就看出他天生一张反骨相。这次倒好,投错胎了吧。”

    “蔡建德,李密的心腹么?”雷悍前半年一直在买醉,倒没怎么留意寨中变化。

    “可不是……”陈小二似乎非常反感李密,没什么好脸色。

    雷悍也一脸浆糊,干嘛光围不杀啊?直到身后蹄声骤响,他骇然回头,见是张须陀去而复返,才心中一动,不由暗骂一句卑鄙。

    两人双骑八只马蹄,踏碎了飞扬的血花,搅乱了冷咧的朔风,更吓破了数万瓦岗士卒的肝胆,一路风驰电挚而来,竟无人敢挡。

    好一个张须陀,好一个豪气干云的一代名将。雷悍心中喝彩,浑然忘了他正站在林道中央。

    “鼠辈也敢阻我去路!”张须陀抬槊便刺。

    尖锐的破空声中,一点星光由小变大,急坠而来。

    “靠……”还来不及臭骂,刺骨冰寒的劲风已刺破了他的下巴。

    “当……”关键时刻,雷悍奋起余力全力格挡,手中的钢刀犹如天外飞仙,不可思议的往外荡开了虎头追风槊的槊尖。

    “哼……”闷哼传来,虎头追风槊已顺势由刺改扫。

    “砰!”雷悍只感笨重的身体一轻,随后眼前发黑,同时呼吸困难,胸膛更像被挤成了一张薄纸片,再难以容纳一丝空气。

    用尽全力吸进一口冷气时,他凌空张嘴就喷出了一口箭血。

    待得屁股生痛,恢复光明时,映入眼帘的只有两只踏腾着,冲他头骨踩踏而下的马蹄。

    这时雷悍四肢僵硬,全身乏力,浑身上下连抬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更妄论躲过这追魂一踏!

    游戏结束了么?也好……说不定还能重来一次!

    第二章 生死抉择

    蓦然,一个柔弱的倩影突然闪过雷悍的眼前,温柔的话语:“回来见我。”言犹在耳。

    “不能死……”奇迹般,雷悍突然侧身翻滚,躲开了致命的踩踏。

    蹄声渐远,仰天平躺的雷悍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心中感叹:好险,差点就葬身马蹄之下。这虎头追风槊一刺一扫,真是快所闪电,重若雷霆。

    直到此时,雷悍想翻身,才发觉全身上下206块骨头犹如散掉了一样,浑身一点劲都没法使,胸前更是火辣辣的发疼。

    “小子,怎么搞的?平时杀人的利落劲那去了?”熟悉的埋怨声,令劫后余生的雷悍感觉格外亲切。

    明显刀子嘴豆腐心的陈小二显然看出了他的窘境,边唠唠叨叨,边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到林边树丛里。

    休息半响后,强忍着钻心的疼痛,雷悍伸手一根根的摸过胸前的肋骨,幸好没骨节!否则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不死也残,谢天谢地时,雷悍不免回想到二十一世纪军营中所受到的地狱训练,幸好……

    突然,密集的脚步声从耳边经过,仰头平躺的雷悍侧头扫去,却原来是张须陀救出了被困的三百隋兵,正疾步离去。

    望着领头哪抹双鬓发白的雄壮身影,雷悍内心奇迹般没有丁点怨恨,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与彻骨的悲凉。

    一当想到这么一个顶天立地、视万军如无物的一代名将,会被卑鄙之徒利用其爱兵如子的性格而算计,雷悍心底就有一种想大声喊出来的冲动。

    “别再回来了……”最终雷悍只能在心底祈祷,其实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嘀嗒……嘀嗒……‘蹄声响起,两人双骑去而复返。

    无数瓦岗寨中的有识之士,望着这于数万瓦岗军中,四进四出的一老一少,心思复杂。既期待阵斩张须陀,大振义军士气;又不想阴谋加害,以至招来天下侧目。

    林道中间,赤发的单雄信忽然转过头去,索然的没进了密林。

    平躺的雷悍,强行以刀驻地,巍巍峨峨的站起来,目光复杂的盯着逐步走进死亡陷井的一老一少。

    朔风依旧,无数瓦岗士卒似乎也受到了莫名的感染,无声的退到林道两旁,让出了中间的通道。

    片刻不到,林道两侧已是人影层层。不得已,雷悍弃了钢刀,手足并用,奋力爬上一颗高四五丈的柏树。

    太阳好像也为这一刻而感到羞耻,躲了起来。冷咧的朔风吹过,乌云漫天,天际又变得阴沉压抑起来。

    此刻,林道入口仅剩的包围圈内,蔡建德一身隋兵打扮,正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呼喊求救。公鸭般难听的声音,犹令雷悍刺耳。

    “将军,最后一批了!”风中传来这样一句话,令树上的雷悍神色一暗,心底彻骨悲凉。

    两人双骑轻易杀进,只见张须陀面带微笑的策马来到蔡建德身前,张口说话。

    此时,异变突生,前一刻,还声嘶力竭哭喊求救的蔡建德;下一刻,反脸无情,挚出双刀,一刀刺穿马颈,一刀斜劈张须陀。

    “将军……”惊恐的嚎叫中,倚在树上的雷悍,只见一道血箭自张须陀身前飙出,而偷袭的蔡建德则被一槊扫飞。

    这时,疯狂抢到的小将跳下战马,先眼疾手快的挑飞两支如电飞至的羽箭,之后则与一个一身白衣、背挂长弓、手执花枪的壮汉战在了一起。

    交手不到十个回合,白衣壮汉口吐瘀血,向后跌飞。

    “好……”倚在树上的雷悍,兴奋的忘形喝彩。

    不过,两人的好运也仅此而已。随着李密大喝,“擒杀张须陀者,赏金一百。”,无数瓦岗士卒眼冒金光,团团围住了两人一马。无数刀枪剑戟,组成杂乱的刀墙乱砍而至。

    正当所有人以为两人必死时,一声虎吼,小将罗士信掌中槟铁枪横扫一圈,逼开人群后,伸手一抓,提起张须陀,把他按上马背。同时,马上马下两人死命往道右密林冲去,这是他们活命的唯一希望。

    数丈距离,平时一跃即过,此刻却坦途变天道。在前赴后继的瓦岗士卒呼喝声中,每一个瞬间都有无数尸体抽搐着跌落尘埃,血流成渠。

    距离一点点拉近,胜利就在眼前,蔡建德却和白衣王伯当挡在了前方。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罗士信掌中一把槟铁枪,以一敌二,越战越勇,打得蔡王两人连连后退时,窥得一个机会,槟铁枪刺破马股,战马生疼,狂奔而走。

    “拦住它……”气急败坏的呼喝声响彻云霄。

    人性本恶,面对诱惑,倚在树上的雷悍发觉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同时,陈小二的话回响耳畔。

    无耻就无耻一把吧,反正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飞身一扑,身体大鸟般凌空而下,刚好罩在狂奔而过的战马上空。

    双手勒紧,圈住张须陀的上身时,雷悍一下子跨坐战马之上。战马本已发狂,再加上他的突袭,顿时狂性大发,四蹄奋力,奔腾如飞。

    尖的、圆的、粗的、细的……各式各样的枝叶如同一根根带刺的鞭子,不断抽向雷悍。不得已,他把张须陀压向马背,伏在其上,不敢抬头。

    当马速减缓时,雷悍才抬头观望,只见四周云烟氤氲,林海起伏间犹显安静祥和,加上四周群峰环峙。这个地方真如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令人迷醉。

    咦…

    一声呻吟自怀中响起,雷悍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打眼去看,幸好是这个猛人昏迷中发出的无意识呻吟。

    跳下马背,并把张须陀托下战马时,一条骇人的血痕映入眼帘。从左肩斜掠至右腹,这一刀若劈实,几乎把张须陀一劈两半。蔡建德这厮,果是一个偷袭的行家里手。

    放平张须陀,雷悍抢过虎头追风槊,举起又落下,举起又落下……如此五六次后,颓然放弃,摇头走到旁边一条小溪,以冷水敷面,坚定内心。

    再次回到原地,举槊欲刺的雷悍,愕然发现一双无悲无喜的眸子,平静的盯着他。

    “有什么身后事?说吧!”雷悍心底暗骂自己卑鄙。若果张须陀此刻求饶,那他的英雄形象就会瞬间崩塌,再杀他就会毫无压力了。

    “平生无事,死亦无憾。来吧……”

    无语问苍天,扔了虎头追风槊,雷悍疾步跑到小溪边,把整个头都埋在了水底。

    面对如此豪雄,雷悍内心软弱了。此刻,他觉得他像极了了古代的侠士,英雄惜英雄重英雄。

    罢了,往后多杀几个人就是了。

    再一次回到原地,雷悍解下腰中悬着的烈酒,大喝一口,全喷在了张须陀胸前骇人的刀痕上,然后取出一根绣花针,双手穿花蝴蝶般,包扎起来。

    期间张须陀紧咬牙根,愣是连个闷哼也没,果是猛人。至于这根绣花针,则是雷悍初到之时顺手牵来的。战场凶险,分秒必争,哪有永远不受一点伤的,这根绣花针若用好了,可是有莫大用途,好比此时……

    “为什么救我?”嘶哑干枯的声音响起。

    “别问我,发神经呗……”接着摸了摸腰间,发现什么也没,苦笑中一递手中的酒囊,晒道:“只有酒了。”

    “好酒!”话刚落,靠石半躺的张须陀胸膛急剧起伏,脸色先是一红,然后张嘴就喷出了几口瘀血。

    雷悍惊讶,张须陀神色不变,晒道:“老了,不中用了。”

    其时,雪花飞飞扬扬的飘洒而下。

    见张须陀受伤颇重,一时之间难以行动,雷悍本着好人好事做到底的原则,搬来了几块巨石。左右后各一放,再在顶上加上几块颇宽的石板,前方加一个树墩。一个简易而狭窄的避雪避风房子,就这样搭成了。

    “给你避雪……”

    张须陀忽然目光炙热盯着雷悍问道:“放了我,你还敢回瓦岗?”。

    雷悍眸子中闪过一丝温柔,坚定回道:“瓦岗寨中还有人等我回去,更何况又没人知道我放了你。”

    气氛一下子凝住了。半响之后,张须陀解下虎头连云盔、深红色裹身大氅,递给雷悍,道:“拿上虎头追风槊,骑上战马,带这几样去见翟让,想必他会相信我死了。”

    顺着折断的枝叶前进,未几,前方一阵人马鼎沸之声传来,雷悍心下一惊,旋即坦然,继续策马前进。

    两方相遇,毫无意外,一班瓦岗高层策马追来。雷悍连忙避往道旁,恭敬下马作揖,同时,双手献上虎头追风槊、虎头连云盔,深红色的大氅。

    “好运的小子。”赞赏的声音响起,雷悍飞快的偷掠一眼,却是文士打扮,年岁二十五许间,眼神深邃,神色威严,举止之间尽见名将范儿的徐世绩。

    “确实是好运的小子!东西收回去吧,归你了。”一马当先的翟让观察一阵后,非常大度的甩甩手,然后勒转马头。

    瓦岗规矩:谁杀死,战利品归谁!

    蓦然,一个公鸭般难听的声音响起,“张须陀尸体呢?”

    正准备勒转马头的瓦岗众高层,当下停住手脚,全都转头盯住了雷悍,显然是在等他解析。

    声音乍响,雷悍脊背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