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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小妾第7部分阅读

    远宁走出老夫人的院子,他淡淡地道:“你陪着老夫人、夫人一晚上未睡,去歇息吧。”

    我点了点头,道:“你也劳累了一整天了,请歇息吧。”便告辞了。

    但我一晚上未歇息,和佟远宁吃过午饭后,疲劳感反而觉得淡了,虽然刚才午饭时大多时候都是我在唱独角戏,他依然淡淡然而平静,但我心里洋溢一如在现代读书时和暗恋的同学聊天的那种无法言传的淡淡雀跃。直在园子里逛了一圈,才平复了心情,回到自己的院子睡觉。

    我叹口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转眼就快到除夕了,因今年佟远宁有了官职,佟云荣的一妻一妾都有了身孕,老夫人高兴得很,拍板今年的春节要好好乐几天。

    这次操办春节又拉了我这个壮丁料理厨房。那天我去厨房里尝新购的酒水的味道,喝了几小杯酒。从厨房出来后,我见阳光好得很,又没什么事可做,便到园子里闲逛,直逛到常去的荷塘边,坐在石头上。

    在这个天然的屏障里,我只觉得无比放松,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一时酒意上来了,觉得头有点晕沉沉的,我便以双手为枕,躺在石头上享受阳光浴。我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光在睫毛上跳跃、闪烁,只觉得惬意无比,不知不觉间,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十七、j情

    等我醒来,一睁开眼睛,却见眼前一张眉目清朗的脸,嘴角含笑,看着我。

    我吓了一大跳,忙一咕噜爬起来,道:“朱询,你不明白非理勿视的道理吗?”也许是因为心里把他当成了朋友,见我睡觉他还直盯着我,有点羞赧,有些恼怒,便直呼他的名字,也不想叫他王爷了。

    他微笑着在我身边坐下,说:“却不知道你明不明白非礼勿占的道理?”

    咦?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笑道:“这园子僻静,离远宁书房也近,原这地方我有些时候会来看百~万\小!说的,像不到被你占了。”说完,一副“是你无礼吧”的样子看着我。

    哦,原来是这样的。难怪会在这里遇到他。

    可是……慢着,这里是佟府耶。可这人怎么好像什么东西都理所当然是他的一样,真是个厚脸皮。

    我刚想反驳他,他却问:“你还需要钱吗?”

    嗯,这是个关键的问题。我忘记了责问他这件事情,点头说:“嗯,是的,很需要。”不要说我以后的生活问题,就是现在馨月出嫁的日期就定在下个月,也够我苦恼的。我是真心为她能嫁给与自己相爱的人高兴,可是,她的嫁妆也成了问题。

    我和她为锦绣坊做女红挣的钱,远远不够买一件好些的饰的钱,更不用说其他的嫁妆了。而以前的信飞那么不会管理财产,像样点的东西都被丫头、婆子们偷拿去买了,连我日常带的钗环都不是值钱的东西,更不用说还有其他的家底了。

    馨月是在这个世界里对我最好的人,如果她出嫁不给她置点好些的嫁妆,真是过意不去。因此,大冷的天,我却急得嘴上都快冒泡了。

    朱询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黄黄的单子,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几张银票。加起来有五百两。我两眼放光。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呀。可也还未让我兴奋得忘记“无功不受禄”这句话。

    我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接受你地银票呢?”

    他笑了笑。眼里又出现了戏谑地神色说:“我说过我不做没有回报地事。这可是我借你地。到时。你要连本带利还回来。就是少一毫子利息。我也是不允地。”

    我横他一眼。说:“那么有钱还惦记着我这点小利。小气鬼。”但心里还是欢喜地。燃眉之急是解决了。

    他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或许。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让我减少利息。”

    我忙问:“什么办法?”

    他说:“上次在远宁书房吃到的那个糕点……叫什么蛋糕的味道还不错。是你们府里做的罢?或许让我吃得高兴了,可以拿来抵利息。”

    我听了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会做。不许抵赖哦。”说着伸出了右手,小指微微弯曲着。

    他一怔,看着,却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不耐烦起来,难道这个古代没有这个说法吗?用左手抓起他的右手,右手小指钩着他的小指,又用拇指对着他的拇指按下去,口里念念有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然后满足地说:“好啦,不能反悔了,反悔后遭到报应的哦。”

    他微微笑着,扯出一个“你真够幼稚”的表情,但眼光却含着温和的笑意。

    我想了想,又问他:“为什么要借我钱?”

    他看着我,眼光平静而温和,道:“因为,我们是朋友。”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觉得,原来阳光也是可以照进心里的,否则怎么我的心会那么暖融融的呢。

    回院后,我开始策划这笔来到这个世界后拥有的第一笔“巨款”该怎么花。

    先,自然是给馨月添置些嫁妆,饰、家具之类的,大概要二百两银子左右。还剩三百两呢,自然让它钱生钱了,穿越前辈们的穿越法则之一,不就是做生意只赚不亏吗?

    上次和纤云聊天,她说起她弟弟原在佟云荣手下的香料铺做事,现在佟云荣开恩让他脱了奴籍,正想开个香料铺,只是本钱尚不够,这些钱正好投资让她弟弟开香料铺。

    我开始设想财源滚滚的情景,不由高兴得“呵呵”笑起来,把个馨月吓得,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被我横了一眼,拍开她的手。

    第二天,我找到纤云,把银票给她,让她转交给她弟弟,二百两是让他帮着买些饰和家具给馨月做嫁妆的,另三百两则是投资做个幕后老板。

    纤云是很清楚我的家底的,对我这笔“巨款”的来历很是疑惑,不过,她早已接受过一个合格下人的训练,我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多问的。

    她只是亲热地微笑着向我道了谢,自去找弟弟安排了这些事情。

    忙碌着过了几天,就是除夕了,府里早挂了许多的红灯笼,每一入夜,华灯点起,一片喜气和乐的景象。

    除夕,府里又了过年的赏钱,全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大人、小孩都穿了新衣服,将自己打扮得体体面面的,恭喜、祝福之声溢满耳。家宴上,又有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戏台上又是热热闹闹戏文。

    还有没完没了的拜年和祭祀,这两、三天下来,留给我的印象除了真真假假的热闹外,还有累。

    家宴后,一府主子还聚在一起说笑着,不知道是谁提议行酒令,我还兴致勃勃的,但等文鸾说了规则后,我却现不对劲,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光规则就一大堆,她们说的酒令也文绉绉的,只觉得说得怪顺耳好听。

    轮到我了,我目瞪口呆,微张着嘴愣了半响,一副呆样,听到有人开始窃笑了,不好意思再拖下去,只好说:“我愿罚。”喝了一杯酒。

    几轮下来,我都是罚酒,其他人眼里出现了耻笑和看好戏的神色,也有些人开始冷嘲热讽了,好在周金薇告病不在,否则只怕她说得更刻薄。

    嫣儿的眼睛里出现了诧异和着急的神色,在轮到我说酒令时着急的用手比划着给我提醒。

    可是,她比划的是什么呀?我呆着眼看着,可还是看不懂,只好又罚了酒。她反也因作弊被罚了酒。

    佟远宁脸色还是冷冷的,偶然眼睛扫过我,却隐隐有关切的光芒。

    我暗暗偷看他,见到他的眼光后,既觉得羞愧难当,丢人真是丢到外太空了,又觉得微微有些暖意。

    在我又罚了一次酒后,佟远宁的眉头终于微微皱了一下,微微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这时,嫣儿开口了,撒娇地对老夫人说:“老夫人,燕嫂子想是累了,先让她歇息下吧。”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眼里有谅解。

    我忙不迭地站起来,让馨月扶着出了宴会厅。

    我只觉得心突突地跳,头昏沉沉的。馨月奇道:“小姐是怎么啦?以前行酒令都能应对过去,今天却罚了那么多酒,看得我都心急了。”

    我心虚地一笑,说:“被这风一吹,怪冷的,你去帮我拿件披风吧,我在这石头上等你。”说着坐了下来。她忙应了,转身去了拿披风。

    我坐了一会,被风一吹,觉得清醒了些,又见这园景在红灯笼的笼罩下更添了几份抚媚,便站起来信步逛逛。

    走到一间房子旁,却听到里面微微传来喘息之声,我一愣,转头看,那房子却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不禁心里一凛。

    这时,喘息声中夹杂着一声轻微的唤声:“詹明……”是周金薇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任谁也明白里面正生着什么事情。

    詹明,我是认识的,是佟远宁的门客,我趴在假山上偷看佟远宁时,曾经见过有人唤他的名字。

    我只觉得酒被吓得醒了一大半,不敢再听下去,忙悄悄的移步走开,幸亏我平日一向穿的是软底的布鞋,脚步又轻,也没被他们觉。

    等我匆匆地离了那个院子,便跑起来,心里好像想避开什么一样。到了宴会厅附近,却见馨月拿着件披风在张望,我忙走过去,轻拍了她一下,她笑道:“我拿了出来,却不见小姐,刚找了找呢。小姐怎么喘气呢?”

    我勉强一笑,道:“不过逛了一逛,刚被只山鸡吓了一跳,所以跑了几步。我们走吧。”便回到宴会厅门口张望了下,见已经没有在行酒令了,便入了席。看着这满屋的欢声笑语,只觉得恍如隔梦。

    第二天,我遇到了周金薇,她取笑道:“听说昨天姐姐是出尽了风头,只是我告了病,却没看到,真是可惜了。”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不想和她多说,想了想,又觉得该提醒她下,毕竟在这个时代,偷情并不只是道德问题,有时候还关乎身家性命,便对她道:“我出风头却是光明正大的,有些风头却是暗地里藏着掖着的,倒是不要出的好。”

    周金薇心里有事,听了着话微微怔了一下,惊疑地看着我。

    我坦然地看着她,眼神平静。

    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这日,晚宴后,又是看戏,台上依然热热闹闹的,我却没有兴趣看,便离了天香楼,向院外走去。

    园子里静悄悄的,婆子、丫头们或者在天香楼看戏,值守的也有喝酒聊天的,也有忙着分宴席剩下的瓜果的,都不太在意。

    我逛了一会,突然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我回头,是佟远宁,便忙叫道:“宁爷。”

    他微微点了一点头,走到我身边,慢慢向前走,问道:“你怎么不看戏?”

    我如实回答:“因为唱的戏我一句也听不懂。”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依然平静,眼里却带着几份笑意。

    我问他:“爷怎么也没看戏。”

    他道:“吵得我头晕。”我噗哧一笑,看了他一眼,他也微微笑着。

    他又道:“燕府的事不用担心,皇上已经答应不追究燕府了。”

    我也高兴,忙向他道了谢。他微微点了点,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相跟着默默地走着,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偏头看到他在身边,看着他俊朗的侧面和挺拔的身姿,只觉得心头静谧,有着淡淡的喜悦和甜蜜。

    不知不觉,我们竟走到了那日听到周金薇与詹明偷情的房子附近,我突然想起那晚的事情,有些不自在。

    这时,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唤:“我的好金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想死我了。”又传来周金薇:“嗯哪……”的一声娇呼。

    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很轻,但在这静悄悄的夜里,却清清晰晰,一字不差地落到我们耳里。

    我心头一震,暗呼:“完了。”我没想到周金薇竟然会那么情令智昏,在我暗示警告她后竟然这么快又与詹明见面。也没想到她那么倒霉,竟然被我撞见两次,而且这次还有个宁爷在旁边。

    我转头看着佟远宁,他站着没动,脸色沉静,眼里却微微闪着寒光。

    屋里的话语声继续传来。周金薇娇声道:“詹明,你对我可是真心的?”

    詹明道:“当然是了,自从那日在二门惊鸿一瞥后,我对你就再也放不下,心心念年都是你。只是你在这深宅里,要见你却不易,若不是我是个练过家子的,还可以越墙过垣,只怕要见你一面都难了。”

    周金薇道:“多早晚离了这牢笼才好。偏我命苦,嫁个又俊气又有才华的夫君,外人都道他好,却不想是个冰冷的呆木头。又有谁知道我心里的苦。”

    詹明暧昧不名地道:“放着你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却未碰一下,只怕是身有隐疾罢。”说完传来压抑而轻浮的耻笑声。

    我忙转头看了看佟远宁,他面容紧绷,眼里寒光更胜。

    那人毕竟是他名义的老婆,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的事情,不论他爱不爱她,都不会好受吧。

    我不禁伸手,握住他的手。

    他手微微一顿,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柔和了一点。

    这时,房间里传来的声音越不堪了,我脸一红,忙拉着佟远宁轻步离开,他任我拉着,离开了那个院子。

    我默然了一会后,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他,看着他紧绷冰冷的面容,闪着寒光的眼睛,道:“宁爷,你原谅周金薇罢。”

    他表情未变,注视着我,默然不语。

    我在他的眼光下感到了一种压力感,但我咽了口口水,继续一口气说道:“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能得到夫君的宠爱,她也等待、期盼了几年。她现在虽然做得不对,但你不爱她,却娶了她,本身就是对她的不负责任,现在,请你原谅她,若詹明真的爱她,那就放她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远宁面沉如水,眼光冰冷,对我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一怔。他继续道:“你也觉得你是个可怜的女人,我应该放你去过自己的生活吗?”

    我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仰头看着他,说:“不是的。不管你对我是好是坏,我都愿意呆在你身边,即使你对我视而不见,我也愿意默默地在旁边看着你,看着你行走于这府邸,看着你微笑、看着你沉思,看着你皱眉,只要在你身边,我就觉得满足而充实。因为,我爱你。”

    这句话说出来后,我只觉得轻松,不管他是怎么看待我的,以后会怎么对我,毕竟,我是勇敢地表达出来了。

    他微微动容,默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一会后,转身离开。

    我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微凉。他没有停步,轻声道:“这段时间,我会找机会让周金薇离府。”

    十八、蛋糕

    但还未待佟远宁将周金薇的事情安排妥当,就出事了。

    那天,嫣儿却急冲冲地来到我的屋里里,遣开馨月,关上门对我说:“嫂子,周金薇这滛妇竟私通外人,被人抓个正着,那j夫是逃了,那滛妇还有脸哭,现关在思过房里。”

    我一惊,问嫣儿:“那可知道如何处置她?”又想周金薇可真够倒霉的,又被人现了。

    嫣儿冷笑说:“这起滛妇,自然没个好下场,要严惩才是。我娘说了,今天晚上悄悄拉出去浸猪笼。”

    “哐当”,我手里的茶杯砸在地上,看着嫣儿冷笑的脸,冷漠地眼睛,只觉得陌生无比。浸猪笼?!我想不到我在这里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只觉得从头凉到脚。

    嫣儿吓了一跳。我顾不上理她,一把拉住她问:“你哥哥在哪里?”

    她狐疑地看着我:“在书房。嫂子,你怎么啦?”

    我放开她,心急如焚地向书房走去,到了角门稍微用力扣了门,淳茗跑了过来,开了门,叫道:“燕奶奶、二小姐。”原来嫣儿也跟来了。

    我问:“可是宁爷一人在书房?”他回答:“是的。”

    我忙向书房走去,远宁正低头写着什么,闻声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

    我走进去,道:“宁爷,请你救救周金薇。”

    他一愣。微微皱眉。

    我说:“她虽然是做错事了。但罪不至死。这么一个活生生地人。怎么可以用私刑剥夺她地生命?她今年才十九岁呀。”

    远宁站了起来。平静地问:“夫人要将她如何处置?”

    我说:“夫人要今晚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