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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系统拒绝炮灰第9部分阅读

人,”还未等姜挺开口,其中一黑衣人说道,“属下看到此人一入夜后就与另外一人在屋外鬼鬼祟祟,图谋不轨。”

    “别血口喷人!”姜挺只按得死死,只能抬头大吼道。“图谋不轨的明明是你身边的小厮,他才想要放火烧你!”

    这话是对杜沿杉说的。

    杜沿杉低头看着洒了一地香油和碎片,门口还放了一圈引燃用的草絮,又把视线移到小树身上。

    小树被另一个黑衣人按倒在地,他见杜沿杉看向了自己,忙辩解道:“胡、胡说!我只是起夜,去茅房会经过大人的卧房,你半夜三更来到大人门口想做什么?”

    “当然是来抓你这小贼!”姜挺怒骂道,他与小树一同在按倒在地,地上的香油和草絮沾了一身,眼下的状况真是有口难辩。

    杜沿杉沉默了一会,下了命令:“先把小树抓起来关入柴房,其余的事明日再说。”

    姜挺眼神一亮,这一次杜沿杉居然选择相信了自己。

    “大人,我是冤枉的!大人!”小树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两个暗卫得了命令立即将人押了下去。

    被放开的姜挺慢慢站了起来,心里不知是喜悦还是激动,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远处善舞的叫喊声。

    “着火啦!”

    小树竟还有其他同伙?!姜挺一惊。

    “大人,你先待着别动,我去看看!”他抛下这句话就朝善舞的方向跑去。

    着火的是西边房屋,火势蔓延的很快,在姜挺跑过去的这点功夫里已经烧着了一大片。

    姜挺赶到那里时,之间对面的屋子已经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善舞一人正在打水扑救,姜挺二话不说立刻加入到救火的行列。

    刚才善舞的大声呼救也将其他人惊醒,木南等人也纷纷赶了过来,是有事先都准备好了打好水的木桶,几人拿着水桶前来扑火。

    桶里的水用光了,就去舀边上的积雪来扑灭火苗。

    一桶接着一桶,所有人都参与到了这场救火行动里,不停重复着一样的动作,也不管手和脚已接近力竭麻木。

    好在马厩的部分屋顶坍塌了下来,上面的积雪盖灭了大片火域,烧化的雪水扑灭了不少火苗。再加上众人不断的努力,火势渐渐小了下去。

    马厩被烧得面目全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糊味。

    姜挺心如擂鼓,刚才忙着救火并未多想,直到火被扑灭后才发现起火的竟是马厩,里面还有他的砚墨……

    姜挺扔下手上的木桶,不顾房梁倒塌的危险冲去了马厩里。

    马场里的马厩和普通人家里建造的马厩不同,前者更大一些,分成两排隔间。

    马厩烧了大半,屋顶也有破损,不断有木头往下掉,里面的温度还很高。姜挺急得满头大汗,里面黑兮兮的,都是浓烟,还呛得要命。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喊着砚墨的名字。

    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之前那股熟悉的糊味很清楚的告诉姜挺,有什么被烧死了。

    他前世在战场上也曾闻到过不少类似的味道,战争总是要死很多人,死尸太多会发生瘟疫,数以百计的尸体被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焚烧,不管是战友或者敌人,他们的尸体都会被烧成灰烬。

    那个时候,这种糊味会扩散至整个战场,不管风往哪里吹,都能闻到。

    那种在梦魇中出现的味道又回来了,姜挺不愿相信这是砚墨最后的味道。

    他在残破不堪的马厩里来回需找,呼唤着砚墨。

    被烧烂的木头栅栏倒在了一起,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找不到砚墨。

    最后,还是善舞进来拉住姜挺往外面走。

    当初只想不让他人被火灾牵连,却唯独没想到这马场里还有砚墨、斗霜。

    姜挺坐在雪地里以手掩面,有那可以未卜先知的黑铁系统又如何,到头来还是失去了重要的同伴。

    因为自己的无能,砚墨在关在马厩里活活烧死。

    姜挺根本不敢细想。

    “姜大哥!姜大哥!”边上的善舞大力摇晃着瘫坐在地上的姜挺。“砚墨没事,你看那边!”

    姜挺一震,这才抬起头朝着善舞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砚墨嘴里衔着斗霜的缰绳,正从对面缓步走来。

    “砚墨!”姜挺大喊了一声。

    砚墨吐掉嘴里的缰绳,大步朝姜挺跑了过来,身后的斗霜显然是收到了惊吓,没了引导便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砚墨亲昵地蹭了蹭姜挺,把落在身上的煤灰都蹭到了姜挺脸上。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姜挺抚摩着砚墨的鬃毛,如今见了活生生的砚墨他才安下心来,一想到砚墨差点被烧死他就浑身发冷。

    以及那糊味,砚墨带着斗霜从后门逃了出来,那糊味是哪里来的?

    姜挺安抚完砚墨后,转身去看其他人。

    众人刚就救完火又惊魂未定,已露出些许疲态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几人里唯独少了王双。

    “王双在么?”姜挺高喊了一声。

    李易、木南面面相窥,他们出门时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王双是否在身边,仿佛这个人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放火的是王双?他怎么会和小树狼狈为j?

    那马厩里被烧焦的尸体应该就是王双了。

    见姜挺沉默不语,大伙好像都明白了什么,白天还一起用了饭,一晃眼便少了一个。

    “你为什么要想不开?为什么想不开?”李易喃喃自语道。

    “大家都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天亮再说。”姜挺说道。

    “姜大哥说得对,现在太晚了,夜里什么也看不清,还是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善舞附和道,他拉起关爻的手,又低声说。“吓到了么?我们回房休息吧。”

    关爻瞥了他一眼,乖乖跟着走了。

    剩下的李易、大娘还有木南也准备回自己的屋,临走前木南多看了姜挺几眼,问道:“姜大哥,你……不走?”

    “我处理下善后的事,你先回去。”姜挺勉强挤出了笑容来,“去吧,不用担心。”

    木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姜挺拍拍砚墨的脖子,拉起砚墨和后头斗霜的缰绳,把它们牵到另一个没有受损的马厩里。把它们安置好之后,才走向一直立在树影下的杜沿杉。

    刚才杜沿杉也想上前帮忙,但被自己的暗卫劝阻了下来,大火已被基本压制下去,若有需要他们也会出手。

    火被扑灭之后,两个暗卫很快重新隐藏回了黑暗之中。

    只剩杜沿杉一人站在不远处。

    “大人,夜深了,小的送你回去吧,”姜挺走到杜沿杉身边说道。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杜沿杉一口拒绝。

    “好的,那小的先行告退了。”

    话虽如此,两人却只是站着,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可是有话要说?”杜沿杉问道。

    “……嗯,”姜挺沉默了一会,问道,“大人不是一直不信任我么?怎么这次会选择相信我的话?”

    “对,那也是因为你一直对我有所隐瞒不是么?”杜沿杉对姜挺的追问有些生气,不答反问。

    “我……我说出来恐怕大人更加不信,”姜挺无奈道,“我并非是存心隐瞒,总之我是不会害大人的,仅此而已。”

    “你不说又怎会知道我不信?”杜沿杉步步紧逼。“我想信你,可你给过我机会么?”

    “好!”姜挺转过身正视着杜沿杉,“如果我说我能预知危险,今晚的这场火灾我早已提前知道,所以才在屋外巡视防止起火,大人你信是不信?”

    “……”杜沿杉皱着眉头紧盯着姜挺,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什么,最后他说道,“我信。”

    姜挺愣住了:“……”

    “我信你,”杜沿杉继续说道,“所以你靠着这种预知能力,提前准备好那些灵丹妙药,一次又一次的救我于危难?”

    “也不全是,必须是和我自身相关联的事,我才能够预知到,而且也不能够完全避免,就像这次,我差点失去了砚墨。”

    “我懂了……”杜沿杉有些疲倦地说道,“这段日子来辛苦你了,等天亮再审问小树吧,我先回去了。”

    “嗯,大人慢走。”姜挺也累了,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

    刚才杜沿杉说信任自己时,他有些窃喜,一时冲动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说出口后心里虽然轻松了不少,但随即他又有些后悔,觉得还是过于鲁莽了。

    若是天一亮,杜沿杉翻脸不认人,那他该怎么办?

    在回去的路上,姜挺本打算拿出黑铁来查看是否有危险,但想到杜沿杉的两个暗卫就藏在哪个角落,他决定还是回自己的小屋再说。

    他走回自己的屋子,轻轻关上门。

    “姜大哥……你回来啦。”木南从棉被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来,他用极轻微的声音问道。

    “嗯,你快些睡吧,很快就要天亮了,”姜挺哄道。

    “嗯,你也早些休息。”

    姜挺躺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拿出黑铁来看,上面显示着成功解决“失火”危机,在没有攻略的情况下,积分翻倍,一共奖励120点积分。

    系统并没有提示新的危机,看来杜沿杉真的相信也好,不信也罢,他都暂时没想把自己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短小,但是坚挺(o)/~

    第34章

    这么一折腾,距离天亮只剩了没几个时辰。

    天刚蒙蒙亮,姜挺便翻身下床,对铺的李易也早已起床穿衣。

    “李叔,你再睡会,”姜挺低声说道,“刚才忙了大半天,你根本没怎么睡吧,时辰还早呢?”

    “不了,我实在睡不着,你起这么早做什么?”李易反问道。

    “我想先去查看下马厩。”言语间,姜挺已经穿上外衣系好腰带,他弯腰套上黑面灰底的棉布鞋,抬头看了一眼王双那空荡荡的床铺,就这么点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已经没了,不禁有些唏嘘。

    李易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李叔,你知道王双为何要放火么?”姜挺问道。

    “前不久他收到一封家书,我想十有八|九是因为书信中的内容,才会使得他一时想不开。人都已经去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也没法问清楚了,这件事待会等人都齐了我再从头说起吧。”

    “好。”见李易这么说了,姜挺也不再继续追问。

    两人的谈话惊醒了本就浅眠的木南,他瞧见姜挺和李易都起了床,立马跟着掀开了棉被。

    出了屋子后,他们又在洗漱的井边遇到了善舞,他双眼下有明显的黑痕,估计也没怎么睡就起了个早。

    “姜大哥,你们也起这么早?”善舞正在洗脸,冰冷的井水拍在脸上,把他的脸颊冻得通红。

    “嗯,”姜挺点点头,看到厨房的烟囱里正在冒烟,大娘也起来开始发火做早饭了,大伙倒是挺有默契的,都早起了。

    清晨的空气格外冷冽,还能闻到一阵淡淡的焦味。

    姜挺洗漱完毕后,走到马厩附近察看了一会,被火烧焦的木头已经完全冰冷,被泼过水的几处都结了冰,歪倒的木梁上挂着一个冰锥子。

    姜挺再次进去马厩,试图找到王双的尸体,但里面烧得乌漆墨黑,估计他的尸体已和木头烧成了一堆,不仔细清理开来,就没法辨认。

    清理的工作就交给他来办吧,这种场面不见得善舞他们就能吃得消。

    平时话最多,总能调节气氛的大娘今天也显得十分沉默,王双的惨死对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一个打击。

    她为大伙盛好一碗碗稀饭,知道善舞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习惯性的盛了九碗,将王双那碗也盛了起来。

    “哎,”大娘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

    众人在沉默中吃完了这顿早饭。

    桌山还放着两碗稀饭,正往外冒着热气。

    “这杜大人应该还是在自个儿屋里吃吧?怎么小树还不来?”大娘自言自语道,“再不过来这稀饭就要凉了,我给他们送去吧。”

    姜挺想起小树昨晚被杜沿杉的两个暗卫关押了起来,也不知关在了那里,这下杜沿杉没了人伺候,可能一时半会还不习惯。

    他道:“还是我送过去吧。”

    “那好,辛苦你跑一趟。”

    姜挺把两碗稀饭两碟小菜放入食盒中,盖上盖子就往杜沿杉的屋子走去。走到一半又想起杜沿杉可能还没洗漱,他平常定是用惯了热水,于是又会厨房要了点热水盛进壶里,一手食盒一手水壶,前往杜沿杉的住处。

    那两个暗卫一直藏在马场之中,平日里从不露面,不知道他们吃什么用什么,马场里的东西没听大娘说少过什么,难不成他们都是自带干粮的?

    来到杜沿杉的屋门口,姜挺发现大门紧闭着,于是抬手敲了敲门。

    “大人,该起了。”姜挺在门口轻声说道。

    门内传来一阵响动,应该是杜沿杉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杜沿杉才来开门,头发有些凌乱还未绑好,身上的衣服也穿了一半。

    “大人,你别急,”姜挺忍俊不禁,“我来帮你绑发髻。”

    “不、不必,我自己可以弄好。”杜沿杉脸上浮现两抹淡色的红晕。

    杜沿杉身份高贵,向来由小厮们伺候,如今身边唯一小厮竟成了谋害主子的j细,眼□边无人可用,不管是梳头还是穿衣,杜沿杉一人终究是不顺手。

    方才姜挺来敲门前,他其实已经起床,只是苦于无法将一头长发梳理整齐,而姜挺的到来使得他更为手忙脚乱起来,不想让对方在门外等待太久,向来注重易容的前国师大人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

    姜挺进屋后直接把食盒和水壶往桌上一放:“以前我时常会帮父亲梳发髻,大人不必担心我的手艺。”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杜沿杉忙辩驳道,只是他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随后他又想到自己与姜挺曾在野外发生的事,连那个都做过了,只是梳个头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人请先坐下,”姜挺站到一张木凳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杜沿杉走了过去,坐下,双手想抓着什么,可手心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只好不自在地撑着凳子边缘。

    姜挺轻柔的将杜沿杉头顶的发髻散开,从台上取来杜沿杉使用过的梳子,梳齿上还缠着几根青丝,想必是刚才被杜沿杉不小心弄断的。

    当初姜挺为了照顾生病的老父,可以说什么都去学了一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梳个简单的男子发髻自不在话下。

    手上的这柄梳子是用上好的檀木所制,上面还带着一缕清淡的木香,梳齿间圆润妇幼光泽,持有者应是用了很长时间了,而且保养的极好。

    杜沿杉的头发长而柔软,姜挺拿着梳子无需使多大力气便能从头一梳到底,把头发梳理整齐后,姜挺随意的为其绾了一个发髻,用一支青木簪子固定好。

    “可以了,”姜挺从杜沿杉身后退开。

    “多谢,”杜沿杉淡淡道。

    “壶里有热水,大人先洗漱吧。”说完,姜挺环顾了下房间,在角落的一处木架上发现了杜沿杉同来洗脸的木盆和布巾。

    以往这些东西是不会放在杜沿杉卧房的,有钱人家或是官宦人家十分讲究,通常都是卧房、书房等一个个房间分的极细,如今他住在这简陋的房屋里,不管是书籍还是洗漱用具均放在了卧房之中。

    姜挺拎着水壶往木盆里倒了些许热水,然后退到了一边。

    “多谢你。”杜沿杉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的手上缠了绷带,能自己漱口却不方便沾水洗脸,而且以往都是小树伺候他的。

    姜挺看他为难的样子,这才明白过来,他放下手里的水壶,卷起袖子,将架子上的布巾取下浸入水中,拧干,然后想为杜沿杉洗脸。

    杜沿杉被他的动作惊到,退了一小步:“我自己可以洗……”

    “大人的手不方便,还是小的为大人分忧吧,”不管是梳头还是洗脸,姜挺都是做惯了的。

    像是默许般的,杜沿杉闭上了眼睛,姜挺见状举起布巾为他擦脸。

    温热的布巾滑过杜沿杉的眉眼、鼻梁,再到脸颊、薄唇,姜挺从未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杜沿杉的脸,只觉心跳加速了不少,是和以前在荒野中截然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