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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容乃大第17部分阅读

香舌,“不要这样?”再整个含住她,吮她香滋滋的甜液。“还是这样?”他粗喘,毫不掩饰欲望。

    她凝大眸子,因他邪气的纠缠而不能自已……

    在他密密的舔吻间,她闪躲不及,他却游刃有余,不住抿唇笑她的嫩与几次也褪不去的羞。

    不只不觉间衣物被褪尽,直至感到被充实地占有,她蓦然娇喘——

    “兆臣……”

    她水眸迷蒙,低弱地微吟,感到疼痛。

    他显得有些急躁,这日,他好像不能按捺。

    她叹息,承受着,不再揣着那小小的气与他计较,于是柔柔的发与软软地香将他缠住,在这小小的榻上,把自己最温柔的一切全都献给他。

    当时,他灰浊的眼执着地定住她水润的眸,深深迷入她的柔情与相思里,未料竟狂躁得不能自己,将人儿占有的欲念像潮水一样翻腾汹涌……

    桂凤听从媳妇的话,命丫头提了早膳来到丈夫的书房。

    保胜昨日从玉銮那里落荒而逃后,怕桂凤看他笑话,故不敢上门找妻子,因此昨夜没地方可去,只得回到已许久未进的书房,在后堂的榻上孤单地睡了一夜。

    他没想到,今早一睁开眼就看见桂凤。

    “你,呃,你怎么来了?”见到妻子,保胜老脸微微的红。

    他将公务交给儿子已久,清闲了数年,近几年早已不睡书房,每晚逍遥在妻妾之间,卧惯高床软垫,昨夜仓皇间不得已窝在书房,胡乱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眼泡还肿着、额角还疼着,显得十分狼狈。

    桂凤心里有气,本来还想奚落丈夫两句,可一见他头上扎个包,衣服狼狈的模样,到口的话就咽下去了。

    “来给你送饭呀!”压住一口气,她瞅着丈夫道:“你这模样又不能上饭厅去,要给老祖宗瞧见,那能了得吗?”

    听见这话,保胜撇撇嘴,心里一丝丝甜。“你惦记着我啊?”

    没料想,平日动不动与他顶嘴的妻子,近日没来嘲笑他就好,竟还想着他没饭吃。

    “谁惦记你了!”桂凤瞅他一眼,没好气道:“额角都砸成一道口子了,能胡乱吃吗?”

    这话不是惦着他,是惦着谁了?

    这会儿保胜不窝囊,也不狼狈了。“那,你吃过早膳没啊?”他笑满嘴。

    “赶着给你送饭来,谁吃了!”桂凤冷脸答,还吩咐丫头把饭布在王爷榻前。

    “咱们一块吃吧?”保胜笑嘻嘻问妻子。

    “不要了,你自个儿吃!”桂凤不理他。

    “来吧,咱们一块吃吧!”保胜却扯住妻子,死皮赖脸地,硬是把她扯到身边坐下。

    “干什么啦你!”桂凤脸皮薄,忙低斥丈夫:“拉拉扯扯的,没瞧见丫头们都在吗?”

    “那叫她们出去不就成了?”保胜随即命众丫头出去。

    桂凤却脸红了。“你干嘛叫丫头们都出去?”她睁大眼。

    “干嘛?”保胜笑嘻嘻地,“当然是方便咱们夫妻俩说体己话啊!”

    “谁跟你说体己话!”桂凤转身不依。

    保胜握着妻子的肩,小心翼翼地把她转回来。“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到头来待我最好的还是你!”相处几十年,最了解桂凤的,当然还是保胜。

    桂凤这时还肯来看他,如寒冬送暖,令他感触颇深。

    “你知道,知道才怪!”桂凤嘴上还倔着,可眼睛却瞄着丈夫的额角,脸色忧虑。“大夫来瞧过没?别自己个胡乱包扎,就砸在眉梢上,可不是玩的!”

    “知道、知道!”保胜心里甜丝丝地。“这包是大夫给缠的,大夫近日还要再来,再给我头上缠个蒙古包!”他逗妻子。

    桂凤果然笑出来。“你还不正经!”她嗔道,作状伸手要搥他。

    保胜情不自禁地握住妻子的手。“我还以为你也不理我哩,昨天晚上我心里好苦。”他对妻子说真心话。

    “你叫玉銮理你不就成了?”她故意说:“平日你气我,不都是去找她吗?”

    “是我错了。”保胜知道妻子的心思。“平日我让让你也没事了,是我心眼小,你别同我计较了,好吗?”

    听丈夫一句错了,桂凤声音也软下来了,“谁同你计较了?要计较,早八百年前就该跟你计较了。”她喃喃说。

    “全都是我不好!”保胜拥住妻子的肩头,将僵硬的桂凤搅如怀里。“一切是我的错,是我笨是我蠢,放着贤惠的妻子,好端端的还纳妾取侧室做什么?”只有自讨苦吃!

    保胜吁口气,好生感叹。

    这些年来周旋在妻子与侧室之前,虽夜卧高床软垫,可安抚了这个得罪了那个,他其实也不好过。

    谁说男人三妻四妾可享齐人之福?说这话的,必定想害人。

    桂凤被丈夫搅在怀里,胸口小鹿乱撞,竟像当年新婚那样,心窝里甜蜜蜜的……

    有多少年了?丈夫不曾这样宠溺地抱过自己,她感动、震惊得都快哭了。

    “我也不好,都怪我脾气拗,这张嘴总是不让你,才会把丈夫拱手送给侧室与小妾。”桂凤也后悔了,她软着声,也对丈夫说出了真心话。

    保胜听她说出这话,感动得心都化了。“怎能怪你呢?是我自个儿不珍惜,我该多疼的人是你,这道理竟然叫我近日才想通了!”凝视妻子娇羞的脸庞,保胜的记忆也回到当年新婚燕尔的时光,对妻子的感情与感觉,也越发深浓起来。

    耳里听着丈夫十多年不会对她说过的甜言蜜语,桂凤这时才真正明白馥容那番话,理解那话中真实的涵义。

    想想她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竟然要媳妇来教她夫妻相处的道理,感叹之余,她也不得不佩服馥容的蕙质兰心,庆幸自己得到一个如此贤惠的好儿媳。

    不知不觉,她累得在榻上睡着。

    等她醒来时,身上盖着一床软缎,和一件衣物。

    她做起来,衣服滑落到地上,她怔怔地凝望,认得那是兆臣的髦衣。

    下了软榻,地上凉凉冰冰,她这是才发现身子还是裸的,脸儿一瞬间发烫。

    在软榻旁的架子上找到自己的衣物,她赶紧穿上,然而窸窸窣窣的声音,已引来堂前的男人。

    “醒了?”他走到塌边才出声。

    吓了她一跳,他走路几乎完全没声音!

    “嗯。”她红着脸,不敢抬眸看他。

    她怕一见他,就回想起与他在书房做了什么事。

    他坐在塌边凝视她。

    他看她很久,却不说话。

    “为什么这么看我?”她忍不住,终于出声问他。

    “什么时候,再为我画一张画?”他开口就问。

    她屏息。“你想要我的画吗?你想要画眉还是雨燕?”明知故问。

    他咧嘴。“你喜欢画鸟?”

    “嗯。”她别开眼,轻哼。

    “我以为,你喜欢画的是我。”他笑。

    听到他这么说,她脸又红了,半天回不了话。

    “不过,这回我要你画点不同的。”他将羞怯的娇躯纳进怀里,抬起她羞红的小脸,命她看他。

    “你要我画什么?”她呐呐问。

    “你。”

    “我?”她眨着水眸,有些错愕。

    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很惊讶?”他低笑。

    “为什么要画我?”她喃喃问。

    他撇嘴,未回答,又说:“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她眨着眸子。

    羽状的睫毛轻轻扇动,在白皙的小脸上,投下一弧动人的阴影。

    盯着眼前这幅美景,他低柔地说出要求:“这幅画要够小,能让我置于胸口,随身携带,到哪里都跟着我走,以便我想你时,可以随时取出来观看,解相思之情。”

    她瞪大眸子,怔怔地凝住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

    “发什么呆,小傻瓜?”他沙哑地笑,拇指情不自禁地抚揉着那颗他眷爱的勾魂小嘴珠。“说好,快。”低柔的催促她。

    “唔……”她想说话,可他的拇指揉着她的唇,令她发不出正常的声音。

    “嗯?什么?”他哼一声。

    俯首,耳朵故意贴在柔软的粉唇,享受她吹在他耳鼓上,充满调情意味的芝兰气。

    馥容连颈子也红了,猜到他的坏心。

    因为稍早他才对着她的耳,又舔又咬,吹了一早上的气,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好。”她屏着气,只好赶紧同意。

    见诡计不得逞,他抬首,嘴角撇着笑。“那我就等着收你的画,记着,不许让我等太久。”

    怕自己不回答,他又要捉弄她,芙蓉赶紧点头。

    “还有,”他敛起笑,“近日我公务甚忙,往后有事——”他忽然顿住。

    她不解,抬眸凝住他。

    她眸光低敛,脸色忽然严肃。“白日,我抽不开身,”停顿半晌他才继续往下本想说的话。

    她凝眸看他,讶异于他如此认真的态度。

    “听见了吗?”他问,要她的答案。

    “听见了。”她点头轻声答,尽管他深色严重,她的心窝却暖起来。

    “这几夜我会回渚水居,但过两日我要出城,你得在这两日内画好小画,让我带在身上。”他缓下声,低柔地嘱咐她。

    “好。”她还是轻声答,粉唇微微漾起温柔的笑。

    他看得入了迷,眸子氤氲。“我看你得走了,再不走,今夜我就回不了渚水居了。”他眯着眼低喃,气息变得沉重有绵长,显然正在克制着什么。

    她心跳如擂鼓,当然明白这是什么前兆。

    赶紧离开软榻,她心慌意乱地对他说:“我该回厨房了,姥姥早上不见我,一定会担心的。”

    “嗯。”他哼一声,似笑非笑。

    “那我走了!”匆忙转身,她踩着小碎步奔出兆臣的书房。

    盯着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小身影,他咧开嘴,俊脸无声地勾出一抹笑……

    之后,他收起笑容,英俊的脸孔瞬间布满阴霾,显得比今天早上更加沉重。

    馥容一踏出书房,没想到就遇见留真。

    留真见她从书房走出来,一脸娇羞、衣衫凌乱,已猜到刚才书房内发生了什么事!她瞪大眼睛,眸中射出阴沉的冷光,像一把淬了毒的利箭。

    可她没有绕路,径自与留真擦身而过,没有逃避也不必逃避。

    而这回,留真好像也不为难馥容,她紧抿着唇,沉默地瞪着馥容与自己擦身而过……

    然而,她心窝里却像有火在烧烧那样恨热着!

    她原以为馥容不难对付,没想到上回反而被训了一顿,自从那时起,她心里就一直很不痛快!

    现在又见到馥容从兆臣的书房里出来的模样,她心里明白要是再不积极一点,这回又会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让她希望成空!

    进书房见过兆臣后,留真随感觉到兆臣对她的态度仍与前几日无异,可留真心里仍然不踏实。

    离开兆臣的书房,她心里正盘算着,经过边墙时,不意间听到一段对话——

    “你怎么又来了?!”一个丫头气急败坏的声音问。

    “上回小姐的绣帕也给你家主子了,这回又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家主子想你家小姐了,自然又遣我来找你了!“

    “可——”那丫头喘口大气,才接下道:“你明知我家小姐不能见你!”

    “不能见我没关系,能见我家主子就成了!”

    丫头跺脚。“我家小姐不能见你,岂能见你家主子?!”

    “那可不成,我家主子两日后就要离京回朝鲜去了,你家小姐一定得见我家主子!”奴才回嘴。

    丫头给气坏了,瞪着那奴才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

    留真心里既疑惑又有些好奇,这主子、小姐的说的到底是谁?这一奴一婢为何选了这处偏僻的地方,在王府外墙说话?

    她悄悄靠近墙边,从一个月格窗看出去,不意间发现,那丫头模样她竟然觉得还挺眼熟的,难不成她是王府里的丫头?

    忽然,留真心眼一活,终于想起这丫头是谁了!

    “你家主子,究竟想怎么样嘛!”丫头问。

    “刚才我说过了,我家主子只要见你家小姐就好,并不想怎么样!”

    “你!”丫头瞪奴才一眼,之后讪讪道:“好啦好啦,我同我家小姐说去,可不保证小姐能见你家主子。”

    “我家主子对你家小姐一片痴心,只要你同你家小姐去说,你家小姐必定肯见我家主子。”那奴才绕口似的命令道。

    丫头撇撇嘴。“随便你说!”然后指着奴才的鼻子警告他。“反正你别来像这样在外头等我,要教人看见,还以为咱们俩怎么着了!”

    “什么怎么着了?哪里还怎么着了?”奴才问。

    “那就怎么着了,还能怎么着了!”  丫头两手往腰眼一插。

    “谁跟谁怎么着了,我跟你又怎么了?”奴才回嘴。

    “谁说是谁跟谁怎么着了,谁又说是我很你怎么了!”丫头脸红了,气鼓鼓地。

    “不救你说得谁怎么了,要不我干嘛说咱俩怎么了?”奴才又回嘴。

    丫头瞪大眼睛。“狗奴才!你胡说八道什么?!”脸红得发烫。

    “谁是狗奴才?”奴才也怒了。“你才是死丫头!”

    “你……”

    听到这里,留真便离开墙边。

    下头那丫头跟奴才纠缠不清的部分,她就没再往下听了。

    这倒有趣了!

    看来那女人也没多贞洁,原来还跟别的男人有j情!

    无意间让她听见这两人的对话,必定是老天爷看她苦思无计,才平白送给她一个良机!让她抓到这个把柄,想对付兆臣的“妻子”还怕没计可施吗?

    她撇起嘴冷笑,转身便快步离开小径。

    第8章

    子夜,院外一道黑影翻过府墙,如同上回那般,来到留真面前跪下。

    “郡主!”那黑影的口音,与上回是同一个。

    “过两日,我有事要你去办。”

    “请郡主吩咐。”

    “两日后我与大阿哥会一起出府,你子时以后潜进王府,把住在渚水居那女人绑走。记得事情要干得干净利落,要做得像是那女人自己逃走一样,不能留把柄。”

    “属下明白!”那奴才问:“将人绑走后,关在京城吗?”

    “不,你得漏夜把她带走,到了东北,卖到朝鲜边防的妓寮里,那儿龙蛇杂处,一个说满语的女人,不会引人注意。”

    “可,住那院落里的不是——”

    “是又如何?我就要把她卖了,让她从此在京城消失。”

    那奴才不敢答话,吞了几口口水,像是十分担心。

    “怎么?你怕吗?”留真冷笑。

    “干下此事,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对贝子爷的事不知有何帮助……”

    “蠢货!”留真骂道:“我心里筹划的事,你怎么能想得到?照我的话去做便是,不必啰嗦!”

    “是。”奴才不敢再多言。

    “记住了,我与大阿哥回到王府前,那女人就得消失不见!”

    “是。”奴才唯唯应诺。

    “你去吧!”

    得到郡主口令,奴才这才寻原路,依旧翻墙出去。

    夜深人静,府内的仆役也已歇息,留真不在外头做逗留,很快就转身走进屋内。

    直到兆臣离府当天,天刚亮之际,馥容好不容易才将小画完成,已累得趴在桌上睡着。

    桌上的小画工笔精细,将小画与本人对照,简直无二致。

    早上醒来,她睡得迷迷糊糊,发现自己已卧在炕上……

    是他醒来后,将她抱上炕的吗?

    这两夜他回屋睡,夜里一定要搂着她才肯上炕,好不容易缠够了,等他睡下她才能下炕,继续画画。

    想到兆臣,她心里有一丝甜。

    桌上的小画已经不见,想必是他取走了。

    馥容看见屋外天已大亮,时候已经不早,没时间再让她胡思乱想,她只得赶紧下炕,往厨房帮姥姥的忙……

    “小姐!”禀贞进屋的时候,神色显得有些慌张。

    “怎么了?”馥容刚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小姐,奴婢……奴婢有话要对您说。”禀贞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她拖延了那奴才两日,可那奴才死缠烂打,非常不好应付,连她禀贞都拿他没辙!实在没办法再拖延下去,她只好硬着头皮来找小姐。

    “什么事?”馥容问她。

    “就是,就是关于金大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