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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容乃大第6部分阅读

    觉得胸部痛得直冒冷汗。都怪自己太心急了,才会如此莽撞!现在尽管双手再怎么用

    力搓揉,也揉不到那“痛处”。

    “你,没事吧?”冷不防地,她听到一句淡而无味的问候……

    馥容疑惑地抬起脸,只见她的丈夫正淡着眼,盯着疼得龇牙咧嘴的自己。然后,她顺着他的目光下移,来到她双手尚在用力搓揉的“伤处”……

    馥容倏地瞪大眼睛,瞬间脸孔整个涨得通红,紧接着她像被火烧到一样,双手立即放下,但火苗已经迅速窜进她的血液,害她全身发热——

    “你,没事吧?”他再问一遍。似笑非笑。

    “没、没事。”她的语气明显很弱。

    他忽然弯身凑到她的面前。

    馥容倏地朝后仰,然而如此突兀的动作,换来背部一阵抽痛。

    “你的脸,看起来很红。”他慢条斯理问:“热吗?”

    她瞪大眼睛。“不、不会热呀。”忆起今晨“亲密”的情景,馥容反而退离丈夫一步。

    她的举止引起兆臣的好奇。“怎么?今日见面,反倒生疏了?”

    “怎么会,只是老祖宗吩咐我进茶,这会儿我还有事忙,就不能陪夫君说话了。”她说,慢慢抬眼看他。自昨夜同床共寝之后,她再见他,有种如同隔世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一时之间她没办法厘清,这是什么滋味。

    “是吗?”他凝眼望她,稍后才说道:“那你去吧!”

    馥容微一欠身,刚要离开,却听到兆臣说:“皇上命我代拟草旨,今夜我将晚归,或者不回渚水居了。”

    “我知道了。”她低头,心里吁口气。

    “小心一些,”他盯着她,咧起嘴,悠悠道:“别再冒冒失失的,倘若你撞着的是别的男人,那我岂不吃亏了?”

    馥容猛然吸口气,脸蛋通红——

    什么?

    她抬眼瞪他,只见那撂下话的主子,兀自冷静地、正经地、不疾不徐地缓步走进饭厅。

    馥容刚将青柠茶泡好,老祖宗已经用毕午膳,准备移座到花厅。她抬眼略微环视一周,见到兆臣也坐在厅上,连忙别开眼。略过他的眼神。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茶来着吗?”老祖宗看了眼孙媳送来的茶盅,老远的已闻到茶的香气。

    “是,这就是“青柠茶”,请您趁热尝一尝。”馥容把盖子掀开,敬上茶盅。

    老祖宗伸手正要接过茶盅时,一旁桂凤终于忍不住出声。“额娘,您当真要喝吗?”

    “是呀!”老祖宗边回答,边接过茶盅,用力嗅了一口茶香。“嗯,这茶闻起来是有股香柠味儿!”

    “是,刚才我告诉过您,茶里面有白柳树皮、芹菜根、||乳|香、香柠,我多加了一点香柠,这样可以提香。”馥容笑着回答。

    “嗯,正好!我不讨厌香柠的味道。”老祖完说着,已趁热喝了一口茶。

    桂凤皱着眉头,神色不悦地看着老祖宗将茶喝下。

    “额娘,这茶如何?”王爷是既感好奇,又觉得新鲜。“儿在旁闻这味道,也觉得挺清香怡人的,不像一般药草茶那股浓呛味儿!”

    “怎么?”老祖宗瞧向她儿子,笑问:“你也想喝它一口吗?”

    “这个……是呀!”王爷颇感不好意思。

    “王爷,您说什么呢!”桂凤急斥丈夫:“药草茶怎么能随您意想喝就喝?!何况这茶来历不明,喝了都不知道能发生什么事儿!”

    桂凤上了火,说话没心眼,惹得老祖宗瞪她一眼。“怎么着?难不成我喝了这茶,就要有事了?”

    桂凤吸口气。“额娘,我不是这意思……”

    老祖宗咳一声,没再说什么,脸色也不太好看。

    王爷瞪妻子一眼,索性转身问媳妇:“怎么样?这茶真的只有额娘喝得,我就连一口也不能尝尝吗?”

    “阿玛也可以喝,”馥容点头:“青柠茶是养身用的,如果阿玛您平日喜欢小酌一杯。也该定期喝青柠茶养身,保养您的身体。”

    “是吧!”王爷一听,跃跃欲试。“那快,你也给我泡上一盅,让我尝尝罢!”

    馥容微笑:“是——”

    “王爷!”桂凤脸色又变。她希望丈夫别喝,可丈夫却好像偏偏要跟她作对,她已经快压抑不住怒火!

    馥容回头看到福晋的脸色不对,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也不敢离开花厅,为王爷泡茶。

    “好了,少麻烦人了!”老祖宗道:“来吧,我的茶赏你一口尝尝!”老祖宗要身旁的婢女,把茶端给王爷。

    旁边的桂凤正压抑着怒色,王爷却视而不见,不但笑容满面还赶忙伸出双手接过茶盅。

    馥容看到福晋的脸色,心情又沉重起来,她别开眼,视线就对上兆臣。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回想起刚才在饭厅外发生的事,馥容没来由地脸孔发热。于是赶紧别过脸,装作若无其事。

    晚间,馥容又泡了两壶青柠茶,分别送到老祖宗房内与公公的书房,等她回到渚水居,时候已不早。辛苦了一日,她已经很疲累,于是吩咐禀贞备水沐浴,梳头宽衣。

    梳洗完毕,馥容便对禀贞说:“我要睡了。”

    禀贞有些惊讶。“您不等贝勒爷吗?”

    “他说会很晚回房,何况我累了,所以要先睡下。”

    “可是……”禀贞迟疑,想说话又不敢多嘴。

    “你想说这样不太好,是吗?”

    禀贞垂下眼,不敢回话。

    馥容笑了笑。“有什么不好呢?如果他一夜不回房,难道我便等他一夜吗?”

    “可贝勒爷没有遣人来说,今夜不回房,如果他回来见小姐已经先睡,不会不高兴吗?”禀贞大着胆子问。

    “如果他因为这样便不高兴,那我也没办法。昨晚我已折腾一夜,今天又忙碌一日,实在累了。”

    “小姐……”禀贞还打算说什么,馥容已经升炕。

    禀贞心下虽感到不妥,但见主子已躺下,她也只好帮主子拉整被单,然后走出房门,不再多言。

    兆臣回屋,已过子时。代皇上草拟圣旨,是件大事,千万怠忽不得。他忙了一夜才拟妥草稿,并且重新誊写过一遍。待明日天未亮便需候于午门外,着即将草稿呈上。今夜,他本不打算

    回渚水居,本欲留在书房打发一夜,直至小厮提醒,问是否派人通知福晋,今夜爷要留书房一宿时,他就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倒忘了,渚水居里,还有他的“福晋”在等待他。

    三更半夜回到渚水居,连丫头都已经睡沉了,浑然未觉他进屋。兆臣缓步踱过前厅,直抵后房,只见纱帐闭合。他的妻子已经升炕。

    房里烧了三盆炭火,显得有些燥热,他坐在炕上伸手撩起纱帐,见妻子娇美的睡态,雪白粉嫩的颊畔两抹腥红,异常妩媚。

    也许是热着了,她忽然蹙起秀眉,紧接着翻身,里衣便敞开一半,瞬间敞露的浑圆,像热透的蜜桃滚落,纱帐内一时春光无限……

    他眯眼,也在此时他注意到她的素颜——

    他凝目看她,忽然理解,原来她打从新婚日起,便一直以素颜见他。

    正当他看着她时,馥容忽然警醒了。

    “你回屋了?”她赶紧坐起来,忽然发现衣裳半敞,红着脸赶紧拉住衣领。

    “现在过来,为我宽衣罢!”他声调略显低沉。

    馥容掀开被子,也下了炕,但她站在炕边,没有立即过来。

    半天不见她走近,他回头。“怎么?有事?”

    “你回屋,怎么不喊我?”她问丈夫,有些不安。

    也许这回她该听禀贞的话,不该未等他回房便先睡下,结果衣衫不整,害自己陷入尴尬。

    他转身凝视她。“我记得,新婚那夜见到的你,好像也是这个模样的?”

    她一愣,没立刻想明白他的话。

    “新婚那日,你没上妆?”他问。

    半晌,馥容才点头。“对。”

    “为什么?”他问。他的神色很淡,让人看不出表情。

    “我想,即将与我共同生活一辈子的丈夫,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最真实的我。”她坦诚地说。

    他盯住她,片刻过后才问:“这是什么道理?”

    她眨眨眼。“很难明白吗?就跟我昨夜与你说的那番话,是一样的道理。”

    “我看你也很难明白,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他沉声说:“女人要的也许是情,女人可以由情生欲,但男人要的是色,男人要见色才能动情。”

    她吸口气。“我明白这个道理,就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认为更应该这么做。”

    他冷眼看她,没搭话。

    “我并不想要让你第一眼看到我,便喜欢我。”她说。

    “笑话。”他咧嘴,冷然回道。

    馥容吁口气。“那只是喜欢,肤浅的喜欢,表面的喜欢。我要的,是你能慢慢的认识我,然后喜欢我。”

    兆臣瞪她半晌。“很难。”然后这么答。

    这话如此直接,即使已经有心理准备的馥容,一时之间也感到被刺痛。这代表,新婚那夜,他对她,确实是不满意的,不是吗?

    挺起腰杆,她微笑,对他说:“同样的,在这段期间我也得“爱”你,不是吗?”

    “什么意思?”他眯眼。

    “对我来说,那也不容易。”她腰杆挺得更直。

    他瞪住她。

    她没回避,直勾勾回视他犀利的鹰眸。

    他却忽然咧嘴笑。“你倒挺清楚,该怎么惹我。”

    她愣住。“我——”

    “不管你嘴里那些情、爱是什么东西,别忘了我是男人,男人要的东西跟女人可不一样!”他既直接又冷酷。

    馥容吸口气。

    “所以我不保证,”在馥容开口之前,他接下说:“你要的那个请求,我还能等多久!”

    她睁大眼。“可昨夜咱们明明说好——”

    “说好?”他笑,沉眼看她。“我是男人,有正常的欲望,一旦上了床就会想要女人。如果妻子一直不能满足我,那么我必定会娶妾。”他直言。

    馥容屏息。

    沉下眼,他声调放柔。“聪明一点,学学用男人的方式来取悦我,也许,我们会相爱。”他蛊惑她。

    那暧昧低沉的声调,简直就像恶魔。

    馥容瞪住他,开始有些后悔这桩婚事……

    她怎么没料到。她的丈夫,会是个色欲熏心的狂徒?

    是她太傻,竟然有过高的期盼!想这北京城里的阿哥贝勒,稍微有点势力的,又有哪个没有三妻四妾?

    他沉着眼,盯住她的眸光既深沉又异样。

    “我、我要好好想想……”避开他诡异的眼神,她咽了口口水,只好这么说。

    他咧嘴,霭出一个好笑的表情。“行,不过记得,别想太久。”他说。

    然后自己宽衣、上炕,径自睡了。

    瞪着那睡在炕上的男人,馥容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的心里五味杂陈,竟然有些乱了分寸。

    第9章

    事实上,在嫁进王府之前馥容也没有把握,她的丈夫会有耐心体谅她,然而她还是顺着性子这么去做了。现在不管他内心对她的作为是赞同还是反对,至少在行动上他没有强逼她圆房,因此馥容决心对王府的长辈、也就是他的家人更好、更周到,以回报丈夫的“耐心”。

    一早醒来,天尚未亮,她的丈夫已不在房内,想必夜半已起来梳洗,天未亮便出府赶上早朝。

    “禀贞,”她唤来侍女。“贝勒爷出门的时候,你知道吗?”

    禀贞愣了一愣,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看来是不知道。馥容叹了口气,也不想责备她,看来守门的丫头也睡死了,全然不知情。过去是府里的小厮侍候兆臣,小厮们已经习惯了二更前下炕,现在换了一群丫头,全都不够警醒,馥容暗自下定决心,自明日起她要更加醒觉,在丈夫下炕之前,她必定得清醒。

    梳洗毕,馥容便立即来到前厅跟长辈们问安。

    “祖奶奶,您腿疼好些了吗?昨天晚上睡得好吗?”馥容问候老祖宗。

    “好太多了!”老福晋喜孜孜地说:“这可真神奇呀!难得没犯腿疼,昨晚这一觉我睡得可香甜了!”

    王爷听闻,面露欣喜之色,桂凤虽不以为然,但也不能再说什么。

    “额娘,您也如此?”王爷忽然问老祖宗。

    “我也如此?”老祖宗不明白:“你这话怎么说的?”

    “因为儿也是如此呀!”王爷笑道:“只因儿这几日也觉腿弯处有些胀痛酸疼,正好昨晚媳妇给儿端了壶青柠茶进书房,没料到儿喝过之后,夜里竟好睡了一觉,不再犯腿酸了,今早起来精神可好!可儿没想到,额娘竟然也是如此,这下可就明白,准是这茶起的作用了!”

    听见王爷这么一说,厅里的人皆面面相觎,不知王爷是说真的,还是为逗老祖宗开心。只有桂凤知道,王爷已经连喊了几夜腿酸,本来这病症要是犯了,不经十天半月的不会消停,谁想到昨儿夜里却忽然安静下来,原来王爷腿酸的毛病竟忽然不药而愈了!

    “你也是呀?”老祖宗“呵”一声。“这可好!敢情咱们娘儿俩,让宫里那些了不得的御医都治不好的疯疾,竟然教一个小丫头的野味茶给治好了不成呀?”老祖宗瞪大眼睛道。

    听见老祖宗这么说,馥容有些担心。

    “唉呀!额娘,您可千万不能说那是野味茶呀!”王爷笑看儿媳一眼,回头对母亲说道:“只要能治病,那可就是仙茶了!”

    “说得是,说得是!”老祖宗呵呵笑。

    馥容见老祖宗笑得这么开怀,一颗提起的心才放下,跟着一起笑出来。

    老祖宗忽然转头对一旁的馥容道:“孙媳妇儿呀,你过来!”

    “是。”馥容走过去。

    没想到,老祖宗竟然牵起她的手,慈蔼地问她:“上回你给我解释了茶包里的材料,可你还没跟我说呢,这些材料你都是怎么得来的?这会儿我对这茶可好奇了!”

    “这些泡茶的材料,都是我亲自去采来、清洗之后亲手日晒的,因为是老祖宗要喝的茶,不是别人,这样才会干净而且卫生,请老祖宗放心饮用。”馥容微笑解释。

    “唉呀,这是真的吗?”听着这话,老祖宗心里受用。

    老祖宗回头看了王爷一眼,母子俩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都为孙媳妇如此用心感到惊讶与意外。

    拍着馥容的手,老祖宗笑咪眯地往下问她:“丫头呀,你为了我这把老骨头这么费心思。你说说,我可怎么谢你才好呢?”

    馥容赶紧摇手。“祖奶奶,您快别这么说了,这全是馥容应该做的,怎么能跟您讨谢呢?”

    听见这话,老祖宗笑盈盈跟媳妇桂凤夸道:“听听,这丫头让翰林家教得多好啊?怎么能就这么懂事呢?”

    桂凤清清嗓子,笑脸僵硬,不知如何回话,只得说:“额娘,您别尽夸她,泡壶茶也只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

    “小事?”老祖宗收起笑脸,故意板着脸对媳妇抱怨:“既然是小事,怎么我就从没见你,也给我办办这点儿小事呢?”

    桂凤一时语塞,只得低下头,神情不快。

    玉銮在一旁撇嘴冷笑。

    见婆婆脸色不好看,馥容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婆婆挨骂,让她很不安心。

    “我说。丫头啊,这几日要开始准备回门了吧?”老祖宗又回过头问馥容。

    “是,再过几日,就要回门了。”馥容恭谨地答。

    “好、好,”老祖宗拍着孙媳妇儿的手背,疼爱地笑道:“记得让府里多备几盒细致的果盒子回去给你额娘,还有啊,府里有很多上好的干货和布料,你去挑几样最好的,回门记得带上

    ,就说是我给孙媳妇娘家一点小小的见面礼,知道吗?”

    听见老祖宗说的这番话,馥容恍如做梦一般,愣了半晌才回神,感动地直点头。“馥容知道了,谢谢祖奶奶……”她忽然有些想哭。

    “傻孩子,你给祖奶奶泡茶,祖奶奶就给你回礼,这礼尚往来,本来就是应该的嘛!谢什么呢?”老祖宗笑着继续握着馥容的手,阖府家人见老祖宗对待孙媳妇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皆

    诧异地瞪大眼睛,面面相觎。

    见老祖宗忽然待馥容如此亲切,桂凤的脸色有些异样,却也无话可说。而玉銮则是冷眼旁观,要笑不笑的,神情诡异。

    至于德娴,她虽然对这位刚进门的嫂嫂,拢络老祖宗的“手段”有点佩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