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非常凝重,一眨不眨地看着宇文大夫人,“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皇上宠爱的是王昭仪,一个月里有大半时间是在王昭仪房里。而且,娘娘又屡次犯错……”
“……”宇文大夫人嘴唇蠕动了一下,似是要反驳,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宇文贵妃直直看着宇文大夫人,然后缓缓地伸出双手,轻轻地覆在宇文大夫人手上,“母亲,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宇文大夫人好像还没从刚才是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神色带着一点恍惚,闻言,下意识问道。
宇文贵妃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伺候的一个嬷嬷和两个宫女,淡淡道:“你们先出去吧,去小厨房做点母亲爱吃的菜,母亲今天要留在这里用午膳。”
“是。”三人退了出去。
见宇文贵妃连跟着自己进宫的奶娘和贴身丫头都屏退,宇文大夫人神情越发的惊疑不定。
宇文贵妃握住自己母亲的手,缓缓倾近她,然后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般,低声道:“母亲,前段时间,皇上曾经暗示过我,想让我接管皇后之位。”
宇文大夫人手一缩,惊得面无人色。宇文贵妃在自家母亲心中头下一块巨石,却像是没事人般,放开她的手,垂眸,端起茶来慢慢啜饮。
宇文大夫人惊骇地看着面前的女儿,嘴唇开开合合,好像被吓得不轻。可是,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豪门贵妇,宇文大夫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宇文大夫人的声音慎重而凝重。
“当然是真的。”宇文贵妃抬眸,重重点头。
宇文大夫人的目光剧烈闪烁,然后像是掩饰什么似的,低头,端起茶杯送向嘴边。可是,椅的茶杯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摇椅晃喝了几口茶后,宇文夫人再次恢复镇定,抬眸看向自己的女儿,有点艰难地开口询问:“皇上……当时是怎么说的?”
宇文贵妃垂眸,望着茶杯,低低开口:“皇上曾经好几次叮嘱我,要用心管理后宫事务,不能把它当做暂时管理而掉以轻心或者畏手畏脚,而是要怀着长期接管的心尽心竭力。”
宇文大夫人目光闪烁了几下,有点迟疑地开口:“那……也不能说明皇上是要将皇后的位置给你,也许,只是叮嘱你要用心。”
“不,母亲,”宇文贵妃摇头,“如果仅仅是这样,女儿不会如此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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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0宇文大夫人的私心
“前几日,皇上怀疑娘娘在云五小姐的棉被里放了吸血虫,几日后来我房间后,曾经无意中说,不可能再让皇后娘娘管理后宫,让我做好长期接管后宫事务的准备。”
“这……这……也许是皇上的一时气话。”宇文大夫人结结巴巴。
嘴里如此说,可是,她心里却不这么认为,她很大程度上认同了宇文贵妃的话。
“我也不知道,请娘亲回去后和父亲商量一下,女儿该如何应对。”宇文贵妃一脸的为难。
“好,好。我一回去就和你父亲商量。”宇文大夫人连连答应。
用过午膳后,送宇文大夫人匆匆离开,宇文贵妃回到桌旁坐下,良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好似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董贤妃说的对,她应该为自己多做打算,而不是永远围着云汐瑶转。
宇文家,梧桐园。
正屋传来一声怒喝:“胡闹！”
“老爷,你小声一点,被人听见就不好了。”卧室,宇文大夫人与宇文东相邻而坐,二人之间隔着一张小桌,这时,宇文大夫人正将食指按在唇上,一脸紧张地看着暴怒的宇文东。
“你也知道被人知道不好啊。那你还敢来和我商量。先不说皇后娘娘是我的亲外甥女,单就皇后娘娘的容貌才情,哪一点是贵妃娘娘比得上的。皇上虽然现在和皇后娘娘闹得有点不愉快,但是,皇后娘娘生了太子,又有多年的感情在,再加上云家和我们家的支持,皇上迟早会回心转意。你下次进宫,趁早让贵妃娘娘打消那个念头,好好地帮皇后娘娘管理后宫,不得存有半点私心。”宇文东一口气说完,最后的一句话更是说得斩钉截铁。
宇文大夫人不以为然地蹙了蹙眉头,有点不满的开口反驳,“可是,老爷,再怎么说,瑾儿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而且,论容貌,论才情,也没差到哪里去。将来成了皇后,不是更能为我宇文家光尊耀祖吗?”
宇文大夫人这次,没有称呼宇文贵妃为“贵妃娘娘”,而是用了她的闺名,意在提醒宇文东宇文贵妃和他的关系,换气他的爱女之心。
听到宇文大夫人的话,宇文东的目光剧烈闪烁了一下……
宇文贵妃闺名宇文瑾,是护国公府的嫡长女,从小知书达理,容貌高雅端庄,所以,才被他送进了宫。
可是,宇文瑾虽然美丽,在云汐瑶面前却落了下风,而且,不止一点半点。云汐瑶的美貌带着一点让人高不可攀的仙气儿,好像不染尘埃似的,而宇文瑾再美,也和这世上大多数的女人一样,或多或少的带了尘世的烟火气息。
这也是当初宇文家选择站在云汐瑶一边,支持云汐瑶坐上后位的原因之一。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当今皇上喜欢云汐瑶。
宇文东没有沉默太久,神色瞬间变得清明而坚定:“以后,这种混账话休要再提。我们家当初为什么选择支持皇后娘娘,你也不是不清楚。现在见有机可乘,就动了别的心思,那那些在朝堂上对我们虎视眈眈的敌人有什么区别。好了,我还有事去书房一趟,你先歇息吧,不用等我。”
说完,宇文东甩了甩袖子,大步离开。
宇文大夫人在后面欲言又止地看着,伸手想要挽留,可是,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叹了一口气放下手臂。
真是一个固执的老东西。外甥女再优秀,那也是别人的女儿,能比得上自家的女儿亲吗?以前不为瑾儿打算就算了,现在有机会也不愿意帮自己的女儿。宇文大夫人在心里骂道。哼！反正,这么个好机会她不会放过,我一定会再找机会让那个老东西回心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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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1刀,再现!
傍晚,夕阳西下。
云净初完成该做的功课,坐在净舒夫人旁边敲核桃吃,一边敲,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话:“大姐,你知道吗?刘嬷嬷和徐嬷嬷都说我很聪明呢,礼仪一教就会,而且很乖。”
“大姐,你要不要吃核桃?很好吃哦。”
“大姐,你老坐着不无聊吗?要不我带你出去坐坐吧。”
……
可是,回答她的永远是净舒夫人的沉默和毫无波动的眼神。
于是,云净初渐渐安静下来,只是沉默着剥核桃吃。突然,净舒夫人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就往外走。
在一边伺候的丫头手忙脚乱地拿上斗篷,连忙跟上。净舒夫人在前面大步走着,然后在走到了门前的榕树下,坐到了秋千上,一边椅一边发呆。
云净初一手拿着一盘剥好的核桃仁一手拿着一个软垫跟了出来,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继续吃。
突然,云净初敏锐的感觉让她感觉到榕树上有人,而且,一种让人后颈发寒的气息无声无息的蔓延,这种气息,云净初非常熟悉,是属于杀手的。可是,她也清楚,现在树上那人没有丝毫的杀意,只是长期以来形成的属于杀手的独特气息不容人忽视罢了……
云净初像是不经意般瞟向那气息的方向,树叶微微动了动,一个黑影离开了原地,目光所及之处,空空如也……
可是,紧紧是那幻觉般的一瞥,云净初已经看出了那人的身份——是刀！
真是难为他了,她一直没有和他联系,他不知道真正的云净舒已死,这里的净舒夫人只是个冒牌货。他也许以为她依然装疯卖傻地活着吧。
这样也好,就让他这样认为吧。不通过刀,她也可以查阅所有暗夜收集到的情报,也可以用命令调用暗夜的势力。
如此,刀就继续没有任何异样地呆在东方辰身边,现在,还不到让刀和东方辰彻底决裂的时候……
云净初好像刚才只是活动了一下脖子,若无其事地转动了一下脖子后,就继续低头剥核桃吃。
可是,当天晚上,百里无伤来见她时,表情却有点凝重。
虽然好奇总是自信傲慢的百里无伤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表情,但是,她却维持一贯的冷淡,用冷凝的表情看着他,等待他先开口。
“净初,你有没有得罪过这样一个人?”百里无伤边说边掏出一张纸,放在了云净初旁边的桌子上。
云净初微微一瞥,瞬间惊愕在当场。纸上寥寥数笔,却勾画出了一个人凌厉冷酷的侧脸:一道长长的刀疤斩断了他平顺却冷若刀锋的眉眼,冷峭的鼻梁若刀劈的山峰,薄情的嘴唇冷酷的紧抿着……
正是刀！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云净初迅速收起脸上的惊愕,不答反问。
百里无伤并没有放过云净初那一闪而逝的惊愕,不过,他没有追问,而是非常顺从地回答她的问题:“今天,我藏在树上时,感觉到有人接近,于是换了地方,然后发现那个人潜了进来,藏在了榕树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净舒夫人的屋子,我一直盯着他,等到他离开时,就跟了上去,想要看看他是什么来路,可惜,半路上,却跟丢了……”说到这里,百里无伤充满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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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2贵妃崛起
百里无伤虽然没有自诩功夫天下第一,但是,自十一岁后,他还没有失败过。今日,竟然第一次跟丢了人。
心里虽然懊恼,但是,他还是根据隐隐约约瞟到的那人的面容,画了一张肖像画,让云净初辨认。
只有确认他对净初无害,他才能安心。
听天下无敌的百里无伤败在刀手里,云净初拼命抿着唇,才没有得意地翘起嘴角。
当然,她也清楚,百里无伤之所以会跟丢刀,并不是因为百里无伤功夫不如刀,恰恰相反,百里无伤的功夫远远在刀之上,因为每次她可以感觉到刀的藏身之处,却感觉不到百里无伤。百里无伤之所以会跟丢刀,原因其实很简单,是因为刀对皇宫比任何人都熟悉,再加上只有暗夜成员知道的无数暗道,刀摆脱一个人更是易如翻掌。
“净初,请问你是在嘲笑我吗?”突然,百里无伤的脸倾近,有点危险地看着云净初。
云净初神色一凛,干咳了几声,向后仰了仰身体,然后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没有,我为什么要嘲笑你?”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认不认识那个人。”百里无伤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云净初。
云净初避开百里无伤的目光,不冷不热道:“不认识。我从小在家,怎么会认识皇宫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如此……”百里无伤表情有点凝重,站直身体,“好了,你休息吧,我立刻去查清楚他的底细,定不会让他伤害你。”说完,百里无伤就准备跳出窗外。
“……等一下。”眼看着他就要跳出窗外,云净初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道:“那个,虽然不认识他,但是,可以确定他并不是我的仇人,你不必去找他麻烦。”
百里无伤将窗户重新合上,缓缓转头,一脸狐疑地看着云净初,“你确定?”
“对,我确定。”云净初重重点头。
见百里无伤依然一副不放心的表情,云净初怕他和刀狭路相逢,起了冲突彼此造成什么损失,于是露出一个诚恳的微笑,“那个人……应该是净舒夫人的故人。”
“啊……”百里无伤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自动有了理解:原来是那净舒夫人的相好的。怪不得一直盯着那个净舒夫人看呢。虽然既然对净初没有威胁,那他就懒得管了。
云净初看百里无伤那个表情,很快就明白了他心里想什么了,心里有点好笑,却不准备出口解释。
时光匆匆。
很快,后宫的众人都发现宫里转了风向,皇后被禁足,王昭仪怀孕,宇文贵妃却突然受宠。
每个月将近一大半的时间,东方辰都在宇文贵妃房里度过,在公共诚,对宇文贵妃的态度也是亲昵无比,赞赏不绝。
而且,宇文贵妃掌管宫务,很多重要的位置渐渐都换上了她的心腹。
感觉到风向的宫中众嫔妃、奴才全都想着法子讨好宇文贵妃。
而这个消息,云汐瑶也很快知道了。
凤翔宫。
“啪！”一个花瓶被云汐瑶端起,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娘娘息怒！”前来禀报的冰凌吓得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云汐瑶转头,脸上带着阴寒的表情,冷冷吩咐:“通知贵妃,让她来见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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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皇后贵妃过招
夜,接近子时,万籁俱寂后宫众人,该睡的都睡了。
宇文贵妃终于悄悄地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来?”云汐瑶不满地看着宇文贵妃,一脸的风雨欲来。
从让人传递消息出去,她就一直坐在这里等。就连晚膳都没心思吃。心里像是被猫抓一般难受,各种各样的情绪不住地翻腾,让她坐立难安。
没想到,她这一等就等了三个时辰之久,从傍晚等到了半夜。所以,她现在心里燃烧着一把火,那把火,在等待的时间里越烧越旺,让她忍不住想要找个人发泄,她竭力控制才没有当场发出来。
宇文贵妃一脸的为难,“姐姐,皇上有令,不让任何人进来,妹妹也是怕别人发现,这才等到了这时分。”
宇文贵妃比云汐瑶小三岁,平时没外人的时候,就称呼云汐瑶为姐姐,以示亲近。
云汐瑶冷冷一笑,“哼！什么时候,你把我看得这么无能了！”
云汐瑶虽然被禁足,东方辰也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在凤翔宫进出。但是,云汐瑶在后宫汲汲营营这么久,后宫到处都是她的眼线,包括皇帝身边。所以,传递个消息,放进或放出一个人,还是非常容易的。
宇文贵妃讪讪一笑:“妹妹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云汐瑶冷淡地勾了勾唇,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谢谢姐姐。”宇文贵妃笑盈盈在云汐瑶身边落座。
“听说……”云汐瑶一边低头饮茶,一边好似漫不经心地开口,“皇上最近经常去你那里?”
宇文贵妃眸光微闪,然后就恢复惯常的微笑表情,笑盈盈道:“最近王昭仪身子重,所以,皇上在其他嫔妃宫里待的时间长了,所以,在妹妹那里的时间自然也比往常多了。”
非常巧妙的回答。可是,云汐瑶心中却越发憋闷得厉害。
“那敢情好。”心中越愤恨,云汐瑶脸上的笑容越美,“最近,宫中事务还应付得过来吧?”
“是。多亏了以往经常在姐姐身边帮忙,所以现在一切都还应付得来。”宇文贵妃微笑答道。
“那就辛苦妹妹了。有妹妹在,将来本宫重掌宫务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一边说云汐瑶一边抬眸,紧紧盯着宇文贵妃的眼睛。
宇文贵妃脸上的笑容分毫不变,只是非常乖顺地垂下眸子:“这一切都是妹妹应该做的。”
云汐瑶脸上的笑容不由冷了几分,“听说,你撤换了很多老人?”
宇文贵妃脸上的表情顿了顿,然后抬起眸子,一脸坦然对看着云汐瑶:“是。那些人犯了错,还传到了皇上耳中,妹妹也是不得已。毕竟妹妹掌管后宫事务,上上下下很多双眼睛盯着呢,妹妹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是不知道那些人里有谁是姐姐的人,到时候妹妹再想办法让他们恢复原位。”
看着宇文贵妃如此诚恳的眼神,云汐瑶有点怀疑自己错怪对方了。可是,她怎么可能被这么低端的演技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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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4与刀,狭路相逢
云汐瑶沉默了一瞬后,垂下眸子,淡淡道:“不用了,既然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几个没用的奴才而已。”
“是,妹妹听皇后娘娘的。”宇文贵妃垂头应道,一副恭谨无比的样子。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云汐瑶淡淡摆了摆手。
“那妹妹告退。”宇文贵妃起身,对云汐瑶福了福身,然后静静退了出去。
宇文贵妃一出门,云汐瑶的抬起了眼睛,望着合上的门,脸上的表情阴寒愤恨,几乎称得上是咬牙切齿。
“娘娘,该休息了。”冰凌上前,小心翼翼道。
啪x答她的是,云汐瑶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扔到了她脚边。
冰凌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