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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给妞笑个!第18部分阅读

    绝与你的恩情。其实……这也是唯一可以救他的办法。狴犴自改定数,与你暗结珠胎,已犯了天命:其一、连累女娲后人无法传嗣继续保护人间;其二、害得七星为祸三界,西方大乱;其三、如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或许在东海与蓝落垣重逢,你们会重修旧好,共附千年姻缘。每一条,都是诛而灭之的大罪。就算神龙大人也无法保他,所以……”

    “所以,”薛以安接着月老的话自行说下去,“所以你奉玉帝旨意,要他忘却红颜,拔断与我的红线,与女娲后人在一起。他不答应,宁愿死……是吧?”

    一字一句,顺着眼泪打在薛以安心里。

    当时的情景,她完全可以猜得出:月老语重心长地说了半天,自己的笨相公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只眨眨眼,然后吐出一个字:“死。”

    他宁愿选择死。

    宁愿选择与自己永世分离也不去管什么白虎星、什么七星作乱,他要的,只是薛以安,只是他们的孩子,只是……这份永不背弃的爱情。

    眼泪滑落脸颊,薛以安却释然大笑。

    狴犴,这世,天意弄人也好,红线乱牵也罢,与你相恋,已足矣。

    兰颜见薛以安又哭又笑的痴痴模样,也是难过地落泪。紧握住她的手道:

    “安安,这是四弟的决定,你……”

    墨凝凑兰颜再说不下去,也只是仰天长叹。

    “我如此这般地拦你,你还是非要救回狴犴。现在救狴犴的方法已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薛以安,你还要救吗?”

    薛以安不语,只任由眼泪打底大滴地打下来。

    救,就意味着与狴犴永世隔离,将自己相公推向另一女子怀抱,她还要看着他们相爱、生子。

    薛以安,你真的做得到吗?

    墨凝拍拍薛以安的肩膀:

    “这一次,命格由你自己来写。救与不救,你自己来决定。”

    说罢,墨凝便提腿欲走。

    薛以安却突然大喝一声:“你站住!”

    墨凝愕然回头,“还有什么问题?”

    薛以安起身,埋头啜泣良久,才鼓足勇气用嘶哑的声音道:

    “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墨凝冷笑:“狴犴已亡,你不是亲眼所见?”

    “你撒谎!”薛以安鼓大猩红的双眼,撕眼欲裂:“我问你,你紫竹林里那个小札到底是何人?”

    众人听了皆是一怔,兰颜呐呐道:

    “我也觉那孩子熟悉非常,神情举止与四弟颇像,难道……真是狴犴?”

    薛以安毫不畏惧地直视墨凝,这一点她早有察觉。当初如若不是小札,自己也无法寻回慕女的锦囊,发现暗格之中还有玄机。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小札这孩子,不论如何看如何想,都与狴犴如出一辙。自己绝不会看走眼。

    “我只见他最后一面,以后……绝对不插手他的生活。”

    墨凝听了这话大笑,“薛以安,你这次真是猜错了。小札确实有问题,但绝非你想得如此。”

    兰颜与薛以安顿了顿。兰颜沉吟:

    “莫非……”

    月老接过话茬:“老夫实说了吧,这白虎星无法降世,但三魂六魄却已俱全,墨凝大仙怜这孩子可怜,故此以竹竿为骨、竹叶为肤、泥土为肉塑了个肉-身,让白虎魂魄有所归依。”

    兰颜咂舌。

    “这孩子……竟是白虎星?那他对自己的身世可知一二?”

    墨凝摇头。

    “我隐去其记忆,尤不可知。”语毕,这才看向已呆立的薛以安道:

    “这样的情况,你可还要见小札一面?”

    鬼使神差的,薛以安竟轻点脑袋,低低道:

    “好。”

    或许,见了小札,更能坚定自己救狴犴的心。

    第六十七章 手心里的爱

    到达紫竹林之时,小札正在院子内烧命格簿。

    见墨凝回来,小札立马欢欣鼓舞地扑过来,鼓大水灵灵的乌黑眼睛甜甜道:

    “先生。”

    墨凝拍拍其脑袋,小娃娃这才看向兰颜和薛以安,唤了句:

    “兰颜姐姐、以安姐姐。”

    若是往日,小维被忽略,定是大闹一番,此刻却趴在貔貅背上,耷拉着脑袋没了精神。

    小札也道奇怪,歪着脑袋看小维和貔貅。

    “怎么今天酸狐狸不吵人了?”

    小维闻言,鼻子喷气道:

    “你才是酸狐狸,哼!别以为你是白虎星我就怕你!”说了半天,原来玄狐是忌讳小娃娃白虎星的身份。

    小札甚觉委屈,嘟着嘴巴指向貔貅道:

    “是它说你叫酸狐狸的,凭什么骂我?还有,什么叫白虎星?”

    说罢,小札便抬头眼巴巴地讯视墨凝,薛以安却蹲下来,让小札面向自己道:

    “白虎星就是维持天下太平的大英雄,小札,如果让你做白虎星大英雄你做吗?”

    小札挠挠头,奇怪地看看周围沉默的大人,支吾道:

    “小札不想做大英雄,不想当老虎,只跟着先生……可以吗?”

    说罢,又可怜兮兮地看向墨凝。

    墨凝被盯得实在难受,干脆拂袖独自往屋内走去,兰颜眼尖,也就寻着去了。

    墨凝见状,停步好笑:

    “你跟着我做甚?”

    兰颜沉吟片刻,才道:

    “你有话没说完吧?”

    墨凝侧首,眼眸流光飞转。

    “小札的身体是用竹子做得,其实也就是个泥娃娃,每年都必重塑肉-身,魂魄转移的过程非常痛苦,这孩子已受过三次这样的苦难,竟还想留在我身边。”

    兰颜垂睑,这样的事她早该猜到。转移魂魄会损失灵力,如此次数多了,这孩子就算是白虎星降世,怕终究还是会灰飞烟灭。

    兰颜道:“从你内心,还是希望薛以安答应救狴犴的吧?只是,有一事我不明。”

    “讲。”

    “既然以安现在已有身孕,为何……”

    墨凝摆手打断兰颜,“薛以安腹中骨是西母之后,与薛以安的母女之缘早在定数之中,如若把小札的魂魄强行注入其中,那女娃的魂魄又何所归依?”

    “女娃吗?”兰颜听了这话不禁涩涩地苦笑,这倒也算了了狴犴一件心事罢。自安安怀孕以来,他就一直盼着肚皮里的是个乖巧的女娃,逢人就讲,我女儿如何如何……倒还真让他说准了。

    墨凝负手:“另外就算真让薛以安的女儿做了白虎星,光狴犴害女娲无子嗣保护凡人这一条罪名就可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语毕,兰颜所有的锦囊妙计顿时也落了空。

    末了,也只得哀哀叹一句:

    “难道真是……天意弄人?”

    这边,薛以安也正和小札聊着天。

    薛以安问:“小札,你是不是很喜欢先生?”

    点头。

    “永远永远都和先生在一起?”

    继续点头。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和先生在一起,会危害人界,你怎么办?”

    ……

    小札眨巴眨巴眼睛,舌头打结道:

    “我一直很乖,不会危害人间。”

    薛以安笑着摸摸其头,“我是说假如。”

    小札抬头凝望天空,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自然是和先生一起去保护那些凡人。”

    薛以安道:“可是你和先生在一起就会使三界大乱呢?”

    小札听得鼻子皱成一团,本来就不灵光的小脑袋被薛以安这么一搅,更乱了。

    小札摸摸下巴:“先生说过,喜欢一个人是在心里的,并不一定真要在一起。先生喜欢和平,既然如此,我一定帮先生达成心愿,保护凡间,就算离开他也无所谓,只要心里有彼此就好。”

    只要心里有彼此就好。

    一定帮先生达成心愿……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薛以安已是热泪盈眶。

    是啊,只要彼此心里牵挂,就算分开又如何?一个几岁孩童都懂的道理自己却犹豫不决。

    狴犴平日傻傻笨笨,儿子亦是如此,口里却皆挂着“伸张正义,保护凡人”的话语。你们以保护下界为己任,我怎么可以因为私欲而阻挠?

    面对你们这样的父子,我怎么……狠得下心?

    小札……狴犴儿子,你说得对,只要心里有彼此就好,就算只是曾经拥有,也足矣!我还是,想看你和你爹爹好好活在世上。

    就算只是……远远站在角落,看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的背影也好。

    清风乍抚,紫竹林内叶舞枝摆,发出呼呼的呜咽声。

    屋内,众人围坐一圈,共品一壶竹叶茶。

    墨凝卷着舌头沾了丝丝那清香的碧水,闭眼道:

    “你想好了?”

    薛以安转着茶杯,平静看那根根树立的竹叶。

    “想好了。”

    “以安。”兰颜乍出声,唬得一旁没作声的貔貅、小维都颤了颤。

    兰颜道:“你可真想好了,把自己心爱的人推进别的女人怀里……你真的可以这么大度?”

    那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当日,睚眦与她人成婚,她虽不曾亲眼相见,依旧痛的死去活来,更何况这才做了几月的甜蜜夫妻。

    薛以安苦笑,泪水终究忍不住地掉下来。

    “我没那么大度,可我不喜欢欠谁命债。”自始自终,她的目标都没变过,一定,要把狴犴救回来。

    小维啾地哀嚎出声:

    “我虽然也很想狴犴活过来……薛大笨蛋你一定想清楚咯。不然以后后悔,哭得时候就没有狴犴的肩膀给你靠了。”

    貔貅难得地顺着小维的话点头,也帮衬道:

    “少主一定想妥当。你与狴犴的红线本就是后天黏上的,一旦扯开,狴犴会把以前你们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薛以安的心越发地烦躁起来。

    拍着桌子站起来,薛以安怒道:

    “够了!”

    顿时周围寂静。

    薛以安扫视桌子一周,指着墨凝道:

    “你,现在立马就把月老和狴犴、女娲后人的魂魄招来做法。”

    气势凌人,哪还有半点伤心的模样。

    墨凝倒也没被她这样子震住,冷笑道:

    “救人可以,我还有一个条件。”

    语毕,也不待薛以安说“好”,就朗声道:

    “月老,出来吧。”

    果然,内屋闪出一个人影,众人定眼一看,恰是月下老人。

    月老向大家躬身一拜,道:

    “薛姑娘,女娲后人和狴犴的魂魄我都带来了。就在里面。”

    薛以安闻言当即就往里屋闯,却被墨凝大袖一挥,一把拦住。

    薛以安侧首:“不论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墨凝面不改色,只道:

    “你也不用着急,他们二人是受罚而灵魂出窍,此刻并无任何意识,你见到的不过是两具冰冷尸体罢了。”

    薛以安哪里听这些,当即便奔了进屋。

    掀帘一看,所有的情绪终于爆发,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那魂牵梦绕的人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旁边一张床上,睡着一陌生女子,容貌姣好,大概就是那所谓的女娲后人。

    薛以安走到狴犴床边,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果真如墨凝所言,冰冷冷的如尸体。和在龙谷见时没什么两样。

    狴犴……为什么都最后一刻,你都不能笑着对我说“再见”。

    “薛姑娘,你可看得见自己手上的银线?”身后的月老道。

    薛以安回头,此刻,众人皆已进了屋。

    抬抬手,那银线依稀可见。

    月老道:“薛姑娘如果真想好了,就把这银线扯断吧。不过这一断,你俩姻缘尽失,以前与你在一起的记忆……狴犴也会通通忘记。”

    “说这么多做甚?”

    薛以安连泪也不抹,一咬牙、闭眼。

    只听“蹦”的一声轻响,那银线顿时断成两截。继而化作点点银光,往天上飞散而去。

    薛以安眼含泪水抬首,凝望那点点银光,眼中看到的却不是光亮……

    第一次撞见狴犴,他扯了自己的肚兜往鼻尖轻嗅。

    第一次,狴犴拥住自己说:“别怕,保护你。”

    第一次,在龙谷,狴犴吻住自己说:“我要你,只要你。”

    他说过,会一辈子陪着自己,去若蓝国,去祭拜母亲。

    自己也说过,要欺负他一辈子,这辈子只欺负他。

    谁也没想到,这辈子……原来这么快。转瞬即逝,狴犴,我们就将我们的“一辈子”花光了。

    狴犴,对不起。

    在蓝海深处时,我们牵手所发下誓言我不能承诺了。

    你说过,蓝落垣没办法牵着我的手走一辈子,是因为注定你我会相遇。

    我们相遇了,相爱了。可是,最终却还是没办法牵着手看彼此的发丝慢慢变白……原来,誓言果真是美好的梦想罢了。

    “狴犴,我爱你。”

    薛以安泣不成声,俯身最后一次亲吻自己的相公。

    明天,不,下一刻,他就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兰颜也埋头哭泣,墨凝狠狠叹口气,道:

    “月老,把红线给她。”

    兰颜见月老手上的红线,大惊:

    “白黎,以安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你何必如此折磨她,让她亲手去帮两人系红线?!”让薛以安亲手为狴犴和女娲后人系上红线,简直比拿刀割她的肉还疼上千倍万倍。

    月老蹙眉,拉着兰颜道:

    “兰颜娘娘,你以为这是我们在故意为难她吗?你有所不知,凡间有言,解铃还须系铃人,当日狴犴与女娲后人的红线是因薛以安所断,今日,自然要她亲手系上才能解了这场孽缘。”

    兰颜还欲多言,却见薛以安眼眸猩红地转身,咬牙道:

    “给我。”

    语气不重,却连白痴如小维也听出不对劲。

    貔貅道:“少主。”

    “给我!”薛以安歇斯底里,不等月老把红线送过来,便脚步沉重地走到其跟前,抓住那鲜艳的红线。

    泪已迷失双眼,看不清景象,薛以安跌跌撞撞地跪在女子面前,轻轻系上红线,末了,又怕系得不牢靠,一狠心,又死死打个结。

    这一用力,似把此生力气用尽,竟连落泪也嫌乏力。

    兰颜见状,扶着薛以安起身,不发一言。

    薛以安擦了泪,快步走到狴犴床边,跪下。

    握红线的手微微打战,这一系,我们是不是真的永世不能再相爱?

    墨凝道:“薛以安,速战速决吧!”

    闻言,薛以安深呼口气,掀开被子准备系红线,可一看眼前景象,却是一怔。

    原来,狴犴双手拳头紧握,似知道有人会给自己系红线般,无力抗争着。

    月老哀叹:

    “狴犴虽昏迷,潜意识竟也护着这份爱,实在难能可贵。”

    薛以安听了这话,反倒有了勇气,咬牙去掰狴犴的手指,良久也不见动弹,双手仍死死的握着。

    狴犴,你到底花了多大的力气护着拳中这份本不该有的爱?

    你临死之前,知道所有真相的那一刻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薛以安哭得已是泪眼朦胧,纵使如此,还是没办法打开狴犴的拳头。

    众人心里皆是一紧,谁料薛以安却在此刻,突然擦泪平静道:

    “狴犴,松拳吧。”

    摸上狴犴的额头,薛以安柔声:

    “你的心意,我全部都已收到。我答应你,会好好活着,生下孩子,一直好好的活下去。你就最后宠我一次吧,我没办法活在内疚之下,我放弃了,我想看你在世,想看你开心地傻笑,即使那个笑不是给我也好。再让我最后自私一次,好不好?”

    语毕,狴犴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薛以安破涕为笑:“狴犴,谢谢你!”

    红线这一端,终于系上狴犴的尾指。

    瞬间,俩魂魄化作闪亮明星向窗外飞去。

    月老和墨凝对视一眼,放下一口气来。

    月老道:“他们的魂魄已回凡间肉-身,薛姑娘,功德无量啊!”

    薛以安摊手凝望窗外,突然觉得喉咙很痒,瞬间,大笑出声。

    功德无量,对!自己终于有点西母之后的样子了,只是狴犴……

    对不起,我没有护好你手心里的爱。

    我只是自私地想要看你快乐,所以,我选择放弃这份爱。

    永别,狴犴。

    第六十八章 薛若念

    三年后 紫竹林

    清风幽静,一片绛紫竹林下却突然窜出抹大红身影来,与暗紫清冷的竹林形成鲜明对比。乍地矮小身影绕过林子,脖子、手腕上的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伴随着幽风,咯噔咯噔地向茅屋后的小院跑去。

    探着圆乎乎的脑袋瞅瞅小院里的几人,身影才奶声奶气地唤了句:

    “娘。”

    院内三人循声,皆回过头来。

    一蓝一绿恰是兰颜和薛以安,另一旁粉霓束身、肚子高高隆起的美妇却是往日嬉皮捣蛋的白珍珍。

    原来,三年前,薛以安救回狴犴之时,曾允诺墨凝一个条件:要薛以安留在紫竹林,寸步不离。薛以安自然知道这是为自己好,留在紫竹林,其一,可以让她少见狴犴,眼不见心不烦;其二,她也需要一个地方养胎生子,龙谷万万不可能了,帝都、同福客栈哪里都是狴犴的影子,这紫竹林反倒清净,于是便欣然答应。狴犴与他人在一起,自己就算一辈子不出这紫竹林也是无所谓的。

    貔貅、小维自然跟着薛以安留在这紫竹林,慕女受蓝落垣命令,也前来侍奉,薛采知道宝贝女儿受了大罪,更是三天来哭一场、五天大闹一番,把这紫竹林弄得是好不热闹。相对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