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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第22部分阅读

长清公主嫁与孙将军的惠妃过来狠狠大哭了一场。

    皇太后恨瑜妃入骨。

    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只能赔着笑忍,死命地忍,不但自己忍,还让儿子忍。人前人后都拉着瑜妃叫好姐妹,夸祈王孝顺嫡母,事事谦虚,事事退让,贤惠风度人人夸,总算放松了先帝的警惕,保下后位和太子位。

    这一忍就是二十年,忍到先帝驾崩,他还放不下最心爱的儿女,特意将今上和自己召去,留下遗诏:“太子登基,封瑜妃为皇贵妃,祈王封地江北,准祈王接皇贵妃去封地……”

    皇贵妃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

    江北远离上京,最是富庶,最是平安。

    太后看着病榻上的先帝,恍惚想起,年少时挑起红盖头,龙凤花烛下细细相看的模样。

    曾爱慕过的翩翩少年郎已成垂垂老朽,他的眼里心里,至死都没有自己的半分地位。

    最后的忍耐,默默吞下。

    她温顺地跪下接旨。

    先帝驾崩。

    子为帝。

    委屈爆发的瞬间,即将来临。

    多年的愤恨,有了发泄的出口。

    她禀明太皇太后,带宫女太监,移驾清华宫,传太皇太后旨意,赐三尺白绫,赐毒酒一杯,赐匕首一把,含笑吩咐:“太后有旨,瑜妃乃皇上心头至爱,瑜妃对皇上情深不渝,理应追随左右。”

    瑜妃青春不再,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姿态优雅。她对这个旨意并未有太大的反应,淡淡地接过,淡淡地谢恩,盛装打扮,先碰碰匕首,然后放下,摸摸白绫,思索片刻,还是放下,最后看看毒酒,小心翼翼问:“我想体面地去见他,该选哪样?”

    太监搭话:“毒酒为佳。”

    太后笑了。

    瑜妃举杯,一饮而尽,却不知此毒除“鸠”外,尚有“牵机”。

    毒发时痛苦万分,全身筋骨肌肉收缩,慢慢抽搐成一团,死状极惨。瑜妃砸了酒杯,用不敢置信的视线看向她,僵硬的喉咙吐不出半个字,不停地重复:“你……你……”

    长久的等待,她带对方没力气蠕动后,俯□,取出铜镜,放在她眼前,让她看见自己难看的面孔,轻轻附耳,用最温柔的语气道:“妹妹真是花容月貌,对先帝情深意切。姐姐会奉命封你做皇贵妃,好好陪着先帝千万年的。”

    瑜妃睁着眼去了。

    太后暗命,瑜妃随葬先帝,入棺时发遮面,糠塞口,使其无脸见人,有口难言。

    宫人虽知,均不敢言。

    三十年恩仇落下帷幕。

    今上登基,改朝换代。封庄孝安荣贞静皇太后为庄孝安荣贞静太皇太后,封皇后为荣安惠顺端僖皇太后,封太子妃霍氏为皇后。瑜妃李氏自愿殉葬有功,封端和恭顺温僖皇贵妃。

    祈王越发安分守己,唯唯诺诺,满脸任凭发落的老实样子,倒让人不好发落。

    今上发愤图强,全心扑在国事上,收拾j臣,整顿朝纲,赈灾放粮,诸事繁多,样样重要,也没空发落这个哥哥。

    半年后,前安王积劳成疾,撒手人寰,留下一瘸一病两个孩子。

    皇太后痛失爱子,经常午夜梦醒,想起那些年做的各种阴私事和瑜贵妃那双怨毒的眼睛,有些害怕报应,从此皈依佛门,吃斋念经,行善修身,为孙子积德。心胸开阔,对祈王的怨恨也慢慢放下了。

    祈王站在花园小山上的望香阁里,推窗远眺,痴痴地看着南方。

    望香阁内书桌上,堆满画轴,他缓缓展开,露出里面的宫装美人,容貌秀丽,手持绢扇,立于牡丹花下,语笑嫣然。

    这是他永远温柔可亲,循规守据的母亲。

    他永远记得五岁时,躲在花园里和太监捉迷藏,偷偷听见母亲和父亲在说话。父亲打趣,提起先帝与母亲相识之事,母亲的脸上忽然露出少女般的绯红,扭着衣角,好看得就好像假山旁的山茶花。

    父亲说:“那天微服,准备出门,临行前在库房看见你,你年方十二,穿着身淡绿色的布裙,带着根小银簪,笑嘻嘻的,圆圆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站在翠竹下,仿佛无忧无虑,就好像从画里出来的姑娘。我冲着你笑了笑,你倒大胆,拿眼睛恶狠狠瞪我半天,扭头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忽然脸红了。”

    母亲也笑:“你没穿太子服饰,尽把眼睛往人家身上粘,傻傻愣愣的,我还道是哪里来的登徒子。当时转过眼,将你怒看,想训斥走开,没想到你却红了脸,就像只烧熟的大虾。我见你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害羞得如此可爱,心里软了软,没告诉管事,自己跑了,路上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你正一片片地撕着竹叶发呆,忽然觉得,这登徒子的眼睛还挺好看的。”

    她不知道他是太子。

    他不在乎她是丫鬟。

    不需要身份权贵,不需要倾国倾城,只需要适合地点,适合的两个人,当对上眼的那刹那,便知道这是今生今世最适合的那个人。

    竹马青梅,情窦初开,她和他,一见钟情。

    丫鬟不能识字,但父亲亲自教了母亲识字,母亲聪慧,天赋极高,她为配得上父亲而拼尽全力,刻苦用功,很快琴棋书画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可是没有用,大秦国的女子,出身注定一切。

    父亲娶来了太子妃。

    太子妃出身高贵,明艳动人。

    母亲卑微,退去一边。

    最初以为,只要小心殷勤,就能和睦相处。可是她没想到,只要父亲的心一天在自己身上,太子妃就一天不会饶恕她。待父亲登基后,隐忍换来的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痛打和训斥。她终于意识到,如果自己再天真下去,就连性命都会丢掉。

    父亲处罚了皇后,向母亲发誓:“阿瑜,别怕,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

    母亲笑着应了,却在梦魇里不知哭醒了多少次。

    她咬着牙,学会坚强,小心翼翼,一步都不肯踏错。处处提防皇后,小心应对其他嫔妃,终于生下了皇长子。

    都说皇室无真情,父亲却是真心爱自己的。

    五个皇子,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坐在他膝头,手把手牵着写字的孩子。他是他亲手喂过梨子的孩子,他是他牵着手逛花园的孩子,他是可以抱着他撒娇的孩子。半夜梦醒,怕黑哭啼的时候,他恰好宿在清华宫,闻讯过来,悄悄在床头告诉他:“你是夏家的好孩子,天命庇佑,要有勇气,不要哭。”然后叮嘱奶娘宫女们为他多点一盏明灯。

    母亲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父亲,表情是多么的温柔?

    烛光错影,这份静谧的幸福仿佛能持续到永远。

    先帝听信谗言,任用小人,处事昏庸,忽视朝政,脾气暴躁,冲动易怒,不是个好皇帝。

    可是,对母亲,他是个好男人,对祈王和长乐,他是个好父亲。

    他用尽一切手段,为他们母子的平安护航。

    唯恐专宠瑜妃招惹嫉妒,他便广纳美人,宠爱吕妃,任凭其跋扈弄权,转移恨意。

    他唯恐皇后秋后算账,几度想废立太子。

    满朝文武反对,太皇太后极力制止。兼太子忠厚,待百姓温和,待兄弟亲和,没有豺狼心肠,也没有过错,实在找不出废弃的理由。

    父亲一意孤行。

    母亲听闻此事,跪地劝阻,劝父亲:“大秦是夏家的大秦,妾身微不足道。应以大局为重,勿忘了祖宗章法。”

    父亲素听母亲的劝,他长长叹了口气,此事终于作罢。

    皇后仿佛不知道这件事,越发慈祥亲切。看着他的眼睛里都是带着笑的,若是他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连是太子的东西都送给他,弟弟对他尊敬备至。让愚蠢的他有了错觉,嫡母是天底下最好心的女人,太子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弟弟。他回到宫中,甚至向母亲夸奖皇后贤惠,太子厚道……

    母亲只是笑着听,听完后,轻轻地说了句:“没有翅膀的鸟儿,飞得多高,就摔得多惨。”

    他不太明白。

    母亲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傻孩子……”

    她看着花园里怒放的牡丹,年轻的脸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所有的怨,所有的忧,待父亲走来,又换做明媚的笑容。

    卑贱出身,无依无靠,爱上了云端中的高贵太阳。

    没有翅膀的鸟儿,为了等待她的太阳,愿意高飞,直到被狠狠摔下的那瞬。

    她无悔。

    从云端摔落的瞬间比想象中更早。

    父亲被掏空的身体是忽然垮的,快让人措手不及,快得让他来不及安排身后事。

    母亲出身低微,为了爱,她也不愿弄权,不愿做任何有损先帝利益的事情,所以没有娘家支撑,他虽得父亲宠爱,却因出身被文武百官所轻视,能得到的力量太低,剩下也是为博先帝宠爱而依附的小人,大树倒塌猢狲散。

    母亲将他找去,告诫,“如果将来我出什么万一,你只要护好自己,护好妹妹。”他忽然察觉不妙,开始布置,心里还抱着一点点期望,就算削职为民也无所谓,只求保下母亲和妹妹的性命。

    皇后哪能让太子留下不容庶兄的恶名,皮笑肉不笑地拒绝了。

    所幸父亲临死前将他的封地安排去江北,远离上京纷争,另外召来他和长乐公主,特意吩咐他尽快接母亲去江北安享晚年。然后强撑着最后的气,拉着他的手,弱不可闻的声音道:“愿吾不生于帝皇家,愿吾儿不生于帝王家,愿吾女不生于帝王家……”

    天子不重情,重情不天子。

    一生悲剧。

    随后不到半天,先帝宾天,在一群努力用带蒜味帕子挤眼泪,哀号不绝的宗室百官中,他是哭得最伤心的人,他哭的不是皇帝,是爱他的父亲。

    他赶去接母亲,偏偏晚了一步。

    万万料不到,那狠毒女人下手是那么快,看见母亲死后扭曲的身躯,痛苦的面孔,睁开的双眼,将他打入绝望深渊,所有人还假惺惺地对他说:“瑜贵妃对先帝情深意重,不愿与你去江东,殉葬去了。”

    今上登基,以孝道治天下,吕太妃被软禁。

    真可笑,他温柔和善的母亲用最痛苦的方式死了,嚣张跋扈的吕妃活得好好的,那个恶毒心肠的皇太后活得好好的,尊享无上荣光。

    他冷冷地看着。

    紧接着今上整顿朝纲,杀盘横朝野多年的孙太傅立威,抄家诛三族,孙小将军被处死。

    冰天雪地,长乐公主身怀六甲,救夫心焚,冒雪跪在启德宫外,为夫婿求情。

    今上扶起她假惺惺:“国法不正,如何治天下?皇妹可与孙将军和离,暂居公主府,待晚点替你重挑才貌双全的驸马。”

    苦求无用,孙小将军被赐死。

    长乐公主柔弱,闻讯大病一场,不出数日,与未出世的孩子双双奔赴黄泉。

    短短一个月,天翻地覆。

    世上最有爱他的人都死了,所有他爱的人也死了。

    幸福的虚像破碎。

    继续了父亲血统和性格的他,看着九五之尊,看着宫墙内侧,爱得炽热,恨得决然。

    他越发低调,越发恭敬,做事勤勉,就算被当面打趣嘲笑是贱奴之子,袖中拳头抓得紧紧,掐入肉,痛入骨,面上也赔笑而过。私下不停暴饮暴食,缓解心头的痛苦。直到身躯日渐肥胖,最后容貌也毁了,再敛财无德,喝酒出丑,玩男宠,爱优伶,沦为上京笑柄,终于退去今上猜忌,放回封地。

    十年磨一剑。

    蛮金进攻的时候,见今上惶恐,太后害怕,满朝文武惊慌失措,他虽在漩涡中心,心里竟有疯狂的快意。未料,叶昭横空出世,阻止了蛮金的进攻,让这群小人苟且偷生,实在可惜。在江北日日笙歌,荒唐度日。

    当东夏意图染指中原,找他合作,提议以漠河为界,南北各治时。

    胜,报仇雪恨。

    败,一颗人头。

    年过半百,膝下无子。

    这是天意,老天让他了无牵挂地去复仇。

    他要将父亲心心念念想交给他的江山取回来。

    德宗十一年,祈王,反。

    93柳家来人

    当年,皇太后掌控后宫,为了贤良淑德的面子,对外称瑜贵妃自愿殉死,至于换用“牵机”毒药,就连亲儿子都未告知。皇上处置孙将军也是秉公执法,并未放在心上。长乐公主胡乱在雪天跑出,忧虑过度去世,他虽叹息了两声,却不认为是自己的错。更何况,他和弟弟从小备受父亲冷落,对父亲疼爱的祈王和长乐公主,并没有半点好感,不过是心胸宽广,维持圣君名声,尽量以直报怨罢了。

    当前尘往事被扯出,不知道的隐情透露。

    他暗觉不妙,立即派遣御史与暗探,往江北彻查此事,传祈王进宫面圣。

    天大的坏事都是黄鼠狼的事。

    夏玉瑾报完信,将责任统统推卸,不再越俎代庖,他只担心叶昭对柳姑娘情深意重,对北方战线放不下,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便溜回南平郡王府。胸中准备了千百句好话,准备好好安抚她烦躁的情绪。

    未料,叶昭正安静地坐在池塘边钓鱼。

    落叶轻飘,肥鱼跳跃,鱼钩远远抛出,在水中激起涟漪。

    云淡风轻,仿佛什么大事都没发生过。

    衬得夏玉瑾的急躁反像淡吃萝卜闲操心的傻瓜。他绕着叶昭转了两圈,见对方不理睬自己,终于大刺刺地坐在旁边,明知故问:“在做什么?”

    叶昭答:“静心。”

    “哦,”夏玉瑾蹲在旁边拔草叶,见对方又没反应了,主动再问,“你不急?”

    叶昭的眼睛像鹰一般盯着湖面:“急也没用了。”

    夏玉瑾思来想去,不明白。

    叶昭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柔和了许多,解释道:“事发至今拖延过久,最佳救援时机已经错过。根据哑奴送来的情报,表妹落入敌手,敌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果她想不开……已经想不开了。若她想得开,曲意顺从,凭她的手腕和美貌,断不会轻易出事,如今没有动静,大概是隐藏在东夏王身边,候机而动。”

    夏玉瑾若有所思,再问:“你不担心?”

    叶昭迟疑片刻,缓缓反问:“担心何用?事到如今,我是冲入东夏王宫救人?还是率军攻打东夏?如今我卸甲削职,不宜离京之事暂且搁下,敌暗我明,情况未明也暂且两说。倘若打草惊蛇,让东夏王察觉柳惜音身份,或劫持为质,或痛下杀手,如何是好?”

    夏玉瑾强调:“你真什么都不做?”

    叶昭转回头去,看着鱼竿:“我叶昭不打无准备之战。”

    夏玉瑾还想追问怎么准备,忽然将话忍在嘴边,憋了回去。

    叶昭同样沉默不语。

    叶家常年驻守漠北,军心拥戴,叶昭多年征战,追随者众多,就算将绝大部分军权交出,在局势未明前,怎会不留半点私人势力以防不测?如今她偷偷派了心腹探子去东夏暗查,等消息确认,布置妥当后,再出击救人。

    这些事情不能在明面上告诉夏玉瑾。

    无关信任深浅与否,而是夏玉瑾为夏家的子孙,他有维护大秦江山,效忠皇帝的绝对义务。若知情不报,便是对皇上的不忠,若知情上报,是对媳妇的不义,夹在中间两相为难。

    夏玉瑾自己也清楚,有些东西还是装糊涂好。

    两夫妻默默地钓鱼,各打算盘。

    这一钓,就钓到了傍晚,灿烂的晚霞在空中投下片片光鳞,波光里闪烁着艳丽的错影。鱼线轻动,钓竿轻起,第八条肥鱼上钩了。叶昭对着贪吃笨鱼看了半晌,取下鱼钩,丢回水中,嘀咕:“先养着,慢慢吃。”

    夏玉瑾从瞌睡中醒来,揉揉眼,爬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揉着肚子道:“饿了。”

    饥肠辘辘的丫鬟们如蒙大赦,赶紧围绕过来,争着要去布膳。

    忽然,秋华急冲冲地从花园拱门处爬来,嚷嚷道:“将军,不好了!”

    叶昭翻身跳起,皱眉:“学了那么久,还学不好规矩,还能有什么更不好的事情值得大惊小怪?”

    夏玉瑾附和:“就是就是!”

    秋华结结巴巴道:“是……是舅老爷来了……”

    “舅老爷?”叶昭错愕,“哪个舅老爷?”

    秋华跺脚道:“还能有哪个舅老爷?自然是柳大将军,大舅老爷!”

    叶昭窒了一下,脸上难得片刻错乱。

    夏玉瑾附耳道:“该不是柳姑娘失踪,来兴师问罪的吧?”

    叶昭想起表妹的遭遇和舅舅的暴脾气,心里阵阵发虚,但很快冷静下来,整整衣衫,大步流星向花厅走去。

    夏玉瑾蹦跶着跟上,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满怀同情地说:“要给你准备棒疮药吗?”

    叶昭瞪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柳将军正坐在花厅,在秋水的陪伴下,兴致勃勃地欣赏墙上名家书画:“这草虫儿画得挺像,那山水却像团墨,什么狗屁大家?!让老子拿个砚台倒两下,也能画出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秋水同仇敌忾:“将军也是这样说的,可是郡王爷不依。”

    柳将军摇头晃脑:“什么眼光?这玩意不能吃不能喝,擦屁股都嫌硬。”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夏玉瑾感慨万千。

    叶昭重重地咳了声。

    柳将军看见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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