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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2:诉衷情第5部分阅读

死了?”

    两个医师回道:“已死,五脏虽还有生气,但那全是靠着源源不断的灵力在支撑,一旦停止输入灵力五脏就会死透。”

    馨悦犹豫了下,对金萱说:“小夭已死,颛顼却还不愿接受现实,你们尽力宽慰一下他。”

    馨悦跃上毕方鸟坐骑,带着医师,一行人离开了神农山。

    金萱回道殿内,颛顼仍坐在塌旁。

    输灵力的暗卫脸色发白,另一个暗卫立即换下了他。

    颛顼问:“璟的伤势如何?”

    金萱回道:“璟公子只是烧伤,鄞医师说他伤势并不算严重,但他悲痛欲绝,在主动求死,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颛顼沉默了一瞬,说道:“他还算对得起小夭的另眼相待,用灵药吊住他的性命,小夭若能熬过来,他自认会醒来。”

    颛顼一直守着小夭,一整夜都未离开。

    潇潇回来时,金萱低声问:“从昨日下午到现在一直在里面,要想办法劝一下吗?”

    潇潇摇摇头:“殿下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不能发怒,不能痛哭,更不能倒下,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宣泄。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突然,守护神农山的护山阵势发出了尖锐的警告声,表示有人在硬闯神农山。

    负责警戒天上的侍卫们驱策坐骑,向着某个方向飞去。霎时间,冷清了许久的神农山天上地下都是士兵。

    潇潇拔出了兵器,大声喝道:“所有人各司其职,不许惊慌。”

    金萱退进殿内,守在颛顼身边。

    颛顼轻蔑地一笑:“如果现在真有人想趁这个机会取我性命,我必让他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灵力和阵法撞击,发出雷鸣一般的轰鸣声,颛顼笑对金萱说:“来着灵力很高强,可不是一般的刺客,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我们去会会。”

    金萱想劝他,终究忍住了,应道:“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都只能交由他掌控,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

    颛顼对几个暗卫说:“不管发生什么,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王姬。”

    颛顼带着金萱走到殿外,看到天空中全是士兵。一个人突破了阵法,向着紫金顶而来,白衣白发,银白的面具,长身玉立在白色的大雕上,纤尘不染得就如一片刚凝成的雪,在清晨的朝阳中异常刺目。

    颛顼笑道:“原来是老朋友。”

    士兵将相柳围住,相柳用灵力把声音送到颛顼耳中:“颛顼,你是想小夭活,还是想她死?”

    颛顼脸色阴沉,消息一直在封锁中,除非相柳就是想杀小夭的人,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颛顼怒到极点,反倒笑起来:“让他下来。”

    相柳落在殿前,他走向颛顼,一排侍卫将他隔开。相柳问:“小夭在哪里?”

    “你想要什么?”颛顼想不通相柳的目的,如果他想要求什么,那需要保住小夭的命才能交换,而不是杀了小夭,可是梅花谷内设阵的人显然是想要小夭的命。

    相柳也是绝顶聪明的人,立即明白颛顼误会了他。他道:“不是我做的,昨日下午之前我一直在清水镇外的大山中,这会儿刚到神农山。”

    颛顼相信相柳说的话,因为相柳想撒谎不用这么拙劣。颛顼越发困惑:“那你怎么可能知道小夭有事?”

    相柳道:“在清水镇,轩被小六下了一种怪毒,小六为了替轩解毒,把毒引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颛顼盯着相柳,抬了抬手:“都退下。”

    侍卫全部退下,相柳走到颛顼面前,颛顼转身向殿内走去:“跟我来。”

    相柳看到了小夭,他走过去,坐到水玉塌旁,凝视着无声无息的小夭。

    颛顼看了眼潇潇,潇潇过去,替换下正在输灵力的暗卫,殿内的侍者都退了出去。

    颛顼问:“那个蛊在你身上?”

    “嗯。”

    “为什么?”颛顼能理解小夭为了帮他解蛊,不惜祸害另一个人,却不能理解相柳竟然容忍了小夭这么做。

    相柳淡淡地说:“这是我和小夭之间的事。”

    颛顼说:“你来此想干什么?为什么你刚才问我想小夭生还是想她死?”

    “你把她交给我,我能救活她。”

    “什么叫交给你?难道你不能在这里救她吗?”

    “不能!”

    颛顼苦笑:“你是杀人无数的九命相柳,如果我脑袋还没糊涂,咱俩应该势不两立,你让我把妹妹交给你,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你不把她交给我,她只能死。”

    颛顼的医师鄞,师承轩辕和高辛两边的宫廷医师,医术十分好,他判定了小夭生机已断。馨悦带来的两位医师是中原最好地医师,他们也认为救不了小夭。颛顼相信,即使轩辕和高辛宫廷中最好的医师赶来,肯定和三位医师的判断相同。相柳是唯一认为小夭还未死的人,颛顼不相信相柳,可他更不能放弃这唯一可能救活小夭的机会,颛顼说:“你让我考虑一下。”

    相柳平静地说:“她就快没有时间了。”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灵力高强的人不停地给小夭输灵力,纵使他现在赶到,也不可能了。只能说颛顼奢侈浪费的举动,为小夭争取了一线生机。

    “你需要多少时间?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小夭?”

    “不知道,也许一两年,也许几十年。”

    颛顼在殿内走来走去,面色变来变去,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你带她走吧!”颛顼盯着相柳,冷声说:“如果你敢伤害她,我必铲平神农义军,将你碎尸万段!”

    相柳十分心平气和,淡然道:“我不伤害她,难道你就会不想铲平神农义军,不想将我砍成几段?”死都死了,几段和万段有何区别?

    颛顼无奈地看着相柳,他有点明白小夭为什么能和相柳有交情了,这人虽然混账,但是混账得很有意思。

    颛顼叹了口气,也心平气和地说:“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

    相柳说:“把你所有的好药都给我。”

    颛顼让金萱把紫金殿中所有的好药都拿出来,和馨悦带来的灵药一起装好:“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再派人去黄帝、俊帝、王母那里要。”

    相柳看着地上的大箱子,嘲道:“足够了,难怪人人都想要权势。”

    相柳附身,抱起了小夭。

    颛顼虽然做了决定,可真看到相柳要带走小夭,还是禁不住手握成了拳,他对潇潇说:“带他从密道出去,我可不想我妹妹的名字和个魔头牵扯到一起,我还指望着她嫁个好人家!”

    相柳毫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抱着小夭随着潇潇进了密道。

    颛顼拿出两个若木做的傀儡,点入自己的精血,幻化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小夭的模样,放到水玉榻上。一个是相柳的模样,颛顼对金萱说:“你送相柳出去吧!”

    金萱送相柳出了大殿。

    半晌后,潇潇回来,奏道:“已经送相柳离开神农山,我派了几个人暗中跟踪。”

    颛顼说:“不会有用,相柳肯定会甩掉他们。”

    潇潇沉默不语,奏道:“已送相柳离开。”

    颛顼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金萱说道:“殿下,涂山氏的公子还在紫金殿。不可能不给青丘那边一个交代,可璟公子的情形……处理不好只怕会影响殿下和涂山氏的关系。”

    颛顼沉吟了一会儿,说:“馨悦一定已经通知了丰隆,丰隆应该很快会赶到,等他到了,麻烦他吧璟送回青丘。”

    ————

    半夜里,丰隆赶到了神农山。

    颛顼知道榻上的傀儡瞒不住丰隆,也没打算瞒丰隆,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丰隆,只是隐下了相柳体内有蛊的事,丰隆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小夭和相柳以前就认识。但相柳本就以心思诡诈、能谋人所不能谋在大荒内闻名,所以丰隆并未深究相柳的出现,只是分析他这么做的目的。

    在小夭的事上,丰隆比颛顼更冷静理智,他说道:“不管相柳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相信他,毕竟只有这样,还有一线生机。而且,我觉得他真能救小夭,因为只有救活了小夭,他才能和你或者黄帝谈条件。”

    从昨日到现在,颛顼终于露出第一丝真心的微笑:“我相信你的判断。”

    丰隆道:“其实这事你本不必告诉我。”

    颛顼说:“有些事是私事,的确不方便告诉你,但这事有可能关系大局,你都愿意把性命压在我身上,我岂能不坦诚相待?”

    丰隆道:“你难道不是把性命也押到了我身上?你若留在轩辕城徐徐图之,不是没有胜算,可你却来了中原。”

    颛顼道:“因为我要的不仅仅是权势,一个王座算什么呢?”

    丰隆道:“一个族长算什么呢?”

    颛顼和丰隆相视而笑,颛顼道:“你随我来,我还要带你见一个人。”

    丰隆看到昏迷的璟,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颛顼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和你说,我赶到山谷时,已是一片火海,我想冲进去,却被潇潇敲晕了,等我醒来时,潇潇已经救回小夭。让潇潇告诉你吧!”

    潇潇对丰隆简洁明了地说:“我们进入阵势中搜救王姬,找到王姬时,看到璟公子护着王姬,如果不是璟公子用灵力护住了王姬,王姬的身体只怕早就焚毁,也正是因为他一直给王姬输入灵力,王姬才能留一线生机。可以说,其实是璟公子真正救了王姬。当时,璟公子已经昏迷,我们带着王姬和璟公子回道紫金顶,医师说璟公子伤势并不算严重,是他自己不愿求生,所以不能醒来。”

    丰隆满脸茫然,喃喃道:“璟不是在青丘吗?怎么会出现在梅谷中?这倒不重要,反正幸亏他出现,才救了小夭,但他为什么不愿求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处理璟的事就成,至于凶手……”颛顼冷哼,“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他们都挖出来。”

    丰隆护送着璟,星夜赶到了青丘。

    丰隆小时曾在涂山府住过十几年,与璟同吃同住,所以和太夫人十分亲近。虽然这次半夜里突然出现,但仆人们依旧热情地把他迎了进去,立即去禀奏太夫人。

    太夫人年纪大了,本就瞌睡少,这个时候已经醒了,只不过没起身而已。这会儿她正躺在榻上琢磨璟昨日的异常举动,不知道他究竟预感到了什么,只希望不会是祸事,一直没他的消息,天亮后该派人去找他了。

    太夫人听到婢女说丰隆求见,立即让婢女扶着坐起:“叫丰隆儿赶紧进来。”

    婢女为难地说:“丰隆公子请太夫人移步过去见他。”

    太夫人倒没介意,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丰隆儿不是不知礼数的人,这么做必定有原因,我们赶紧过去。”

    走进丰隆的屋子,太夫人看到了躺在榻上的孙子,身子晃了一晃,丰隆赶紧说:“伤势不重。”

    太夫人平静下来,坐到塌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丰隆把高辛王姬遇险的事仔细交代了一番,把潇潇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只把相柳的事隐瞒了下来。丰隆说道:“王姬现在生死未卜,凶手还未找到,如今只能看出是璟救了王姬,可为什么璟萌生死志,不愿求生,我们都不清楚。颛顼王子拜托我把璟送回来,也许璟回到家中,能苏醒过来。”

    太夫人立即让婢女去叫医师。

    医师赶来,把完脉后,对太夫人回道:“公子的伤没有大碍,他是哀伤过度,心神骤散,五内俱伤,这病却是无药可医,只能用灵药保住性命,再设法唤醒公子,慢慢开解他。”

    丰隆安慰太夫人:“奶奶不必担心,我很了解璟,他看着柔和善良,却心性坚韧,一定不会有事。”

    太夫人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孙儿。

    璟失踪十年,回来后,不肯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坚决要求取消婚约,太夫人劝不动他,想着先用缓兵之计,表面上说需要时间考虑退婚,暗地里处处制造机会,诱哄着璟和意映多相处。她想着只要两人多点机会相处,意映姿容不凡,璟迟早会动情,可没想到璟竟然直接对意映表明心有所属,想说服意映取消婚约。她和意映拗不过璟,一再退让,都同意了璟可以娶那女子,她甚至告诉璟,人娶进了门,他想宠爱哪个女人,随他意,就算他一次不进意映的房,那也是意映自己没有本事。璟却依旧坚持要退婚,太夫人一直想不通原因。现在,终于明白了,如果璟心有所属的那个女子是王姬,一切就说得通了。

    太夫人又气又伤,恨不得狠狠捶璟一顿,可当务之急,是要保住璟的命。

    太夫人思来想去,半晌后,对心腹婢女小鱼说:“璟儿的病情不许外泄。”

    小鱼回道:“奴婢已经在外面设了禁制,除了诊病的医师胡珍,只有丰隆和太夫人知道。”

    丰隆说:“我来时很小心,没有人知道我是带着璟一起来的。”

    太夫人对丰隆说:“我有一事相求。”

    丰隆忙起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奶奶有事尽管吩咐,千万别和丰隆儿客气,否则我爷爷该揍我了。”

    太夫人扶起丰隆,握着丰隆的手,道:“你把璟儿带去小祝融府,让他在小祝融府养伤,我会命静夜和胡哑,还有刚才给璟诊病的医师胡珍一块儿跟去,平日他们会照顾璟儿。”

    丰隆立即猜到太夫人是觉得自己毕竟老了,担忧涂山府中有人会趁这个机会取璟的性命。丰隆说:“奶奶放心,小祝融府的护卫本就很周密,这次出了这样的事,妹妹一定会把府里的人看管得更紧。我也会安排几个死卫保护璟。”

    太夫人用力地拍拍丰隆的手:“好、好!”太夫人的眼泪差点要落下,表兄弟像亲兄弟,真正的兄弟却挥剑相向。

    太夫人说:“为了保密,趁着天还没亮,你赶紧带璟儿离开吧!”

    丰隆应道:“好。奶奶,您保重,我会让妹妹经常派人给您送消息。”

    在太夫人的安排下,丰隆带着璟从青丘秘密赶回轵邑。

    馨悦听完因由后,把璟安顿在了他早已住惯的木樨园。

    除了静夜、胡哑、医师胡珍,馨悦还安排了几个灵力高强的心腹明里照管花木,暗中保护木樨园,丰隆也留下了几个赤水氏训练的死卫保护璟。

    回到木樨园,静夜觉得公子的心绪好像平和了许多,也许太夫人为了保护公子的举动,其实在无意中真的救了公子。

    只是,每次她一想到胡珍说的话,就觉得害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公子在瞬间悲痛到心神消散,只想求死?

    静夜隐隐猜到原因,暗暗祈祷那位能让公子再次奏出欢愉琴音的高辛王姬千万不要出事,否则她真怕公子永不会醒来。

    第五章 但感别时久

    神农山的地牢。

    墙壁上燃着十几盏油灯,将地牢内照得亮如白昼。

    沐斐满身血污,被吊在半空。

    地牢的门打开,颛顼、丰隆、馨悦走了进来。馨悦蹙着眉,用手帕捂住口鼻。颛顼回头对她说:“你要不舒服,就去外面。”

    馨悦摇摇头。

    丰隆说道:“我们又不在她面前动刑,这是中原氏族的事,让她听着点,也好有个决断。”

    一个高个的侍从对颛顼说道:“我们现在只对他动用了三种酷刑,他的身体已受不住,一心求死,却始终不肯招供出同谋。”

    颛顼说道:“放他下来。”

    侍从将沐斐放了下来,沐斐睁开眼睛,对颛顼说:“是我杀了你妹妹,要杀要剐,随君意愿。”

    丰隆说:“就凭你一人?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沐斐冷笑着不说话,闭上了眼睛,表明要别的没有,要命就一条,请随便拿去!

    颛顼蹲了下去,缓缓说道:“你们在动手前,必定已经商量好你是弃子,所有会留下线索的事都是你在做。我想之所以选择你是弃子,不仅是因为你够英勇,还因为纵使两位陛下震怒,要杀也只能杀你一人,你的族人早已死光,无族可灭。”

    沐斐睁开了眼睛,阴森森地笑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情看着颛顼,悲悯着颛顼的无知。

    颛顼微微笑道:“不过,如果沐氏一族真的只剩下了你一个人,你一死,沐氏的血脉也就灭绝了,当年为了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