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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帝女情第14部分阅读

额头上的汗渍,听她接着说:“我自幼生长在中原,根本不记得我的爹娘,我只是一个准备嫁人的女子,你们却连夜把我带到匈奴,非要说我是你们的仇人,你们毁了我的一生,居然到死还都不肯放过我,我好恨,我好恨。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过,为何到头来,却亏欠了这么多人?”

    师娘说着说着,竟然用双手摸向完颜烈的脸颊,眼底蓄满了泪水,哽咽道:“我的孩子?娘对不起你,你病得那么重,娘却狠心的抛下了你,你一定在怨娘亲对吗?无数个夜里,娘亲都梦见,你伸着小手,哭着找妈妈。一双小手拉着妈妈的衣襟不肯松开,妈妈把你的小手使劲的掰开,妈妈每往前走一步,你的哭声就更大一些,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错了。。。”

    “师娘。。。”我哭得泣不成声。

    完颜烈似乎也有点傻了,怔怔的看着哭作一团的师娘与我。

    师娘又去拉完颜烈的手,“孩子,你长得真像你的父亲。”我心中一惊,那个匈奴王我是见过的,只记得他脸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这一点,就足以吓得人不敢直视,在他的身上很难找到完颜烈英姿俊朗的影子。

    完颜烈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半晌低沉地说:“我不是你的孩子,你认错人了。”

    师娘的手象深秋的落叶般,滑落到床榻上,苦笑道:“是呀,你不是我的孩子,我走的时候,他病得那莫重。如果他还活着,完颜洪泰也不会让他来见我的,除非。。是来唆命。”

    我慢慢的止住了抽泣,对师娘说:“师娘,别说这些了,身子重要。”

    师娘突然脸上变了颜色,大声说:“我好恨,我好恨。。我恨当初带兵血洗草原的那些人,明明是一群男子欠下的血债,为何要让一个女子和她的女儿来还?只恨我,这一生终究是一个弱智女流,不能查出真相。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了一辈子。”

    完颜烈不解的问道:“你丈夫沐清风不是知道真相吗?我父王找了他这许多年,他不肯讲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你也不肯告诉?”

    师娘顿时大笑起来,接着就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咳嗽,我轻拍师娘的背,有点埋怨的看向完颜烈。

    师娘的呼吸有点急促,强忍住咳嗽说:“我丈夫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有人拿他当幌子,更何况,即便知道什么,我也不会问,我这一生欠他已经够多了。可是王子,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吗?”

    完颜烈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想。每一个匈奴人都想。”

    “豆儿,如果我的孩子还活着,你帮我告诉他,让他一定要查出那个带兵攻打草原的人是谁,然后亲手杀了他,所有的悲剧,都是他造成的。”

    “好,师娘,我答应你。如果你的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就替他去找。”

    我的话音刚落,却瞥见季冠霖与完颜烈正都同时看着我,完颜烈满目的惊奇,而季冠霖则是一脸阴霾,他的表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作者题外话:这几天的收藏和投票好少呀,晓月很伤心。。。。。

    初知结发(一)

    我的心随着师娘的哭声被狠狠的揪起。一时之间仿佛一年前在匈奴禁地石墓中的壁画就在眼前。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被无情杀戮的场景刺得眼睛生疼。或许匈奴王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那场血案是草原上每一个人心中永远的痛。但是师娘更没有错,她几乎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父母,却要承受着莫名其妙的罪孽,本来一切与她无关,却偏偏又毁了她的一生。而这个悲剧的缔造者却一直隐藏在幕后,如果他已经死了,即便是他的后人,是不是也应该出来把事实讲清楚?匈奴这个民族是一个团结暴戾的民族,偏偏也是最执着的民族。如果不能解开心结,这种仇恨依旧会在草原上一代一代的传递下去。

    我暗下决心,这个真相我一定要查清楚。

    师娘执意不肯随我回宫医治,而且让我也不要再来看她。我甚至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师傅,提及凤凰山。我怕刺激她,因为我知道,师娘心里是有师傅的,而且把师傅看得很重很重。

    当时师娘的这种感情我一直非常不理解,可是很多年后当我明白师娘那时的心情后,才发现,这种感情真的让人好痛。

    回宫的路上,我想起师娘哭着思念她的孩子,眼泪又流了下来。

    完颜烈皱着眉问我:“好好的,怎么又哭了?你夫君我不是好好的吗?”

    我白了他一眼,他似乎早知道我会有这种反应,冲我挑了挑眼眉:“等有一天我死的时候,你再好好哭吧。我活着一天,就见不得你掉眼泪。”

    “呸呸呸,青天白日的,瞎胡说!什么死呀活的。”

    “小豆豆,也知道关心我了?既是关心我,就不要再哭了。”

    我还是忍不住掉泪:“我只是看见师娘喊自己的孩儿,心中难过,其实我也不记得自己娘亲的样子。”

    完颜烈很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把我揽在怀中,他的眼中充满怜惜,额头抵住我的额头,鼻尖挨着我的鼻尖,慢慢的在我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唇就又朝着我的唇吻下来。我一侧脸,却刚好被他抱个满怀。他的脸颊贴着我脖颈,肌肤相触的地方,让我感觉到他的肌肤一瞬间滚烫起来,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

    可是嘴上却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小豆豆既嫁了我完颜烈,别人就都不需要了,你夫君我保管比你爹娘对你好。”

    一句话说的我,破涕而笑。

    车帘挡住了外面的艳阳,我在他的怀中又听他说:“当年你从草原离开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死生是死,人在哪里,于是我就不停地在心里默念你的名字,希望你能感受到我在想你。可我念了无数遍,你却一直没有音信。

    我知道,你并不晓得我在等你。更不会和我想念你一样,想念我,可是我不在乎,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会找到你,然后娶你为妻。嫁给我完颜烈,实在是你的福气。”

    忽然我感觉,他在我的发间,拨弄了一下。我抬起头,看见我头上的木簪正被他拿在手里。

    “你拿我簪子干什么?”

    作者题外话:写文有时好寂寞,谢谢大家!

    初知结发(二)

    “你拿我簪子干什么?”

    完颜烈的眼中,眸光璀璨,幸福的笑着说:“这是你的随身之物,把送给我吧,我日日戴着它,就好像,你每天亲手帮我束发一样。”

    我听了他的话,顿时睁大了眼睛:“怎生的一根簪子还有这样的说法?”

    完颜烈似是越来越有兴趣,滔滔不绝地对我说:“真是个孩子!

    你们中原的文人不是一直将青丝比作情丝吗?有一句诗难道你也没听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个结发说的就是“束发托身”、“投丝慰情”

    我脸上一白,完颜烈只道是我不明白,又继续解释道:

    “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你们中原人,新婚之夜只有夫君才能来解开新娘子盘着的发髻,然后再行夫妻之理。夫妻互相结发,青丝缠绕就成了结发夫妻

    如今你我尚未成亲,所以我戴着你的簪子,就好像你的双手天天为我束发一样。

    我的心好像被重物狠狠的捶了一下:

    青丝,情丝,送簪之人让我戴着他亲手做的簪子,每日用它绾起我的青丝………难道也好像他每日为我亲手盘发一样吗?他心里也曾这样想的吗?日后我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可他却偏要继续留着这种梦想。。。

    马车驶进了宫门,一路行至深宫不知哪处宫殿传来伶人的戏文声,语深婉转: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赋予断壁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这韶光贱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惹下蜂愁蝶恋,三生石上缘,非因梦幻,一枕华胥,两下遽然。……

    车子停了下来

    “完颜烈,把簪子还给我,这个不能给你”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完颜烈却抱着我跳下了车,把我放下后。所问非所答道:“你父皇让我今日去见他,我先走了。”

    “还给我。。”他大概以为我是在不好意思。笑着看了我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我嚷着,一路追赶他,前面再走就是父皇的御书房。远远的见到两个人,刚从御书房内出来,听见我的喊声,同时看向我。带我看清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心中一顿,抓住完颜烈的手,使劲去抢那簪子。

    完颜烈大概是没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手一松,木簪竟落到了身旁的碧池之中,我顿时惊呆了,口中不敢相信的怔怔念道:“簪子,我的簪子。。。。”

    眼见那木簪随着曲水,漂入藕花深处,渐渐的离我而去,越来越远。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我扑通一声跳入池中,双手向着木簪伸去。。。。。

    作者题外话: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

    过年了吗?越来越冷清了

    落水 失簪(再次修改)

    水触及身体的瞬间,我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识水性。眼看着簪子就在眼前,只好硬着头皮挣扎着扑腾过去,不多时就已经呛了好几口水,长发很快散落下来,一身衣裙沾水后紧紧裹在身上,直拖着我往下沉去。

    “豆儿!”岸上,完颜烈一声惊慌的呼喊骤然传入耳朵,有如平地惊雷。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噗通”一声水响,这个傻小子已经直直砸在我的身后,激得水面一阵颤荡。

    顿时心惊。

    这个匈奴王子从小生长在大漠,水性又能比我好倒哪里去?这样突兀地跳下来,只怕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徒增麻烦。才一楞神,刚刚还在手边的木簪已经不知去向。心中陡然一阵绝望。

    碧池中的水和着搅混的泥沙铺天盖地而来,直冲入口鼻之中,浑浊难忍。冰凉的池水中,我感觉身体已经是越来越冷,不由得阵阵懊恼,明明是一点小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无能为力?

    岸上好像来了许多人,我听见他们纷纷跳水的声音,近在咫尺。可是手脚却渐渐瘫软,意识也逐渐模糊……

    片刻后,感觉身子突然一轻,好像有人将我托着抱了起来,之后,我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彻底失去了知觉。

    恍惚记得自己以前也曾经这样落水过,然后也是这样被人救起………

    “豆儿!豆儿!……”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阵阵焦急的呼唤。那样熟悉。

    后背上,一阵拍打不断,刚刚喝下去的水不停上泛。吐着吐着,肺里渐渐有了空气,我急剧咳嗽起来。费力地睁开眼睛。

    那个抱着我的人,一身银色的衣袍,同我的衣裙一样,也是湿漉漉的额边一缕青丝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水珠,脸色苍白,脸颊上沾着水渍,却越发显得五官精致,英俊不凡

    刚才的呼唤,明明那样担心,可看到我睁开眼睛后,这个人却突然换上了一副冰冷的表情,甚至眼神还有点恨恨的

    而他眸中的我,一张俏脸上,杏眼圆睁,樱唇半张,娇喘微微

    救我上岸的是他?居然又是他,是何子衿我愣住了,一时不知是喜是悲。

    我还在惊讶之中,他却咬牙说:“玩得这么高兴?竟掉到了水里?”

    他在生气,整个池边的人似乎都能感受到他此刻隐忍不发的怒意

    他以为我刚才是和完颜烈在打情骂俏,然后失足落水?

    他的表情告诉了我答案心中的暖意顷刻间被抽干了,鼻子一酸,眼泪就要落下来

    这个久违的怀抱还是那样温暖,让人舍不得离开。

    我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生生的将眼泪逼回去,然后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已经挤满了人,除了宫人外,太子哥哥正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看着我,却似乎忘记了走上前来

    而不远处,几个宫人拖着完颜烈从池边爬上来。他此刻也是一身的水,狼狈不堪

    只是这片刻之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若还是留恋这份不该留恋的温暖,好像会让完颜烈很丢脸,很难堪我不能这样做于是挣扎了一下,试图慢慢直起身来,可是才一动,就觉得天旋地转,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何子衿还在生气,却用不容辩驳的口气说:“别动,已经派人去抬软塌了。”

    大概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我抽动了两下嘴角,声音轻不可闻:“那就有劳王爷,扶。。本。本宫起来。”抱着我的何子衿身上一僵。

    我心中一痛,别过脸,就看见完颜烈正大步朝我走过来。

    他一脸懊恼,眉头紧拧:“不就是一根破木头簪子吗?下回我不要就是了,丢了就丢了,也值得跳下水去找,你这么聪明,怎么却做出这种傻事,到底是人重要,还是簪子重要?

    “簪子没了。。。”我低低地吐出这句话。

    “豆儿,原来你是。。。”抱着我的男子一下子愣住了,犹豫了一下,突然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让我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也许是。。我错了。。”

    这短短的几个字他说得无比艰难,似是挣扎着要做出什么决定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身上陡然一轻。原来是完颜烈从何子衿的手中接过我,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把我抢了过去。

    秋风瑟瑟,和煦的阳光自空中洋洋洒下。树叶经不起风的撩拨,缓缓起舞,伴着几分悲戚地缠绵旋转着掉落。

    再看向何子衿。他的眸光幽远高深,似乎连睫毛都冻住了。目光直直地看着我和完颜烈,可是又好像不是我们,而是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的未来。

    我的母亲(一)已修改

    回到瑶华殿,混混谔谔的听任宫女帮我梳洗更衣,洗漱完毕后一头栽倒在床上,脑袋象被锤子砸过一样疼痛,在这漆黑的夜晚里,心中空荡荡的,茫然无助晚上偏偏又发起烧来我吩咐不许传御医随师傅学艺多年,也略通医术知道自己不过是有些着凉,并无大碍若是此刻宣御医来,被父皇知道了,必定会怪罪服侍我的人未曾尽心,到时又将搅得这整个深宫不得安宁

    皇宫,这个天下极尽奢华的高墙内真是我的家吗?

    自我回宫后,这些日子经历让我身心俱疲,内心苦楚不堪。无由大师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若不是他劝父皇送我出宫学艺,我哪会有凤凰山上的十年虽然简单平静,可又快乐的生活呢?传言无由大师已经涅磐了,我暗下决心,一定去祭拜一下他。

    想到这心中一动,另外一件事涌上心头:匈奴人一直认定无由大师将一个锦盒交给了师傅,开始说锦盒里是关于当年匈奴惨案的真相,后来又说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天下至宝,正是这个传言将师傅推上了风口浪尖

    可是师傅真的知道真相吗?自从云南一别,师傅就杳无音讯他明知道师娘在相府,为何却仍只身前往草原?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脑海里灵光一闪,难道是师傅知道自己此去大漠凶多九死一生,所以才故意成全师娘?若这是真的,莫不成爱一个人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只是这样的爱也太无私了吧!不知道师娘能不能体会这份深情。可我总觉得师娘对宰相的感觉并不像我看到的、听到得那样简单。

    可若是换作我是师娘能体会师傅的良苦用心吗?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又联想到了自己,还是又再为那个人找什么美丽的借口?我不是盈弱的师娘,即便是,只要我一息尚存,无论事实有多么残酷,也希望能和他一起去面对。而不是这样从头到脚的被蒙在鼓里。

    世上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明明猜不透一个人的心,却还是忍不住去猜,真的让我痛苦不堪我开始讨厌自己了,我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对自己说:再想你就是小狗。

    虽然这些事情我可以不想,但是今天对师娘的承诺,我却一定要做到匈奴惨案距今已经几十年过去了,匈奴人查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真相我应该从何查起呢?

    躺在床上,透过纱帐,看着窗外,今晚皎洁的月光自窗外挥洒在床前,举目望去,弯弯的月牙竟像是宣纸上画着的一抹无奈的微笑我虽然喜欢秋天,可是却一直觉得秋天的月色太过清冷今日更是如此

    今日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皆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空中的这弯新月,必定知道所有的一切,却不能亲口告诉我

    淡淡的月光,又让我想起季冠霖送我的那枚发光的碧寒珠,那次在石墓之中何子衿说它本是匈奴人的圣物却出现在了相府,这季家又和草原有什么样的关系?若说季冠霖上次请命出兵攻打匈奴是为了我,可他的父亲之前也不止一次的建议攻打匈奴,这为的又是什么?季家会不会和当年的血案有什么连系?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季盛芳。那日三师兄假扮何子衿与她见面。好像是为了从她手中骗取?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