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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第95部分阅读

    通泰,脸上的开心笑容更是洋溢不断,带着冯铁匠轻快的朝着延寿坊的小院里赶去。

    房遗爱感觉的出来,冯铁匠脸上的期盼,还有眼里的忐忑,就连马速也是越走越慢。

    “怎么还没到?”孙芸娘再次朝门外看了眼,有些紧张有些担忧的催问着金铃儿。

    “干娘,遗爱已经去接了,怎么着也得先跟尉迟公子和侯公子两人打完招呼吧,估摸着应该快到了,不用着急。”金铃儿安抚道。

    “奶奶你等着,我去门口看看,爷爷和干爹回来,我第一个告诉奶奶。”锦麟奶声奶气的说道,说完,也不管外边下着大雪,一溜烟的朝门口跑去。

    “锦麟!”金铃儿有些头疼的看着小儿子的背影。

    “娘,没事儿,我看着弟弟。”锦麒摇了摇金铃儿的手,跟着急的孙芸娘和含笑的孙成行了礼,从容不迫的朝门外走去。

    也不外锦麒刚走到门口,跑没影的锦麟就一路蹦跳的喊着出现在大门口,“干爹回来了!”

    第三二三章 割痛

    第三二三章割痛

    将空间留给多年不见的冯铁匠和孙芸娘两夫妻,孙成、房遗爱、金铃儿三人带着锦麒和锦麟两个,站在纜|乳|芟拢醋怕旆缮5钠#o俣人阉鳎劭幢臼樽钚赂拢?

    记得当年,冯铁匠最喜欢的就是在细雨和飞雪中练剑,不知道为什么,房遗爱突然也很想在这漫漫的雪花中舞剑。

    “铃儿,陪我走一圈吧。”房遗爱看着飞雪突兀的说道,然后揉着锦麒和锦麟的脑袋,说道,“想不想看干爹跟娘亲练剑?”

    “想!”不待金铃儿张口,锦麟就脆生生的说道,满脸满眼的期待。

    锦麒虽然没说话,却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显然也是同意房遗爱的提议的。

    房遗爱伸手,从左右鞋统里抽出两柄不足两尺长的雕花木剑,连反对的机会都没给金铃儿,就将其中一柄塞到了金铃儿怀里,自己率先踏入了飞雪中。

    金铃儿有些神情恍惚的看着飞雪中,满带笑容等着自己的房遗爱。金铃儿有种想要冲过去,冲进房遗爱怀里的冲动,只是,这漫天飞雪,却让她感觉不远出立着的房遗爱,很是飘渺和虚幻。

    明明近在咫尺,伸手可以触及,心却远若天涯,隔着难以跨越的鸿沟天堑!

    这种感觉,让金铃儿几欲抓狂,可是念头兴起的时候,却感觉颓然无力。

    也许,是该放弃了,该将心慢慢的收拢,试着看看身边的人了。

    “娘,你是不是怕打不过干爹?没事,干爹欺负你,我替你收拾干爹。”锦麟见金铃儿望着房遗爱发呆,伸手扯了扯金铃儿衣服,仰着头,稚声稚气的说道。

    金铃儿温柔的揉了揉锦麟的脑袋,没敢抬头去看孙成似笑非笑的探究目光,直接提剑刺向了房遗爱。

    在屋里相互简单的述说了各自经历的孙芸娘和冯铁匠两人,听到外头武动时带起的风声,还有锦麒和锦麟两个孩子的加油叫好声,两人相视一笑,打开了房门。

    冯铁匠细心的在孙芸娘的腿上加盖了一条毯子,这才推着孙芸娘出了屋门,看着风雪中来来往往的房遗爱和金铃儿,说不出的和谐和默契。

    若不是早就听说过,金铃儿有丈夫,看着交手的两人,金铃儿望向房遗爱时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房遗爱目中的探究疑惑,还有不经意间的笑意,让冯铁匠有种错觉,以为房遗爱和金铃儿两人才是一对。

    若说当年在利州的时候,孙芸娘相信房遗爱和金铃儿只是普通朋友的说辞的话,那么,经过这么多年京城的一起生活,金铃儿无人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向房遗爱的眼神,身为过来人的孙芸娘,如何会读不懂?

    每当房遗爱探究而又疑惑的看向金铃儿的时候,金铃儿总是提前别开目光,每每这种情况,再结合房遗爱和锦麒锦麟的融洽相处,孙芸娘甚至不止一次怀疑,锦麒和锦麟会不会是房遗爱的亲生儿子?

    只是,两人的身份终有差别,而有些事情,不清不楚,也许比清清楚楚更对大家有利。

    心下无声的叹息着,孙芸娘看着两个欢快不知愁的孩子,忍不住想,若是当年家里没出事情,房遗爱一直跟在自己和冯铁匠身边的话,铃儿和遗爱是不是就可以大方的走在一起了?

    只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那么多的假若,可以让人回旋。

    铃儿和遗爱终究是不可能的了,孙芸娘只希望,等崇文馆的事情结束之后,金铃儿能够收收心,好好的和崔逾凡过日子,就平时相处来看,崔逾凡的心里,是真的装有金铃儿,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容忍金铃儿的闪躲,耐心的等着她的回应。

    千金容易得,有情郎难寻。

    孙芸娘是真的希望金铃儿这孩子,能够幸福。

    想着,孙芸娘感觉只粗糙的大手,握住了自己有些发凉的手掌,大手上火热的温度,通过自己的手掌直达心扉,暖暖的,说不出的舒服。孙芸娘抬头,毫无意外的对上了冯铁匠温柔的眸子。

    孙成一开始还有些觉得冯铁匠配不上孙芸娘,不过看到他如此的对待孙芸娘,心下也算勉强给了冯铁匠一个合格。倒是风雪中剑来剑往的两个小的,两人之间的感觉,让孙成觉得很有意思。

    自从那次切磋的时候抱了金铃儿一下之后,无论是鼻尖缭绕的熟悉气息,还是怀抱里那熟悉的触感,房遗爱都很想问问金铃儿,利州的那天晚上,若是若非的事情,到底是是还是非。

    想着自己的身份,金铃儿现在的已婚之身,房遗爱自己找了很多的借口,让自己不去在乎那点感觉,刻意的去忽略。

    房遗爱自己却明白,自己心下一直想探究出个答案。

    感觉着飞雪灌入领口,传来的阵阵凉意,让房遗爱心下清醒。

    有些事情,追问出明确答案又如何?自己已不是自由身,对方也是有了丈夫的人。

    话问出口,金铃儿给与的答案必然是否。这种不真实的答案,要来又如何?掩耳盗铃?还是往心口上戳伤?

    自己的心现在既然尝试着给了淑儿,那么又何必在牵扯别的?只会徒惹大家伤心。

    房遗爱心下长叹一声,眼里的探究与思索渐渐的退去,重新变得清澈无比,出到一半的招式,突兀的收了起来。

    金铃儿收式不及,手里木剑刺在了房遗爱的胸口上,金铃儿惊慌之后,不解的看向房遗爱。

    “对不起。”房遗爱清澈的眼眸,看着金铃儿过年未成变化过的清丽容颜,用仅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表面上看,房遗爱的这声“对不起”,像是在为他的突兀收式道歉,可金铃儿心下却有种感觉,在这三个字出口之后,房遗爱和自己之间,应该彻底划清了界限!

    房遗爱的眼眸,不再如以前那样茫然不解和困惑探究,而是变成了早前的清澈平静。

    金铃儿嘴角扯起一个苦涩而又失落的笑容,是啊,明知不可能,有何必再纠缠?如此,放手也好。

    金铃儿低首深吸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冷清清,波澜不惊。

    只是,心下的苦涩有谁能懂?

    早前以为,无功的坚持了这么多年,也学放手会比较轻松,没想到,真到了让自己决定放手的时候,心却原来会这么的痛。

    金铃儿尽量让自己行止如常的走到了两个孩子身边,将手里的木剑交给期待已久的锦麟,揉了揉锦麟的头,对孙芸娘说道,“干娘进屋去吧,外头冷,我去厨房看看晚膳准备的怎么样了。”

    “洗洗再去,晾了汗容易受寒。”孙芸娘怜爱的抓住金铃儿的手,柔声说道,眸子定定的看着金铃儿,不容反驳。

    朝孙芸娘露出一个舒缓的笑容,金铃儿顺从的点了点头,让人准备热水,回房间收拾去了。

    看着金铃儿挺直的背影,房遗爱无言的揉着自己的胸口,真的很痛,不是金铃儿刺得那一剑,而是心下传来的莫名的隐隐刺痛,真的很痛。

    金铃儿的背影消失之后,房遗爱甩了甩头上落雪,来到廊前,将手里的木剑递给了锦麒。

    孙成直接看着房遗爱,惋惜的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进了暖和的屋子。

    孙芸娘目光复杂的看了眼房遗爱,张了张嘴,终是叹息了一声,没说什么。

    冯铁匠只是看了眼房遗爱,握紧了孙芸娘的手,将视线转向了漫天的飞雪,什么都没说。

    “原来,最迟钝的人,一直都是我。”房遗爱蹲在孙芸娘的另一侧,看着跑进雪地里,拿着木剑玩闹的锦麒和锦麟两个,自嘲的说道。

    孙芸娘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抚摸着房遗爱被雪水和汗水侵湿的头发,无言的看着锦麒和锦麟两个。

    晚饭的时候,陆义和薛仁贵两个带着礼物到齐了,反而是最应该出现的崔逾凡,没有出现。

    都知道因为房遗爱的关系,崔逾凡在崇文馆的日子不算好,崔逾凡不到场也算是找到了正当的理由。

    晚饭,推杯弄盏,气氛是其乐融融,好不温暖。

    就在房遗爱等人热闹的时候,却无人知道,慢慢飘雪的夜里,有一个人,正坐在不远处的一处屋顶上,喝着酒,目光复杂的看着小院里的祥乐气氛。

    风雪中,穿着雪青色长袍的消瘦身影,有种让人说不出孤独和无奈。完全的融入了这孤寂的风雪之中。

    赶在房遗爱等人散场之前,一直看着小院,却至始至终都未曾回小院的崔逾凡,牵强的扯了下嘴角,率先离开了屋顶。

    饶是他提前离开,似有所感的冯铁匠和房遗爱,还是下意识的抬头望崔逾凡刚刚的位置看了一眼。

    小姐见着了,姑爷也见着了,孙成也算是完成了此次来京的任务,第二天一早,留书一封,就自己悄然的离开了长安,只叮嘱冯铁匠好生对待孙芸娘。

    房遗爱心下虽然有些遗憾,去也明白,孙成是放心不下孙思邈一个人去滇南寻药。

    第三二四章 恨

    第三二四章 恨

    第三二四章恨

    翌日上午陪着孙芸娘和冯铁匠两人闲话了半天,揉搓了揉搓锦麒和锦麟。

    中午,房遗爱去了望月楼,请侯赞军吃了饭。两人一直闲聊到傍晚时分才散伙。

    才回家洗漱了一番,房遗爱就接到赵毅让人传来的消息,说是胡老天黑的时候,就会从明德门进长安。

    一想到冯铁匠见到胡老时,可能变幻的无比精彩的脸,房遗爱嘿嘿直笑,身上的酒倒是醒了大半。

    在床上微微躺了一炷香的时间,房遗爱就穿戴好,跟房夫人打了声招呼,自己骑马去了明德门。

    房遗爱抵达明德门没一会儿,就看见了胡老跟一群人结伴进京。

    看见房遗爱,胡老跟同来的众人打了声招呼,便朝房遗爱走来。

    房遗爱下马朝胡老恭敬的行了礼,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贼兮兮的对胡老说道,“胡爷爷,我干爹回来了,昨天到的京城。反正您老回皇宫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带着,我也早替您跟皇上那边告了假,今天去小院看看如何?”

    胡老沉吟了一下,点头说道,“走吧。”对于房遗爱想看戏的心情,胡老心下门清,却也没点破,反正他是想要替自己师弟,好好收拾一番他那唯一的弟子,不懂事的徒弟。

    只是让房遗爱期待的冯铁匠挨训的画面没有出现,倒是意外的出现了胡老跟崔逾凡对打的画面!

    “干爹,胡爷爷来了!”房遗爱推开小院的门,欢快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扯着嗓子朝里头喊道。

    里边正准备摆饭的金铃儿等人,错愕了一下,看向冯铁匠。

    “臭小子,昨天没说实话!”冯铁匠嘴角抽了一下,心下了然,估计房遗爱那小子,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走吧,你不是也很挂念师伯吗。”孙芸娘浅笑着说道,同情的拍了拍冯铁匠的手。

    一想到房遗爱说的,他第一次见胡老的时候,就口无遮拦的嚷嚷出“比师傅可怕的多的师伯”这样的话,还有自己在京城多年,却未去见师伯的事情,只怕都会惹得师伯生气。

    心下哀叹一声教子不良,冯铁匠还是快步出了屋门,去院子里恭迎胡老。

    赶巧,今天下午崇文馆开始放年假,崔逾凡也回了小院。

    既然身为长辈的冯铁匠都出来接人了,身为晚辈的崔逾凡自然不好坐在屋里,也得跟着出来。

    来到院子里,就着灯笼,跟在冯铁匠身后的崔逾凡,看清胡老的容颜之后,面色一惊,身子已经本能的做出了防御的举动。

    也就是崔逾凡下意思的这一举动,引得胡老的视线越过了本应该是见面主角之一的冯铁匠,牢牢地将视线钉在了崔逾凡的脸上!

    “狡狐!”胡老面色一寒,冷声吐出两个字,反手将旁边马鞍下的宝剑抽了出来,一句废话也不说,直接劈向了崔逾凡!

    这突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怎么回事?”冯铁匠不解的看着对打的一老一少,问向房遗爱。

    房遗爱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才被自己慢慢接受的人,竟然是早前最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本以为是个文弱书生,自己还成建议他多活动活动,不要百~万\小!说累坏了身子,却不想,人家原来是个武术高手!

    这一切是多么的讽刺!

    “铃儿,你不是说他不会武功吗?”房遗爱压抑着愤怒,问向金铃儿。

    金铃儿也被胡老吐出来的那个称呼给吓蒙了,茫然的看着跟胡老剑来剑往的崔逾凡,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会武功?

    一看金铃儿的样子,就知道她知道的也不多。

    目光复杂而又心疼的看了眼金铃儿,房遗爱快速找了根粗细何时的木棍,加入了战圈。

    胡老星夜兼程,远道而来,再加上上了年纪,虽然内力浑厚,可是耐力却比不过崔逾凡,是以,房遗爱及时的加入了战圈。

    见房遗爱加入战圈,冯铁匠闪身进了屋子,嘱咐孙芸娘护好两个孩子,转身进了里屋取出了自己的长剑。

    看到冯铁匠拿着长剑从屋里重新出来,金铃儿才回过神来,咬着双唇,目光复杂的看着崔逾凡。

    狡狐?原来他就是狡狐!

    害得自己父亲送了性命,还想要杀掉房遗爱的人,竟然都是他!

    就连干娘的灾难,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明知道干娘、自己和房遗爱的身份,他如何,如何能这个样子?!

    他怎么能够这样?!害了自己父亲,差点儿毁了干爹干娘,几乎害死房遗爱,他还能够如此云淡风轻,没有丝毫芥蒂的在自己等人面前出现!?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昨天自己才刚刚下定决心,埋下对房遗爱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准备好好的接受他。为何今天,今天就让自己知道他才是自己最该恨的人?!为什么?

    都说狡狐有个七巧玲珑心,眼里只有利益,最是无情,这么说,往昔他对自己说的那些温情话语,竟然都是存了目的的?

    难不成,这么多年,他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干爹出现,然后查处干爹身上牵扯的隋炀帝的宝藏之事?然后再寻机杀掉房遗爱?或者是算计房遗爱制造麻烦,扰乱朝堂?

    呵呵,老天爷为何要如此的戏弄自己!?

    让自己遇到了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不该爱,却偏偏爱了的。一个是自己想要接受,却在转了念头之后,发现,竟然是自己该恨的人!

    自己的人生,还真是讽刺!

    金铃儿身上的颤抖渐渐的止住,咬着双唇,泪眼婆娑的看着房遗爱和胡老两人,默契的纠缠着招式狠辣的崔逾凡。

    “爹,拿我的牌子去叫人!”房遗爱趁着空隙,将李世民赐予的金牌扔给了想要寻机上前的冯铁匠,大声说道。

    冯铁匠接过房遗爱的金牌,看了眼无声流泪的金铃儿,回首望了眼孙芸娘,还有她怀里两个面色发白,浑身颤抖的孩子,叹口气,将令牌揣进怀里,提着剑,牵马走了。

    见冯铁匠骑马去叫救兵,崔逾凡目光已经,手里的招式变得又急又狠,宛如密集的雨点,让房遗爱和有些疲累的胡老,找不到可攻击的空隙。

    虚晃一剑,引得房遗爱去护持胡老,崔逾凡闪身脱离战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