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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新娘第9部分阅读

    ”的一声就往后坐过去了,当然双手交叉挡在胸前。“你……下流!”我咬牙切齿,脸气绿了。

    他怔了,半天没动。

    我有些心虚,在想如果他给我来硬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拿下了怎么办?

    不能把他惹“毛”了。

    可那也不对啊!我都来这么多天了,如果他要把我怎么地早就拿下了,他这人……到现在不算君子,也不能算小人吧!

    那他要干嘛?

    他还真的一探身过来了……我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知道他要干吗?

    再问什么好像都是废话一样。

    可他并没把我怎么样,就那么自然的把两只手拢过了我的腰,吻了吻我的额头:“你睡吧!我回客房去了。如果你睡不着或是再做噩梦了,可以去找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我陪你说话。”然后就很君子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我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站起来的时候发现,睡衣后面的带子竟然系好了。

    什么时候?刚才……他吻我额头的时候?

    我的额头开始发烫,不过倒觉得是心理作祟。好像我又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抱起变形了的枕头十分懊恼的栽倒在床上,对自己也没好气……

    眼睁睁的看着白色的窗帘纱,竟然就这样睡不着。已是流火的夏天,晚上却是夜凉如水。凉风吹过白纱,带着魅惑的气息……再看下去好像那白色的窗纱就会变成诡异的女鬼飞过来……

    我心里一阵发寒……

    不能继续瞪着那里看了。强制的命令自己去睡,可是一想起刚才那个噩梦就会发抖,生怕再继续那个可怕的梦。我想起狄明阳出去之前说过的话:如果你睡不着或是再做噩梦了,可以去找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我陪你说话……

    不去。才不要去找那个大灰狼。我现在都能想象的出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吧!你还是需要我,离不开我了吧!

    不去。坚决不去……

    十几分钟后……

    我坐在狄明阳的对面,看着他浑浑噩噩的睡相……

    我是敲门进来的,他还是睡的这么香。等了一会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我拿起一个枕头冲他轰炸过去。

    轰炸还没成功,我就“壮烈成仁”了……

    这小子一个大胳膊抡过来跟螃蟹钳子似的就把我夹住了,嘴里还念叨:“若惜。我知道你会来……”眼看着就要故技重使了,我“吭哧”一口就咬到他的健子肉上。他就“嗷”的一下彻底清醒过来,迷瞪着眼看着我,还有点儿不敢相信。

    原来他刚才做梦呢!做梦怎么还喊着我?肯定没梦见什么好事,梦里头还不知道怎么欺负我呢!纯属一大灰狼!

    我就瞪着他,虎视眈眈的:“放手!”

    他说:“好。”可是手一点没松开。

    我说:“放手啊!”还想让我咬你是怎么着?

    这回他反应过来了,说了一句特没人性的话:“这是我房间啊!你自己扑过来的,这回我可没压迫你,你在我上面呢!”看来是真清醒了。

    当时我的小虎牙就上去了,咬的我自己都龇牙咧嘴的,铁定是疼死他了。

    可他就是忍着,一声不吭。还撇嘴冲我笑:“人都说这女孩儿都是口是心非的,爱的越深牙就越痒,你还真不愧是我老婆,咬我都咬的这么有血性。”

    我咬不下去了,再一看他,咬的印子已经出血了。

    我就这么冲着出彩的地方发呆,还好象和他息息相通似的,也就这么僵持着……

    他开始明目张胆满腔热枕的往我脸上蹭,眼看嘴唇快要碰到我的面颊了,千钧一发时,我猛然缓过神来,毫不客气的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风驰电掣之速度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甩完之后我又诚惶诚恐的看着他。但是想跑是跑不了,他的大钳子手还夹着我呢!

    我埋怨自己,没事还惹他干吗啊?

    失眠就失眠,瞪着俩眼看天花板挨到天亮也就是了。

    可是当时的确不是这么想的。

    那会儿瞅着白窗帘就觉得心里发毛,怎么这么恐怖。直觉的房间里有鬼魅的气味……

    时间也过的特别慢,好像一分钟都有一世纪那么长,天也总是不亮……

    缓了一会儿他吼出来一句:“你要草菅人命呐?”

    “不会啊!我没那么大手劲儿。”我接的挺快,也不顾死活。

    反正就是你现在撒手放我出去,我马上回卧室呆着,我睡不着我也不来招惹你了,我就那么摧枯拉朽的熬到天亮就是了……

    我用一种特别无辜特楚楚可怜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他,指望他能行行好,把他那个大钳子手从我身上松开……

    显然我低估了他,他根本没我想象的那么善良厚道。那大钳子手刚才还在我腰上呢,这会儿已经十分蛮横的冲上了我的脖子。

    我还想:你要是掐死我也不用抡胳膊的,杀鸡焉用牛刀,你直接两个指头就能要了我的小命。

    结果根本不是,他就直接把我脑袋按到他脸上了,强制的把我的嘴唇贴在他的上,他那条蛮横无礼的舌头在我的牙关里肆无忌惮的“游龙戏凤”。蛮横劲儿容不得人反抗,还带着挑衅的味道。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还治不了你了,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狄家二少爷,怎么能就这样让你“踢之即来扇之即去”……

    我忍无可忍了,就像山洪暴发一样怒发冲冠,推他打他根本就没有用,只有牙是好武器。可是我的小心思还没转几圈就被狄明阳识破了。他说了一句特大义凛然的话:“你要是真狠心你就咬吧!反正我无所谓,你这辈子铁定都是我老婆,别说咬断舌头了,你就是让我割肉给你我也不眨一下眼。”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狄明阳!我上辈子欠你的吗?凭什么说我是你老婆?谁答应的?”我估计我的脸色一定是半生不熟的西红柿,水红里泛青。

    “你奶奶!”他也吼开了,嗓门明显盖过我的,理直气壮的都形成一股气流,直冲我的百汇|岤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怎么又扯到我奶奶了?

    难道我才呱呱落地粉妆玉琢的时候,我那狠心的奶奶就把我给卖了?

    不对。

    我奶奶不狠心啊!

    这茬儿还没想明白呢,我就突然歇斯底里的双手抱头怯弱的嘶喊了起来。

    又来了,我又看到了……

    这种不该看到的“东西”飘忽若定,张开鬼魅的织网收罗我的恐惧。

    那披头散发的恶鬼就在明阳的身后,瞪着血肉模糊的眼睛直视着我。她的白骨嶙嶙的手指关节就那幺突兀的向我伸来,像是要撕扯我的头发。我不可抑制的全身抽搐,虽然我知道我们处在不同的空间,她的手指并不会真的触碰到我。

    可是恐惧,仍然铺天盖地而来……

    我紧扯着自己的头发,就像是要扯断自己紧绷的神经。

    狄明阳只有一瞬间的惊异,马上也反应了过来,他也是和我一样的灵异者,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直接一目了然,紧接着大吼一声就把我抱住了。

    我的眼泪比虎口瀑布倾泻的还要猖獗,我可以想像自己脑门上的青筋一定是扭曲的,就像我快要崩溃的神经。我的身子抖的像筛糠似的……

    这鬼魅穿着白纱……好似刚才我注视的窗帘的白纱……

    她通身惨白,连脸也是和白纱一样的白……

    她歪着头用突兀的眼睛看我,那两只眼睛好像无底的死水潭一样的黑洞……就像有磁力要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我颤抖……

    浑身痉挛一样的颤抖……

    她的黑洞一样深的眼睛里……有红色的液体涌出来……是血吗?

    啊——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胃里痉挛一样的揪扯……恶心……难受的快要窒息……

    她还在我面前飘……

    是的……她在飘……

    就好像她身上罩着的白纱罩住的是个空荡的躯壳……

    好像那白纱上面只顶了一颗人头,而白纱下面是空的……

    风一吹她就飘的轻悠悠的……

    他紧紧的抱着我,在我耳边不断的呢喃:“若惜!我在这里!没关系!我在你身边!你现在想着我,除了我你什么都不要想,你现在……只准想我!不要睁开眼!你只想着我……”

    我仍是无法镇定,抽搐的更厉害。

    他还在不断的耳语……最后一声好像海啸一样咆哮开来,“我命令你!现在只许想着我!”

    我就是在他的怀抱中安静下来的……

    我的脑海中充盈着他排山倒海一样的声音:“……只想我!现在只想着我!”

    是的。

    我现在只想着他,想着我在一个活生生的滚烫的躯体的包裹之下,鬼魅就会离开我眼前的空间……

    我的世界……似乎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就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么清净……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一个人的怀抱里这么安稳的睡去。就像是婴儿没有脱离母体一样,睡的怡然自得。好像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温暖安全的巢|岤了,这巢|岤就是专门为我而设的……

    睁开朦胧的双眼时,我还有些迷糊,一时间不确定自己身在哪里。

    当看到他那张清俊的面孔呈放大了状态在我眼前时,我吃了一惊。

    再仔细看他,像刷子一样浓密的睫毛臃懒的下垂着,棱角分明的脸型,带着孩子一样天真的睡像——这时候倒是憨状可掬的。

    啊!醒了!

    就像狮子打了个盹,一睁开眼睛就神采奕奕。

    “你跑什么?”我正要跳出去,就被他一只手轻松按住,他另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好不得意。

    “你放手!”

    “唉!”他叹了一口气,像是有海岸线那么长,“你什么时候能温顺一点儿啊……”

    我举眉抬头看着他,突然也很严肃:“狄明阳……”

    “叫我明阳!”

    “明阳!你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鬼魅?”我小声的问他,眼睛还在往四周瞟,生怕那鬼魅再回来。

    他神色凝重起来:“你看到的是不是一个穿白色纱裙的女人?

    我点点头。

    他又叹了口气:“那就是她了。”

    我不明白:“什么‘就是她’,难道这宅子里还有很多鬼魅吗?”这么想,我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不止一个。”他仰着脖子舒了一口气,去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正好,去院子里坐一下吧!”他回头看看我,“你脸色太苍白了,该晒晒太阳。”

    我不语,跟着他走出来。

    我知道,今天一定会听到很多故事。

    关于鬼魅……

    关于这栋房子……

    关于狄家……关于这两个不像兄弟的兄弟……院子里安静的只有过往的风声。满眼的苍翠欲滴,郁郁葱葱。

    桂嫂很体贴,给了我一杯热红茶。我抬起右手支在额头,顺着指缝看太阳,辉映下的七彩光芒温暖了人的心情,好似昨晚的鬼魅没有出现过。

    狄明阳站在太阳地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接着直接仰面倒地躺在草坪上。我无声的喝茶,眼角留意——他真的像个孩子,率性而为。

    “你不是要告诉我鬼魅的事吗?”我想我已经做好准备听了,此时艳阳高照,没有夜凉如水的寒意,没有幽幽空谷的诡异。

    他躺着,只动口,并没有睁眼:“其实也没什么。你昨晚看见的那个,是邓祈山的女儿。邓祈山你听说过吗?”

    我摇摇头。

    他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皮合上了:“邓祈山是过去国民军的一个师长,这栋房子原来就是他家的。我父亲是几年前才买下来的,这房子原来应该姓邓……

    邓祈山只有一个女儿,叫之美。可惜,她虽是生在荣耀富贵之家,却不是像她的名字一样美……因为……他这个女儿实在是胖的出格,十二岁时已经一百四十斤重了……”

    咦?怎么会呢?

    “可是我看见的鬼魅瘦的惊人啊!她……裙子下面好像根本没有罩着东西,好像身体是空的……”我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恩!之美二十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年轻的上尉,是他父亲的下属。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位年轻的上尉喜欢的是她家中的丫鬟,还企图带着这个丫鬟私奔。之美发现后很气愤,以她的身份地位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受了侮辱。她问那个年轻的军官,为什么喜欢一个身份下等的丫鬟,也不愿意正眼看自己。上尉回答的很简单:因为你……不美!

    其实他不仅仅因为她的肥胖,还有她的身份、地位,她的骄横小姐脾气,这些都让他忘而生畏。之美借用他父亲的权利让上尉吃了官司,上尉被关押。同时,她把那个丫鬟驱逐出了府邸。后来之美对这位上尉威逼利诱,劝说他和自己结婚,这样不仅可以保证他前途光明,还有财富相赠。上尉急于摆脱牢狱之灾,答应了之美的条件,其实他是想早点出来和丫鬟私奔。但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丫鬟在街上贫困潦倒,差点死于一场痢疾。被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拣了回去。丫鬟心善,为了报恩,嫁给了老实巴交的车夫。上尉没有再见到丫鬟,在无奈中被推进了之美的结婚典礼……他们的婚姻是不幸的。上尉迫于师长的压力,不敢对之美表现出不满,但是之美因为过于肥胖而不能生育。上尉有了借口,开始夜夜笙歌,整日穿梭于花街柳巷。

    后来国民军战败,撤往南方的时候,邓祈山要带着女儿和女婿一起南下,但是这两个人都不愿意走,宁愿留在这栋宅子……”

    “那为什么呢?”虽然我不懂政治,但是我也知道当时的大概形势,他们不走留在北方是要做俘虏的。“机缘巧合,在国民军向南方撤退的前夕,上尉重逢了当年的丫鬟。再相逢恍如隔世,丫鬟还是清秀的丫鬟,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她生活清贫,但是很满足,丈夫敦厚,孩子可爱。她劝上尉好好做人,珍惜已经拥有的一切。可是上尉心寒了,他忽然发现自己过的生活很是不堪,好像行尸走肉一般。人就是这样,当大彻大悟的时候,要么精神升华,灵魂会进入天堂;要么肉体沉沦,腐化入地狱……

    这位上尉就是这样,他在一个大雨夜,用他岳父留下的一把左轮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好像生命结束了,罪孽和悔恨也解脱了……”

    “那之美呢?”我有些惶恐,那个我昨天见到的鬼魅呢?

    “她啊……”狄明阳叹了口气,“其实在邓祈山南下之前,之美的忧郁症和厌食症就已经很严重了,尤其在她丈夫自杀之后……她的体重已经降到了六十多斤,正是骨瘦如柴,形如枯槁。虽然还有锦衣玉食,但是她却把自己活活饿死了……”他抬起眼皮看着我,“你看见的她就是她临死前的模样,只有五十来斤,像个飘忽不定的影子,所以你说她的裙子下面好像是空的……的确是挺像!”

    “那她……她找我干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来吓唬我。

    他却肆意的一笑:“她只是嫉妒年轻漂亮的女孩,更何况你看见她时的反应,她已经知道你是鬼眼了,以后还会继续吓唬你的。”

    “啊?”我惊的浑身颤栗,“怎么会?那……那我走吧!我……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和鬼魅纠缠在一起,一刻都不要……

    “若惜!”狄明阳在身后叫我。

    我回头,他还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享受着风和日暖。

    “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要一辈子这样过?”

    “什么一辈子……这样过?”我不解。

    “你在害怕什么?你为什么会恐惧?人的恐惧是自己给予自己的,你只有战胜了你自己,你才不会害怕鬼魅。”这是他第一次十二分正经的对我说话,很认真,“毕竟鬼魅和我们是在不同的空间的,你的恐惧来自你自己的心,你释然了,也就解脱了……”

    “我不明白……”我摇摇头,似懂非懂。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鬼魅吗?”他坐起身,向我朝手,让我也过去和他并排坐。

    我就过去坐下,胳膊肘架在膝盖上,拿手托着下巴:“不知道。”

    “我跟你讲一讲我的故事吧!”他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似乎鬼魅真的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第一次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是在你五岁的时候,对吗?”他目视前方,自信的问。

    “对!”这些他都应该知道的,既然他的灵力比我强,我不奇怪。

    “我比你早一些,我是三岁开始察觉自己有灵力的,确切的说,不是我察觉,是我父母察觉的……”“三岁?这么小?”我诧异。

    “是三岁!”他肯定,“那时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