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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娱乐攻略第30部分阅读

    ,不断地劝降,并且愈发的加速追赶上来。

    柳纯对于这厮的体力有些佩服。追了这么久,还是阴魂不散地辍在身后,也着实不容易。前面就是一个路口,柳纯蓄势——猛然转弯。

    那家丁得意忘形,眼看着前面的贼子近在眼前,升职的机会也是近在眼前,他有些昏头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继续向前冲去。

    这一下,他所有的美梦都化为了乌有,他还没来得及停下身子,柳纯已经飞起,一腿扫在他的后背之上,他就像他的第一个同伴一般,轰然倒地。唯一不同的,是他脸先着地。

    也不管这厮的哀嚎,柳纯迅速走过去,捡起了这厮掉在地上的匕首,正要跑,忽听一个雷鸣一般的声音响起:“干得好!”这声音颇为含混,说话之人好像嘴巴里含了一块石子一般,给人一种很不清爽的感觉。

    柳纯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身着紫袍的男子,正晃晃悠悠地向这边行来,这人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国字脸,很有几分威严的样子,只是这时候已经明显大醉,不断地翻白眼。他头上所戴的幞头早已歪得不成样子,有一条软脚正好从双目之间垂下来,将他的脸分为两半。最为显目的,是他的左手还拿着一个酒葫芦。

    而这人的身后,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看样子对前面的紫袍醉鬼十分的小心在意,醉鬼的脚稍微别一下,他的身子就略略抖一下,似乎想要上前去扶。

    柳纯心下一动,暗忖道:“这醉鬼也不知是什么人,看起来身份很高啊,在如今这个时候,喝成这样子,还能在郭府里到处乱窜,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跟班。如果我能把他给挟持住——”望了一眼身后已经追近的十几个家丁,他下定了决心。

    风流和尚 第107章 濛阳郡公

    更新时间:2012-07-22

    “干得不错!”紫袍醉鬼又重复了一句。也不知的天生嗓门大,还是醉后喜欢乱囔囔的缘故,他的声音就像震天雷一般,对人的耳膜造成很大的冲击。

    “过来,过来,小兄弟,你过来!”醉鬼向柳纯招招手,又回头向身后的中年男子道:“我说这郭家的路怎么总蹦蹦跳跳的,总不让踩踏实了!回头你可要给郭信说说,得改改!”

    中年男子显得有些尴尬,还是无奈地应了一声。

    柳纯却是大喜。能指名道姓地称呼郭信的人,在这歙州也许有,但肯定是凤毛麟角,要不郭信怎么会成为歙州的土皇帝呢?换句话说,如果挟持了这个醉鬼,效果绝对是很好,甚至有可能还可以反过来对郭信这厮指手画脚。

    醉鬼的喊话简直是正中下怀啊,柳纯忙不迭地凑了上去。醉鬼身后的那个中年男子连忙上前拦住,道:“别驾,此人好像是郭府的贼人,不可轻易接触啊!”

    别驾?柳纯听见这两个字,双目放光,望着那紫衣人,就像望着情人一般。

    别驾这个官,其实就是以前的长史。五年以前,朝廷考虑到刺史的权柄太重,而作为副手的长史,由于级别相差太远,根本达不到制衡刺史的目的,所以特别把原来的长史改称别驾,而重新设置了长史这个官。就拿歙州来说,别驾是从四品,而长史是从五品,由于这两个官的职责几乎一样——都是制衡刺史,所以这两个之间,自然是官品更高的别驾为主。

    更重要的是,别驾这个官,是为了安置王子而设的。出任各地方别驾的,都是亲王、嗣王或者郡王府上那些没有办法获得王爵的王子,不是国公就是郡公,一个个爵位都很高。

    这也符合大唐的这种变相封建的国家理念。王爵封刺史,掌握地方上的军政大权,王子封别驾,对于一些非皇族刺史进行监视和制衡。这样一来,地方上的力量,基本就控制在李氏皇族的手上。一旦朝中有事,地方上的李氏宗亲,就可以立即组织起力量,来维护大唐李氏的统治。

    当然,这种理想化的做法,后来在历史上被当时还是太后的一代女皇狠狠挫败。她一开始通过一些阴谋手段,逼得许多李氏的刺史谋反,这些人之间缺乏默契配合,形不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很快被一网打尽。然后,太后又利用豢养的酷吏网罗各种罪名,捕风捉影,将地方上的李氏刺史、别驾杀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少部分最老实的李氏地方权臣为了保命,成为了为女皇摇旗呐喊最用力的人。

    当然,这是后话了。柳纯其实也听说过歙州有个别驾,这别驾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人清楚,反正这人似乎很纨绔。不过,这位别驾的老子却是大大有名——腾王李元婴。

    对于后世许多人来说,腾王李元婴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的异样,这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靠着他强悍的父亲李渊和更加强悍的哥哥李世民,混到了一个亲王的爵位,如此而已。但是,对于如今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腾王这个人,代表的绝不仅仅是一座滕王阁那么简单的事情。

    简单说,腾王这个人,典型的纨绔,皇二代中的富二代,人渣中的战斗机。此人酒色财气样样无所不好,样样都玩得很是精通。这人有一个爱好,尤其令人受不了——建筑。不论到什么地方,腾王第一件想到的事情,总是建最漂亮的房子,最漂亮的画舫,民脂民膏被他搜刮一空。至于百姓怎么议论他,他从不会理会。

    以前太宗李世民在位的时候,腾王对这位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哥哥还有点畏惧,太宗一死,换上他侄儿当皇帝,这哥们更加变本加厉,什么荒唐的事情都做出来了。以至于逢年过节,皇帝给其他王爵赏赐钱财,给腾王就上次几根麻绳,让他串钱用。

    而最为离奇的是,这位纨绔子弟并不是一个蠢材,相反还很有艺术细胞。这哥们琴棋书画真的可称得上样样精通。尤其是在绘画方面,他简直达到了当世顶尖的水平,因为他工于绘画蝴蝶,已经形成了一个流派,叫做“滕派蝶画”。市面上谁要是有一幅腾王亲笔画的蝶画,那真是无价之宝。

    也不知是不是所谓“龙凤龙,凤生凤”的关系,腾王的儿子,也就是眼前的濛阳郡公李修信和他老子的风格就很相似。按理说,这丫后台比郭信硬——他可是皇帝的堂弟,官位也比郭信高,只要他肯努力一点,不可能会造成郭信独掌一州大局的局面。可是,事实就这么发生了,歙州的百姓大抵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个别驾,除了吃喝玩乐以外他还能干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你这人忒也罗唣!”柳纯正思忖间,李修信向旁边的中年男子喝道:“贼人,什么是贼人?郭信这小子本人就是贼兮兮的,不像个好人!”

    柳纯听得一阵点头,就是啊,郭信那厮一肚子坏水,和他作对的怎能是贼人呢?一时间,他觉得这个濛阳郡公可爱极了,而那个中年男子真是讨厌到了极点。

    那中年男子还要说话,李修信伸手把他往边上一推,那人站立不稳,立即被甩到了一边。

    柳纯一看机会来了,连忙走上前去,伸手去扶李修信。他的打算是左手将人扶住,右手则以匕首抵住他的腹心要害,只要其他人敢稍稍动弹一下,他这匕首就会立即插进李修信的身子。

    不想这醉鬼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撘在柳纯的手臂之上,嘴里说道:“你这贼人倒是挺有趣的,还挺狡猾的!”

    柳纯也不知道这哥们“狡猾”二字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看穿了自己的意图还是对方才自己夺得匕首的动作的一个评价。他没有时间去揣测李修信的真实想法,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右臂被李修信握住之后,便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柳纯大骇,这才知道这个醉鬼不只是看起来威武而已,他的力气也不是一般的大。现在后悔小觑了这厮已经来不及了,关键是不知道这厮是有意逮住自己,还是手下就和他嘴上一样没轻没重的。但不论答案是什么,他必须要立即挣脱这厮的控制。

    柳纯使劲……使劲……再使劲…

    他的那只手臂还是在醉鬼的控制之下,纹丝不动。

    柳纯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醉鬼根本就是个高手,至少他的力气,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而且,这厮现在也绝不像看起来那样醉得厉害,这厮清醒着呢!他方才的所作所为,纯粹是在钓鱼啊!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柳纯算是体会到了。尤其难受的,是这蚀的绝不仅仅是一把米而已,而是他自己!感情这醉鬼从出现开始,就是在算计自己,可笑自己还在算计他,并且就在前一刻,还在为算计成功而欢呼……

    柳纯欲哭无泪。

    远处的那几个家丁终于追到了眼前,看见李修信,一个个安静下来,不知所措。

    终于有一个开口道:“郡公,这位乃是我们府上逃出来的贼人,还请郡公将他移交给小人们!”

    “滚开!什么贼人贼人的,我和这位小兄弟甚为投契,我就不相信他是什么贼人!”李修信一声大吼。

    几个家丁都给震得抖了抖,李修信的嗓子实在是有些骇人。面对李修信,他们真有些进退维谷,就算是面对许圉师,他们也不甚畏惧,甚至可以采取一些强制措施。可眼前这个人霸气凛然,他们见到他的时候,先就有三分胆怯。再加上这哥们嗓门大,不讲道理,完全不顾身份,想动手就动手,最讨厌的是,他是当今圣人的堂弟,官高爵显,郭信在他面前也要十分客气,他们这些下人又如何有底气和他抗衡?

    “郡公——”那说话的家丁使个眼色,当先跪下,其他几个也齐刷刷地跪下:“请郡公可怜见,不要为难小人们。小人们只是奉命办事,不敢违逆上意,郡公如果不把这贼人交给小人们,小人们也没法活了,就请郡公莫嫌麻烦,一脚踩死小人们这几个蝼蚁吧!”

    李修信乐了,回头向那个中年男子道:“孟司兵,你看郭信这人据说是很能干,你看他这治家的本领还是差了一些吧。你看看他这家里,怎么都是一群这样的软骨头呢?如果你手下的人,也是这一类的软骨头,如何是好啊?”

    原来,中年男子便是歙州的司兵参军事孟云。

    大唐实行的是府兵制,各地方设有兵府,平时农耕,农闲时节则进行集训。但内地有些地方并没有设置兵府,歙州就是其中之一。

    司兵参军,掌管的并不是军队,而是包括城门郎、州衙使唤皂隶等等在内的一些相当于后世民警的人马。

    这个职位因为下属的机构相对完善,孟云相当于政法委书记,又不兼任公安局长,自然是比较悠闲的,此人好酒,而且酒量很好,加上有意巴结,自然有许多的时间抽出来请李修信喝酒,和李修信倒是成为了比较亲密的一对酒肉朋友。

    听见李修信这般说,孟云略略有些尴尬,也不回答,只是向那几个家丁吼道:“郡公不喜尔等哭丧,尔等还不快滚!”

    风流和尚 第108章 送上门的人质

    更新时间:2012-07-23

    一群人屁滚尿流,哪里还顾得上职责,灰溜溜地跑了。

    “直娘贼!”李修信大声说道:“孟云,还是你这厮说话管用,爷爷我竟然指挥不动这些不开眼的东西。”

    孟云一听这话有些诛心,连忙小心翼翼地解释。

    李修信不耐烦地说道:“哪那么多废话!今日这郭家看起来倒真是热闹,咱们来得倒真是时候,去看看!”也不待孟云回应,便推着柳纯往前行去。

    柳纯暗暗叫苦。他渐渐认出了眼前的路,这不正是自己方才和叶蓁蓁“偷情”被抓之后的回头路吗?很明显,李修信对于郭家的这处别院很熟悉,他现在要去的,正是大厅那一边。

    极度不情愿之下,柳纯故意磨蹭,挣扎着不愿意向前走,奈何李修信的力气实在太大,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推着柳纯向前,而且居然还保持着很正宗的醉酒走路姿势,左摇右摆的,就是不摔倒。

    最终,柳纯选择了放弃。既然挣扎是徒劳,白白耗费力气,就是愚蠢的事情了。何况,李修信虽然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臂,却并没有把他的匕首拿下。这就说明,他起码还有翻盘的机会。

    忽然,李修信身子一别,手上一松,放开了柳纯的右手手臂——

    “娘咧,这路是妖精吗?不止会蹦,还会分身术,怎么一下子变成两条了?”李修信含糊地喊了一声。

    柳纯最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得反应过来,就是一阵大喜。也不知是李修信这厮表演欲望太强还是他老人家醉得实在太厉害的缘故,他居然放开了自己!柳纯这时候已经不敢再生出劫持李修信的念头了,这厮太猛,弄得不好就会变成反被劫持,划不来。趁着有机会,还是逃命要紧。

    柳纯灵活转身,正要迈步,忽然感觉身子如有千钧之重,一步也迈不开去。原来,他的肩膀再次被一只大手摁住了,这回换成了左肩。

    “你这年轻人,喝醉了吧,方向都搞不清楚了,这边才是正路!”李修信手上一翻,就像翻书一样,很轻松地把柳纯翻了回来。

    柳纯欲哭无泪,正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忽然感觉不对劲。不知不觉间,李修信的手只是撘在他的左肩上了,他那只握着匕首的右手反而获得了自由!

    难道是有意的?柳纯的第一念头就是这个。尽管相处的时间可算极短,话都没说上两句,李修信这个人,给柳纯的感觉,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老j巨猾。他的所谓醉酒,既有可能是假的。可是,这一下……难道这厮不知道匕首这东西能对他造成伤害吗?

    “走啊!磨磨蹭蹭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李修信再次推了一把,柳纯便踉踉跄跄地向前行去。

    感觉到离打斗现场越来越近,那边的喧嚣之声远远传来,柳纯心下暗暗有些急迫,若是不采取断然行动的话,到了郭信那厮眼前,那还不被吃得骨头不剩两根!

    柳纯忽然伸出匕首,在李修信的胸前很暧昧地划拉了一下,李修信视而不见,继续走路。柳纯又凑得更紧一点,划拉一下,李修信依然没反应。柳纯干脆把柳纯抵在李修信的胸前,还不等李修信有反应,后面的孟云大喝道:“你,你干什么?那可是匕首!”

    李修信忽然回过头去,蛮不讲理地斥道:“干嚎什么啊?耳朵都被你震聋了!”

    柳纯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遂阴恻恻地说道:“这位官人请了,郡公平安无事,对谁都有好处,郡公有什么三长两短,对你固然是噩耗,对我也没甚利益。所以,请你不要再乱喊乱叫了,小弟胆儿小,经不起恐吓,一不小心就会做出点连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事情,还请体谅!”

    孟云如何听不出柳纯这威胁之意,脸色顿时变了。他虽然一直紧紧地跟在李修信和柳纯的身后,却是一直没有发现这两个人之间的那些暗地里的角力。最初的时候,他是有些担心柳纯用匕首挟持李修信的,后来看柳纯那么长时间“不愿动手”,以为柳纯并没有安什么坏心。不想柳纯这人翻脸无情……

    一瞬间,冷汗便从孟云的头顶溢了出来,李修信身份可是非同小可,如果他出事,孟云这个一直跟随着他的人,却没有护住他,日后追究起来……听说当今皇叔腾王这人,是一个天大的浑人,他可是不讲道理的。万一他脑将起来,就算是“二圣”也不能不礼让三分。这……这还能有他孟云的活路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道你身边的这位乃是当今皇弟濛阳郡公,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

    “闭嘴!你个狗奴才,你主子都让你不要干嚎了,你却兀自聒噪,有没有一点当奴才的职业道德啊你?”柳纯看见孟云如此小心在意,更是笃定了自己的选择,心下爽爆了,也学着李修信的样子,大喝一声。

    孟云给吼得有些发呆,不知所措。李修信却很不知好歹地拍了拍柳纯的肩膀道:“你这人说话爽快,有意思,我欣赏!”

    或许是这厮力气真的很大的缘故,柳纯被他拍了两下,感觉骨架都要散掉了,痛得他直龇牙。他感觉李修信这两下根本是故意的,但看看他的神色是那样的迷糊,好像随时都要翻个白眼躺倒在地一般,又觉得好像是无意……

    前面拥挤的人群,终于越来越近,打斗之声和围观众的惊呼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柳纯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