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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梭第22部分阅读

    酒,撕着兔肉吃。”

    林童笑道:

    “惬意!惬意!”

    二人就在郎老大那间小瓦屋里升起火来,这时林童才对郎老大道:

    “我这次来是搬请大驾回墨云谷的。”

    郎老大道:

    “我不回墨云谷,他奶奶的,王八好当气难受,连谷主都被气的下落不明,我们还有什

    么好混的,倒不如一个人生活在这大山里,与世无争的自在呢!”

    呵呵一笑,林童道:

    “郎老大,你还是一副火躁脾气,总得听我把话说完吧,你心里想的,我岂有不知的。”

    郎老大道:

    “那婆娘跟你许下什么好处了,叫你老远儿来做说客?”

    林童冷哼一声,道:

    “自从你们走后,我也被贬到凤尾桥去当守桥人了。”

    郎老大一拍大腿,怒骂道:

    “他奶奶的,欺人太甚!”

    林童又接道:

    “干脆我再告诉你吧,谷主失踪后,你们也走了,我们一些老人全被人在头上踩,夫人

    那个冒牌表兄也宣布当了墨云谷主,两个人干脆成了夫妻呢!”

    郎老大怒道:

    “我操,谷主就因为她是自己师妹,又是师父临终交待,就对那女人忍让至此,我郎老

    大第一个就不眼气。”

    他一顿又道:

    “我郎老大宁吃开眉粥,不吃皱眉肉,要我回去,尊口免开。”

    林童笑了,道:

    “所以说,当初我被贬到凤尾桥,一时间气的只想一走了之,可是少各主还在,再说凤

    尾桥那面也轻松,早晚只要盼得谷主归来就好,所以我又想,不干墨云谷总管也好,有道是,

    宁给光棍打大伞,不给恶人当军师,老郎啊,这一点还真叫我林童等到呢?”

    郎老大并未开颜大笑,只轻描淡写的道:

    “可是谷主又回来了,还不是照旧受制于那婆娘,武林枭雄,却也是个活三八。”

    林童“呸”的一声,道:

    “郎老大,你别他娘的再这般胡说八道了。”

    郎老大一怔,道:

    “你火个鸟,我说的不对?”

    林童道:

    “大谬不然,要知当年谷主让那婆娘七分,一是师命难违,二是谷主又把她当小师妹宠,

    你想想,谷主比她大了快三十岁,他能不让她吗?只是那婆娘原来早就同姓关的有勾搭,若

    不是那晚谷主亲耳听到,谷主回来,顶多只收拾那个姓关的,如今也许是上天有眼,二人阴

    谋,正被谷主亲耳听到,一场搏杀,他二人俱已负伤逃走了呢!”

    郎老大一听,突的站起身来,道:

    “你说什么?”

    林童道:

    “我说郎老大,你当真是未听清楚?”

    郎老大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

    “这么说来,墨云谷又将见昔日雄风了,哈哈……”

    林童举起碗来,道:

    “来,为墨云谷干杯!”

    郎老大立刻回身走到锅灶边,弯腰拖出个酒坛子,道:

    “来,今日你我一醉,明日我们回墨云谷。”

    林童笑道:

    “今日一醉是应该的,但明日只我回墨云谷。”

    郎老大一愣,道:

    “怎么啦,谷主不要我郎老大了?”

    林童摇头道:

    “切莫会错意,明日我回墨云谷,你却要开始为墨云谷办事了。”

    郎老大一捋满嘴红胡子,道:

    “大总管,你吩咐吧。”

    林童这才对郎老大道:

    “墨云谷原本有十大武士,如今留在墨云谷中的,也只有宫太乙同张彪二人,谷主十分

    念旧,一定要我找你们八人回墨云谷去,我今找你,也就要你找另外石北斗他们七人一齐回

    墨云谷。”

    郎老大一听,皱眉道:

    “石北斗他们七人住在伏牛山区,要找他们,只怕得走上个十天半月的,等我们赶回墨

    云谷就过年了。”

    林童伸手入怀,取出一张银票,交在郎老大手中,道:

    “这里是五百两银票,谷主说了,要你们买匹马骑,你先把这银票在蓝关换兑银子,最

    好在蓝关能卖上八匹快马,你知道蓝关城外的罗家骡马栈房常有口外来的马,自己去选吧!”

    郎老大也不客气,一把塞在怀里,伸手又撕了一条兔子腿,递在林童手上,道:

    “明日一早,你朝东走我往西,约摸着十来天功夫,我们就会回转墨云谷。”

    林童笑道:

    “只等你们到齐,谷主可能会领着你们大杀一场呢!”

    郎老大厉烈的道:

    “老子已迫不及待了。”

    林童一声哈哈,又道:

    “有件事情倒是忘了告诉你郎老大了。”

    郎老大圆眼一睁,目光炯然的道:

    “什么事?”

    林童道:

    “谷主这次回来,人已病得成了皮包骨,一身的痨病,可着实的可怜。”

    郎老大道:

    “怎么回事?”

    林童道:

    “那晚谷主冒大雪出走,受了凤寒而一病有年,几乎死在外面,要不是他遇到个姓金的

    年轻人,怕已埋骨他乡了呢,唉!”

    郎老大惊道:

    “这么说来,谷主的武功……”

    林童道:

    “全都传授给那姓金的年轻人,如今真正替谷主冲锋陷阵的,正就是这姓金的。”

    郎老大道:

    “他叫什么名?”

    “金小山。”

    郎老大一听,猛喝一口酒,道:

    “金—小—山,金子像小山一般,听起来一身铜臭味,怪俗气的名字。”

    林童一笑,道:

    “别胡扯了,名字俗气,那是父母起的,只要人不俗气就好。”

    于是,二人两碗相碰,又干了满满碗中酒——

    ◎ ◎ ◎

    墨云谷的事可真多,比方打听那五月花庄在什么地方,就派出不只十人。

    金小山也一早就出墨云谷了,他是奉大叔之命去老金矿村接钱凤的,当然他并不知大叔

    的真正用意是为了他,因为水行云也看得出来,钱凤那丫头是喜欢金小山的,而金小山又快

    二十八了,如果能使他成个家,永远住在墨云谷,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

    金小山在直觉上以为水大叔要钱凤来侍候他呢。

    金小山可并未先赶到老金矿村,而是一马到了过山岭村,因为水大叔说过,扁大叔是江

    湖异人,墨云谷正需要他这种人呢。

    这时候天寒地冻,金沙河上的淘金客全都回乡去了,淘金客们长年在金沙河崖辛苦淘金,

    唯独今年最太平,因为附近的土匪突然的绝迹了,能把自己辛苦得来的带回家,可真也不容

    易,这件事只有董五爷心中明白,这全是老金矿村的金记镖局所赐,否则,不但大伙得集体

    回乡,中途还免不了同土匪厮杀一场呢!

    金小山到了过山岭村的时候,扁大夫正在村头上溜达,见金小山骑马而来,笑问道:

    “小伙子,可是为了你大叔那季常之癖来找我的吧?”

    金小山忙下马施礼,道:

    “我大叔根本没有什么季常之癖,他是大人大量,如今已明事实真相,一反常态的表现

    出大男人气概了呢!”

    呵呵一声笑,扁和道:

    “那么你赶来何事,可是离开你大叔了?”

    金小山摇摇头,道:

    “我这辈子是不会离开我大叔的,来此,是为了搬请扁大叔到墨云谷去住。”

    扁和并不感意外,深深的道:

    “这一定是水行云的意思了。”

    金小山道:

    “也是小子的意思。”

    边掏出银票一张递上。

    扁和把金小山引入屋中,道:

    “我已在此住习惯了,只是为了你们的诚意,且到墨云谷小住一段时日再做决定,这银

    票我且厚颜收了。”

    金小山大喜,道:

    “那就请扁老即刻起程如何?”

    扁和道:

    “何用如此之急?”

    金小山道:

    “墨云谷如今正值乌云罩头,雷声隆隆之际,一场大战不定会在哪一天爆发,小子就是

    人在外而心悬墨云谷,岂能在外多事担搁!”

    扁和一笑,道:

    “我终于弄明白了,敢情墨云谷有个郎中缺,你大叔同你二人看上我老扁了。”

    他边往屋中走,回头又道:

    “这么说来,墨云谷时值非常,干脆我只背上药箱跟你走就成了。”

    金小山点点头笑道:

    “请扁老去,那是希望扁老长住墨云谷,我大叔也有个说话的人,可没指望要扁老给大

    伙儿治伤什么的,因为没人愿意受伤。”

    他露齿一笑,狮目一眯,又道:

    “扁老呀,照你这么说,开棺材的老关就没有朋友了嘛!”

    扁和一听,哈哈一阵大笑……

    ◎ ◎ ◎

    一匹马,马上坐的是扁和,金小山牵着马缰前面走得快,直向老金矿村去,因为金小山

    还得把钱凤接回墨云谷呢,当然这是水行云的吩咐,可也是金小山心里直念叨的事,无他,

    只为“哪个儿郎不爱花”?

    四十多里地,夕阳坐山头的时候就到了。

    荒山中的大雪未化,而天上的云又在鼓劲了,西北风才吹了一阵,像沙子的雪粒已开始

    往地上落了。

    金小山把马拴在钱家饭铺外,他同扁和二人是推开钱家那片店门的,这时侯屋子里坐满

    了人,把金小山还真吓一跳,光景是整个老金矿村的人全在,而钱掌柜父女正萎坐在柜台内,

    屋子里七嘴八舌,不知这些人正在聒噪些啥子古景。

    不过大家见金小山同一个老者走进来,全都起身相迎,不少人高兴的道:

    “有救了,有救了!”

    金小山一愣之间,钱凤早跑过来扯住金小山大氅,道:

    “你怎么来了?”

    金小山又是一怔,回身拉住扁和,道:

    “光景是人家不欢迎我来,扁老,咱们走!”

    钱凤双肩左右一晃,道:

    “谁说不欢迎你来了,当着全村的人在,你竟跩起来了,看我饶得了你!”暗中在金小

    山小臂上狠捏一把。

    金小山一皱眉,差一点没叫出来。

    这时钱掌柜笑着走来,道:

    可是过山岭的扁大夫吗?快请坐。”

    早有一张桌面的人全起来让坐。

    钱掌柜更吩咐小五子,叫灶上备酒菜。

    金小山坐下来望望一屋人,笑道:

    “不亏是农闲,大家聚在一起闲聊天吧!”

    钱掌柜摇头一叹,道:

    “要有那份闲情逸致就好了,如今大家聚在一块儿,无他,只为北山凹姓关的又来通知,

    一开春就要我们搬村,大伙正为这事在发愁呢。”

    金小山冷冷一笑,道:

    “老金矿村方圆十几里内,姓关的认定是他的,他有什么凭证?”

    钱掌柜望望大伙,这才对金小山道:

    “二十年前这里发生一群淘金客失踪的事,官司直到洛阳巡抚衙门,可是姓关的有办法,

    他胜诉了,连带官府画押,这一段地完成了他姓关的了。”

    金小山一声冷哼,道:

    “别听姓关的唬人了,如果他再来老金矿村罗嗦,就叫他取出凭据来,官府不是他家开

    的,当年的那位巡抚老爷还没有死,惹火了,这场官司再同他来个翻案重审。”

    钱掌柜摇头道:

    “当年那些死难人的家属都不知到了哪里去了,再说我们这些全是老实人,谁敢同姓关

    的作对。”

    金小山一听,又道:

    “各位只管安心住着,姓关的嚣张不了几天了,我大叔还在打听那个五月花庄呢,那地

    方是姓关兄弟住的,这几天不知找到没有,今日既然你们出了这种过年都过不安心的恼火事

    情,干脆,明日一早我再找上北山凹的关家,顺便替各位把事情理一理。”

    老金矿村的人早对金小山信心十足,闻言无不奋跃,但一旁的钱凤早低声道:

    “你又要去关家冒险呀!”

    金小山淡淡一笑,道:

    “我金小山不是什么侠客之流人物,但却是个路见不平强出头的人物,我也想通了,既

    学了这身本事,能替大伙做点事情,总是不会错的。”

    扁和一捋灰胡,点头道:

    “好,真有你的,明日且看你的了。”

    金小山道:

    “天不言自高,地不言自厚,他姓关的是什么三头六臂人物,现在我金小山清楚得很,

    他们那兄弟二人啃天吃地的竟也啃吃到我大叔头上了,我去也是先教训这关老大的,我要他

    等着去替他那兄弟收尸去。”

    钱凤惊道:

    “别说的这般怕人嘛!”

    金小山嘴角一撇,冷笑一声,道:

    “当真惹得我起火,不定一把火烧他个鸟蛋精光,我看他能把我这远从山西洪洞大槐树

    来的移民啃掉一口不成!”

    钱家饭铺这晚可真够热闹的,连钱掌柜准备过年时候吃的酒也全搬出来,整个老金矿村

    的人就在店里吃喝到二更天才散去。

    人走了,连扁大夫也去歇着了,钱掌柜与女儿钱凤,这才同金小山三人坐下来。

    钱掌柜问道:

    “小兄弟呀,你这次再来,一定还有别的事吧?”

    金小山望望钱凤,笑道:

    “是我大叔说的,要阿凤上墨云谷去住,所以派我来接阿凤的。”

    钱掌柜先是一怔,旋即笑道:

    “是你大叔说的,那不是你的意思了?”

    金小山腼腆的道:

    “其实,其实也是我的意思,就是怕你钱掌柜不答应,所以我大叔说了,如果你老也愿

    意,就一齐住到墨云谷去更好。”

    钱掌柜一笑,抚髯道:

    “我再多问你一句,住到墨云谷以后呢?”

    金小山愣愣的道:

    “住到墨云谷以后嘛……”

    他望望一旁的钱凤,半晌未把话接下去。

    钱凤忙笑道:

    “爹的意思是问你,我们这家饭铺子怎么办?”

    金小山忙接道:

    “那就别开了,墨云谷不少二位吃住的。”

    轻摇摇头,钱掌柜道:

    “我老夫可不是为了那日图三餐一宿的俗事,而是为我的凤丫头着想,你小子怎么说?”

    金小山期期艾艾,半晌才道:

    “我……我想,水大叔一定会有好安排的,要不然也不会叫我来接阿凤了。”

    含笑点着头,钱掌柜道:

    “这还差不多。”

    边起身对钱凤道:

    “睡吧,明日他还有正事待办,早歇着吧!”

    ◎ ◎ ◎

    像个英雄出征似的,金小山离开老金矿村的时候,老金矿村的人直把他送到村头上。

    金小山不敢细看每一个人的眼神,因为每一个人的双目中,俱都流露出十分复杂的期盼

    眼神,那种把希望全托付在自己双肩上的眼神,怎能不说是一股巨大的压力。

    如今他正一步步的走向北山凹,走向关金住的那片金碧辉煌巨宅。

    就在他的人才消失在北山坡后不久,突然间,一阵马蹄声传来,不由得踮脚遥遥望去,

    早见一群骑马的正自左面山谷中冲出来,这些骑马的后面,又见两头黑净发亮巨大呼叱的猛

    犬紧紧跟着向这边跑来。

    金小山双手插在两胁下,他满面含笑的站在山道当中,在前看,再有数十丈就是一条青

    石台阶直通山凹中的那座巨宅了。

    来骑一共五人,当先一人还真巧,正是关金本人,紧跟在关金后面的,正是暴出一对虎

    牙的令狐甲,只见他的鼻梁上正有个白斑大疤,另一边正就是红面鱼目那个武士,众人见是

    金小山,无不咬牙切齿,连两只巨犬也在马旁“鸣鸣”想要扑咬。

    呵呵一笑,金小山道:

    “各位别来无恙呀!”

    关金大红面尽是寒意的道:

    “姓金的小子,你来做什么?”

    金小山满面歉然的道:

    “邻居嘛,过来看看你老难道错了?”

    关金冷喝一声,道:

    “谁同你是邻居,滚你娘的蛋。”

    金小山不怒只笑的伸出指头点向关金,道:

    “关老爷子,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呀,前不久我们‘金记镖局’还替你保了一趟镖的,难

    道你这么快的就忘得一干二净的了!”

    冷冷一哼,关金长髯一拢又垂的道:

    “敢情好,你小子来的也正是时候,有件事情关太爷正要告诉你,你给站稳了仔细听。”

    金小山道:

    “你看看,今天我金小山正好来拜望你关老爷子,否则你有事要对我说,还得派专人去

    找我,那多麻烦。”

    关金咬牙道:

    “少罗嗦,听完了我的话,你马上离开,关家庄不欢迎你这号人物。”

    金小山望望坐在关金马前的两头巨犬,自语的道:

    “人喜有钱见不得穷小子,如今你姓关的那张大脸拉得长,长得如同这两条畜牲样……”

    一旁的令狐甲早破口骂道:

    “你奶奶的怎么说话的!”

    金小山冷然一笑,道:

    “这里有你主子在,哪有你这奴才说话的地方,当真要我金小山说一句,你小子在姓关

    的眼中不定有没有这两只小黑狗的份量重。”

    令狐甲大怒,拧身飞离马鞍,半空中一个跟斗,大砍刀已握在手中,口中厉烈的骂道:

    “老子宰了你!”

    但令狐甲尚未落地,关金已喝叫道:

    “回来!”

    令狐甲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