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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梭第15部分阅读

    着一片萧煞。

    金小山正往前急赶呢,不远处的小山坡凹处,突见那四个黑衣劲装大汉,一字排开的向

    他走来,光景是早在此地候着他了。

    两下里这一照上面,迎面一个短髭粗汉眉头上的锯齿钢刀闪露着窒人精芒,龇牙咧嘴的

    道:

    “奶奶的正是这个王八蛋。”

    另一个鹰眼大汉双手各握着一柄短叉,沉声道:

    “昨日老头儿的话还真不假,这小子真的没逃走。”

    手一紧,锯齿钢刀又托在左手上,短髭大汉粗声又道:

    “这小王八蛋是他娘的飞毛腿,堵紧点别再被他逃了。”

    金小山双肩一耸,面无表情的道:

    “各位,连逼又堵的究竟看上我金小山什么了?”

    短髭大汉嘿然一声,道:

    “把你后腰上插的那个布包抽出来,先让爷们瞧瞧看是不是我们墨云谷要找的东西!”

    金小山一听,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四个黑衣劲装大汉是墨云谷的人,而墨云谷

    却出了赏银要大叔的头,今日既然碰上,可得弄个清楚才是。

    心念间,金小山先是轻松一笑,道:

    “这么说来,各位可全是墨云谷的杀手了,怪不得穿得一身黑衣衫。”

    短髭大汉沉声道:

    “岂止是杀手,墨云谷四煞就是我兄弟四人。”

    另一个黄面大汉,握着一把满是尖刺的狼牙棒,喝道:

    “老大,我们可不是拦住这小子说长道短论出身的,快叫他取出绒布包来看,是不是我

    们追查的那玩意儿。”

    金小山突然狮目暴睁,道:

    “在未让各位验看之前,在下倒想先问一声,墨云谷为什么在江湖上放出消息,一心要

    谋取‘阁王梭’,且还要取那姓水的人头。”

    黄面大汉吼叫道:

    “好小子,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了。”

    金小山笑笑,道:

    “岂止在下,江湖上谁人不知道墨云谷出重赏要追找‘阎王梭’的。”

    短髭大汉手托锯齿钢刀,溜前一步,道:

    “不惜,墨云谷是出了重赏在追查失踪数年的‘阎王梭’,至于为什么,那是墨云谷的

    事,你小子最好别多问。”

    黄面大汉道:

    “快取出布包来让爷们过目吧。”

    一声哈哈,金小山道:

    “看各位这种欲噬人的架式,大概我金小山不取出来,各位是不会让路的了。”

    短髭大汉嘿嘿冷笑,道:

    “你最好放明白些,论个头你大概连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也抗不过。”

    金小山一笑,道:

    “也好,各位看看又有何妨呢?”

    边伸手自背后抽出绿绒布包——

    又见他满面含笑——

    于是,“嗖”的一声,绿色绒布已被他掖回腰带上,而极光四射的“阎王梭”,已在他

    的右掌上快速的旋动着,旋动使对面四人各自暴退一步——

    短髭大汉手中锯齿钢刀已横在胸前,他双目直视着金小山手中旋动的“阎王梭”,厉吼

    道:

    “谷主说的果然不错,这就是‘阎王梭’,兄弟们可得多加小心了。”

    黄面大汉手中带刺狼牙棒斜指右前方下面,咧嘴吼道:

    “谷主明明说‘阎王梭’是个白发老头子,怎会是这么个土头土脑像个驴吊的大傻蛋。”

    早听得有个上宽下窄脸型大汉,翻动一双金鱼眼,道:

    “哥子们,‘阎王梭’握在那老头手上,必然威力十足,这话可是谷主说的,他叫我等

    遇到要特别小心,如今‘阎王梭’被这小子取得,兄弟我敢说这‘阎王梭’的威力已大打折

    扣,不足为虑了。”

    锯齿钢刀一抡,短髭大汉厉裂的道:

    “老四说的不差,像那姓水的一生浸滛在这‘阎王梭’上面近四十年,这小子才有几天,

    别看他气定神闲的把那玩意几像耍陀螺似的玩于掌中,老子看来那只不过是几手花招而已!”

    半天,金小山未开口,但他在心中可在琢磨——

    他要知道墨云谷主又是何人。

    他更要知道墨云谷为什么要取水大叔项上人头。

    但是,金小山更知道眼前绝对免不了一场恶斗。

    而从迎面四个人的架式与气度上看,四个人能称四大恶煞,武功绝对了得。

    是以他在心中盘算,而对于墨云谷四煞的话,根本未去理会,甚至也不作回话。

    突听得鹰目大汉道:

    “老大,且问这小子,姓水的是死是活,死又死在何处,活着又是藏在哪个老鼠窝里

    的。”

    早见那手握锯齿钢刀大汉戟指金小山,道:

    “王八蛋,你听到了吗,如今那个‘阎王梭’的真正主人在何处,是死了呢,还是活在

    哪个鬼地方?”

    金小山面无表情的道:

    “你们真想知道我大叔的生死吗?”

    黄面大汉吼叫道:

    “老子们若不想知道那个老狗的生死,早围杀你这狗操的了。”

    金小山冷然一哼道:

    “各位这么你一句他一言的骂得我金小山十分的不自在,要知骂人也是一种至高的学问,

    不论如何个骂法,骂的人骂后全身舒坦而精神焕发,被骂的人也是无话可说的自承该骂,但

    眼前我金小山可不是来找挨骂的,当然各位骂后还是一肚皮的肉跳心又惊,无他,因为我手

    中尚握着这么一根‘阎王梭’。”

    鹰眼大汉一挽双手短戈,道:

    “哪个听你放闲屁,快回答爷们问话。”

    金小山遂一笑,道:

    “回答各位什么话?”

    黄面大汉怒道:

    “我操,你在装的什么糊涂。”

    金小山道:

    “我这个人有个别人不太喜欢的毛病,就是干什么事绝不吃亏,当然也不安心去占别人

    便宜,各位要问我什么,当然可以,那得先回答我的问话,这叫做各人不欠人情而又两不赊

    欠。”

    短髭络腮大汉怒骂,道:

    “娘的老皮,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伺大爷们论斤两谈生意的,看老子们怎么收拾你吧!”

    黄面大汉伸手一拦,道:

    “总得先逼问出水老头的生死下落,万一这小子招架不住的被我们杀死,再想找姓水的

    就麻烦了。”

    四个人还真的有志一同的齐点头——

    金小山却哈哈一笑,道:

    “金小山老话一句,要想问消息,那得先交换。”

    鹰目一阵翻动,短叉交叉在胸前,把个头直向那黄面大汉示意——

    黄面大汉道:

    “老三你有话就说吧。”

    鹰目大汉道:

    “反正这小子死定了,且答应他的要求又有何妨!”

    四个人又是齐点头——

    短髭络腮大汉遂沉声道:

    “奶奶的,你有什么话好问的,那就快说快问。”

    金小山轻点头的道:

    “我想知道你们墨云谷谷主是谁?”

    短髭大汉毫不考虑的道:

    “关浩关爷。”

    金小山一怔,道:

    “哈哈,原来又是个姓关的呀!”

    黄面大汉骂道:

    “娘的,天下姓关的一大把,这有什么稀奇的,倒是你该说出那姓水的是生是死了吧。”

    金小山道:

    “我大叔活着,而且活的可欢适呢!”

    一摆手中狼牙棒,黄面大汉道:

    “他人在哪里?”

    金小山道:

    “那得在手底下过几招以后再说,因为如果招下来,各位全投入阎老二怀里,我说

    了也是白说。”

    暴喝一声,半天不说话的金鱼眼大汉破口骂道:

    “放你祖奶的屁,杀!”

    早见他铁棒一抡,狠狠的砸向金小山顶门——

    一经发动,金小山立时觉得有如长浪拍岸般的四个黑衣劲装大汉迎面席卷而来——

    威猛的兵刃“嗖”声中,四个大汉如同四只黑豹,把金小山早罩在他们的怪兵刃之下,

    光景一上来就要把金小山劈断捏碎呢。

    连着倒翻三个空心跟斗,突然在四个黑云似的大汉包抄围杀中,金小山已飞身腾回两丈

    余。

    他的这种去而复回动作,令墨云四煞一惊又喜。

    惊的是金小山的反应如此之快,如果他再反身逃去,还真够四人追的。

    但当金小山回身跃回的时候,四个人同时一喜,立刻成四个方向把金小山包围起来——

    不约而同的四声大喝汇成一声:

    “杀!”

    就在四个黑衣劲装大汉奋不顾身的怒扑而上的刹那间,金小山也狂吼道:

    “天外星!”

    那是“阎王梭”之杀招之一,金小山尚未以此招对付敌人,如今见这墨云四煞来势太猛,

    才突然使出这招来。

    于是,又见银芒在他的身前一闪而到身后,就在他快不可言的错步中,空中疾奔的银芒

    又呈九十度的交织奔驰不息——速度上是无法以言语形容的。

    当真是流星一现,因为墨云四煞谁也不及挥动兵刃阻挡,就已面上出现个鲜血狂贱的血

    洞而倒在地上。

    金小山边走向洛宁的官道,边擦拭着梭尖上的鲜血,他甚至连多看墨云四煞一眼也没有。

    金小山又觉着一身轻松,因为他一直是尊照水大叔的话在做事,包括如何干净利落的打

    击要命的敌人。

    如今金小山更带回一条大叔必然十分愿意听的消息——那就是墨云谷主叫关浩。

    ◎ ◎ ◎

    又来到道旁的那家野店。

    这家野店仍然有不少客人在吃饭,当然也有喝酒的。

    金小山才刚进门,就见姓庄的掌柜哈哈笑着走上来,道:

    “客官,你昨日托老汉带的话,我正好走没多远就碰上那四个人了,我把你的话告诉他

    们,昨晚他们就在我店里住了下来等你了。”

    庄掌柜说完,伸头往外望,边回过身来问金小山道:

    “一大早他四个又去接你了,怎么啦,没碰上?”

    金小山一笑,道:

    “碰是碰上了,不过说了两句话以后他们又走了,这回走的可远,一时间只怕不会再来

    了。”

    庄掌柜如何知道金小山的话中有话,只得打个哈哈,道:

    “那你吃点什么?”

    金小山道:

    “四个大馒头,一斤酱牛肉,胡辣汤给我来个大碗的。”

    庄掌柜笑道:

    “要说你老弟叫的这些东西真实在,吃一顿一天不会饿,我这就叫他们送来。”

    金小山心情愉快的吃饱饭,遂即又上路了,今夜他是要住在洛宁的,不过明天要赶往丁

    家寨,他心中又在琢磨,可别再碰上那个惹人厌的“桃花娘子”方小玉了。

    但是上天总是会捉弄人的,因为你不想的,偏就会来,难道这不是人们说的,人生不如

    意事常八九吗!

    ◎ ◎ ◎

    金小山自杀死墨云四煞以后,当天他就赶到洛宁,这晚他在客店中听到一个令人不安的

    消息,六盘山的土匪扑向金沙江岸的老金矿村附去了。

    传言中六盘山的土匪有两百人,而老金矿村全部老少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除非董五爷

    能把所有近百名淘金客召集起来,但那也绝非一般土匪们的对手。

    另外在老金矿村北面山凹处的关家,也许该同董五爷的人合作御匪了吧。

    金小山也想起住在过山岭村的水大叔同水二兄弟二人来,自已正该早点赶回去才是。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一张被。

    金小山这是第二回来到了丁家寨,有几个寨丁认识金小山,当即又把他招待在寨内。

    吃过晚饭,金小山也不多说话,立刻倒在炕上睡大觉,就在他迷迷糊糊中,突然门外一

    阵脚步声传来,他隔着纸窗外望,发现正有二十几个背刀壮汉往楼门外走去,不由得好奇的

    爬下炕。

    金小山尚未走出房门,迎面一个寨丁匆匆进来,见金小山要出去,边笑问:

    “要上茅房?”

    金小山摇头,道:

    “外面这时候还有人到寨外去,干什么的?”

    那寨丁指着刚走出寨门的一众塞丁,道:

    “你是说他们呀,其实也没什么,这几天六盘山上的土匪在移动,有的说是要过冬了,

    他们要往四乡抢粮,你小哥是知道的,今年秋收的包谷才入仓挂梁(北方有许多包谷是挂在

    梁上的),总得要防着他们来抢吧。”

    金小山道:

    “我在洛宁听人传说,六盘山上的土匪扑向老金矿村了呢,怎么这里却说他们抢粮的。”

    寨丁打个哈哈,道:

    “山上的土匪鬼得很,谁会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的,只有照了面才能确定。”

    金小山点头,道:

    “你说的对,只有见了面才能确定。”

    这时那寨丁取了东西要出去,走到门口又回头问:

    “你是老金矿村开镖局的?”

    金小山点点头道:

    “是呀!”

    寨丁凝视着金小山道:

    “听说金沙河上自流沙沟,下至过山岭,在这长五十里内山里的土匪从不去抢劫的,他

    们只守着各处要道,等着淘金客送上门来的,对吧?”

    金小山道:

    “是有这么个传说。”

    寨丁立刻又问:

    “依你小兄弟看法,这次他们为何一反常态的去打劫老金矿村?为金还是抢粮?”

    金小山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早晚会明白的,因为明日我就会过六盘山,明晚我又会住到那荒山

    里的野铺中,总会问个明白的。”

    其实金小山哪里会知道,六盘山土匪去抢老金矿村是假,找上金记镖局才是真,因为

    “桃花娘子”方小玉那天被金小山的“阎王梭”吓跑以后,匆匆的骑马又回到了六盘山上,

    那已是第二天正午了。

    “坐山虎”张耀一夜未见“桃花娘子”方小玉归来,就像比自已掉了魂还令他六神无主。

    当天谁在他眼里全变得可憎可厌的被他大骂不休。

    一大早他就赶到了官道边,宜到“桃花娘子”方小玉纵马驰来,他才破“怒”为笑的张

    开怀抱住了方小玉心肝宝贝的先就一阵猛舐狂啃,那管得了一伙土匪抚掌大笑的。

    枣红大马由“坐山虎”骑,“桃花娘子”方小玉却扭腰摆臀的坐在张耀怀抱里,二十几

    个扛刀喽罗跟在张耀骑的马后面,这些喽兵全是“坐山虎”张耀的小同乡,也是他从豹子崖

    一直带在身边的亲信。

    蹭在张耀那有力的臂弯里,方小玉娇声爹气的道:

    “见了你我才觉着自已又活了。”

    “坐山虎”张耀沉声低问:

    “怎么回事,可曾追上那个小子了?”

    “桃花娘子”方小玉道:

    “追是追上了,却料不到那小子已非从前阿呆,变的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可精着呢。”

    “坐山虎”张耀怒道:

    “这小子究竟是干什么的,你又如何同他认识的?”

    一声冷笑,“桃花娘子”方小玉道:

    “说了也许会吓你一大跳。”

    “坐山虎”张耀嘿嘿笑着大草胡子往方小玉那彩面上一阵磨蹭,道:

    “姓张的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当然也就不知被吓的滋味如何,你且说出,也叫我‘坐山

    虎’吓上他娘的那么一大跳如何!”

    “桃花娘子”方小玉被蹭得欲拒还迎的一阵格格笑,道:

    “我老实告诉你吧,如今老金矿村那边设了一家金记镖局,专门替淘金客们押镖上路,

    南面的上川府他们已经押送过一次,连王老头的那帮兄弟们也全完了,大前天的那个小于,

    就是押镖师,也不知他送的什么镖,送往何处的,张郎呀,往后你这拦道的买卖只怕要改改

    行了。”说着反手向上,托着张耀的毛森森下巴直搔不停,搔得张耀在马上眯着一双铜铃眼

    直呵呵不已!

    “坐山虎”张耀抱着方小玉骑着马,一路回到六盘山的大寨中,对于他的不表示意见,

    “桃花娘子”方小玉还真的有些不懂。

    下得马来,他突然一阵大吼,道:

    “送饭填肚子,奶奶的,吃完了咱们上路。”

    众喽罗一听全都一怔,这才吃过午饭一个多时辰,又要吃饭,上哪儿呀!

    连几个头目也不敢多问的忙着喝叫快准备上路了。

    反腿一脚把个木大门踢开起来,“坐山虎”张耀距离他那个铺了几张狼皮的床还有一丈

    远呢,双手一送就把“桃花娘子”方小玉抛在床上。

    只见他双手箕张,“哦”的一声直扑压而上,光景还真正名副其实的“坐山虎”架式。

    “咚”的一声,大木架支的床被他压垮一腿,床歪了,但方小玉一个反弹之后,哩咛一

    声早被张耀压了个难动分毫,就这么歪歪的床铺歪歪的人,凑和着二人携手寻幽探胜去了。

    六盘山的大寨上,近两百喽罗全都叨拾得就等魁首“坐山虎”张耀发号施令了,却是

    “坐山虎”张耀迟迟的未开门,不过场子上背刀的一伙喽罗可不急,因为大伙正把房子里面

    张耀同方小玉的嘻笑声当成了山歌听呢!

    快一个时辰过去了,大木门被张耀拉开来,身后面的“桃花娘子”方小玉紧紧的跟着走

    出来,二人全都收拾得干净利落,那方小玉的钢刀巳插在背上,张耀的长把大板斧也拎在手

    中,光景根本没有那回事似的。

    不过仔细看二人,可就心中有数了,因为张耀有些疲倦的双目无神,而“桃花娘子”方

    小玉却是彩面上青一块红一片的一时间未能消散,这证明“坐山虎”张耀必是吃了败仗。

    话虽如此,但“坐山虎”张耀一走出门来,立刻一挺胸,高声指着六盘山南方道:

    “山上过冬,没粮食怎么行,本来领你们下山讨粮的,如今听说老金矿村那边开了一家

    镖局子,奶奶的,这是在同兄弟们打对台,也是在挖我们的墙根,现在我们就去收拾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