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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梭第3部分阅读

你几曾见过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一顿能吃一只鸡的?老郎中他是在放屁,不定他会死在我老人家前面的,你等着瞧吧。”

    金小山早笑对伙计,道:

    “别尽在这惹我大叔不高兴,快先给我大叔炖只肥母鸡,再给我摊上两只油酥大饼,酱牛肉片薄一点来上一斤, 小米稀饭一钵子,吃完了我还得赶着办事呢。”

    伙计忙着朝后走,掌柜的手托旱烟袋走过来,笑道:

    “看你小哥提着包袱挑着行李,可是要出远门?”

    金小山一抱拳,道:

    “是要出远门,而目也有件事情托你掌柜的办一办。”

    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来,掌柜的笑问:

    “小哥你说吧,要办什么事情?”

    金小山望望水行云,只见大叔正闭目养神呢,这才对掌柜的道:

    “是这样的,我们爷儿俩要出一趟远门,我大叔有病在身,总不能跟着我到处走动,所以我想烦你掌柜的替我买头牲口,不论骡子马的,只要能给我大步代步就成。”

    掌柜的一听,早竖起大拇指对闭目的水行云,道:

    “老人家,这是你老来福,半路上收了这么个好侄子,比个亲儿子都好,有道是,年怕秋日旱,人怕老来苦,有这么个好侄子孝敬你,你有福了。”

    水行云心里着实受用,但他可并未开眼,因为开眼会伤神,一个人眼睛睁得溜圆又久,那会伤神的,尤其对一个武者而言,闭目养神也是一门学问。

    金小山早对掌柜道:

    “我大叔是位不愿多说话的人,掌柜的,你尽快打听一下,重阳镇上可有牲口卖的。”

    掌柜的站起身来,道:

    “好吧。我这就替你去问问,要知重阳镇不大,这儿又没有骡马栈房,不过有几家人养了头牲口,就不知人家肯不肯卖了。”

    金小山忙抱拳道:

    “有劳掌柜了。”

    掌柜的出店没多久,后面伙计已双手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海碗,边口中吹着热气,小心翼翼的送到水行云面前,笑道:

    “老爷子,你的肥母鸡,灶上听说你老人家要的,还忒意放了五只大花菇,别说你吃了,就是我闻起来也甚觉馋得垂涎欲滴呢。”

    大海碗中鸡香,早把水行云引得呵呵笑的伸出枯瘦的手来,托起大碗先就喝了几口鸡汤,点头道:

    “好,好!”

    爷儿俩正在低头享受呢,店门口蹄声“得得”,掌柜的已急步走进店中,笑对金小山道:

    “重阳镇上养性口人家全问过,养马的骡子的,不是用来拉车,就是地里有庄稼,问来问去的也只有这么一头小叫驴,你看看可中意?”

    金小山看看店门外,却又听水行云道:

    “有驴也成,总比走路好。”

    金小山闻言,起身走出店门外,只见这头小叫驴一身老鼠皮色,只在两眼之间有一块白斑,两只驴耳直不楞的看来挺健壮的。

    这时有个年轻汉子牵着那头小叫驴,经过掌柜的两下说合,还真干脆,三十两银子成交了。

    走回桌边,金小山对水行云道:

    “大叔,你先暂骑几日小驴子,只等到了大镇甸有骡马栈店,小子再给你买头好马骑。”

    水行云摇手道:

    “别尽为你大叔担心事,有头驴骑也不错,驴子脚力耐,走起跑来晃的不厉害,倒是你小子,该骑骑马了。”

    哈哈一笑,金小山道:  “大步别忘了,小子的脚程可是高人一等呢。”

    驴背上捆扎了个老棉被,驴背上坐着水行云,随着小叫驴四只小铁蹄,踢踢踏踏声,水行云的身子呈螺旋式的又摆又扭,摆得水行云摇晃着脑袋直想睡,扭得水行云像是坐在摇篮里般的一脸笑意——。

    牵着一根缰绳,金小山还背着小包袱,他迈开双腿走的可快,不时的他会回头望望驴背上的水大步,露出一脸的欢愉,光景似是走远门旅游,而不是去寻找“坐山虎’张耀厮杀的。

    一路朝着山道行去,这处又见那片黑松林在望,金小山立刻指着远处,道:

    “大叔你看,小子就是在前面那片老松林中追上“坐山虎”张耀一帮人的,三年未来,不知还有没有人在那儿干没本生意。”

    连眼皮也未睁开的水行云只淡然的道:

    “张耀算他娘的什么玩意儿,也值得你一提的。”

    金小山道:

    “大叔呀,你可别小看那‘坐山虎’张耀啊,那晚他只那么一招不到,就把小子踢滚山崖下的水潭里了。”

    冷冷一笑,水行云道:

    “傻小子,那是前三年的行情,如今你的行情看涨,与三年前做比较,应该是士别三‘年’,刮目相看,如果要我老人家下句评语,如今那张耀想给你擦屁股只怕也得朝后站的轮不到他了。”

    金小山傻呼呼又本讷的道:

    “一朝兜上面,小子多少还会有那么一些怯意呢。”

    水行云道;

    “武者需要慎戒恐惧之心,一朝碰了面,不能心存怯意,因为那是对敌大忌。”

    金小山一挺胸,走的更见有力,边笑道:

    “大叔教训得是,小子已迫不及待了。”

    哈哈一笑,水行云道:

    “好吧,大叔就再告诉你,手持‘阎王梭’者,他就是天下第一。”

    也许这是水行云给金小山培养信心,但这也是真的,因为水行云就是江湖人物中的魁首,他的名气金小山自是不知道,当然水行云也一直未告诉过他。

    于是,爷儿俩一路到了黑松林。_

    山风刮,刮的松林呼啦响个不停,早见驴背上的水行云暴睁双目,道:

    “小子,你可得放机伶些,松林中藏的可有人呢!”

    淡然一笑,金小山道:

    “小子我是听见了,还不只个呢?”

    要知道三年来,金小山跟着水行云苦练,耳目也更见灵活。

    这时水行云笑道:

    “那就且看你的了。”

    金小山道:

    “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大叔,他们不来找我不宰,最好一碰面就见那“坐山虎”张耀出现,也好省却我们千里迢迢的穷找穷追的。”

    他一顿又道:

    “只放倒姓张的,我们这就调头重回北斗峰下,那时候谁也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大叔你说呢?”

    水行云道:

    “这年头尽如人意的事太少了,你还是准备应付藏在林子里的土匪吧! ”

    就在水行云的话声中,好刺耳的一声口哨,刹时间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十一二个青布包头、全是黑裤的壮汉。

    这时金小山拨住小叫驴,望望四周手持鬼头刀的壮汉,道:

    “各位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正面一个雷公嘴大高个子,道:

    “哈!傻小子,你这是给大爷装糊涂呀!”

    另一矮胖子也笑道:

    “我操,你以为爷们把你围起来光景是看古景的?”

    金小山回头望着水行云道:

    “大叔,你老能猜他们是干什么的吧?”

    水行云呵呵一笑,打了个哈欠道:

    “我老人家看嘛,大概是三百六十行以外的吧!”

    金小山笑接道:

    “还有三百六十行以外的,那是什么行?”

    水行云道:

    “当然是不入行的一行啦。”

    嘿嘿一声干笑,雷公嘴的鬼头刀一指,道:

    “好家伙,两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竟然在爷们面前说起对口令耍嘴皮来了,看大爷们怎么收拾你们吧!”

    金小山忙摇手,道:

    “则慢,各位千万别动手呀!”

    矮胖子冷笑道:

    “怕了?”

    金小山道:

    “那倒不是,而是我们要找你们的魁首啊!”

    雷公嘴的一怔,道

    “你认识我们魁首?”

    矮胖的忙也问道:

    “你知道我们头儿叫什么?”

    金小山不假思索的道:

    “坐山虎张耀。”

    雷公嘴大汉破口骂道:

    “放你娘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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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残阳 >> 《阎王梭》

    第四章 黑老虎为财丧命

    第四章 黑老虎为财丧命

    金小山一甩缰绳,戟指对面雷公嘴大汉,道:

    “你怎么骂人?”

    嘿嘿冷笑,雷公嘴大汉道:

    “骂人那只是在培养你的情绪,他娘的什么人你不好提,偏就提那王八兔子杂交成的‘坐山虎’张耀。”

    短胖子也怒道:

    “这小子既提起张耀那个黑心驴,必然也是同姓张的沆瀣一气,别再罗嗦了,送他二人见阎王吧。”

    一摆手中鬼头刀就要冲杀而上。

    金小山忙着摇手,道:

    “误会,误会,各位且听在下一言如何?”

    雷公嘴的怒道:

    “可是又想巧言令色,你就别再动歪脑筋了,小子。”

    金小山急忙道:

    “不,话非得说明白不可。”

    矮胖子早不耐的道:

    “有屁快崩!”

    金小山回头看看驴背上的水大叔,发觉水大叔几乎是在打鼾的睡觉一般,这才缓缓对几个壮汉道:

    “我们找那‘坐山虎’张耀,是要解决彼此之间一段梁子,说得更为确切些,也就是有着必须清算的血仇。”

    突然仰天哈哈狂笑——”

    不旋踵间,所有几个手握鬼头刀的壮汉,全都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金小山也笑,只是笑得十分勉强,确切的说,简直就是一种哭笑所综合而成的模样——

    雷公嘴大汉边笑得直淌口水,边戟指金小山道:

    “就凭你们俩,我操,小叫驴上骑的是个痨病鬼,光景挺不住‘坐山虎’一指戳,你小子看来虽够结实,顶多他娘的是个愣头青,也敢奢言去找姓张的报仇,骗谁呀!”

    矮胖子收起笑容,一抡鬼头刀,道:

    “明摆着你是在说谎,看老子们收拾你吧!”

    金小山道:

    “各位要杀在下二人,又何需急在一时,何不先把话说个明白再动手。”

    雷公嘴大汉骂道:

    “你还罗嗦个啥?”

    金小山道:

    “在下只想知道那‘坐山虎’张耀会在何处!”

    矮胖子破口骂道:

    “你奶奶的且胜过老子手中钢刀,老子自会告诉你。”

    “嗖”!流灿一束,劈头杀来!

    水行云还在驴背上闭目养神呢,金小山还真的怕惊动大叔,见迎面鬼头刀砍到,自然的错步拧身,上跃斜刺里冲出六七丈外,边对扑过来的十二壮汉道:

    各位,我那大叔有重病在身,拜托各位,可千万别惊了他老人家。”边指着又把自已围起来的壮汉们,又道:“我这就奇怪了,你们各位与‘坐山虎’张耀的人马穿戴的一般无二,青巾扎头,一条黑裤子,同时也是这黑松林里面的大山崖下住,怎会不是张耀的人?”

    矮胖汉子愣不叽的望望雷公嘴大汉,道:

    “这小王八蛋怎么会知道那地方的?”

    十二壮汉把金小山围在正中央,远处,孤零零的驴背上就只坐着个水行云。

    雷公嘴大汉一摆鬼头刀,道:

    “小子,你是怎么知道那地方的?”

    金小山毫不迟疑的道:

    “我去过呀!”

    雷公嘴大汉望望所有在场的人,问道:

    “你们谁见过这小子去过豹子崖?”

    十一个壮汉全在摇头,金小山忙道:

    “那是在三年前,各位可曾在吗?”

    雷公嘴大汉道:

    “那时候我们也在,怎的没有见过你?”

    金小山听的一怔,冷冷道:

    “说了半天,你们也是‘坐山虎’张耀的人了!”他缓缓的反手在腰间拔出“阎王梭”。

    如今他已对“阎王梭”产生信心,他知道要对付这十二个壮汉,那非得狠心发动“阎王梭”,早早杀光算完事,否则谁耐烦同他们在此磨菇了。

    雷公嘴大汉道:

    “不错,那时候我们是张耀的手下,不过现在却不是,如今他张耀走他的阳关道,老子们过的是独木桥,风马牛全各不相干。”

    金小山听的有些莫名其妙,眨巴着一双充满着木讷的眼神,疑问的道:

    “敢情是分脏不均的拆伙啦?”

    雷公嘴大汉怒道:

    “算你小子猜对了一大半。”

    金小山道:

    “还有一小半又是为什么?”

    雷公嘴大汉正要说,矮胖子早吼道:

    “老于,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买卖的。”

    金小山早摇手,道:

    “各位又何必一定要动手动枪的,如果各位真的同那个狗娘生的张耀有过节,那么我们就是一条道上的朋友了。”他特别骂上这么一句,目的就是要让对方知道他真的也是张耀的仇家。

    果然,他的这声骂令十二个壮汉稍感满意,矮胖子道:

    “你三年前什么时候去过的豹子崖?”

    金小山道:张汜铨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且容我先行自已介绍,我原本来自山西洪洞大槐树,是往南到中原迁移的——”

    不料金小山话未说完,早见雷公嘴的破口又骂,道:

    “他祖奶奶的,原来他同‘坐山虎’张耀那帮王八蛋是老乡,杀!”

    “杀”字余音尚在,十二把鬼头刀早自四面八方杀来--。

    那绝对没有容金小山再有机会解释,更没了多加思考余地,就像金小山站在弹簧上似的,十二把劈来的鬼头刀刃芒暴射中,他已腾身而起,一个空心跟步,人已落在包围圈外——

    缓缓的,他又在打开那布包着的‘阎王梭’银芒如同极光眨眼,当‘阎王梭’握在手中时候,金小山已似鱼耀狂浪头似的,立刻举‘阎王梭’而冲进刀阵中,于是,就在一阵“叮当”声中,他又从另一个方向脱离十二个围杀他的壮汉,恁般潇洒自由的猛回身,金小山高高以手掌托着锃光发亮的‘阎王梭’尽在掌上转动着,道:

    “由于各位是‘坐山虎’张耀的仇家,所以我手下留情,各位可要——”

    姓于的雷公嘴怒骂道:

    “你娘的,只闪的快又躲的妙,就大言不惭的留你娘的什么情,兄弟们,杀!”

    这时候远处驴背上的水行云早哑着声音,道:

    “小子啊,你怎的做起事来拖泥带水,杀起人来犹犹豫豫,那会像是手持‘阎王梭’人应有的作风呀!真是令我老人家失望!”

    金小山可并未回答,因为这一次十二人成了双重似的包夹着杀来--

    于是,‘阎王梭’的冷焰疾闪而出,挟着银色一点泻空连闪,刹时结成了一片网状银幕似的,好不令人惊心动魄!

    “啊哎”之声似是异口同声而发,那扑近身来姓于的大汉同那矮胖子,以及另外两个,全都右腕中梭,鬼头刀早被抛落地上——

    四个人手握伤处,而伤处已鲜血崩流不停--

    姓于的怒目直视金小山,道:

    好个王八蛋,原来你是深藏不露--”

    矮胖子也骂道:

    “娘的,你走不远的,就看我们头儿怎么收拾你了!”

    他不等金小山多加解释,早调头往老松林中冲去。

    于是,一众汉子也不杀了,全跟着那姓于的与矮胖子二人往豹子崖跑去。

    金小山并未问出“坐山虎”张耀下落,心中有些怏怏的走到水行云跟前。

    水行云摇着头,道:

    “嫩哟,你还嫩得很呢!”

    金小山未开口,但却踮起脚来望向松林深处。

    缓缓的,水行云道:

    “小子,你可知道什么叫江湖历练?”

    金小山收起“阎王梭”,道:

    “小子不懂,大叔多指教。”

    水行云下得驼背,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道:

    “提起江湖历练,一时间大叔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你小子这才走人江湖第一步——”水行云一顿,又道:“干脆,大叔同你打个比方,你小子就如同是个四四方方的大脑袋,什么时候你的那颗方脑袋变成了圆又滑的样子,也就是你具有江湖修为之时。”

    金小山道:

    “大叔的意思是我刚才做的有待商榷了。”

    水行云冷然道:

    “何止是有待商榷,简直是一无是处。”

    金小山有些赧然的道:

    “大叔意思是小子没把他们全留下来,只是我觉得同这些人没怨没仇的,何必一定要杀之!”

    水行云冷哼道:

    “江湖上杀人也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学问,如果你想屹立于不败之地,如果你想独步天下,小子,你就得在杀人这门学向上痛下功夫——”他稍一思索,又道;“我再给你打个比方,杀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当成清道夫,那些该杀的人就如同有碍观瞻的垃圾,如此而已!”

    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