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言萧晏晏 > 言萧晏晏第19部分阅读

言萧晏晏第19部分阅读

处理了前线战报,西凉人送来了求和信,恳请派使臣前来和谈……等忙完了军务,已近晚膳时分。不知怎的,他一直觉得心里好像有点发虚,一种不安的感觉围绕着他,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萧浅抱怨着跟在萧子裴的身后,絮叨着说:“言姑娘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听云和晓风姑娘也不会来,方公子都来看了好几回了……”

    “她们今晚不回来了,宿在西都府。”萧子裴烦恼地说。回来看不到言芷,他觉得浑身都不得劲。

    “奇怪了,那言姑娘怎么什么都没带啊,她每日都要沐浴,不知道西都府那里的人会不会伺候她。唉,听云和晓风姑娘也是,平日里都挺细心的,怎么这次……”

    “你说什么?”萧子裴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漠北的气候早晚差别很大,中午的阳光能让人出一身汗,晚上的夜风又透凉入骨,言芷这一路赶路,不太可能不去沐浴啊!

    他想了想,问:“我不在的时候,小芷有什么异常吗?”

    萧浅挠挠头说:“没什么啊,风公子每日都来,和言姑娘谈天说地;方公子这两天可扬眉吐气了……哦,对了,昨天有个孩童给言姑娘送了一封信来。”

    “什么信?”萧子裴追问。

    “不知道,言姑娘看了就收了起来。”

    萧子裴越发不安起来,想了想,走到了言芷的屋里。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有股浅浅的药香,桌上放着一个信封,一张信笺,用镇纸压着,萧子裴走过去拿起来一看,顿时脑袋“嗡”地一声:子裴,我和萧鸿约在日松岗见面,你放心,我必能平安回来,勿念!

    萧子裴只觉得一阵恐惧迅速地传遍全身,张了张嘴想叫人,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手指掐入手心,勉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大声喊道:“传王府亲卫,速速随我前去日松岗!”

    惊雷一路狂奔,遥遥领先于亲卫营,呼呼的风声在萧子裴的耳边刮过,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木然,只有双臂机械地随着缰绳抖动:萧鸿已经穷途末路,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这样约言芷见面,而她居然单身赴会,要是有个万一……

    日松岗下十分平静,看不出有半点打斗的痕迹,萧子裴心急如焚,提气往山岗上疾奔。远远地,一阵击剑声传来,其中隐隐可闻言芷的呼喝声。他屏住呼吸,悄声往上摸去,不一会儿,一个大坪出现在他眼前,还没等他看清场内的形式,却看见在树林边的萧鸿大喝一声,手中宝剑往前一掷,只听得“扑哧”一声,那柄剑直入言芷的胸口,血花如喷泉般四溅,顿时,萧子裴心胆俱裂,嘶声吼了一声:“小芷!”

    作者有话要说:飞速地捂头遁走~~

    第一卷  68第68章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所有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言芷,只见她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萧鸿骤然狂笑起来,指着言芷,语声颤抖而激动:“哈哈哈,你们看,她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这不是死了吗?”说着,他往言芷身旁缓缓地走了过去。

    “萧鸿!”萧子裴嘶声大叫,“你不准碰她!”他状如疯虎般地往萧鸿扑了过去,那几个人往他身前一拦,萧子裴挥剑毫无章法地一阵乱砍。

    骤然之间,变故徒生。躺在地上的言芷忽然间疾如闪电地动了起来,手中寒光一闪,直射萧鸿心脉,萧鸿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心口上便插了一支匕首,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胸口,又看了看言芷:“你……你不是死了吗?”

    言芷冷冷地看着他,左手一松,那把插在胸口的剑“砰”地掉在了地上,一个小小的羊皮囊也掉了下来,把脚下的泥土染红了一大片。

    萧鸿的眼睛骤然瞪了出来,晃了一下,“噗通”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言芷走到他身边,拔出了他身上的匕首,鲜血喷溅出来。她长出了一口气,探了探他的鼻息,看了看还在和萧子裴打斗的那几个人,缓缓地说:“你们主子已经死了,你们想一起陪葬吗?”

    那几个人惊慌地左看右看,山下已经传来了亲卫营沉重的马蹄声,顿时,那几个人一招手,各自像兔子一般跑了。

    萧子裴用剑拄在地上,双眼通红,浑身发颤,死死地盯着言芷朝他走过来。

    言芷急走几步,扶住萧子裴,低声说:“子裴,我没事,我身上的血都是假的,那剑在戳进羊皮血囊前就被我用手握住了,只是手被割开了一些,不妨事。我怕萧鸿那厮狡猾,一不小心又叫他跑了,所以就假装受伤,让他得意忘形,你别担心——”

    话音未落,萧子裴用力地推开了言芷,言芷猝不及防,后退了几步,愕然看着他:“你……你怎么了?”

    “言芷!言非默!你这个骗子!“萧子裴大吼,“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他转身走了几步,腿一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

    萧子裴真的生气了。

    从日松岗回漠北城的路上,言芷数次想要策马骑到他身边向他解释,却被他的亲卫营拦在了外面,萧子裴被近千名士兵围在中间,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便往前疾驰,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言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远不近地辍在队伍的后面。到了一个三岔路口,隐隐看见两个人从西都方向飞驰而来,走近了才看见是听云和晓风。

    两个人一看见言芷一身血淋淋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言芷再三声明自己安然无恙,这才让她们定下心来。

    晓风看了看前面的队伍,纳闷地问:“萧将军在前面?怎么不等你啊?”

    言芷默不作声地往前骑了几步,闷闷不乐地说:“唉,我把他狠狠地得罪了,他不理我了。”

    听云盯着言芷看了半天,眼圈都红了,狠狠地说:“姑娘,你这样孤身赴险,置我们于何地?别说是将军,我也根本不想理你了!晓风,我们走!”说着,她傲然一昂头,拍马跟着队伍走了。

    言芷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到将军府,把自己弄干净了,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萧子裴回来,直等到天色发白,也没见人影,她又困又乏,只好自己去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将近晌午,府里静悄悄的,她缓步踱了出去,仆役们各自在做自己的事情,收拾屋子、准备午膳、打扫庭院,晓风躲在药房里不知道在倒腾什么,听云只会冷冷地盯着她,好像她犯了什么大错一样,她只好讪讪地走到院子里。

    萧浅在院子里拿着自己这个月的月钱在数,把铜板敲得叮咚响,快活得很。一看见言芷,他高兴地说:“言姑娘,今儿个大喜啊,西凉军议和的使臣来了,这里的战事马上就要结束了。”

    言芷心里一动,问:“子裴还在中军府衙?”

    “是啊,公子他捎了信回来,说着这几日都要住在府衙里,不回来了。”

    “什么?”言芷失声说,顿时心里发了愁:子裴这是要气到什么时候啊?忽然她灵机一动,轻轻□了一声。

    萧浅顿时盯着她,上下打量了几下,不安地问:“姑娘,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要是公子回来了,看到你少了一根毫毛,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的手,昨晚有些伤着了。”言芷皱着眉头,一脸忍痛的模样。

    “哎呦,言姑娘,你快坐下来,别动,我赶紧去告诉公子,”萧浅顿时紧张了起来,絮絮叨叨地埋怨起来,“姑娘你昨晚是去哪里了,公子看到你留的信,脸都比你的信纸还白,我看他差点没晕过去,姑娘你就别折腾了,我家公子就这么一条命,再折腾就没了……”

    言芷心中愧然,手臂上昨天被那几个人划了一刀,其实不妨事,她不想让萧子裴再揪心,于是赶紧叫住想要飞奔去报信的萧浅,笑着说:“你不必去了,我自己去找子裴。”

    -

    中军府衙面前站着一排整齐的士兵,阵仗威严,远远地围着好多百姓还未散去,三三两两地在议论什么。

    “总算盼到这一天了,再也不用打仗了。”

    “是啊,那些西凉人太可恶了,打了败仗还这么嚣张,今天总算被萧将军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照我说,直接打到他们的皇宫里,把西凉灭国了才好!”

    “傻啊!西凉那破地方,灭了他们还要派兵驻扎,还得每天隄防它复国,朝廷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这样最好。”

    人群顿时争论起来,末了有人总结说:“不管怎样,我们老百姓就是盼着不要再打仗,太太平平才是好啊!”

    大家都附和起来,饱经战争摧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期盼。

    言芷想了想,问:“怎么,西凉的议和使臣刚刚进去?”

    一个年轻人笑着说:“进去好一会儿了,一开始萧将军把他们晾在府衙前好一会儿,有个西凉人还蛮横地说我们大衍不懂礼节,嚷嚷了半天,结果萧将军站在府衙门口,二话不说一箭射掉了他的头盔,说了一句话,顿时没人吭声了。”

    “说了什么?”言芷奇道。

    年轻人学着萧子裴的样子,背着手挺着胸,冷哼一声,威严地说:“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言芷想象了一下萧子裴威风凛凛的模样,不由得也嘴角微微翘起。她缓步往里走去,一个士兵拦住了她:“这位姑娘,你别走错地方了,这是漠北城的中军府衙。”

    言芷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换了女装,再也不是那个萧子裴倚重的先生了。她想了想说:“我有要事求见萧将军。”

    一旁的士兵发笑起来:“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见得着的。”

    言芷心里微恼:想不到要见他一面还这么麻烦,早知道自己晚上再来,脚尖一点就进去了,用得着这样和人大费口舌。她心一横,从怀里掏出了自己随身带的匕首,递给了那个士兵:“小哥,你把这个递给你们将军,就说……就说他的未婚妻子过来找他。”

    那个士兵顿时吓了一跳,呐呐地接过匕首:“姑娘你稍候片刻,等我去通禀一声。”

    言芷脸颊微微泛红,心想:子裴,你要是这样还不肯见我,我就只好真的晚上来把你抓回去。

    不一会儿,那个士兵一路小跑回来了,恭敬地说:“姑娘请随我来,将军让你到偏厅休息片刻。”

    言芷跟着士兵从侧门进入了中军府衙,刚想到偏厅去等候萧子裴,却听见正厅中传来了西凉人生硬的语声。

    “萧将军,你的议和条件太苛刻了,我们的大王不会同意。”一个使臣愤然说。

    “你们在我大衍的土地上屡次挑起战事,使漠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要你们区区几万两白银实在是便宜你们了。”一旁一个大衍官员冷冷地说。

    “那你们要我们割让扦武郡以东的领土,这岂不是很可笑吗?你们大衍不是想要乘火打劫?”使臣又道。

    “ 难道就许你们当强盗?打输了,自然要付出代价。”大衍的官员反唇相讥。

    “还有这一条,西凉自此为大衍的附属国,岁岁进贡,这,这简直欺人太甚!”

    ……

    大厅内你来我往,想来是已经舌战了好一会儿了。

    言芷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萧子裴的声音,忍不住深长了脖子往里看,之间萧子裴坐在正位上一声不吭,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

    那个士兵忍不住小声说:“将军今天好像精神不好,有什么心事。”

    言芷不由得心中有愧,不敢再看,跟着他快步到了偏厅。

    偏厅十分幽静,言芷四处踱了几步,靠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漠北的阳光从窗棂上照了进来,晒得人暖烘烘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芷觉得身上有些凉飕飕的,她忽地睁开了眼睛,只见来人站在她面前,把阳光都挡住了。她的眼睛一下子有些看不清楚,试探着叫了一声:“子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子裴发飙了,,

    小芷啊,你把你亲妈也折腾狠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