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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晏晏第1部分阅读

我比较重要。”

    门口有人轻笑:“非默,这么快就有人为你争风喝醋了?”

    随着说话声,门房言七扬声说:“公子,风大人来了。”

    言非默愣了一下,从软榻上起了身,笑着说:“武阳,多谢你在朝堂上为我说话。”

    风武阳笑着说:“举手之劳。今天在下在天宝酒楼占了个位置,非默一定要一起去浅酌一番。”

    “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风武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非默不知道吗?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天宝酒楼不远处就是楼,正对着昭阳河,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听云在言非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拉着晓风向风武阳行了个礼,款款地进了屋。言非默沉吟了片刻,说:“不知道席上都有些谁?”

    “就是几个好友,方悠然、萧子裴。”风武阳看看言非默略略皱起的眉头,叹了一口气,“非默,子裴其实也是性情中人,他以前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会在知道那件事情以后反应这么过激,爱之深责之切,你向他陪个不是,说几句软话,他还真能再怎么整你?”

    言非默禁不住有点恍惚,想起以前那个不拘小节的萧子裴、那个英气逼人的萧子裴、那个狡黠潇洒的萧子裴。他定了定神,笑着说:“麻烦武阳了。其实我就当他是个小孩子,他就在那里闹腾吧,反正我……总之今天我向他陪个小心,至于能不能和好如初,就看我的造化了。这个爱之深责之切,我是万万当不起的。”

    屋子听云冷冷的声音响起:“风大人,我家公子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他萧将军不是自恃武艺了得吗,让他过来和我比划比划,如果赢了,我们全家都给他做牛做马,如果输了,哼,他到我家来做牛做马。”

    言非默清斥了一声:“听云!”转头对风武阳歉然一笑,“她只是有点担心,武阳你不用理会她的胡言乱语。”

    风武阳尴尬地笑笑,小声说:“最肖难受美人恩,非默,你好好安抚安抚,届时我在天宝酒楼恭候你。”

    第一卷  3第3章

    天宝酒楼今天张灯结彩,打扮得比旁边的楼还要花枝招展,门口的招牌上是京城四大公子之首风武阳的亲笔所书,一旁老板还装裱了一幅公告,对仗虽然很不工整,不过却很应景:

    清风习习,明月朗朗,喜迎花魁大赛。

    四大公子,齐聚福地,客满天宝酒楼。

    据说自从此公告贴出以后,天宝酒楼的这天的预定在一个时辰之内全部订满,有个神秘的客人听说四大公子的位置安排在三楼,甚至把这层楼都包了下来,说是他们的酒钱全算在他的头上。

    言非默踏进酒楼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了,门口的红灯笼已经高高挂起,把整个酒楼点缀得富丽堂皇,亮如白昼。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袖口及下摆绣着精美的同色花纹,腰间缀着一块羊脂白玉,步履轻盈,脸带微笑,翩翩如玉。天宝酒楼的柳老板迎了上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恭敬地把他引到三楼。

    整个三楼就在靠河的窗边摆了两张红木大桌,其中一张已经有俩个人落座了,风武阳一见言非默眼前一亮:“非默,我还真担心你不肯过来呢,介绍一下,这位是方正钱庄的少东家,方思瑜,人称方四公子。”

    方正钱庄是整个大秦最大的钱庄,已经传了好几代了,分号遍布各地,金招牌老字号,现在的当家是方思瑜的父亲,也是当朝方太师的弟弟,当初的方老太爷独具慧眼,力排众议将自己的大儿子送上了从政这条路,二儿子则继承了家业。

    方思瑜为人风流倜傥,放荡不羁,上面三个姐姐,只有他一个弟弟,闲暇时总是和萧子裴凑在一起。他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朝言非默拱了拱手:“久仰久仰,这一阵子我总是听子裴提起你,听得我耳朵都长茧了,所以这次一定央武阳让我来凑凑热闹。”

    “哦?萧将军这么想我,平日里也每日提起我?在下不胜荣幸啊。”言非默微微一笑。

    方思瑜不由得被这笑容晃了一下眼,半晌才回过神来:“是啊,一日不提,如隔三秋。”

    “提谁呢?是不是你这家伙又看上谁了?”萧子裴从楼梯上噔噔蹬地走了上来,旁若无人的越过言非默,捶了方思瑜一拳,招呼着说,“来来来,都坐下,站着干嘛。”

    言非默犹豫了一下,八仙桌总共四面,不是坐在萧子裴的左右手,就是坐在他的对面,这一犹豫之间,其余三个人已经落座,萧子裴挑了一个正对昭阳河的位置,方思瑜和风武阳分别坐在他的左右手,剩下一个背对昭阳河正对萧子裴的位置毫无疑问就是他的了。菜陆陆续续地上来了,柳老板特意上来为他们开启了一瓶镇店之宝——百年汾酒,酒塞一打开,酒香四溢。

    “柳老板,今儿这是谁的面子,你居然把酒也取出来了,你不是说要留着做你的陪葬吗?”方思瑜是这里的常客,不由得有点惊异。

    “不敢不敢,此乃玩笑话,当不得真。”柳老板哈哈一笑,不肯多说,给每一个人斟上了一杯,自己也倒上一杯,“祝各位公子们玩得开心,只要不拆了我的酒楼,大家都随意啊。”说完,一饮而尽,客套了几句,就到楼下去招呼客人去了。

    风武阳向言非默使了个眼色,言非默无奈地举起酒杯,微微一笑:“如此良辰美景,萧将军一定不愿和我等俗人废话,不如我们干了这杯,化干戈为玉帛?”

    萧子裴凝视着她,半晌没有说话,风武阳在一旁着急地踩了一下他的脚,他这才哈哈一笑说:“化干戈为玉帛,好,过了今晚,我们就握手言和。”

    风武阳终于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非默,其实子裴心里不知道有多喜欢你呢,以前你们刚认识的时候,他一见我面就在我这里夸奖你,他这家伙,就是死鸭子嘴硬,心里越在乎的人,面上越是不露半分,对吧?”

    萧子裴拎起酒瓶,给他们每个人都满上,不满地说:“风大人,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老是婆婆妈妈地喜欢管闲事!”

    风武阳笑着捶了他一拳,方思瑜开口说:“武阳,等会儿我们不放灯给他的那个红颜知己,看他还敢不敢取笑人。”

    萧子裴摆摆手说:“流霜都当了一年的花魁了,是该让让了,你们请便,请便!”

    三人大笑起来。言非默在一旁跟着轻笑了几声,心里隐隐有些疑惑,眼前这个男人,他只接触过短短的一个月,却明白他爱恨分明,个性坚定,对一个人的看法如果成型是不会轻易改变。今天这个人忽然对他这么和善,让他忽然有种错乱的感觉。

    正说着,窗外热闹起来,一条条花船都驶了出来,楼今年有两艘花船参加大赛,一艘是去年的花魁流霜姑娘,另一艘是个新人烟墨,据说是个清倌,风姿绰约,飘然若仙,以善歌而闻名京城,有幸听过一曲的人都赞叹是“清越空灵,绕梁三日”,唯一的遗憾就是脸上一直蒙着面纱,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河面上参加花魁大赛的花船都到齐了,各艘花船争奇斗艳,有的点起了漂亮的花灯,有的缀满了鲜花,有的铺上了红绸,今年主办的楼财大气粗,沿岸点起了整整三排的灯笼,把整个昭阳河面点的亮如白昼。风武阳和方思瑜站在窗口看着花魁从船中款款而出,轮流竞技,岸边不时传来叫好声、鼓掌声。

    言非默笑着问:“萧兄怎么不去为你的红颜知己助威?”

    萧子裴看起来心情很好,自饮自酌了一杯,说:“言弟,我今天才发现你也生有一副好皮相啊,啧啧啧。”

    言非默谦逊地说:“哪里哪里,萧兄若是穿上女装,一定是今天花魁中的花魁,小弟就只能做个陪衬。”

    萧子裴噎了一下,也没生气,帮他把酒满上。“言弟,其实说起来,我一直觉得你有点面熟,好像在你入军营前我们就见过,你说这是不是三世有缘啊。”

    “有缘,不过这个是孽缘还是良缘抑,是恶缘还是善缘,还真不好说。”言非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笑着说,将酒一饮而尽。“告罪,小弟内急,去去就来。”

    萧子裴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唱起了小曲。

    三个人聊了几句,正说话间,窗外传来了一阵歌声,唱的正是风武阳年后在明睿帝的赏春宴上所作的一首诗,“……兰若生春阳,涉冬尤盛姿,穆穆清风至,吹我罗衣裙,阳和方起时,唤侬归不归(注)……”歌声悠扬,令人眼前不禁浮现出春日中盼着情郎归来的女子。

    萧子裴笑着说:“风兄,看来你很得美人的青睐啊。”

    风武阳有点出神,良久才怅然说:“此声只应天上有。子裴,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方思瑜笑着说:“她不是降落人间了么,等比赛结束后,我把这位姑娘请过来,让武阳你一个人听个痛快。”

    紧接着,楼的压轴花船流霜姑娘出来了,她今年表演的是一个舞蹈,红绸翩然若龙,衬着她如花的容颜,舞到酣处,引来一阵阵的掌声。言非默回到了位置上坐好,看了一眼窗外,笑著说:“这就是萧兄的流霜姑娘?萧兄真有福气。”

    萧子裴呵呵一笑:“哪比得上言弟啊,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有两房侍婢了,在下自愧不如。”

    方思瑜也来凑热闹:“看不出来,非默如此风流,果然是我道中人啊。”

    窗外一阵喧哗,是花魁大赛的结果出来了,方思瑜凝神看了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子裴,糟了,你真的没有让手下人为流霜姑娘多放几盏灯吗?流霜姑娘落选了!”

    萧子裴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我让人包了十盏灯,你不是也包了十盏,这二十盏一放,一千两银子一盏,居然还有人会有这么大的手笔超过了我们?”

    方思瑜幸灾乐祸地说:“哈哈,这下子裴你要去好好陪个小心了,流霜姑娘的脸都丢光了。”

    萧子裴站了起来往窗外一看,远远地望去,楼的另一艘花船前灯火闪耀,明显比流霜的船多出一大截,不由得恼恨地捶了一下窗棂,楼梯上传来噔噔蹬的脚步声,萧子裴的侍从萧浅探出头来,急促地叫道:“公子!公子!”

    萧子裴疾步走了过去,问:“什么事情?”

    “公子,流霜姑娘说她身体有些不适,今天晚上恐怕不能过来了。要不要我再去请一次?”

    萧子裴冷冷一笑:“不必了,你下去吧,一切按计划行事,我自有主张。”说着他走到方思瑜旁边,在他耳旁耳语几句,方思瑜摇头叹息说:“唉,子裴真是郎心似铁啊,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萧子裴笑骂了一句,转过头去,风武阳依旧对着窗外的昭阳河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酒席上只有言非默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自饮自斟,清风习习,明月朗朗,他的一袭白衣在月色下分外醒目。不一会儿,只见他忽然愕然看了看酒壶,又看了看酒杯,咻地站了起来,对着萧子裴张嘴仿佛要说些什么,却猛然间身子一软,一头扎在桌子上不动了。

    萧子裴哈哈大笑着走了过去,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叫道:“言弟?非默?你酒量这么差,还逞能喝这么多,这下我看你怎么办!”

    注:改编自汉乐府民歌,情节所需,诗词无能,搬来一用,见谅见谅。

    第一卷  4第4章

    这个月京城最大最红的八卦不是楼的流霜姑娘痛失花魁,不是明睿帝即将迎来不惑之年的寿辰,更不是隔江而望的大楚国的太子即将前往大衍京城来为明睿帝贺寿,而是京城四大公子的其中两位断袖了!断得出人意表,断得令人乍舌,断得轰轰烈烈!

    “喂,你知道不?萧将军和言大人的事情?”

    “知道,这全京城都传遍了,听说以前那些又打又骂,每天在朝堂对峙那都是障眼法,人家早就……嘿嘿。”

    “不可能吧,如果是真的,全京城的女子可都要哭死了。”

    “千真万确,听说人家那两位是患难见真情,从萧将军在漠北的时候就开始了,唉,都是萧将军不好,让言大人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谁说不是哪,要不是这么一出,萧将军说不准哪天就娶小王妃进门了,言大人这不是更惨。”

    “你们这话真的假的?言大人和萧将军断袖?听说萧将军可是一脉单传,庆王府这可是要断后了?”一旁一个小书童插嘴问。

    “你这孩子,外乡来的吧?一听就是外行话。”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忍不住开口了,“别人断袖那是违背天理,言大人和萧将军要是断袖了,那就断呗。”

    “为啥?”小书童好奇地问。

    “言大人多好的人啊,羽林军中好多都是官家子弟,骄横跋扈,在京城横行霸道,都出过当街踩死人的事情。自从他掌管羽林军后,处决了好几个这样的头头,军纪鲜明,再也没人干扰民了。”

    “萧将军那更不用说了,人家那可是提着脑袋帮我们大衍驱赶了那些可恨的西凉人,现在边疆一片太平,可都是他的功劳啊。”

    “是啊,断就断呗,我看也挺好……”

    一片杂乱的议论声中,小书童吐了吐舌头,退回了自己的那一桌,嘻嘻一笑,轻声在自己的主人耳边耳语:“公子,我看大秦的百姓八成都是疯了傻了,你听听他们说的那些话。”

    依然是那个高贵清俊的年轻人,只见他轻轻一弹酒杯,酒杯发出“铮”的一声脆响。“来了这几日,听了满耳朵的言大人和萧将军,满耳朵的四大公子,明日还是让我亲自去见识见识吧。”

    -

    庆王府中,萧子裴正直挺挺地跪在祖宗牌位面前,庆王爷萧元映正反手拎着一条板子,恶狠狠地问:“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你居然一大早被御史台的官员堵在天宝酒楼的贵宾房?你居然和那个言非默睡在一个被窝里?你居然……哎呀,你快气死我了!”

    萧子裴瞅着父亲的脸色,连声叫屈:“没有的事!父王,你知道我平生最恨就是言非默这厮了,我要断袖也不会和他断啊,这纯粹是意外!外面那些都是谣传!”

    萧映反手抽了他一板子:“你这小畜生!你难道还真敢给我断袖!今早王大夫看到我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冲我笑,难道他也在谣传?”

    萧子裴痛呼一声:“父王,御史台的人是我通知的,我深怕陛下真的下旨要让子霞嫁给言非默那厮,所以安排了他和楼的人在御史台那里出个洋相,这样你在陛下面前也好回绝,没想到半路里不知怎么地杀出个小毛贼,把我迷晕了扔在里面,方思瑜这家伙也没把楼的人请过来,结果就弄成这样了。”

    萧映半信半疑,又抽了他一板子:“照你这么说,怎么人家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你和他钻在一个被窝里,搂搂抱抱的,看起来亲密无间?”

    萧子裴气得差点吐血,昨天那混乱的清晨不由得又窜入他的脑海。他从昏睡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贵宾房的床上,言非默侧卧在离他咫尺之遥的地方,皮肤白皙细腻,睫毛长而卷曲,呼吸平缓轻盈,让他忽然莫名地想起那句古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门被温柔地推开了,柳老板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人,我们这里可是正正经经的酒楼,绝不可能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言非默□了一声,翻了个身,刚好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里还喊着:“子裴,来,再喝一杯!”

    “砰”的一声,不知道是谁打翻了一旁的衣架,发出一声巨响,他几乎和言非默同时坐了起来,放眼望去,风武阳、方思瑜、柳老板、店小二还有那意料之中的监察百官的御史中丞冯大人等等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过了半晌,方思瑜才打着哈哈说:“哎呀,昨天子裴和非默握手言和,喝多了几杯,一直聊到现在,冯大人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御史中丞大人左思右想想不出这萧子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想也说几句场面话,却见言非默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笑吟吟地说:“是啊,子裴说了,过了昨晚,我们两个就是一个人了,和成一个人一样了。麻烦诸位出去一下,我和子裴洗漱一下再出来和大家说话。”说着,他把手搭在萧子裴的肩上,暧昧?br />